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即將散落的鮮血
第909章 即將散落的鮮血
「這件事上面，我已經儘力了。」李峰嘆了口氣，「現在的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市民而已，能做的真的不多。」
「你還委屈了？」林小天冷冷的說道。
「我有什麼好委屈的。」李峰頹然的說道，「那些現在都不重要了，只希望你的那幾個兄弟能活下來吧。」
「好了李局，這裡有我們，你先回去休息吧。」蘇月茹嘆了口氣說道，這些日子一直在忙著照顧林小天，倒是不知道竟然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小天，保重。」李峰猶豫了一下最終轉身離開了。
「你別怪他了，如果不是他把豹子他們送過來，說不定他們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蘇月茹抱著林小天的默默的說道。
「老闆娘，我想靜靜。」林小天推開蘇月茹搖搖頭，身軀顫抖的走出病房，病房外，面對眾女關切的眼神林小天苦笑一聲走向搶救室。
詢問了一下醫生，百戰武館的成員們情況竟然還沒有穩定下來，其中以老四的傷勢最為嚴重，胸口兩柄匕首是致命傷，按照醫生的說法，現在還有口氣簡直就是奇迹。
豹子和龍百川的傷勢也不輕，全身上下滿是傷口，好好的身子裹著厚厚的繃帶。
劍九和夏琪琪依舊昏迷不醒，手中死死的抓著寶劍，無論醫生們怎麼努力都搶不下來。
而最後加入百戰聯盟的姐妹花，玉蓮妙蓮兩個更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臉色白的如同一張紙。
這是經歷了怎樣的戰鬥啊？
林小天的手絲絲的攥成拳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往往在絕望中，才能明白誰是真正的朋友，而誰與你是利用關係。
無論如何，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京都，依舊是那家豪華酒店的包廂內，四位京都大佬圍坐在一起，今天他們看起來精神不錯，一個個笑容滿面很是富態。
「不錯不錯，任務圓滿完成。」王老頭率先開口，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雖說花了不少錢，不過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哼，什麼叫圓滿結束，最後關頭不是說有警方趕過去了嗎？沒有把那些人殺掉老子就不爽。」李老頭哼了一聲說道。
「人家說了，那是因為咱們的情報不準，這理由天衣無縫，咱們能怎麼辦？」孫老頭無奈的說道，「再說了，目的已經達到了，直接派人去接手百戰武館就可以了，過幾天就要繼續比武了，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多糾結。」
「嗯，按照我們事先的約定，武館的股份四家平分對吧？」張老頭也開口了。
「平分嗎？」王老頭嘿嘿一笑，「我覺得不太公平啊，這次我們王家沒少出力，我不管，我們要三分之一，剩下的你們自己去平分去吧。」
「老王頭，你他媽什麼意思？」李老頭面色一變，「老子還沒說話呢，明明這次我們王家掏錢掏的大頭。」
「老子才不管，反正我已經派人去東海了，哼哼，分贓不均那就先到先得。」王老頭臉上滿是得意看向其他三個人，哪知道三個老頭絲毫不意外，反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不是吧？」王老頭馬上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你們也派人提前去了？操！」
什麼合作夥伴，不過是利益驅使而已，本以為這些人被自己給算計了，到頭來大家不過是相互算計而已。
咚咚咚！
四個心懷鬼胎的老頭還在琢磨分贓的事情，哪知道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忽然響起。
「誰啊，操。」老孫頭正惱火呢，那個不開眼的竟然這個關頭來打擾他？
「是我！」
包間的大門被打開，老孫頭的兒子一臉驚慌的走了進來。
「不好了！」
「啪！」
老孫頭也不客氣，直接一巴掌甩在自己兒子臉上，「老子是怎麼教育你的？說了多少次了遇事不要驚慌，你這個樣子，老子怎麼把家族交到你的手上？」
「不，不是啊爹。」老孫頭的兒子委屈的捂著自己的臉，「剛剛接到消息，那原本成了植物人的林小天忽然醒了。」
「你說什麼？！」
四個老頭全部站起身來，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他們心頭久久不能平息。
他們可以這麼胡鬧的底線，是因為林小天已經失去了價值，沒有價值的林小天根本不算威脅，他們再怎麼胡鬧，就算血洗了百戰武館，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不會承受其他壓力，但是如果林小天清醒過來，那一切，就不一樣了。
……
東海，清晨的陽光帶著一絲洒脫一絲自然和慵懶，照射在忙碌的都市中宣告一天工作的開始。
街道上，一個打扮極其怪異的男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街頭巷尾路過的人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額頭上綁著白布，一身黑色勁裝，稜角分明的臉沒有絲毫表情，最為引人注意的是他背後背著的一把漆黑的大刀。
這種非主流的打扮實在太顯眼了，最主要的東海這種管制嚴厲的地方帶著刀恐怕分分鐘要被警察請進局裡吃飯的，但是，青年一路走過去，並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叮鈴鈴。」
一陣電話聲響起，青年停下腳步把手摸進兜里掏出手機。
是個熟悉的號碼，青年按下及接聽鍵。
「我知道我阻擋不了你，但是請你做事之前考慮一下後果。」李芒的聲音響起，透漏著一股子弄弄的疲憊。
「沒了？」林小天淡淡的問道。
「如果可以，給他們四家留些活路。」李芒低聲說道。
「活路嗎？問問閻王吧，我這裡沒有。」
沒有繼續廢話，林小天直接把手機關機，一步一個腳印迎著清晨的陽光走向前方的街道。
百戰武館依舊是那個百戰武館，門口的小廣場上金色的小旗隨著清風微微飄動著，那是象徵著百戰聯盟的圖案，大家絞盡腦汁想出來的。
耳畔好似傳來當旗子掛上去之後老四劍九他們嘻嘻哈哈的笑聲。
轉頭走向武館，武館的大門已經被打的四分五裂，滿地暗紅色的鮮血已經乾涸，濃重的血型氣味極為刺鼻。
大門口，十幾個年輕人靜靜的站在那裡。
「咕隆。」
也不知道是誰咽了口口水，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你是林小天吧？」
為首的一個男人出言問道。
林小天沒有說話，僅僅是拔出了背後的幽冥刀。
「關於武館的賠償問……」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股冷風飄過，脖子一涼，好似整個人漂浮了起來，待他看到下方自己那沒了腦袋的身體之後才明白髮生了什麼，隨後失去了意識。
「啊！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半分鐘之後沒了聲響，鮮艷的血液覆蓋在之前乾涸的血液上面，好似像要洗刷乾淨自己之前犯的錯。
林小天一手提著刀，另一隻手摸進懷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辛辣的感覺刺激著他的胸腔卻絲毫不能緩解內心的痛苦。
直到現在，除了玉蓮和妙蓮姐妹，剩下的人，豹子，龍百川，老四，劍九，夏琪琪，老四沒有一個脫離生命危險的，就算林小天耗盡氣勁為他們強行續命也效果甚微，他們的命運，隨時會被死神奪走。
日出，那麼絢麗多彩，原本清爽的氣息染著一抹燥熱，這就是夏天。
林小天甩乾淨刀上的血跡看向遠方。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東海警局，李峰的辦公室內，李芒和李峰兩兄弟也在看著遠方的照樣，沉默半晌，李芒感慨的說道。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李芒看了看李峰問道。
「我有個問題。」李峰淡淡的說道，「百戰武館被襲擊的時候，你在哪？」
「我？」李芒自嘲一笑，「我能在哪？」
「哦。」李峰點了點頭，「這事，我幫不了你。」
「我知道，只是問問。」李芒苦笑醫生，「按照他的脾氣，京都那邊，恐怕要掀起腥風血雨吧。」
「報應。」李峰冷冷一笑，「在這之前，我說過無數次，只要他沒死，就要對他充滿希望，但是又有誰聽我的話呢？縱觀林小天一路走來，奇迹在他身上簡直和吃飯沒區別，植物人？根本不存在的。」
「這話你和我說有什麼用？」李芒搖了搖頭，「只希望他這次不要鬧的太過分了。」
「過分？不過分一點就不是他了。」李峰面無表情的說道，「那些參與這件事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看到第二天的太陽，你又不是不了解他。」
「京都不比東海，那四家在京都的關係錯綜複雜，我是怕林小天吃虧。」李芒解釋道，「你也知道現在在醫院躺著的那些人多強吧？那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他們搞的半死不活？同伴都倒下了，靠林小天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如果一不小心連林小天都折在京都了，那百戰武館就徹底完蛋了。」
「你什麼意思？到現在還希望我出面勸林小天嗎？」李峰冷冷的說道，「我是不會同意的，而且就算我去，他也不會聽我的，我已經夠對不住他了。」
「什麼叫你對不住他，你有什麼對不住他的。」李芒無奈的說道，「對百戰武館出手的又不是你。」
「但是他昏迷是為了幫我的忙。」李峰搖了搖頭，「你找別人吧，我是不會出面的，而且我和你說，你就算把天王老子找來也攔不住他，做人啊，都又自己的底線，林小天也不例外，他的底線，就是他那幫朋友和女人，那四家註定沒有好結果的，我要是你，就提前準備善後的事情，正好他們底子也不幹凈。」
李芒嘆了口氣，一個武館而已，竟然能弄出這麼大的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