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你也配？

  陳哲看了一眼何妍：「咱們該走了，汪凝楓估計快要回來了，」 

  何妍皺眉看了他一眼：「難道你真的出於一顆仁義之心救的她么，留在這裡等汪凝楓過來，你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他的女兒，肯定有一份天大的人情在那裡，以汪凝楓的性格，豈會不厚待你么，」 

  陳哲搖了搖頭：「留在這裡，很多事情我們說不清楚，」 

  苗慧有馮可那個醫中聖手在，這裡又是汪凝楓的地盤，對她來說無疑是最安全的地方，兩人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了。 

  跟在陳哲身後的何妍看了一眼陳哲的背影，眼神複雜。 

  陳哲和何妍兩人一路回到秦思凡的玄妙峰，卻發現這裡早就客人，客人正是汪凝楓，陳哲和何妍面面相覷：「難道秦思凡和汪凝楓早就聯繫么，」 

  「秦師妹，我之前覺得把掌教之位傳給秦右陽，他也會好好把天心閣發揚光大的，可是我錯了……他上任第一天，就去了一趟咱們天心閣的藏寶庫，把裡面弄得亂七八糟，天道之眼不翼而飛，后來倒來反問於我，問天道之眼是不是我拿的……」 

  汪凝楓說話聲音極快，顯然這個謙和溫潤的有道之士也頗為焦急。 

  陳哲和何妍對視了一眼，兩人又一齊看了一眼沈依，沈依攤了攤手，做了一個「天道之眼可不是我拿的」的口型。 

  何妍看了一眼陳哲，沒說話。 

  陳哲估計她已經知道秦思凡把天道之眼給了自己了。 

  陳哲三人都知道，天心閣寶庫裡面的情況，是他們三個人做的，而且秦思凡也知道，只要她把事情告訴汪凝楓，到時候整個天心閣非得把陳哲、何妍、沈依三個人剁碎了不可。 

  偏偏秦思凡自己把這件事情壓了下來，反問汪凝楓：「汪師兄，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為何把天心閣掌教之位讓給秦右陽，他的才能不如你，人品也不如你，修為更不如你，若讓他來做這個掌教，恐怕對我們天心閣一點好處也沒有，」 

  汪凝楓猶豫了一下，但見秦思凡目光灼灼：「師妹，這是我當初犯的一個錯誤，實在無顏對人說，門派中除了我就只有徐冠玉知道……今天你問，我就說了吧……」 

  汪凝楓把自己當初愛上山下一個女孩兒，在掌門接任前夕生下女兒，最後又被秦右陽王昔等人拿女兒性命相威脅，自己無奈之下退位的事情說了出來。 

  到后來，汪凝楓越說越是低沉，秦思凡則越聽越是憤怒，她看了一眼汪凝楓：「師兄，其實我很敬佩你的為人，雖然咱們師兄弟間你的修為並不是最高，但要說坐這個掌教位置，非你莫屬，但就個人感情來說，我真想狠狠扇你一巴掌，你已經先對不起了那個女孩兒，在她死後又不能給女兒一個名分……你想過苗慧的想法么，咱們幾人大部分都是孤兒，那也是沒辦法，咱們畢竟找不到父母了，可是你生為人的父母又不和人相認，你知道這是多麼讓人生氣的想法么，」 

  「確實是我太自私了，沒有顧忌到苗慧的想法，」汪凝楓嘆了口氣。 

  秦思凡搖了搖頭：「你一直就不是一個自私的人，你是太大公無私了，心繫門派，把其他的東西都棄之不顧，但其實父女之情又實在割捨不下，造成這種左右為難的局面，歸根到底，你是一個優柔寡斷而重情重義的人，總想事事盡善盡美，卻面面難以俱到……」 

  陳哲和何妍沈依三個人面面相覷。 

  秦思凡是真的沒有打算把天心閣寶庫這件事情跟汪凝楓說，但是她為什麼不說呢。 

  汪凝楓和秦思凡的談話，開始時聲音還正常，到后來兩人面對面，閉目不動，用上了天心閣的獨門傳音秘法，陳哲等人也知道這是她們商議門派的秘密事宜了。 

  這一番深談，一直到了第二天一早，陳哲早已經支持不住，直接在秦思凡山上，找了一間空屋睡下，而何妍則是入定坐了一夜……這個古怪的娘們兒。 

  第二天一早，汪凝楓離開時，陳哲正對著東方日出時的第一縷寶貴靈氣呼吸吐納，他回頭看了一眼汪凝楓：「前輩，苗慧回到了無望峰你的住所，好像現在你的大徒弟幫著治療呢，」 

  「是么，」汪凝楓眼神一亮，一股狂喜抑制不住的煥發出來，卻又皺了皺眉：「她受了傷，重么，怎麼搞得》，」 

  陳哲笑了笑：「您回山上自己問他吧，」 

  汪凝楓點頭，還當陳哲是秦思凡的晚輩，道了聲謝，焦急的下山而去，他回到主峰無望峰，找到大弟子馮可：「苗慧是在這裡治傷，在哪裡，」 

  馮可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師父汪凝楓和苗慧的關係，不知道師父為何如此表情，還是回答道：「苗慧醒了，聽說這裡是無望峰，就勉強爬起來要出去，她傷還沒好，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但我怎麼勸也勸不住，」 

  汪凝楓臉色一黯：「原來她還在怪我不跟她相認……對了，她去了哪兒了，難道回迷途山了么，」 

  「問她她也沒說，」馮可回答道。 

  汪凝楓仔細一想，現在似乎不宜去見苗慧，只要知道她安全就好，他便吩咐了馮可：「那苗慧的傷就交給你了，你不擅長鬥法，所以這些日子你只需要看住苗慧，讓她康復就好了，」 

  馮哥答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走，卻又想起了某事：「師父……我……」 

  汪凝楓疑惑的看著他：「還有事情么，」 

  馮可平時對師父極為敬重，所以有話也沒敢直說，吞吞吐吐了好一陣，汪凝楓似乎看出了他心裡所想的東西：「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把掌教之位讓出去對吧，」 

  馮可狠狠點了點頭：「秦右陽……師叔，他上位以後馬上就安插親信，還老擺掌門的架子，又與循道宗的門人暗中來往，大家都說……師父你……你暗中被買通了才會讓的掌教之位，」 

  汪凝楓微笑看著他：「你自己也懷疑了對吧，」 

  「嗯……我不敢懷疑師父的人品，只是我知道師父肯定有難處，」馮可小聲說。 

  汪凝楓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天下間能買通我的東西，大概就只有你們了，秦右陽他們的確用我最在乎的東西威脅了我，但現在我已經決定了，這掌教之位乃是我天心閣前途所系，怎麼能交給居心不良人的手裡，這位置，我不讓了，」 

  「是師父，我相信師父是天下最好的掌教，」馮可微微一笑，轉身飄身下了山。 

  汪凝楓知道馮可性格極為穩重，凡事交給他，都能放一百個心。 

  今日是五龍聚首大會最後一天。 

  陳哲受傷不輕，但幸好都是外傷，管馮可請教了一下，要了幾種外傷丹藥，正在安靜調息。 

  面前的何妍一直盯著他，陳哲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怎麼，沒見過這麼帥的人么，」 

  對他的無聊玩笑，何妍向來採取不理睬的戰術，她抱著肩膀冷冷盯著他：「今日是五龍聚首大會最後一天，因為天心閣掌教更迭，所以延遲到了今天，今天秦右陽肯定會出現，而且他現在是天心閣掌教，你怎麼從他手裡把秦心救出來呢，」 

  「咱們跟蹤的秦川，都沒找到秦心，那麼肯定就是秦川掌握不了秦心的自由，看來秦心還在秦右陽的命理羅盤裡關著……在他身上，也好說，」陳哲眼神陰沉，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帝恨劍。 

  何妍一臉戲謔的看著他：「我知道你昨天晚上進了第七重天若虛期，而且為了穩固境界，還殺了一個若虛期的王昔，但你要想在五龍聚首大會上贏了秦右陽，還是痴人說夢，」 

  「哈哈，今天的五龍聚首大會，肯定會很熱鬧，咱們救了苗慧，雖說你覺得很冒險，但很值得……你當初不讓我救時，是覺得太危險了，捨不得我，我都記在心裡，」 

  陳哲哈哈一笑：「但今天的汪凝楓，肯定會想辦法再把掌教大印拿回來,我的機會只有一次，我就等著了，」 

  何妍，陳哲和沈依，三個人都走向無望峰在。 

  今日的五龍聚首大會，並不遜於第一天那麼熱鬧，陳哲依然找了一個很隱蔽的地方，只是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上，離得秦右陽近了一些。 

  除了眾生道，天下五門都在。 

  今天的秦右陽在幾位天心閣長老的圍繞下，走進來堂堂正正的坐在了主位之上，而上任掌教汪凝楓還沒到。 

  秦右陽站了起來：「各位，我天心閣……」 

  「慢著，你什麼時候能代表天心閣了，」手持掃帚的徐冠玉在下面靜靜的站著，側目斜眼瞥了一眼秦右陽。 

  秦右陽冷冷看著他：「我天心閣大事何時能輪到一個掃地的雜役說話了，」 

  「天心閣門規上寫，凡天心閣站人，無論雜役，司膳、知客，都可議論門派大事，且既使是掌門人，也不得以地位論英雄，」徐冠玉冷冷看著他：「別說你還沒正式祭拜祖師，不是真正的掌門，就算是，我也可以說，門規都不懂的人，也配當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