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8章 做出決定了
隻是這一次，黑豹卻是沒有聽她的，步伐不僅沒有停下，反倒是還快了一些，然後繞過了素微瀾，在方晨的身邊停了下來。
“叮。”
在盯著方晨看了一會兒後，黑豹將嘴裏叼著的那條手臂，以及被手臂握著的歸元劍放下，在劍身碰在大殿的地麵響起的清脆聲中，又慢慢退開了幾步，回到了剛才的位置。
還以為黑豹是要來阻止她的，可等看到身邊地上黑豹丟下的那條手臂時，素微瀾微微蹙了蹙黛眉，等下一刻看到這條手臂握著的歸元劍時，這才是又緩緩舒展開來，“這……就是歸元劍嗎？”
沒有回應，似乎素微瀾也並沒有期待聽到什麽回應，隻是靜靜的看著地上的歸元劍，片刻之後，輕笑著道：“似乎看起來，也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吼。”
這一次，黑豹輕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反駁素微瀾對於歸元劍的評價，還是被的什麽意思，但顯然，素微瀾是明白的。
“咯咯……”
一陣悅耳的輕笑聲自素微瀾的口中傳出，那般的動人心魄，“墨清，你這是重色輕友呀，我才隻是說說這劍，你就不樂意了？”
“吼。”
也不知道是因為素微瀾這話說的過於直白了，還是剛好說出了黑豹的心事，黑豹再次瞟了方晨一眼，似是有些心虛，又像是純粹的擔心和不悅，輕吼了一聲後，卻是慢慢趴在了地上。
“咯咯……”
又是一陣悅耳的輕笑聲，猶如山間的潺潺流水，讓人心曠神怡，哪怕素微瀾並沒有回頭去看黑豹，可一切就像是都被她察覺了一般。
“沒關係的，等你踏入八階之後，成為了聖獸，自然是可以化作人形的，那時候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安心的去追逐，其實，有時候我是羨慕你的，盡管你在認他為主後又跌回到了六階，但……”
“吼！”
不等素微瀾的話說完，黑豹便是突然一聲低吼將其打斷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黑豹的吼聲竟是帶上了幾分淒涼，同時也更加的低沉。
在吼完之後，黑豹竟是做出了和它低吼所展現出來的氣勢不同的動作，隻見它再次轉頭看向方晨，然後慢慢將頭枕在了趴著的前肢上，一雙黝黑的眸子竟是慢慢沒了焦點。
而與此同時，一直都沒有回頭的素微瀾，卻是在這個瞬間突然轉過頭來看向了黑豹，如水般的眸子滿是不敢置信的盯著黑豹，似乎是要將它給看個透徹一般。
但半晌之後，素微瀾卻隻剩下了難以接受的搖頭，甚至就連早已平複下來的情緒，也開始翻湧的讓身體不住顫抖了起來，“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你怎麽會進入七階？怎麽會……”
說著說著，晶瑩的淚光再次順著素微瀾的眼瞼滑落，於臉頰上留下兩道愁怨，一雙眸子也終於是和黑豹一樣，漸漸沒了焦點，隻剩下了長發隨著她的搖頭而不斷的飛舞著。
隻是，此時的黑豹沒有在發出任何的聲音來，也同樣沒有去看素微瀾，隻是靜靜的看著方晨。
之前情況緊急，黑豹並沒有想到這一點，當時也完全是以為嵐無風的那張符篆，才讓它又重新步入了七階。
可誰知，在後來重傷苦苦糾纏想要給方晨和嵐無風爭取時間的時候，黑豹才是發現，它竟然真的已經步入了七階。
以前，黑豹從來沒有那般期望過，它的實力可以更進一步，但在那個瞬間，它卻是討厭極了它竟是重新步入了七階，尤其是在那個關鍵的時候。
可現在，它就像是接受了這一切一般，盡管此時的它早已恢複完全，傷勢也盡數痊愈了，可趴在那裏，卻像是了無生氣，甚至還遠遠不如六階時候重傷的它。
仿佛不知道什麽顯得有些變化無常的大殿，在這一刻卻是陷入了濃濃的悲涼之中，一個無聲啜泣，一個沉默不語，隻剩下了躺在地上的方晨，沒有半點聲息，甚至就連呼吸都輕微無比。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素微瀾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仿佛原本的那一汪秋水已是幹涸了去，甚至連原本承載它的東西也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慢慢回頭過去看向方晨，素微瀾想要伸手再去撫摸一下方晨的臉頰，可在手伸到一半的時候，卻是就那麽突然而然的僵在了半空之中。
“能……和我說說他嗎？”
片刻之後，素微瀾緩緩的吸了一口氣，臉上強行擠出一抹笑容來，雖然依舊動人，可卻多了一抹讓人哀傷的心疼。
聽到這話，黑豹依舊看著方晨，也不知道是沒有聽到，還是不想回答，直到過了許久，也許隻是那麽一瞬間，它才是閉上了眼睛，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趴的更舒服一些，然後才是自喉嚨間發出了一道低吼。
“吼……”
這一次的低吼聲有些長，帶著不同的情緒和意味，但悲涼之意卻是絲毫不減。
“是嗎？那聽起來，他也是個傻瓜呢……”
素微瀾笑了，明明想要笑的很爛漫，可淚水卻是不知道怎麽了，止也止不住的又是流了下來，而且還越發的洶湧。
“吼……”
“沒事，我沒事，真的，墨清，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還不知道我嗎？我沒事的，沒事的，真的……”
素微瀾不斷的說著，從一開始的勉強笑著辯解，到後來的輕聲喃喃，在接著，竟是染上了一絲哽咽聲。
而黑豹也沉默了下來，隻是此時，它的目光卻是落在了素微瀾的身上，雖然沒有在開口，但卻像是無聲的陪伴一般。
片刻之後，素微瀾止住了哽咽，抬手拂去了臉上的淚珠，再一次輕笑著看向了方晨，唇角輕動卻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來，接著，等轉頭看向黑豹的時候，臉上已是重新浮起了一抹笑意，笑的那般幹淨純粹。
“墨清，我已經做出決定了。”
聞言，黑豹眸中焦點重聚看向素微瀾，黝黑的眸子裏似是帶著幾分沉重，可素微瀾臉上那幹淨純粹的笑容，卻是讓它絲毫看不見它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