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宿命
上次陳哲和沈蓉蓉雙修的時候。曾經和沈蓉蓉在自己的乾坤小世界中看到過天衍道君。
當時天衍道君說過要和陳哲做一個交易：「他教陳哲成為一個大修行人。陳哲幫助他重拾完整的魂魄。回復當年的實力。」
當時的陳哲。想都沒想。給拒絕了。
現在他有點後悔了。想想天衍道君的那個條件。完全可以再商量一下嘛。細節之處完全可以談判。最起碼要自己多點些便宜。
那可是天衍道君啊。陳哲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牛逼。但是卻知道他很牛逼。
只不過。這事情需要和秦心商量一下。
他走到樓上的時候。小丫頭正在欣賞著自己的一大堆金銀首飾。從裡面拿出來一件遞給了陳哲：「這個送給姐姐怎麼樣。」
她說的姐姐。自然是陳淇。
小丫頭這麼貪財。竟然還能想著給陳淇留下來。也算她很難得了。
陳哲微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你送她的東西。她都會喜歡的。你知道她很喜歡你的。」
「那是呀。因為我人見人愛嘛。」秦心頗為自戀的轉過去照了照鏡子。卻正好從鏡子中看到了陳哲在後面撇了撇嘴。她大怒回頭瞪著陳哲……
陳哲咳嗽了一聲。站到她的背後：「這是誰家姑娘這麼漂亮。本少爺枉稱花中聖手。閱女無數。也從未見過如此動人的美女。來來來。讓哥抱一下。」
他從後面抱住了秦心的腰。秦心靠在他的懷裡。頗為享受的眯著眼睛：「你說話總是那麼欠揍。」
陳哲上次跟秦心說過和天衍道君在小世界中相遇的事情。包括天衍道君提出的交易。都告訴過小丫頭。
他醞釀了一下措辭：「秦心啊。你覺得我要儘快提升實力。有幾種辦法啊。」
只要是修行人。幾乎都是無時不刻不在努力提升實力。對於秦心說答案張嘴就來。
她秀眉揚起。想都不用想就說：「有很多啊。比如你突然得到了一個仙丹。真正的仙丹。可以幾天的時間就成為一個大修行人……不過這種仙丹想都不要想了。基本不會有的。」
她掰著手指：「再有么……就是你救了一個快要死了的大修行人。他把所有的真元灌頂。幫你打通經脈。雖然不能一躍而成為大高手。最起碼以後修行事半功倍。以你的天賦。幾年後成為大修行人不是難事。可惜啊。哪有這麼傻的大修行人……你死了這條心吧。」
「再有么……就是你突然得到了絕世功法的秘笈。就像張無忌突然找到了九陽真經。幾年以後……這個你就不用想啦。你的人品不會有那麼好。再者就算你找到一部絕世功法也看不懂。」
她鄙視的看了一眼陳哲。
陳哲：……
小丫頭想了想：「要麼。就是你突然拿到一件如江山筆一樣的逆天法寶。修行界也有不少厲害人物其實就是仗著法寶的。不過一個修行人如果依仗法寶。自身的修為難免受到影響。而且容易被有心人盯上你的法寶。並不是什麼好事。」
她白了陳哲一眼：「修行之道貴在循序漸進。那些旁門左道的東西是指不上的。跟官場可不一樣。你看張澤的父親還是修行界第一門派掌教的兒子吶。不也被一個修為不怎麼樣的人給殺了么……」
這說的就是陳哲。陳哲瀑布汗。敢情秦心是以為自己想走捷徑。來打擊自己來著。
小丫頭想了想：「最靠譜的辦法。就是你找一個真正的大修行人。全心全意的教你修行。不出幾年就能在修行界嶄露頭角。然後歷練一下。再閉幾年關……唔。就差不多啦。」
陳哲嘿嘿一笑：「我覺得我身體里不是一個很牛逼的修行人天衍道君么。你覺得我向他學習怎麼樣。」
「絕對不行。」
秦心把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一樣：「你想啊。天衍道君肯定是要利用你脫困的。他教你的功夫。會不會做了手腳啊。萬一他真的脫了困。可能第一個就要殺了你。就算他不殺你。修行界的其他人知道他是通過你脫困的。你就倒霉了啊。」
小丫頭說得也有道理。
可是陳哲覺得心裡很痒痒。要知道自己體內可就藏著一個曠古爍今的大修行人。不利用一下。實在有點可惜。
秦心說完后。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看到號碼臉色一變。不情願的把手機接起來。小時的說了一聲：「師父……」
打電話來的果然是秦思凡。她聲音慈祥。如同母親對著女兒：「心兒。在香港玩得怎麼樣啊。」
小丫頭臉色一變：「師父。你怎麼知道我在香港……啊。沒有。我不在香港。我在江城市呢。哈哈。師父你有事情么。」
秦思凡嘿嘿一笑：「小丫頭。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的心思我會不不知道么。把電話給陳哲。」
「哈。陳哲?陳哲沒在我身邊啊……哎呀師父。這裡的信號好像不太好……」秦心叫了幾聲。然後把電話給掛了。
那邊的秦思凡都氣笑了：「小丫頭。還不敢承認。」
說著她拿著手機。撥了另一個號碼……
這邊陳哲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剛接起電話。秦思凡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陳哲。有人托我給你帶一句話。如果你想從天衍道君身上學道法。盡可以試試。你馬上就會用到的。有些事情。該發生終究會發生的。」
陳哲目瞪口呆……
什麼意思。
自己剛一動和天衍道君學修行的念頭。那邊秦思凡都知道了。而且她說有人托她轉告的。那個轉告的人又是誰呢。
他沒等說話。秦思凡的聲音再度響起：「你告訴旁邊的小丫頭。回去時小心自己的屁股被打開花。竟然敢跟我撒謊。」
又沒等陳哲說話。她已經掛斷了電話。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
秦思凡掛掉了電話。幽幽的嘆了口氣：「這樣好么。你就不怕天衍道君真的會複合殘缺的魂魄。來個卷土重來。到時候。就是整個修行界的大劫難了。」
秦思凡的身後。一個人穿著一身破舊的灰色道袍。道袍的樣式不是正一道。也不是全真的。模樣甚是奇怪。
這人拿著一個破布幡子。上面歪歪扭扭著寫四個字：眾生神算。
「呵呵。我算過。無論如何。那天衍道君的魂魄終究會歸來。」
這人長相也算英俊……至少二十年前應該很英俊。只不過眉毛眼角。總是帶了那麼些愁苦之色。
從衣著和長相來看。這人應該是一個算卦的大騙子。
秦思凡慫然一驚：「你的意思……無論如何他都會重新出現么。」
「嗯。就是這個意思。到時候。你覺得循道宗能抵擋么。天心閣能抵擋么。總要有一個了解他的人站在我們面前。」這人微微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那。會不會牽連到心兒。」秦思凡擔憂的問道。
這人嘿嘿一笑：「修行界中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只不過有人會丟命。有人會活下來而已。」
這人說完。轉身離開。毫無猶豫之色。
秦思凡回過頭來。望著這人的背影兒。神色複雜無比。其中卻絕無怨憤。
陳哲拿著電話。看著秦心：「你師父打給我的電話。她說讓我可以試試跟天衍道君學道法。還說。讓你回去的時候小心屁股。」
秦心臉色煞白。顯然是騙局被識破。回去生怕師父的責罰。
陳哲就更奇怪了。他只覺得。自己似乎憑空鑽入了一張巨大的羅網。這張羅網越收越緊。操控這張網的。正是諸如胡大師。秦思凡這些奇奇怪怪的人。
他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第一次感覺到有一種叫「宿命」的可怕東西在向他慢慢靠過來。
秦心看到陳哲的臉色古怪。勉強笑了一下：「師父要罰的是我。怎麼你那麼害怕的樣子。」
「我有點害怕。」陳哲嘆了口氣。慢慢靠在椅子上。
他膽子不小。可是也終究有膽怯的那一天。
秦心一愣。她第一次看到陳哲臉上竟然出現這種表情。小丫頭猶豫了一下。走過來從後面抱住陳哲。小手輕輕的在他臉上撫摸著：「不怕啦。我在這裡。不怕啦。我要這裡不怕啦……」
她的聲音輕柔。就像一個母親在哄孩子。陳哲哭笑不得。卻覺得很溫馨。
過了一分鐘的樣子。秦心才停下了動作：「你還害怕么。」
「呃。好像不害怕了。」陳哲嘿嘿的笑。
秦心得意的點了點頭：「這就對啦。小時候我做了噩夢。師父都是這麼安慰我的。然後我就不害怕了呢。」
小丫頭之所以可愛。就在於她偶爾的成熟。經常性的稚氣未脫。孩子氣卻很善解人意。
陳哲感動的把她抱在懷裡。輕輕的親了一下臉蛋：「小丫頭。我一直覺得你是上帝派來的天使。」
秦心扁了扁嘴：「我們和上帝是兩個教派的。」
「好吧。你是三清祖師派來的煉丹童子。」陳哲笑嘻嘻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