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速度慢了
可即便如此，這片原本荒涼孤寂的原野卻是徹底淪為了修羅場。
早在戰鬥一起就已是退到了最後方，而剛才隨著局麵的變化又是後退了不少的重天鳴，此時則是蹙緊了眉頭，目光越過眾人落在方晨的身上，凝重的神色中湧起了不少的複雜。
在方晨動手的那一刻，他清楚的感受到了方晨的變化，尤其是方晨眸中那洶湧的憤怒和失望，他更是感受的一清二楚。
他是該憤怒的，因為這本是他的機緣，可眾人卻非要來搶，但話說回來，在修煉者的世界，卻是一向如此的。
但凡機緣總是會伴隨著危險的，方晨他應該有這個覺悟才對！
可不知為何，重天鳴卻覺得事實並非如此，他總覺得方晨的憤怒似乎與這無關，而那份失望……
越想越覺不對，可惜還不等重天鳴想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便因為看到方晨突然使出的劍法和發揮出的身形，心中愈發的複雜了。
放眼整個蒼青大陸，若要說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他重天鳴必在其列，而且也一定是在最前列！
至於莫安宴頂著的那蒼青大陸第一天才名號，在他們的眼中，不過就是個笑話罷了，甚至就連那風頭最盛的武天，他都絲毫不放在眼裏。
他一直都認為，他與元家那位真正的蒼青大陸第一天才之間，差的也隻不過是一個契機罷了，所以這一次，他選擇了親自進入天元遺跡。
可現在，看著方晨，他竟是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而越是看下去，重天鳴就越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什麽蒼青大陸第一天才，什麽年輕一輩中的絕對翹楚，重天鳴隻覺得恐怕他在方晨的眼中，就如莫安宴在他的眼中一樣，根本就是米粒與皓月爭輝。
一股深深的挫敗感湧上心頭，重天鳴握緊了拳頭想要壓下，可一看到眼前那片如雪般的劍光……
“天鳴哥哥，這……這就是太古神物本來的威力嗎？”
身旁傳來陌生至極的怯懦聲，重天鳴轉頭望去，隻見一向自命不凡的西門輕語，此時竟是不住的顫抖著。
而看向他的那雙眸子裏，更是寫滿了希冀，似乎是在等待著從他口中出來的那個答案。
這一刻，重天鳴突然愣住了，他自然知道西門輕語想要聽到的答案是什麽，甚至在此之前他也曾有過片刻的懷疑，但事實上，他心裏很清楚，那不過是借口罷了。
懦弱的借口，無能的借口！
之前他以為他已經足夠重視方晨，甚至還在心裏不斷的告誡斷然不可輕視，但現在想來，那份重視或多或少還是因為歸元劍，而非完全是因為方晨這個人。
說到底，他還是沒有將方晨放在與他相同的層麵上對待，甚至在本質上，他與站在他身邊的西門輕語，似乎並沒有什麽區別。
鬆開了緊握著的拳頭，不在顫抖的手臂顯得輕鬆了許多，重天鳴定定的看著人群當中的方晨，片刻之後突然笑了，然後轉身道：“走吧。”
“走？”
西門輕語沒想到她等了這麽久，沒有等到她希望聽到的回答，反而是聽到這兩個字，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對。”
隻是重天鳴並沒有解釋的意思，甚至是沒有去看她，說完之後便是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西門輕語愣在原地，她有太多的不解，同時心中的恨意也更深了，目光從重天鳴的背影上移開，扭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方晨，直到眸中神色落定才是轉身追了上去。
此時場麵雖然不比一開始那般混亂，但也同樣沒有好到哪裏去，甚至是重家和西門家的人離開都引起什麽注意。
雖說眾人已經從驚駭中回過了神來，但眼下也絲毫不敢大意，一邊想盡辦法消耗著方晨，一邊不斷放大著包圍之勢，一改之前的計劃，不求能夠傷到方晨，隻求可以繼續耗下去。
因為他們別無他法，歸元劍第一次離他們這麽近，縱然是傷亡再大，他們也不能放棄。
隻是這傷亡實在是太大了，僅是這短短的一會兒工夫，各個勢力都已經死傷了不少人，而首當其衝一直暗中做著打算的申家，更是在一開始直接承受了方晨的怒火。
眼下除了申家長老之外，幾乎已經沒有什麽人了。
可即便如此，剩下的人依然不少，隻是方晨卻對此一無所知。
他隻感覺自己現在成處於一種奇妙的狀態中，屹立山巔不斷揮舞著手中的長劍，頗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而周圍那說不清到底是雪花還是寒氣的東西，則像是他的觀眾。
第一次，方晨如此真實的感覺到了他對歸元劍的駕馭，對自己身體和實力的駕馭，縱然是丁點玄氣都無法動用，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沉浸。
隻是不知道為何，方晨感覺周圍這像雪花又像是寒氣的東西正在不斷消散，一改之前的濃鬱不說，就連喉嚨湧上來的甜意也越來越濃了。
這感覺一湧上來，就越發不可抑製，方晨感覺不對可又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漸漸的，他似乎是聽到了什麽聲響，像是有人在吵鬧，又像隻是山間的風聲。
“你們看！他的速度好像慢下來了！”
各個勢力的為首之人雖然對不斷損失的人手感到心痛，可惜命的他們也總不能自己衝上去，所以便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方晨的身上，一邊思索著繼續消耗下去的可能，一邊想著其他的辦法。
可突然之間聽到這話後，眾人連忙擦亮眼睛打起精神來，這一看，果然發現方晨的速度好像變慢了一些，雖不明顯但已然不複之前那般淩厲了。
“快！兄弟們加把勁兒，這小畜生要支撐不住了！”
“眼下正是機會！誰能殺了方晨拿到歸元劍，我姬家許他客卿長老之位！”
“才是客卿長老而已，我申家願意許下長老之位，賜下姓氏入宗祠！”
聽到這樣的許諾，剛剛確定方晨開始支撐不住才鬆了一口氣的眾人，心中不免一喜，他們拚死拚活為的是什麽？不就是地位和實力嗎？若是做上了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