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代價是什麽
而器靈，那個在蠻山心中猶如神一般的存在，可此時竟像是顯得有些理虧似的，目光有些躲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能看出是在躲避著方晨的目光。
隻不過蠻山也不知道兩人剛才說的這些事情，在他看來，器靈雖然是難得一見的器靈，可說到底也是前輩更是方晨的人，兩個人之間應該不可能出現什麽大矛盾才是。
應該是因為什麽事情意見不合吧？應該是，不！一定是的。
見經過他一打岔，兩人就都是冷著臉不說話，蠻山覺得這個時候他一定要站出來，可不能讓這兩人因為一點小事就鬧了矛盾。
“那啥？有什麽事情說開了就好了，何必……”
“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想讓我幹什麽？！”
可誰知道，還不等蠻山將話說完，方晨就是突然開口冷聲打斷了他，聞言，蠻山微微一愣，等看見方晨仍是以剛才那種表情盯著器靈，瞬間就反應過來，恐怕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這個……”見方晨再一次問起這個問題，器靈剛想說些什麽，但隨即卻是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深深的歎了口氣，沉默了片刻後才是開口道：“若是我還記得，絕對不會拖到現在才告訴你，但方晨我希望你記住，我對你沒有惡意，天地共主更沒有。”
“你們當然對我沒有惡意，至少暫時沒有，畢竟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但以後呢？雷娃認我為主的原因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難道僅僅隻是因為我闖過了他的陣法嗎？”
方晨微微眯著眼睛，語氣雖然緩和了不少，但臉上的冷色卻是一點都沒少，“就像你曾經說的那樣，我資質並非萬中無一，各個方麵都比我強的大有人在，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會是我？”
雖然剛才器靈因為情緒失控而說出了一些事情來，但方晨卻是怎麽也無法相信，天地共主留下的所有力量都用來保他不死，強行扭轉時空不說，還讓他保留了記憶回到了從前。
就像許多人夢寐以求但從未實現過的那般重新來過，可這不是遊戲，而是人生！試問這天下，別說是真的發生過了，就是傳言中可都不曾有過，可就是這樣的事情，卻是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還有器靈所說的，保護他重生可是耗盡了天地共主所留下來的所有力量，如果方晨真的沒有什麽特殊之處，又怎麽可能會引得天地共主如此重視？
甚至還是雷娃認他為主，就算是利用了雷娃，可要知道，雷娃的存在無疑是極為特殊的，就連當初的天地共主都沒有能夠徹底收服雷娃。
由此便可看出，哪怕是到了天地共主那樣的級別，雷娃的存在也仍是他們渴望的存在，要不然那個神秘人也不會在察覺到雷娃誕生的時候，會費那麽大的功夫將殺戮之靈帶走了。
可究竟是為什麽，為什麽會是他？
這一點方晨如何都是想不明白，但器靈說的話他卻是相信的，因為別說是天地共主那樣的存在了，就連器靈和雷娃都已經超出了方晨了解的境界，對於一個無論是哪個方麵都弱的不能在弱的人而言，他是在想不通那些讓他仰望都無法望到的存在會圖他什麽。
更何況，所有關於天地共主的傳說都證明了天地共主是真正心懷天下的存在，為了人族而戰，更是為了正義和黎明而戰。
這一點不僅是傳說，就連許多大的家族和九天之上的那些神秘存在，也都是可以證明這一點，更甚至，關於天地共主那麽多的傳說中，沒有任何的汙點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可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方晨才更是惶恐，重活一世後，他已是明白了承認的重要性，如果說直到現在方晨最大的收獲是什麽的話，那就是自知之明了。
因為他知道，他無論是資質還是悟性都不是最好的，而上一世的記憶也並沒有帶給他太過明顯的修煉優勢，畢竟道路走錯的感悟雖然能夠對現在有所幫助，但卻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
當然，上一世走錯的路能夠給方晨帶來的最大好處，就是避免在他重蹈覆轍，以及避開那些注定是沒有結果的選擇。
可除此之外，已經是再無其他了，甚至這一點都不能彌補他與那些真正的天之驕子的差距，就如同上一世九天中的那些一經成名，就是讓人連以他為目標的心思都不敢有的存在。
正是因為清楚的知道這些，所以方晨才更是惶恐，因為在知道了那樣的存在挑選他做傳承人，在不是因為資質和悟性的前提下，這其中的目的足以讓方晨不得不懷疑了。
畢竟這天上可沒有白掉的餡兒餅，就算有也是有毒的，方晨好不容易才重活一世，他可不想再有那麽多的遺憾了，如果說第一次是他不謹慎的話，那麽這二次呢？若是還留有這樣那樣的遺憾，恐怕這次他就算是死，也真的是難以瞑目。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方晨堅信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目的的，也都要付出一些代價的，隻不過有些代價有的人能夠付得起，有的人卻是不行。
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方晨才迫切的需要知道，他這重活一世和得到這麽多天大機緣的代價到底是什麽。
素微瀾是他心底最深的遺憾，他再也無法承受相同的事情，甚至在他上一世臨死的那一刻，他最為渴望的不是能夠脫身而去，甚至不是能夠扭轉局麵，而是能夠親口對素微瀾說一聲抱歉。
可就是這樣一個念頭，他都沒有實現，不過幸好，他得到了重生的機會，後來經曆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可正是因為這樣，方晨變得貪心了。
既然重活一世，他又如何能夠容忍自己隻跟素微瀾說一聲抱歉？他想和她廝守，完成上一世本該完成，但卻沒有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