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一個比一個陰險
果然屠千里還是留了後手的。
那畫中的異獸一躍,從畫中出現,離了那幅畫紙,遇到風一吹,突然變大了無數倍,落到地上已經變成了大象一般的巨獸。
陳哲從小到大從來沒看到過這種東西。
這異獸只是一個影子,但是昂首怒吼,他只覺得一股狂風吹來,陳哲和秦心都忍不住的身上一抖。
這是一種生物天生對於更強大物種的恐懼,就好像老鼠見了貓。
「這個東西是什麼,」陳哲拿起帝恨來橫在身前,帝恨發出嗡嗡的聲音,這一把絕世神兵不甘的怒吼,對抗著那一頭異獸的氣勢。
一股風吹過來,氣也喘不過來,秦心側過頭去:「這是上古異獸,睚眥,」
「哈,你在開玩笑么,那不就是龍生九子裡面的,這個東西難道真的有,」陳哲仔細看著這頭睚眥,果然身上有一層細密的青色鱗片,要說是傳說中的龍,有點像,不過更像是能站立起來的大號鱷魚,長了一隻貓科動物的腦袋。
秦心瞧了他一眼,這傢伙也太無知了吧,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拍死了一頭饕餮么,那也是上古神獸,只不過被乾坤混元罩禁錮無數年,早就失了神力而已。
「這東西早就在俗世中消失了,這是是循道宗江山筆畫出來的睚眥,用江山筆畫出來的異獸就帶了本體五分的實力,我們踢上鐵板了,」
循道宗,江山筆。
原來這麼厲害,陳哲疑惑的問道:「那要是畫一個如來佛祖……不,畫十個,不是天下無敵了,」
秦心白了他一眼,這傢伙怎麼說也修行幾個月了,怎麼還如此無知。
她鄙夷的道:「天下有誰人能把如來佛祖的氣勢畫出來,如果想畫出佛祖來,他至少需要有佛祖一倍的修為,你覺得天下有這樣的人么,能畫出睚眥的一半實力,說明這人已經是循道宗的大修行人了……不知道這張江山筆,是怎麼落到屠千裏手里來的,」
原來是這樣,陳哲輕吁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要是循道宗想畫誰就畫誰,那自己乾脆連夜跑路,我中華大地恐怕沒有自己容身之處了。
陳哲看著前面,伸了伸舌頭:「這楊輝好牛逼,竟然跟這種上古神獸玩肉搏,」
這頭睚眥看上去身軀龐大,其實行動極為靈敏迅捷,轉身翻滾,就像一隻小狗一樣方便。
可是他快,楊輝更快。
陳哲這是第一次看到楊輝的實力,自從前段時間黃真到江城市,似乎楊輝得到師父指點,身手比當時更加的恐怖。
陳哲看到楊輝的身手,輕聲道:「要是當時他來殺我時就這樣,我早就死得一乾二淨了,」
睚眥被楊輝的速度所困擾,尾巴狠狠的抽過去,甩在後面的石路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堅硬的石頭,被它尾巴上的鱗片抽出了一條凹痕。
楊輝在間不容髮之際避過身去,身子一滾,閃過睚眥的腳踏,已經滾到了這頭睚眥的身前。
他雙拳緊握,猛地跳起,一拳擊在睚眥的頸側。
陳哲驚訝的發現,楊輝像是被拋出的一團棉絮一樣,倒飛回來。
而那頭睚眥,連晃都沒晃一下,搖了搖脖子。
屠千里得意的大笑:「想殺我,幸虧我當年得來了這一幅江山筆的畫,你們就試試這上古神獸的力量吧,哈哈,」
楊輝翻身一滾,已經站到陳哲身邊:「我傷不了它,你們為什麼不出手,」
陳哲乾笑了幾聲:「不知道為啥,我總覺得你一出手,就特別容易讓人放心,你怎麼來了,」
「我說過,要救你十次的,」楊輝酷酷的說。
好吧,對於這麼一個很炫很酷的人,陳哲是沒啥辦法的。
那頭睚眥看到面前有三個對它敵意很重的人,自然第一時間沖了過來。
它血紅而猙獰的眼睛狠狠瞪著陳哲,陳哲跟它的眼睛一對視,立刻覺得全身一涼,一股無比恐懼的感覺襲上心頭。
「別去看它的眼睛,」秦心伸手過來,捂住了他的眼睛。
一旦看不到它的眼睛,陳哲立刻覺得心情平緩了一些,秦心解釋道:「睚眥的神力,聚焦在它的眼睛上,這種神獸極其記仇,一時得罪它,被它看了一眼,就要永世受到它的追殺詛咒,幸虧這不是它的本體,只是江山筆畫出來的一個虛體,不然你就要完蛋了,」
這麼厲害。
陳哲不再敢看睚眥的眼睛,但這麼一來,那頭睚眥根本就不是幾個肉體凡人能抗衡得了的。
在屠千里得意的大笑聲中,三個人的攻擊無效,就連帝恨和赤筱這樣的仙品法寶都不能把它奈何,這讓陳哲很是沮喪,費了這麼多心機都不能把屠千里結果,那還搞個屁啊。
屠千里在旁邊得意的一笑,看到三個被睚眥逼得連連後退,心中大定:這次算是有驚無險。
他在旁邊輕輕舉起了手指,手指飛快的划動起來。
要說陳哲秦心和楊輝這三個人裡面,他最恨的自然是陳哲,最想除的也是陳哲。
所以,陳哲立刻覺得自己身上一寒,知道屠千里的目標鎖定的是自己,他往後一躲。
轟隆一聲,天空中一塊巨大的岩石降落,四分五裂。
這是五行道法,凡是修道人,必須都要精通的法術。
陳哲剛一躲開,立刻覺得腳底下一股燥熱感傳來,他見機得快,急忙閃開。
屠千里只用幾招,就把陳哲和秦心楊輝的距離遠遠的拉開,到底是修行多年的老人,經驗遠比陳哲要強得多。
當然,陳哲並不是不知道屠千里的目的,只是情勢所迫,不得不這樣。
「小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做對,今天可死得其所了,」屠千里身形閃動,瞬間已經站在陳哲的面前,臉上帶著一絲暢快的冷笑。
而這個時候,想要衝過來的秦心和楊輝,都被那邊的睚眥的虛影給擋住了,根本就救援不及。
屠千里心中大暢,這幾天連遇倒霉,都是陳哲這小子從中作梗,今天終於大仇得報,怎麼能不開心。
可是他剛得意的看著陳哲,卻看到陳哲笑了,笑得極為陰險:「你覺得你今天贏了么,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容易就被你逼過來了么,」
屠千里嘿嘿一笑:「你還有什麼法寶,就拿出來吧,」
在屠千里看來,陳哲不過是虛張聲勢,想等那邊修為更高的秦心來救自己,不過這小子的小詭計無數,他是領教過的,倒也不敢完全不相信,是以心中在暗暗警惕。
陳哲手持帝恨,嘴角微笑:「你怎麼不來殺呢,"
嘴上是這麼說,陳哲的腳下,悄悄的往秦心那邊挪了一小步。
屠千里正在提防陳哲,這裡發現陳哲的悄悄往後挪,心中大定:「你還有什麼后招,為什麼不拿出來,哈哈,你這小子忒過可惡,今天我就拿你開刀,」
屠千里最擅長的便是隔空施法,無論是數十米,數百米,甚至是十幾里,幾百里都可以。
陳哲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被空氣壓迫過來,整個身子被屠千里那麼一提,就如一個提線木偶一般,向屠千里飛了過來。
秦心大聲驚呼,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正當屠千裡面露得意之色,覺得陳哲已經被自己捏在手心裡時,卻發現陳哲借著自己一抓之力,一劍刺了過來。
這一劍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可是屠千里袖子一揮,那一劍依然毫無阻滯的劈過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就變了。
「這是……什麼劍法,」
屠千里覺得陳哲的這一劍,攻敵無可避,攻敵無可擋。
這不像是一劍劈過來,而像是一座大山壓了過來,屠千里只得雙手高舉,作了一個托起天空的動作,把所有的真元都用出來,以力破巧,要化解陳哲這一劍。
可是他出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頭頂上空空蕩蕩。
神馬劍啊,攻擊啊,都沒有。
陳哲一劍出手,用了半招,就沒了。
屠千里這時才驚覺:「要是陳哲這一招,真的有這麼厲害,他為什麼早不用,」
詭計,他這招根本就是有形無實。
他剛一想通,卻發現陳哲又一劍刺了過來,屠千里大怒,隨即冷笑:「又是這招,難道我還能上第二遍當么,」
他隨手一拂,卻發現背後有金刃劈風之聲。
秦心一劍如虹,如刺屠千里的背部,這小丫頭修行底子深厚,一劍驚天動地,在月光下劍光如水銀瀉地一樣。
「她是怎麼擺脫我的睚眥的,」屠千里大驚失色,回頭一看。
睚眥上面一個淡淡的影子,一隻小小的透明小碗虛空漂浮,就懸在睚眥的上空,那睚眥被小碗罩住,只剩下身子發抖了。
「這是……懸空缽,」
秦心明明早就可以用這件法寶制伏睚眥,卻仍然裝著沒有辦法的樣子,直到現在,才突然出手鎮住睚眥,然後三人一齊出手攻向屠千里。
小丫頭,也夠陰險的了。
也不知道跟誰學得這麼壞。
與此同時,陳哲的無影劍,偷襲時無聲無息,在月光掩映下,要多陰險主有多陰險。
屠千里已經劍刃臨體時才驚覺,險險的避開后,楊輝又一次欺身而上,雙拳對著他的腰眼就搗了下去。
無數是修行人,還是練武的人,腰眼兒絕對是要害。
屠千里雖然躲開,但是被楊輝攻擊沾身,那就如附骨之蛆,想閃開,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