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班霸
我嚇了一跳，以為周小偉知道了什麼，但一看周小偉臉上表情又不像，我就回道：「我也不知道。」
「你跟沈怡然是不是真有一腿？」周小偉忽然調侃道。
我就有點生氣，我不喜歡周小偉說沈怡然，他欺負我可以，但他說沈怡然就不行，我閉著嘴沒有回答他。
「喲呵，看樣子你們還真有事啊，你們看，王破爛生氣了呢！」周小偉哈哈笑起來，幾個跟班也都笑起來。
「沒事我走了。」我咬咬牙，轉身就走。
「給老子回來，還長脾氣了！」周小偉罵了句。
兩個跟班就過來把我給拽住了。
「王破爛，實話跟你說，老子看上沈怡然了，你趁早給老子滾一邊去。」周小偉捏住我的臉，凶道。
我還是閉著嘴不說話。
「給你臉了是吧！」周小偉反手一巴掌抽在我臉上。
我臉上火辣辣的疼，半邊臉都麻了，臉上的疼我不在乎，我的心在滴血，我對周小偉的恨快壓抑不住了，他總是欺負我，肆無忌憚，我又怕他真的對沈怡然做什麼。
「我跟沈怡然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忍聲說了句，我知道周小偉根本不喜歡沈怡然，他其實有女朋友，他那麼說就是故意的。
周小偉冷笑一聲，剛要動手，忽然有個老師朝這邊吼了一句：「哪個班的！」周小偉撒腿就跑，我也趁機跑了。
下午自習課的時候，周小偉搶了我的位子坐，他拿筆桿一直在沈怡然背上戳，還扯沈怡然的辮子，沈怡然氣的不行，但周小偉臉皮很厚，沈怡然罵他也沒用。
放學的時候我在校門口見到了孫老師，孫老師身邊站著一個男的，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小女孩，我認出這男的就是全家福上孫老師的老公，我路過的時候孫老師瞟了我一眼，我低著頭快步走了過去。
走到學校側門的時候我看見了沈怡然，她正在和一個男生說話，那個男生不是我們班的，我並不認識。
「王浩宇。」沈怡然叫了我一聲，我就走了過去。
我跟沈怡然的關係有點特別，我們小學就是同學，她跟其他女生不一樣，對我沒有歧視，我被人欺負的時候她還會說幾句公道話，我對她一直挺感激的，其實內心我是喜歡她，但我不敢說出來，只敢埋在心裡。
「王浩宇，你太沒用了，怎麼總是被人欺負！」沈怡然很生氣，說話的時候還朝我小腿上踢了一腳，但是很輕的那種。
「不是的，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分辨。
「王浩宇是吧。」沈怡然身邊的男生忽然插了話，他手裡夾著一根煙，很屌的樣子。
「然然說跟你是朋友，想讓我幫你，欺負你的是周小偉吧，那個傻逼。」男生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一口煙氣。
「周小偉太過分了，上課的時候一直揪我頭髮。」沈怡然氣道。
「周小偉欺負別人我不管，搞到你頭上就不行，然然你放心，明天我就幫你出氣。」男生朝沈怡然說道。
「謝謝你。」沈怡然笑起來。
「咱倆啥關係，這都是小事。」男生很瀟洒的把煙蒂遠遠的彈開。
「傑哥！」遠遠的傳來一聲喊，遠處站著幾個混子模樣的學生，有人朝男生喊。
「我還有事，先走了。」男生打了聲招呼就朝那幾個人走了過去。
等男生走遠我就問：「他是誰啊？」
「七班的黃傑。」沈怡然看著男生的背影回答道，我看著沈怡然的眼神，心裡忽然就不舒服起來。
「你幹嘛找人啊，別惹出事來，周小偉不是那麼好惹的。」我埋怨了句。
「是他惹到我了，我可不想像你一樣！」沈怡然猛地沖我嚷嚷。
我臉一紅，低下頭不說話了，我心裡挺擔心的，怕沈怡然吃虧，周小偉我太了解了，那就是個瘋子，但剛才那個黃傑好像也挺牛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恨我自己沒用，沈怡然被欺負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沈怡然跟黃傑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就感覺腦子裡亂糟糟的！
「我走了！」沈怡然瞪了我一眼，轉身就走，我家跟沈怡然家住在同一個方向，有時候我們也會一起走，但那天我沒敢追上去。
回到家的時候我爸正在整理收來的破爛，我放下書包就去幫忙，我爸腿腳不好，有空的時候我也會幫他，但我從來不幫他上街去收破爛，我怕丟臉。
我在破爛堆里發現了一把生鏽的小刀，我悄悄的把刀藏了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藏了。握住刀柄的時候，有那麼一刻，我身上的血猛地沸騰了一下，不管我多懦弱，我也是個男人，每個少年都會嚮往熱血，看古惑仔電影的時候我也羨慕那種一呼百應，為了兄弟和女人奮力廝殺，但電影結束我的熱血就會沉靜下來，我也就只配想想。
整理完破爛，我爸就去煮了鍋面，吃了面看了會電視我就睡了，我家永遠都是沉默的氣氛，我爸很少說話，對我的學習也不怎麼過問，我們父子之間交流很少。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腦子裡一直琢磨，我還是擔心周小偉，那個黃傑不知道能不能鎮住他，我琢磨還是應該去買一包黃鶴樓，如果黃傑不行我就把煙送給周小偉，再求求他，怎麼也不能讓周小偉再欺負沈怡然了。
早晨起床我眼圈都是黑的，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沒睡好覺，我拿了個饅頭就去上學了，我口袋裡揣了五十塊錢，是昨晚從我爸那偷的，我得把小超市的賒賬還了。
去學校的路上我一直在找沈怡然，我打算見到她勸一下，讓她不要招惹周小偉，但我一路上都沒看見沈怡然，快到教室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一陣嘈雜聲，我趕緊朝教室跑，跑進教室我就看見沈怡然正拿著書包朝周小偉打，周圍一群同學都在起鬨，周小偉很開心的閃躲著。
「怎麼了？」我拉住一個同學問。
「周小偉親了沈怡然一下，哈哈，太屌了。」同學的話讓我的憤怒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我跑過去攔住了沈怡然，沈怡然氣的都哭了，她臉上掛著眼淚，掙扎著還要打，兩個跟她關係要好的女生上來拉住了她。
我拿眼睛瞪著周小偉！
「你看我幹嘛。」周小偉吹了聲口哨。
「你太過分了。」我忍不住說了句。
「我又不是故意的。」周小偉嘻嘻的笑。
「你就是故意的！」沈怡然尖叫道。
我捏住拳頭，身體也開始發抖，我真想狠狠的揍一頓周小偉，我沒想到他會那麼下作。
「喲呵，你不服氣，想打我啊！」周小偉伸出腦袋湊到我跟前。「來啊，老子給你打，打啊，打啊。」周小偉囂張的用頭撞我。
我往後縮了一步，我的胸膛劇烈的起伏，拳頭握的緊緊的，我感覺指甲都扎進手心的肉里了，我恨自己沒有勇氣，我扭頭朝沈怡然看，沈怡然滿眼都是淚，她忽然掙脫開兩個女生，抓著書包朝教室外跑了。
「沈怡然。」我想追，剛一跑，周小偉忽然大喊一聲：「王破爛跟沈怡然談戀愛嘍！」
同學們轟然大笑！
我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我扭頭往四周看，同學們臉上都是嘲弄的表情，我湧起一股悲哀，我自己就算了，還連累了沈怡然。
整節早自習沈怡然都沒來，下課的時候，教室門忽然「呯！」的一聲被人一腳給踹開了！
「周小偉，我草你媽！」有人吼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