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face it!
須允喝了口水,對著電腦屏幕發愣。
他不想回家去,明天他剪輯的第一部短片,就要送去電影節的評委會了。他既興奮,又擔心,害怕自己的技術和才華,不合格,讓片子受到批評。但是如果這個短片成功了,須允就會有機會剪其他的片子,有更多工作。
他不想回去,把緊張的氣氛帶到家裏,不想聽周圍的人安慰他或者說好聽話,也不想見其他任何人。
聽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須允滑動椅子到剪輯室的門,探頭出去看。老師領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進來。兩人有說有笑的。
女人年齡不小了,撲粉凝脂讓她稍微小了一兩歲,可仍然遮不住時光流逝的痕跡,燙了頭茶色的大波浪,塗滿一唇嫩粉色的唇膏,臉上無時無刻不掛著笑容。
須允以為是老師新找的女人,趕緊滑動椅子回去了。但是老師沒有領著女人去休息室,而是來到了剪輯室。
“我就知道你在這裏。”老師讓女人去沙發上坐下,指揮須允,“去倒水。”
須允趕忙去倒水,放在老師和女人麵前。
老師指著廚房,“把我的杯子也拿過來。”
須允聽從老師的話,去廚房拿來老師的瓷杯,倒上水後,放在桌上。
“成片第一次被外人看的前夜,是挺難熬的。”
“我一直擔心著,是不是那兒做錯了,當初換種做法會不會好點。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須允坐在老師的旁邊,顯得非常緊張。
“我知道,我也經曆過……所以,我來給你送禮物,緩解緊張。”
須允以為是什麽小件物品,低頭卻沒有看到老師手上有任何東西,迷惑地抬頭,被老師的目光指引向沙發上的女人。
女人兩手相握,放在短裙上,表現出很端莊的模樣,但不知道是從她豔麗的裙子,還是無神的目光,仍然有種庸俗的氣質流出。
“在這兒,還是去酒店?我聽你的,但我不想去你家。”
須允立刻了解了這位姐姐的意思,扭頭瞪著老師,脫口而出,“不用了。”
“你說是酒店?當然不用,在這兒就行。”老師笑著回答。
須允尷尬地笑了笑,以為老師在跟他開玩笑,“禮物……這位姐姐很好,我明白。但是,我不認為,我需要她。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
“你看,你今天幫我和我兒子撒謊,保護我的秘密,我非常感謝你。這隻是一點謝意。收下吧,以後如果他再來問你,也請你幫忙了。”老師把須允的杯子放進須允的手裏,“咱們是一頭的了……”
言外之意,我要抓一個你的把柄,免得你以後把我的事情說出去。
須允背脊發涼,看著老師。剛剛還慈善的笑容,突然變得恐怖。老師冰冷的手抓住須允的肩膀,還輕輕地揉了兩下,“你不想惹出什麽大新聞對吧?這事對你沒有一點傷害,還很舒服。隻要坐那兒……我保證,等我忙完手上的《西裝女》,我就把剪輯室給你。怎麽樣?”
“你,你要剪輯室……給我?”
“沒錯,隻要你聽話。”老師推了下須允的手,笑道,“我年齡也大了,最近沒什麽活力,你很年輕,不會想我這麽不中用。”
須允瞬間變得口幹舌燥。幸福來的也太快了!想想當年他在婚慶公司和顧客的爭吵,現在,他可以有自己的剪輯室,還能接片子。但是他理解老師口中更深一層的意思。
“所有設備?”須允不敢確定地問。
“當然。”
須允猛地喝了半杯水,“太好了,謝謝您。”放下杯子,須允又回頭看了眼沙發上的女人,向老師搖頭道,“我很感謝你,但是……我不會,和那個姐姐,在這裏,就是那個……我結過婚,也有男朋友。不太合適。”
“那你認為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啊?”
須允沒有聽懂老師的意思,回頭去看女人。沙發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白色的小紙片,上麵還有點粉末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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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站起身,將牛仔褲脫了下來。
“所以,你是先看我打XX,還是用自X棒自X?”
今泯一看了眼傑克的下身,平靜地抬起頭,問,“你用的什麽香水?”
傑克一怔,“問這個幹什麽?”
“我對香水很X感,你用的什麽香水?聞起來很……讓人衝動。”
傑克從背包裏找出塑膠墊,鋪在沙發上,“這是一種特質的香水,”又從包裏拿出了一根樹脂棒,跪在塑膠墊上,“能幫你提起興趣。”
“你介意我自己開始嗎?”
“……你朋友知道嗎?”
傑克歎了口氣,掛在沙發靠背上,很是無語,“我不想聽你的借口了,我的時間也很寶貴,十二點還有個客人……我沒有朋友,工作上認識的人,要麽是顧客,要麽是同事,我們能談到一起去,但不是朋友。”
“你的父母呢?”
“他們不知道。我不敢告訴他們……聽著,你知道了我的故事又能怎麽樣呢?改編成電影拿奧斯卡嗎?”
“……”
“如果你需要我的服務,我可以幫你,但是如果你有什麽心理問題,我不是你的醫生。”
“你在對我發火?”
“我是在幫你提高興致,怒氣也可以轉化的。”
傑克將塑膠棒放進嘴裏,來回舔舐了幾下,準備脫下內褲。
今泯一實在看不下去了,“你能停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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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允看著紙片,直冒冷汗。他的水杯?
須允問,“你們給我喝了什麽?”
女人起身拉著須允椅子,到另一邊,揚起一側嘴角,邪笑道,“一種能讓你興致大發的東西。我的一個客戶,喝了之後,一晚上S了五、六次,睡到第二天下午三點多。”
“什麽?”須允抓住女人要去解皮帶的手,“等等,我不會的,對不起。”
老師點燃一根香煙,一點都不著急,“我們既然是一頭的,你就要完全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是!這個!我不會的……我不會碰我妻子以外的任何女人。”
“她死了,你還年輕。”
“那你也不能逼我!”須允抓住女人的胳膊,把她推開。
老師起身,夾出口中的煙,嚴厲地說,“你不想要這間剪輯室了嗎?”
“我以我的性命,保證!我不會說出你的秘密。”
“我要你在這兒!X這個女人!”
“……我過去很尊敬你,老師!”須允抓起桌上的手機和背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工作室。
老師想去抓須允的手,但年齡的差距,讓他力不從心,被須允推開。
下樓,須允在街上找了輛出租車,離開了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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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傑克放下塑膠棒,一臉無語,“我剛要……剛要開始你就喊停?”
“抱歉,我,我還是不能。”
“別害怕,我會幫你有反應。”
“多少錢,我轉給你。你去接你12點的客人吧,要不然找家網吧,總之……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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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允靠在出租車上,望著窗外的夜景。一顆雨滴打在車窗上。須允看著它慢慢滑下來,留下一道痕跡,消失。
更多的雨滴打了下來,蓋住了第一滴雨滴……
“額,額,唔!嗯……”須允感動一股灼熱的氣體,從胃裏冒出來,像火山噴焰一樣。接著,肩膀也漸漸變得無力,一陣陣疼痛刺激著肌肉,“啊,啊……啊!!”大腿火焰包裹著肌肉,如十幾條紅繩一樣勒住。
須允蜷縮著身子,彎曲雙腿,頭歪扭著,靠在窗戶上。眼珠被血色侵占,嘴唇繃緊,有股撕裂的痛感。
出租車司機注意到後排出現了狀況,問,“先生,你身體不舒服嗎?先生?需不需要去醫院?我知道這附近有家醫院!”
“別!別去醫院,我沒事!沒事。我……我的胃,胃病,沒什麽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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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望在客廳裏看書,原秋在一旁焦急地踱步。
夕望咧嘴笑道,“別急,等泯哥完事了,就會回來。”門鈴響了,夕望笑地更加燦爛了,“泯哥一定笑地很開心,你信我吧。”
原秋沒有理夕望,趕緊去接人。夕望翻了一頁書,嘴角依然掛著笑意,直到聽到女傭開門後的嘈雜聲,笑意消失了。
放下書,夕望也去了大門口,卻沒見到今泯一的身影,反而是須允,全身都濕透了,坐在門口。女傭拿來了毛巾毯,原秋扶著他起身進來。
“怎麽回事?你怎麽回來了?怎麽不說一聲!雨傘也沒有……你發燒了嗎?摸著這麽燙!”
“把錢,給他。”須允示意了一下跟在他後麵的出租車司機,“我回頭還你們。”
須允撥開原秋,低著頭,無視夕望的存在,一隻手抓著樓梯,蹣跚地上了二樓。夕望和原秋對視了一眼,一言不發。
原秋囑咐女傭找點退燒藥,自己去付出租車的錢,夕望則去二樓看須允的情況。
須允回到自己房間,立刻就進洗手間,把門給鎖上。
夕望晚了一步,站在門口敲擊洗手間的門,“怎麽回事?須允?須允!發生什麽了?你生病了?”
女傭拿著退燒藥上來了,交給夕望。
樓下,大門外,原秋和司機詢問怎麽回事,司機也說不出來,隻好給了他錢,讓他走了。
正在這時,今泯一開車回來了。原秋趕忙拿了把傘,下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