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手稿秘密
羽千夜快速接過六拐子手中的手稿,在她仔細翻閱中得知這份手稿記載於一年前,地點是這間密室,第一次記錄的時間是這份手稿主人被關押進來的一個月之後第三批人被關押之時。每一批被關押的人數為二十人。
根據手稿記載,第一批關押的二十人因為不知明的疫情傳染,傳染時間為十五天,存活人數為一人,也就是手稿主人本人。第二批關押的二十人都是孔武有力的壯漢,不聽勸阻爭搶食物,逃脫不了疫情的傳染,傳染時間為十五天,除他以外,存活人數為零。
緊接著第三批被關押的二十人被推搡進來,他不再勸阻他們食用、或者擺弄密室內的任何物件,假意示好探取情報,私底下細細記錄下他們的日常行為、以及疫情發生之後的各種症狀。又是十五天過去,存活人數依舊為零。
隨著第四批、第五批等等,無數鮮活的生命被送進密室,他在偷偷記載疫情發生始末之時,盡管他都僥幸存活,心中的恐慌與焦慮時刻壓迫,使得他的心理變得扭曲。
當第五十批被關押的人毫無意外的死去之後,他忽然接收到不知明的魂鏡聯係,魂鏡的對方是個穿著白衣的聖潔女子,對於心理遭受恐慌摧殘與重創的他來說,聖潔女子的出現簡直就是讓他時刻蹦達在生死線上的心靈雞湯。
他痛哭流涕的說明了整間密室中連續爆發的人為疫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白衣女子卻是冷淡的收了魂鏡,也就在最後的瞬間,他清楚聽到白衣女子說了一句話:“試驗失敗,終止試驗。”
最後的救命稻草竟然就是這起陰謀的罪魁禍首,他的身心有如墜入無底深淵,心中濃烈的恨意讓他的內心變得更加黑暗扭曲,在加快尋找疫情本源的同時,也不留餘地地查找整間密室的線索。
直到三個月後,也就是被關進來的第八個月,他不小心劃傷手指沒有及時治療,他最終逃不脫疫情感染,在這些死者身上的所有症狀他都深切感受到,整整三個月過去,也就是被關進來的第十一個月,原本無人問津的密室又迎來了新一批客人。
在這批客人中竟然還有救人性命的大夫,還是一名看似有一定權威的救命大夫,當所有人意欲殺他以絕後患,這名大夫卻是毅然阻止所有人的瘋狂行為,盡管他被這群人當成瘋子、怪物看待,也就隻有這個年輕大夫願意救助於他。
盡管他將所有事情告知這個年輕大夫,依然無法阻止即將發生的疫情,這名年輕大夫也隨著疫情的爆發與這一批人一同死去。這一刻他發現疫情的變數更快了,曾經的十五日竟然縮短為八日。不過,根據大夫臨終前的說辭,人為爆發的疫情僅為個體,隻要不妄自接觸屍體,不會依靠空氣傳播感染疫情。這是一件好事。
直到被關在密室中的第十二個月,因為病情加重,手腳全廢,牙齒脫落,嘴巴腐爛,乃至全身都散發出有如腐屍一般的惡臭。當然,他被毀的五官看不見聞不到,隻有腦中的那一抹代表希望的靈光乍現,希望下一批進入這間密室的人深入研究這份未完的手稿,將他的屍體帶離這個無止境的黑暗。
“以上都是這個手稿主人這一年的自傳,後麵附注的則是這間密室原本的密室圖、以及疫情爆發的病症。”羽千夜將手稿看完,說道。
“現在的狀況遠比手稿上說明的症狀要嚴重得多,而且我們隨身所帶食物不多,總不可能不吃不喝吧。”葉琨如實說道。
“本尊倒覺得如何確定手稿的真實性遠比你說的這些更加重要。”羽千夜嘴角緊抿,她瞧出葉琨眼中的困惑,又道:“這個手稿主人是何種身份?為何在這麽多次疫情爆發他都能存活下來?就算後來不幸感染疫情、甚至在疫情加重之時,他為何還能活下來?”
“小丫頭的推斷有些道理,既然這樣,我就想辦法在那幾個瘋癲之人中找找這個手稿主人。”六拐子嘿笑著插話進來,然後在宋豹、楊白的招呼下離開。
“羽千夜,這個男人自稱是大夫,似乎他更在意研究一些奇怪的東西,你和這種人相處,還是小心為上。”葉琨悶聲疑惑,道。
“少說這些沒有的東西,還是快些研究這份密室圖紙。”羽千夜找來一塊還算比較幹爽的木板,將並不算大的圖紙一張張攤開,借著幾顆碩大的夜明珠的光芒,才發現這間密室並非如所見的這般狹窄,在它的下方還有更為離奇的機關。
“看來我們要應對的並非隻有挨餓和有預謀的疫情,還有整個機關密室,就不知道這個機關密室的背後隱藏了什麽東西?”葉琨抬頭望向羽千夜,發現瑩白的光芒打在她的臉上,剛好映照出那道高高勾起的唇弧。這種表情就如同當初他不惜淪為海賊執意出海,探尋這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未解之謎。或許沒有那件事情的發生,想必現在他依舊還在馳騁大海、與同伴們吃喝玩樂吧。想到這裏,他神色一黯。
“全封閉密室,人為疫情,以及一群完全看不順眼的聰明人、勢力派,這幕後黑手想利用這些人在密室中找尋東西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搞這些把戲?”肖勇的突然出現打斷了葉琨的想法:“葉當家的,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發現梁當家的蹤跡,那個老頭可是說了,隻要我們進入這間密室就能找到梁家當的,看來也是在誆我們呢。”
“肖當家的此話差矣,那老頭明知道我們是在羊入虎口,隻能進不能出,他不會多此一舉用梁當家的性命來引誘我們。”手稿上所有信息一字不漏的記在腦海,羽千夜將手稿丟進空間錦囊,朝著肖勇說道。
“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在當時隻要我們不顧及梁當家的死活,憑借我與葉當家兩人之力完全可以離開。”肖勇越想越氣,嗤之以鼻。
“在當時我們就算逃出柳家莊,情況比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羽千夜瞧出肖勇的滿暴怒,繼續道:“因為從我們喝下那杯清酒進入內宅錦繡園,並聞過沙漠玫瑰那一刻開始,劇毒就已經在我們的體內,何善的意外身亡,紀晴嵐的介入讓他們加快了速度將我們關進這間密室。”
“女人,你少危言聳聽,就算是精心安排的局也不可能這麽完美,畢竟能夠拿到賀帖前來道賀之人除了高官達貴,大多都是各界的聰明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逃過這麽多人的眼睛。”肖勇的言辭顯得暴怒,他完全不相信合作多年的柳家莊竟然會如此不留餘地地將人置於死地。
兩人的爭執不一會兒便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還有一些人怒氣衝衝地跑來質問:此話當真!?轉念想起不久之前發生的人為疫情,怒罵柳家莊之人的聲音也是此起彼伏。
此種現狀瞬間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肖勇怒視著羽千夜,嘲諷道:“女人果然都是禍水,羽千夜,看你怎麽收拾這個爛攤子。”
“不好收拾就不要收拾了,不過如果你還想繼續煽動他們,我們都別想弄明白到底怎麽一回事。”羽千夜眼神淩厲,喝退了還要繼續叫囂的肖勇,隨即坐在這塊並不幹淨的木板上。在六拐子確定出這份手稿主人的身份之前,她依舊在執意這份手稿的真實性,也在盤算著幕後之人會用何種方法來監視這間密室,而她帶著自己的人又該如何逃離監視者的眼線。
此刻身處黑暗中,眾人因為爭吵再度扭打一團,六拐子、楊白、宋豹專心研究手稿主人的真實身份,葉琨則走向七階魔獸、無聊地玩著獸口拔須的遊戲。
越是在黑暗之中,她的神誌變得異常清醒警惕,也想起曾經古跡大陸發生的一切,在這其中也包括了與鏡宮零發生的零碎的事情,就比如他們曾經闖過的機關密室——
記得那年春天,神、魔兩族打得如火如荼,妖族與巫族也是蓄勢待發,唯有道家處於中立,她與鏡宮零盡管年幼,還是靈皇天尊破格收入門下,同吃同睡,修煉嬉戲。
直到有一日,她與鏡宮零在後山修煉,心下好奇闖入後山禁地。後山禁地內有一處隱秘坑洞。坑洞內寬闊無比,機關重重,每個機關都有獎勵,他們玩得不亦樂乎,以至於連續闖關,獲得獎勵也越加珍貴。
就在最後一關來到一間古怪離奇的房間,他們第一時間被某種東西深深吸引,雖然她記不起看見了什麽,但是她清楚記得就在他們想要觸摸那個東西,被突然到來的靈皇天尊急忙喝止。
想到這裏,她捏了捏眉心,露出幾聲苦笑。就在這時,楊白驚喜地跑到麵前,口中嘟囔著說道:“小夜,我們已經找到手稿主人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