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被迫見麵
04 被迫見麵
須允回到家後，一直躲在被子裏，不論克裏斯汀怎麽叫他，他連個頭都不願意伸出來，全身瑟瑟發抖。克裏斯汀最後實在不耐煩了，大吵了幾句，睡了。
須允不會把自己過去的事情告訴克裏斯汀。他害怕當她知道他犯的罪後，她會離開他。今泯一不會一直都待在A國。等到他哪天離開了，須允就可以自由了。這些天，就讓他待在被窩裏度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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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克裏斯汀接到一條短信。短信是經理發的。他要須允陪今泯一到處轉轉，因為他們倆都是一個國家的人，說同樣的語言，更方便一些。
須允自然是不願意去。
“你就不能為我做些什麽嗎！！？那人是我們重要的客戶。如果你可以陪他為什麽不呢？”他？克裏斯汀突然發現了什麽，“你認識今先生嗎？”
“不認識！”
“那為什麽不……”
須允害怕克裏斯汀回繼續追問下去，把他的秘密全都抖出來，隻好答應了經理的要求。雖然須允已經多半猜出這是今泯一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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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經理起坐在酒店一樓的大廳裏，須允抓住沙發扶手，避免自己臨陣脫逃。這事關係到克裏斯汀的工作，他需要小心點。
經理看須允有些發抖，問，“你怎麽了？”
“沒、沒事。”
來之前，須允在網上搜索了一下今泯一這幾年來幹的事情，無一不是讓須允心驚膽戰的。如果以前的今泯一還留有一些人性的話，那麽現在的今泯一，隻能說是一個沒有呼吸的惡魔。
須允真不敢相信，那些惡劣的事情，真的是今泯一幹的。他更加渴望金錢，更加渴望勢力，甚至不惜做掉所有反對他的人，包括今泯一追殺的那12個被須允救了的內鬼。
今泯一居然不肯放過他們，還殺了跟了他那麽久的希望。真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可須允問自己，難道這些不都是自己害的嗎？當年，須允的背叛，讓今泯一失去了紀瑉。現在，須允沒辦法為自己辯解一句話。
經理低下頭，故意轉移了話題，“克裏斯汀最近越來越漂亮了。”
“……”須允皺起眉頭，瞪著經理，“嗯？”
“你非常幸運。她在公司一直很受歡迎。”
“……哦。”
今泯一從電梯裏走出來。他瞟了眼須允，又看向經理，微笑著和經理握了手，“今天就拜托你了。”
須允一直撇著頭，要麽低下來，不願意去看今泯一。
“早上好。”今泯一向須允伸出手，“須先生。”
須允做了下思想鬥爭，最終還是扭過頭，他不可能一直一隻這樣，“早上好。”
不同於須允的沒有改變，現在的今泯一，連手心都是冰冷，好像這個男人的心髒從沒跳動過一樣。隱藏在劉海下的眼睛有些迷離，但又無時無刻不保持著一種精力充沛的感覺。
須允想象著，他的離開，還有紀瑉的死，給今泯一帶去了多大的打擊。致使今泯一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惡魔的樣子。
握了手，須允又低下頭去。
“那我們就出發吧。”經理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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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帶著今泯一瀏覽了A國首都的有名景點，今泯一看的非常開心。
須允跟在最後麵，不願意靠近今泯一一步。
“這裏是有名的《蘋果時報》的辦公大樓，是由二十世紀三十年代著名的建築師設計的，到現在還在用。”
“這間美術館，自上世紀五十年代就開始運營了，是我們這裏最有名的畫廊。”
“這裏是我們國家曆史最悠久的圖書館……”
須允從第一個景點就把今泯一給忘了。經理帶領他們去的地方都是既有名，又有文化氣息的地方。須允也變成了觀光客之一，欣賞著這座城市的美麗。
今泯一的眼睛很多次借著看景色的緣故，轉向須允。但當他發現須允根本不放心在他身上，今泯一就失望地扭頭回去了。
中午時，經理帶大家到很有名的河邊餐廳吃中飯。
“這家餐館十九世紀時，曾經是很多文豪都喜歡光臨的地方，看那裏，那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作家之一XX的簽名。”經理指著一隻被裝在畫框掛在牆上的簽名，自豪地講解道。
點餐後，須允起身去上廁所。之前一直不想和給今泯一機會單獨相處，沒去過一次廁所，現在憋地極難受。
解決問題後放鬆的神經，在洗手時，突然緊繃起來。須允轉動眼睛，看著站在洗手間門口神色嚴肅的今泯一。
“看見我很高興吧。在這個陌生的國家，見到自己認識的人。”
“……你要殺了我嗎？你已經殺了12人了，加上我就是全部了。”
“我為什麽要殺你呢？”今泯一走到須允麵前，兩隻手搭在須允肩膀上，詭異地笑著，將後退的須允拉到跟前，笑容像是白日夢一樣消失了，“那樣太便宜你了。”
“我求你了，我現在有愛我的女朋友，我想娶她。你也年輕，可以忘記過去所有不好的事情……”
今泯一聽到須允說到他的女友時，就已經火了，兩隻手從後麵捏住須允的脖子，“少來唬我！我比你都清楚你對我什麽感覺。你愛那個女人隻是為了逃避我。”
“你低估我了。”
“……”今泯一低下頭，微仰視著須允的眼睛，“今天晚上，過來找我。”
“我不會去的，今天晚上我要陪克裏斯汀。”
“你的女朋友？別想了，你這輩子都別想和她幸福地生活了，除非我死。”今泯一的手指溫柔地刮著須允的脖頸，“既然老天爺讓我找到你，就別指望著我和你說個‘再見’就走人。”
須允深吸了口氣，聽著今泯一發出的恐嚇。
這時，有個客人來上廁所。今泯一趕緊鬆開須允，離開了，走前還回頭用眼神警告須允清楚他現在的處境。
須允感到腿一軟，蹲下來，大口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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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允沒有陪今泯一吃晚飯，而是回到了家。克裏斯汀正在看書，看到須允時，笑著問，“好玩嗎？”
“……挺有意思的。”該告訴她嗎？所有的一切。須允坐在克裏斯汀身邊，摟住克裏斯汀，心裏卻想著其他的事情。
“抱歉，我今天吼你了。我不是有意的。”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對不起……”
離開這個愛他的女人，回到那個恨他的男人的身邊？
須允清楚在他內心的最深處，是愛今泯一的。但是回到東生，就意味著要回憶起過去。他曾失去了深愛的妻子，曾損害了五花會的利益而傷害了父母，曾為了救十二個內鬼而離開了今泯一、害死了紀瑉……
那個地方讓他心碎，以至於他一直在回避，不去回憶。在A國，和克裏斯汀一起，能讓他把那些黑色的回憶封印起來。
東生意味著痛苦、意味著無限的傷痛循環……
須允抱緊了克裏斯汀，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
克裏斯汀以為須允是為了白天和她爭執的事情而感到難過，沒有多言，下顎輕輕抵在須允頭上，“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原諒你。”
“謝謝你……”
克裏斯汀聽到須允呢喃了些什麽，問，“你說什麽？”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