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欲言又止
這一覺其實睡得相當不爽。陳哲上身是光著的。直接躺在地上。很烙得慌。
翻了一個身爬了起來。他發現周鈺寒半坐在地上靠著監牢的柱子。睡得正沉。一張紅潤的嘴唇微微的翹著。很是惹人瞎想。
也不知道哪個男人有神氣能享受到她的嘴了。
周鈺寒睡著時。再無半分驕縱高傲之色。雙手緊緊拉著陳哲的襯衫裹住身體。蜷縮著。顯然有點楚楚可憐。臉上也滿是委屈之色。
陳哲嘆了一口氣。這娘們兒被自己連累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屍體。走過去輕輕摸了一把。果然。還是溫熱柔軟的。沒有變得僵硬。
我擦。
這件法寶的保鮮功能比冰箱好多了。
陳哲沒注意。昨天那顆地上的頭顱是側對他。現在卻是轉過來一些。無神的雙目中。卻帶著幾分沉思。
他輕聲自言自語:「這法寶的主人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置我呢。」
那邊周鈺寒嚶嚀一聲。睫毛輕輕抖了幾下睜開了眼睛。眼光一落到陳哲身上。立馬就冷了下來。
陳哲心中腹誹。非要裝成一幅性冷淡的樣子。睡著時的樣子才可愛多了。
「咦。我的巧克力呢。讓你拿著怎麼沒了。」陳哲戲謔的一笑。
周鈺寒臉色一僵:「我憑什麼幫著拿著。被我扔了。」
「是嘛。」
陳哲意味深長的一笑:「你嘴角還沾著呢。都沒擦乾淨。」
「不可能。我明明吃得很乾凈。一點兒都沒剩下。」周鈺寒立刻抹了一把嘴角。卻發現什麼都沒有。頓時知道中了陳哲的計。
她冷哼一聲。轉過頭。
陳哲嘿嘿一笑:「上面可是沾著我的口水喲。」
周鈺寒臉色一變。頓時覺得嗓子發緊。想要吐。可惜想到那塊比金子還珍惜的巧克力。她竟然硬忍住了。
陳哲微微一笑。沒準兒這能治好這位大小姐的潔癖。
他躺在地上:「你不是一直喜歡乾淨的么。怎麼也直接坐在地上了。不會把衣服弄髒么。」
果然周鈺寒如同被火燒了屁股一樣跳了起來。
陳哲哈哈大笑。要是自己沒在這裡。這位大小姐估計就直接坐地上了。
周鈺寒站在地上。小腿扭捏的並在一起。眼睛四下打量著。陳哲早已經看得明白:「你是不是想尿尿啊。」
「哼。」周鈺寒不理他。
可是陳哲在這裡的樂趣也只剩下調戲周鈺寒了。他躺在地上晃著一條腿:「你要是想尿的話就尿吧。我肯定轉過去不看就是了。別憋炸了。」
他這麼一說。周鈺寒更感覺到尿意難忍。但是仍然咬牙堅持住了:「不用。」
陳哲拿她沒辦法。總不能脫了她褲強迫小便吧。
他微微一笑。伸了一個懶腰:「我要入定一下。除了天塌地陷別打擾我。順便說一句。我入定的時候比睡覺時還要沉。就算周圍有什麼風吹草動我也是看不到的。」
一句話說得周鈺寒意動。她看到陳哲入定。果真閉上了眼睛。
真的假的。
這傢伙不會突然在自己……的時候。突然大叫一聲轉過頭來吧。
以他的人品還真做得出來。所以周鈺寒還是辛苦的忍著。卻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她瞧了眼那地上的死屍。也跟著坐在了陳哲的身後。
剛一坐下來。立刻覺得陳哲身上傳來一股灼熱之感。就好像自己坐在一座火爐前面一樣。烤得頭暈乎乎的。
陳哲真沒騙她。他的確在入定。的確在練功。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積累。他的金丹已經形成了乒乓球般的大小。圓形慢慢的開始拉長。
陳哲知道這是元嬰期的預兆。如果自己真正的踏入元嬰之境。那金丹就會變成一個小小的嬰兒。
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先練出元嬰境。看看能不能再用帝恨劍破開監牢逃出去。
真元漸漸的開始流轉。就如一輛高速的跑車發動。漸漸的變越來越快。如小溪潺潺變成大江奔騰。可是運轉了幾個周天。陳哲忽然發現。自己的真元竟然沒有絲毫的壯大。
這裡面沒有絲毫的天地靈氣。也就是說這裡面是無法修鍊的。
陳哲心中氣餒。氣息如八爪魚一樣向四面八方蔓延開來。希望能找到哪怕一絲的天地靈氣。至少也要努力到無法成功才放棄。
這次入定。來到自己的小世界中。
可惜。天衍道君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以他的本事如果想躲。就算是在自己的小世界中陳哲也找不到他。
陳哲從自己的小世界中剛一退回來。卻發現一股清涼如水的氣息注入到身體里。經過一個周天的運轉。自己的真元竟然強大了一絲。
這是怎麼回事。
沒道理突然就找到了吧。
陳哲順著那股氣息探察過去。竟然發現那股氣息的來源是那個無頭的屍體。
這股內息連綿不止。極為浩大。似乎永遠也沒有衰竭的跡象。陳哲的修鍊竟然比起以往來更快了許多。
很多修行人修鍊的時候。要找一個山青水秀人跡罕至的清靜之地。如果在鬧市區修鍊。哪怕是天衍道君那樣的絕世奇才。也得噴出幾十斤血走火入魔。
很多修行人就在法寶中的小空間中修鍊。比如陳哲凝神時就是在七陰蝕骨噬魂幡里的。
這次又是一個機會。所以陳哲睡了一覺補充了一下精神。馬上就進入了入定。
那個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哲猶豫了一下。想要停下再查看一下屍體。誰知道他剛停下。就被強大的內息繼續的推動。身體的真元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繼續的運轉了下去。
陳哲大驚失色。那屍體擺明了是一個厲害的修行人。他這麼幫自己不知道是什麼居心。
而且藉助異種真元而不是天地靈氣修鍊。有百害有一利。到時候真元衝突恐怕直接就要了自己的命了。
天知道是不是他的肉身毀掉了想要用自己借屍還魂。
可惜他無論如何努力。真元就是繼續運轉下去。永遠也無法停止一般。
幸好對方似乎並沒有惡意的樣子。而且他的氣息博大中正。跟陳哲的真元很合。異種真元入體竟然沒有一點兒要走火入魔的樣子。
每一次陳哲的真元從丹田中流過。都會留下一絲纏繞在金丹上。陳哲體內的金丹漸漸的變成了一個蜷縮的嬰兒形狀。只不過未分四腳。眉目更是看不清楚。看來他距離元嬰的境界還要差得遠。
在外面的張少陽用了無數種道法。可是始終無法突到胡大師身前。
胡大師只是鎮定自若的把一枚枚棋子扔到棋盤上。張少陽就如一個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撞。看上去頗為可笑。
「你可敢把陣法撤去與我一戰。」張少陽大吼一聲。以他的真元。竟然無法把聲音傳出一里。就連聲音也困在了陣法中。
胡大師根本就不理他。只是淡然微笑。
楊輝在旁邊看得目炫神迷:「原來這個東西這麼厲害。能把人活活的困死。」
他本是一個武痴。接觸的也都是擊技這種東西。可是這兩個月間在眼前忽然展開了一個新的世界。他的身手突飛猛進。可是驚喜還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涌了過來。
自己以前就好像井底之蛙。原來這世界上還是有這麼多事情是不能理解的。
張少陽徒勞無功。空耗了許多真元。
陳哲被他用畫卷困住。他又被胡大師困住。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現在他的境遇還不如陳哲。陳哲至少還可以在裡面修鍊。張少陽卻如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只是一個勁的叫囂著要跟胡大師單挑。
突然一股張少陽身上出現了一股昏黃的氣息纏繞。胡大師精神一震,嘴邊露出一絲笑意:「已經開始了。」
張少陽也感覺到身上的那股氣息了。可是那不是他自己的氣息。那氣息是從他身上的畫卷里溢出的。
他現在根本就看不到胡大帥楊輝和楊睿三個人。胡大師拋出一顆棋子落到棋盤上。在他的眼中便是一座大山。
身周幾尺之地。在他看來就是十萬大山。施展渾身解數也跳不出去。
楊輝被黃真叫過來跟著胡大師辦事。本來還頗為看不起這位猥瑣的中年人。所謂的尊敬又是近於師父嚴威之下。
即使以楊輝的性格。也生起一股茫然無力之感。
他問胡大師:「師叔。你這身奇門循甲術可以控制住這麼厲害的人。那就是說你可以當世無敵了么。」
胡大師搖頭一笑:「怎麼可能。你太小看天下修行人了。如果被困住陣中的不是張少陽。是他的哥哥循道宗掌教張少沖。甚至隨便挑出一位入聖三境的修行人。也能以蠻力破陣。不過如果是精通奇門循甲的大修行人布陣。還是可以困得住他們。當年我眾生道有敵來犯。有一位前輩就是用奇門循道困住了一位應劫的半仙。」
楊輝點了點頭。眼中露出迷茫之色。欲言又止。
他性格高傲。要修就修那最強最艱難的東西。可是眼看著胡大師輕揮幾下手。就可以困住一個比自己厲害無數倍的人。
那自己學的東西……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