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我該如何
而且上一世，素微瀾為了方晨甚至都可以背棄自己的族人，可方晨也仍是能夠察覺得出來，素微瀾對於身上的使命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輕鬆，以至於飛升到九天後，實力一直無法得到寸進不說，就連心境都受到了影響。
直到知道了混沌天書就在方晨的身上後，方晨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素微瀾的心境蛻變以及解脫，而也就是在那時，素微瀾的實力才終於是有了新的突破。
念及種種，方晨有絕對的理由相信，天地共主絕對不會害他，哪怕是從未謀麵，但方晨心中也有感覺，天地共主對他雖然沒有達到雲飛揚那樣的程度，但恐怕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畢竟他自己都已經消失了數萬年沒有絲毫的音訊，就連身邊最為重要的人也都是留給了他，甚至禦獸仙在親眼看到器靈的時候，連絲毫的猶豫和不滿都沒有，就是直接拉著整個禦獸宗站在了他的身後。
如此這般，如若不是天地共主早就已經為他這個傳承者安排好了一切，恐怕方晨自己都不相信。
所以恐怕事實就如器靈所說，一切都是天地共主推演出來的，而且很有可能以他那個時候的境界，已經可以證實些什麽東西了，所以才會這般的決絕，甚至不給自己留下一點後路。
可天地共主呢？他現在究竟在哪裏？曾經器靈和雷娃都在他的身邊，就連造化一脈和玄符一脈等人也都追隨著他，他都沒有做到的事情，現在他將這些都給了方晨，那他自己呢？
反反複複，這些念頭不斷湧起，方晨想要克製，可卻是無法做到，這些事情他並不是現在才意識到的，也不是現在才開始好奇，不過是一開始他心裏知道天地共主不會害他，所以沒有在意。
可隨著實力的提升，遇到的事情越來越多，尤其是在經曆了被殺戮之靈算計和那個神秘人的相遇後，這些東西就開始在方晨的心底滋生，而到了這九方神印後，又是看到了這麽多詭異的事情，這些東西就再也無法抑製。
現在的方晨本身就需要閉關來沉澱一番，可卻是始終沒有時間和機會，若是此時不將這些心結解開，恐怕以後必然會成為心魔，到時候，恐怕一切都晚了。
就在方晨好不容易終於是平複了一些，整個人也漸漸平靜了下來的時候，器靈也像是控製住了他的情緒似的，輕歎一聲道。
“正是你，別說是你，當時主人交代這些東西的時候，我也曾勸過阻止過，甚至還鬧過脾氣，可最終還是被他說服了，雖然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但我從未見過他那般的堅定，所以我便想，可能主人是對的。”
似乎是平靜下來後，器靈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如果不趁著此時說清楚，恐怕有害無利，可因為記憶並不全的緣故，他也隻能是一邊盡量回想著，一邊慢慢的說著。
“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已經記不清楚了，直到我再一次有了意識的時候，就是那個時候你的到來，不知道為何，從你進入大殿的那一刻起，我就確定了你就是主人說的那個人，而你以後也注定會成為我的新主人，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但我就是可以肯定。”
“然後我故意吸引你讓你發現了我，然後將我藏身的混沌天書帶出遺跡，卻又不讓你發現我的存在，為的就是想要在暗中看看，主人千挑萬選，甚至願意放棄一切來選中的人，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可是幾百年的時間裏，你不僅耗盡了我的耐心，更是耗盡了我的期待，甚至有數次我都想出手直接殺了你，來結束這個使命，看看能不能以此來換回我曾經的主人來，哪怕隻是有一絲的機會，我都不會有任何的猶豫，可那時我才發現，主人竟然連這一點都料到了。”
“要知道，我那個時候雖然虛弱能夠動用的力量不多，但在你的體內，想要取走你的性命還是輕而易舉的，別說當時的你才是至尊境，就是在高一個境界，也並不是什麽難事，可等到有一次我終於下定決心的時候，才是突然發現，我竟然隻能夠輔佐你，而無法傷了你。”
器靈說的不快不慢，而方晨也沒有插話，隻不過說著說著，器靈的情緒也漸漸明顯了起來，其中的淒涼和落寞更是不言而喻。
“那個時候，我心裏恨，恨我自己為什麽不能殺了你，更恨我身為器靈為何連劍體都沒有，更恨我這樣的存在為何要輔佐你這樣一個廢物，資質雖說還可以，但並非頂尖，更重要的是，你是一個極端的人，心思極端行為更是極端，就連修煉也是極端，你這樣的人，我如何輔佐我又憑什麽相信主人的推演是正確的？”
“那個時候我一度認為這肯定是有什麽人暗中影響了主人的推演，想要置他於萬劫不複之地，要不然怎麽會遇到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其他的方麵都不說了，就連對你用情至深的素微瀾，你都能熟視無睹，這樣的你，你說，我該如何？”
器靈直直看著方晨，卻目光之中卻並沒有想要方晨給他答案的意思，反而是相比之下，此時器靈的目光甚至是情緒都比剛才要平靜的多。
而聽了器靈說的話後，方晨也終於是明白了，上一世為何他明明處於非常安全的地方，而且也沒有任何的仇人，卻總是時不時的察覺到強烈的危險，可卻又無法尋找到根源，原來是器靈。
想起上一世的種種，方晨心中隻有苦笑，甚至對於器靈萌生起的殺意，都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別說是器靈了，就連這一世的方晨，在回想起上一世他所做的那些事情，甚至都一種自裁的衝動。
隻不過這個時候，不等方晨心中滿是複雜的想著該如何開口，器靈卻像是根本就沒有想要方晨解釋什麽的意思，更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就又是開口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