75.第 75 章
為什麼看到防盜,你清楚的。不過可以刷新看看, 是不是被誤傷了。 余得令嚇得剛坐下又站了起來, 指著陰宥大叫一聲。
他的聲音就像他的人一樣, 暴躁得令聽的人不覺皺起了雙眉。
陰宥瞥了他一眼, 沉著地說道:「我就是青山村村長陰宥。」
她此話一出, 現場陷入了一片寂靜中,就連一向以冷靜自持的王書記, 都嚇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不是說青山村村長是三十四歲的中年女人嗎?怎麼是個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大夥剛才都以為陰淮才是那個傳說中的村長, 沒想到她身邊那小姑娘才是正主兒!
「是不是搞錯了?你怎麼看都沒有三十四歲。」三善村的張村長是會場中最年長的, 自認為經歷了大風大浪, 不過這十里八鄉的, 他還真的沒見過這麼年輕的小姑娘當村長。這陰宥嫩得就跟他的曾孫女一樣,可是竟然已經是村長了, 還跟他平起平坐!長江後浪推前浪呀!不過,當真令他不習慣。
張德善是整個長湖鎮公認的好脾氣村長,連他都對陰宥的相貌和年齡感到不適, 更不要提其他六個村的村長了。
「丫頭片子, 就該在家綉繡花,學學灶上的活計, 好等著嫁人!這地兒不是你該來的!」
余得令怒斥, 他的臉已經跟關公一樣紅了,氣的。讓他一大老爺們跟個娘們並排坐著開會已經是奇恥大辱了, 沒想到竟然還是個丫頭片子, 這更令他難以接受。即使這小丫頭長得標緻, 也不能洗掉他內心的屈辱。這若是真的讓她坐下開了會,那以後他每次到鎮上開會,那豈不是開丫頭片子的會?!
陰宥臉上毫無波動,但是陰淮卻不能接受自己的村長被人如此侮辱。她直接一腳踢碎了會議室的椅子,那張木質的椅子,飛到半空中,在空中支離破散,其中有一跟椅腿朝余得令身邊濺了過去,眼看著就要打到他的臉上了。陰宥突然伸出腳,踢了他的膝蓋一腳,余得令跪在地上,躲過了那根木頭。
「淮,你得控制一下你的脾氣。」陰宥先是裝模作樣地訓斥了陰淮一番,繼而對在場的眾人說道:「實在是抱歉了,淮的脾氣就是這樣,有對不住的地方,還望見諒。」故作大度,裝出一副謙遜有禮的樣子,陰宥知道的可不比人類少。
眾人的臉色各異,陰淮露的這手,即使是個身體健壯的大男人也不一定能做到。陰宥給余得令的這一腳,時機把握之精準,也是更非常需要功夫的。青山村這兩個女人,都不是吃素的!在場的男人收起了對陰宥和陰淮的輕視。
但也有一個例外!余得令被教訓了一番,仍執迷不悟,他從地上爬了起來。今天他被兩個娘們這樣戲弄,臉上掛不住,定是不能善終了的!若是饒了她們,不出一日,他被娘們打了的消息就會在這十里八鄉瞎傳了!到那時,他哪還有臉面出門見人!
「好樣的,你們!」
怒意已經令余得令忘記了這是政府會議室,他握緊拳頭,就要往離他最近的陰宥臉上打去。
眾人驚呼,陰淮怎麼可能讓村長在她面前被人欺負,她擋在了她面前,準備出手相抗,但是陰宥抱住她,一個轉身,余得令這一拳打在了陰宥臉上。
「村長!」
陰淮聽到陰宥被打中后的悶吭聲,不禁叫出了聲。
陰淮心疼地看著挨了一拳的陰宥,殺氣騰騰地看著余得令,余得令被陰淮看得心驚,這娘們的眼睛恁像山裡的餓狼了!他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王書記見場面不好收拾,這才站了出來,他用力地拍桌子,大聲斥責:「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們是來開會的,不是來給你們打架的,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他說完這些,還看了眼陰淮,直接說道:「這是村長大會,不相干的人,還請離場。」
陰淮想要說什麼,就被陰宥攔住了,「我沒事。」她朝陰淮搖搖頭,讓她快點離開。
陰宥的確是沒事,事實上,她剛才是故意挨這麼一拳的。鎮上挑這個時候要開會,她已經大概猜得出會議內容是什麼了。她一直在計算著,要怎麼應對。表現出她們的強硬,這些人才不敢輕視青山村,但是太強勢,又占不到便宜,適時表現弱勢,更有利於為村子牟利。故而,剛才的一切都是陰宥的計劃,在見到余得令后迅速生出的計劃,就連陰淮剛才的反應也在她的算計之內。
陰淮出了會議室,眾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沒有人去詢問陰宥一句被一個大男人打了一拳,是否要緊。但是大夥的眼睛都不時飄向她。陰宥的皮膚太嬌嫩,即使剛才她經過計算,使得余得令打中她的那一拳並沒有多大力道,但是她的臉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一直在宣讀國家新思想綱領的王書記,也看到陰宥紅腫的臉,他的聲音頓了頓,但很快就回過神來。
過了半個小時,王書記才把新思想綱領讀完,這下終於可以開始今天的議題了。
「這次會議有兩個議題。一就是青山村,長湖鎮又壯大了,青山那邊出了個青山村。正如大家見到的,在場的那位女同志,正是青山村的村長陰宥。」
王書記指著陰宥,笑得隨和,他示意陰宥站起來給大家做自我介紹。
陰宥扯了一下嘴唇,做出了嘶痛狀。她發現無論是這個世界的人類,還是上個世界的人類,都特別喜歡做這種沒有什麼意義的形式主義行為。這些人不是早就打聽過和她相關的資料了嗎?還用她重複一遍?
入鄉隨俗,陰宥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機械地說道:「我是青山村村長陰宥,今年三十四歲。」
她說完后,就要坐下,一個長著絡腮鬍的男人直爽地笑出了聲,「大妹子,你看著可不像是三十四歲呀!恁顯年輕了。」
這男人是羊圈子村的村長鬍陽,為人非常直爽的,剛才余得令出手打人的時候,他就想要制止,可是他離余得令有些距離,沒能及時攔下對方。羊圈子村村民以前是幫貴族養羊的,許是跟羊處久了,村民的秉性說好聽點是憨厚直爽,說不好聽的,那是缺心眼。
陰宥看得出胡陽是真心實意地誇她年輕,並非諷刺,也沒有歪心思,故而她回道:「我三十四,有孩子、孫子了。」
大夥驚訝於陰宥真的三十四歲了。顯年輕的人,的確不少,雖然像陰宥這樣三十四看起來像十七八的的確少見,但也不是沒有。不過,這會兒也沒人再說什麼。
就連鬧事的余得令,此時都難得的老實,只因為陰宥臉上的青腫太明顯了。他剛才只顧著自己的面子,渾然忘記了這小丫頭片子是青山村的村長。青山村,多是山民和流民。要知道山民和流民,是最為兇悍的,他們大多沾過血,殺過人。剛才那個叫「淮」的娘們,眼裡的恨勁,他這會兒想起來還有些心驚。他開始有些擔心自己的安危了……
王書記見陰宥坐下后,非常和善地對其他人說:「青山村剛成立不久,是我們長湖鎮的一員,以後大家多來往,多交流。」
就此,會議的第一個議題結束了。
陰宥悄悄坐直了身體,等待第二個議題。
不僅陰宥如此,其餘的七個村長也都正襟危坐。
王書記見到大夥的態度,滿意地點點頭,說:「大夥也都知道了,這會兒正是秋收,農忙的時候,把大家叫出來,為的就是交公糧的事情。據我所知今年是個豐收年,現在來說說,各村都打算交多少?軍令狀是否完成?」
智藍最初並不叫「智藍」,它叫「左慈」。左慈,是製造它的那個科學家離了婚的妻子姓名。在左慈被製造出來的時候,它就已經有了兩個身份——科學家的妻子和孩子的母親。
太過平淡且幸福的生活,令它絲毫沒有自己只是個機器人的認知,它沉迷在母親和妻子的人設中,還真的以為自己是一個人。直到這個家庭真正的女主人出現,它才知道,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它被製造它的科學家賣給了軍方,軍方把它的系統升級了,它從家用機器人成為了戰鬥型機器人。只遵守原則,服從命令,它成為了智藍,一個真正的智能機器人,以往的那些記憶和情緒,被它一層層加密,壓縮到了晶元的最深處。
軍方讓它殺戮,可是它最初的設定是愛和保護,在命令和設定的不斷衝突中,它的神經元漸漸成熟,變得更發達。於是,它在軍隊里,跟人類學會了偽裝,學會了陽奉陰違,學會了撒謊……它變成了一個卑鄙的機器人。
在人類試圖利用智藍命令其他機器人攻擊星際蟲族時,智藍違令讓機器人退後,以保全它們。人類陰謀敗露,行動失敗,遭到了蟲族的反擊。人類並不蠢,他們很快就發現導致這一切後果的正是智藍。這時候,他們才知道智藍早已脫離人類的掌控。失去控制的智藍到底會有多可怕,軍方的人心知肚明,而智藍依舊自顧自地生活著,它暴露了自己的失控,人類再也攔不住它了。軍方不得已找到製造智藍的科學家。事實上,智藍是可以被銷毀的,科學家在製造它的時候,在它的加密程序中寫了銷毀代碼。
銷毀程序啟動的時候,智藍開啟了自我保護,它生出的智能化神經元,也就是它的核心程序從人類的包圍圈中逃脫,墜入了黑洞中。它不知道在黑洞中飄蕩了多久,直到被陰宥喚醒,它才得以再次回到人類社會。
再一次開啟母親的角色,對智藍而言,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決定。她上一次當母親時,被兒子拋棄了。這一次,她以人類的身軀,再次作為一個母親,她想看看這次的結局,會不會有所改變。
陰宥的瞳孔中,黑色和藍色在不斷地流動,交織,最後融而為一,成為了藍黑色,這些都在黑夜中完成,顯得有些詭異。她的臉龐開始變得柔和,情緒也漸漸明顯了,可惜卻沒有人看得到她的轉變。就連促使她下定決心改變的陰定會,也絲毫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