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我許扇門的魔眼
此為防盜章 「叮——特別提醒, 十八起暗殺事件行動詭異，元兇每暗殺一位懸賞目標, 便會獲得巨額賞金。而劉彪已經完成十八起暗殺，暗殺對象上至官員下至商戶，每次殺完人都會神不知鬼不覺離開。」
「叮——能做到行動完全沒有蛛絲馬跡, 一定代表著劉彪的暗殺手法狡猾與刁鑽的程度。」
許連翹頓時接下話：「那你的意思是說，就如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同樣最不被懷疑的人，可能性反而高。」
「叮——正解, 此事還需要宿主親自出馬。」
許連翹想來想去，第一個該去的是衙門這是沒跑了。
很快，她準備了兩套衣服, 趁著長林客棧所有人入睡時，便走進了許十方的房間，輕輕地推了這小子。
「十方，醒醒, 要辦事了。」
許十方根本沒睡, 他轉身穿好衣服就看見大師姐，她自己已經穿了一身的黑衣, 不用說了。
他們不是去當賊，就是當賊祖宗【黑吃黑】
「大師姐，我們手頭還有些零碎, 應該不必冒險吧？」
這小子以為她又缺錢了。
許連翹將衣服扔到長榻上, 她無語吐槽道：「大師姐可是視金錢為糞土的風雅之士。 」
「就算有錢, 我感覺自己也挺節儉的。 」
「昨天花了十八兩，剛好是尋常百姓半年的日常用度。」許十方面無表情地拆穿道。
隨即許十方還給了她一個你和風雅之士相反的眼神，隨即不說話了，他就著衣服熟練地穿好了黑衣，將自己原本清雋的臉蛋，即刻用黑面巾罩上。
「好了，咱們現在就要走嗎？」
「去哪打劫？」
「誰那麼倒霉被你看上了。」
許連翹：「.……衙門。」
許十方：……
「慢走不送。」
「別嗶嗶，快跟我走。」
「師姐。」
「幹啥？」
「你晚上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偷偷點了一道熊心豹子膽吃了？」
氣氛沉默半刻。
許連翹走過去霸道拉住小師弟的胳膊，隨後將他整個人扛到窗戶邊，接著使用輕功迅速離開了客棧。
衙門對此事抱著質疑態度的人，何止只有他們師姐弟。
今晚，夜幕遮頂，月色朦朧繚繞。
又一道白紗落燕掠影在細碎散落的淡光下，閃閃爍爍，顯得有些不真實。
而後頭還跟著一人，只不過這人在街道快速輕步奔跑，還是落了那道白影一段路。
前行的地方——十里庄官府衙門後堂的驗屍房。
來人呼哧呼哧粗喘著氣，她扶著腰欲哭無淚道：「大小.……不，公子，您慢點。」
可人眨眼間便消失了。
qaq大小姐，真的，您辭了奴婢吧！奴婢不想給你打工了。
這活沒法幹了！！
封桃看自己已經被丟下了，她只好折回去，考慮到衙門時常巡邏的按例，她覺得還是先回縣太爺的府邸替大小姐打打掩護，免得被有心人發覺她們私下已經開始行動了。
早知道她就不該出來。
許連翹與許十方，此刻已經到了官府附近的拱橋，他們站在屋頂宛如晝伏的夜鷹，隨時都可能做些什麼。
許連翹停在附近，她掃了一下周圍，仗著自己夜視能力不錯，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十方，你在附近放哨，我去去就回來。」
話語剛落，周身黑沉、蕩蕩無人，令習以為常有師弟在身邊的許連翹，突然感覺空虛起來。
「十方十方你在哪裡？」
「師姐我在你右下邊。」
許連翹轉身朝右邊剛轉頭，一張放大的小俊臉上，帶著一雙墨色的眼眸在黑夜之中冷不丁的湊過來，她直接嚇得翹起了腳。
「幹嘛一聲不吭站在旁邊，整的跟鬼一樣。」
「嚇死我了，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大晚上的還穿得那麼黑，就跟隱形的翅膀一樣雖然我們是出來混的，可別真搞得我們像做賊似的。」
許十方視線一轉，他面無表情道：「.……師姐，那你身上穿的又是什麼，說起賊，咱們現在跟賊有什麼區別。」
許連翹才想起自己急著出來，差點忘記和孩子說此次夜探的目的。
她及時補充道：「這次是要出來探風並不是要打劫，你大可放心，而且如果你連這點判斷都沒有，還不如早點回山奶娃娃，我就知道小孩子就不該妄想出來闖蕩什麼撈子江湖。」
「真是後悔帶你出山。 」
許十方：……
曾經死皮賴臉不讓我回去的傢伙是誰啊！
你有本事就放我回去試試看。
還有，明明是你讓我穿夜行衣的，怎麼轉眼就忘記了！什麼都是你說的，你這個混蛋師姐。
氣呼呼地鼓起小臉，跟只小松鼠一樣。
許連翹決定無視他的小脾氣，她只好拍拍他的羽冠，道：「找個地方躲著，師姐去去就來。」
話畢。
她撩起黑長膝袍，漫步一躍，隨著布料被風刮的有細弱的摩擦聲，夜晚便只有淡淡的月光在地上作伴。
「等等師姐，我.……」
許十方還沒說完，師姐已經消失在眼前了，剛好又一道淡淡的白影快如急電閃過，快的他只看見道虛影。
難不成還有其他人盯上衙門？
許連翹輕鬆躲過了巡邏的官兵，就直接到了驗屍房，只見陰冷的氣息，牆壁上幾盞油燈，微弱的燭光映照著這還算寬闊的房間，周圍一個個蓋著白布的卧鋪。
空氣間還隱隱瀰漫著一絲腐酸之味，這大概是用古法保持屍體新鮮度的辦法，才會製造出這種味道。
許連翹一具具屍體翻過，只尋找被水泡爛的屍體，尋了一會兒，她在角落裡確實找到了和傳聞中描述差不多的屍體。
「系統，你幫忙查查這是不是劉彪的屍體？」
「叮——需要扣取100積分。」
許連翹挑挑眉道：「居然扣那麼多，我還是認為屍體肯定不是劉彪的，否則任務元兇死了，你哪來的任務給我。」
「叮——建議宿主查查，雖然是明擺著的答案，可屍身估計可以給你訊息。」
「那你查查。」
「叮——自動檢測。扣去100積分、還剩600扣分。」
「叮——.……載入ing」
「叮——此屍身並非劉彪留下的那具，而是喝酒淹死的一名賭徒。」
許連翹很快道：「可驗屍房只有這具是泡爛的。」
「叮——或許在其他地方，另外特別提示，有一種毒可以特別令人生起水腫，那腫脹程度可以與溺死的狀態相比，甚至很難查清，而區別在於，此毒與龜息功協同使用，暫時可以使屍體處於低頻率生命徵兆，便可以造成死亡的假象。 」
「這次你很爽快給我個分析結果嘛！」她倒是詫異，此次任務系統會給那麼詳細的過程。只是不知道它葫蘆里到底想賣什麼葯？
許連翹掃望下周圍，便看見右邊有扇土門，坑坑窪窪、掛著草席遮擋了兩邊的入口。
她剛要走進去，耳邊傳來細弱如蠅的摩擦聲，雖然聲音弱到可以忽略不計，但她能確定有人過來了。
大晚上的誰那麼無聊往太平間跑啊！許連翹無語躲在最角落的鋪子下還用白布遮住了自己的身影。
很快。
門口踏進一道白袍欣長的身影。
封虞塵剛進來，她便感覺屋內的氣味有些異樣，見周圍的白布蓋都有人動過的痕迹，便沒有再去查看，而是四周巡視一下，走到一具屍體前，便撒了把葯末。
驗屍房內，那股腐酸的味道，散發的更加濃重。
——
——
「去太平間看看。」
「大晚上還是不要了，怪陰森的。」
外面有二個捕快的聲音傳來。
二個捕快剛走到門口，就被裡面的味道熏的想趕緊隨便看眼就轉身。
這會兒，封虞塵剛好走到角落邊，聽到聲音，她迅速彎腰滑到屍鋪之下，肩膀很快碰到一個溫熱的物體。
誰？
她轉首一瞧，面前是張放大並且有些熟悉的臉蛋，對方姣好的臉頰邊還掛著黑面巾，不過此時已經遮擋不住她的樣子。
許連翹同樣注意到了，這股子熟悉的葯香味，不就是大白天她覺得眼熟的公子。
對上視線的剎那，兩人開始大眼瞪小眼。
氣氛略微凝滯。
許連翹舉起右手揮了揮，首先打破沉默，她露出尷尬又不失禮儀的笑容：「嗨，帥哥好巧哦~你也是來偷屍的？」
「哈哈哈，沒想到你挺重口味的，其實你看咱倆很有緣的，尤其是在這長夜漫漫中，還蹲同一個屍鋪底下。」
封虞塵：……
這鋪下有個傻子。
「鐺——」
白衣長袖滑出竹笛，輕輕將圓鏢打飛紮到了旁邊的紅柱子上。
封虞塵立即從手裡掏出白絲手絹，將圓鏢拔下來看了眼，只見圓鏢看似沒有一絲殺傷力，可鏢身卻又細微的縫隙存在，而縫隙里含著一些粉末。
無形中卻帶著致命的毒素。
果然是那女人帶出來的孩子。
還真不簡單，可以說十分有潛力。
她便道：「小兄弟，如若你想要贖回你的師姐，便告訴我，你們來十里庄其他的目的？」
許十方抱著銀子，只覺得懷裡的東西就像燙手的山芋一樣，想扔出去，雖然他愛錢是因為跟著師姐窮怕了，或者是怕師姐又做出打劫的行為，所以他才想多弄點錢，最好是正當途徑。
然而現在不同，眼前的女人，利用他劫持了師姐！！！
「可惡，都怪我。」
許十方十分的自責。
他低頭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銀子扔在地上，哐一聲地面發出撞擊聲。比較是幾十斤重的銀子，況且裡面還有不少銀票。
「這位小姐，小弟雖然不知道師姐怎麼惹到你，可我想問問，我師姐她對你做的事情過分嗎？」
「她殺了您的朋友？還是嘴賤只是戲弄了您？ 」
「如果是小姐被摸了一事，那我可以代替她道歉。」
「尤其是等她醒來，小弟讓她給你三叩九跪行大禮道歉，如何？ 」
一番話下來，處處透露著請求原諒的語氣，明顯不想心生事端。
讓封虞塵不由地欣賞幾分，看來，登徒子身邊的人，還是有幾分能力。
她淡笑道：「倘若我說，你的師姐輕薄於我？」
「這筆帳該怎麼算？」
輕薄→因為一文錢掀翻了某人→推倒許連翹→蹭了某人的胸→封虞塵
許十方本來以為師姐只是打劫，或者侵犯了別人的利益，也就是財產之類的，這些在江湖上倒是還好談判。
可輕薄.……。
完蛋！他可是從來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情啊！！
這不是人家縣太爺的活嗎！！！
師姐，你到底給我惹了什麼大亂子！！
如果醒著的許連翹，她肯定會澄清事實，因為被佔便宜的人都是她自己。
許十方愁眉苦臉半天，一時不知道怎麼解決？
而坐在一邊的封虞塵卻十分有耐心，並且等待著少年的鬆口。
她只需要知道這對師弟，是不是另有目的即可？其他日後再作打算。
下一刻。
許十方經過天人交戰，他最終握拳決定了。
「那你還是把我師姐帶走吧！」說話的語氣都無比通暢，沒有一絲猶豫。
封虞塵：……
一個個不按常理出牌？
其實許十方說完，他心裡挺難為情的，知道這麼說對一個姑娘家的名聲不好，可是當他想起師姐就是被眼前的女人敲暈的。
他理所當然將內疚之心褪去一大半，真要是輕薄，還不知道誰占誰便宜呢！
許十方堅持道：「這位小姐，我只是個小孩子什麼都不知道，而且我家大師姐她每天都抽瘋，我哪知道她突然間就打算做甚？」
說著，許十方還是猶豫了一下，然後挺直了背，大有一副為天下人除害的正義凜然之氣。
「這位小姐。」
封虞塵道：「說。」
許十方握拳決定道：「要不你把我師姐娶回家去吧？」
「只要不作小，她肯定不會作妖。」
「反正你被她佔了便宜，那今晚趁她昏迷之際，你再占回來不就行了。 」
封虞塵：……
她下意識瞧了瞧凳子上仰倒的某人，由於昏迷，就跟睡著了一樣，嘴角還有一絲晶瑩溢出。
那對深邃的桃花眸，漸漸升起一抹嫌棄之意。
封虞塵毫不猶豫道：「我拒絕。」
「可是，我真的沒別的辦法了，您考慮一下。」
許十方頓時著急了，他現在可沒有什麼先天條件解決這事，武功不行，錢財自然也不行，畢竟是姑娘家的清白。
而且他並不認為眼前的小姐缺錢。
至於她口中說的目的.……
qaq我真不知道。
大師姐你快醒醒，自己收拾爛攤子。
他糾結萬分的模樣，被瞧個正著。
封虞塵忍不住蹙眉深思起來。
看來這孩子確實不知道。
還是得問問昏迷的女人，至於她為什麼要問，這不過是出於一份思量，而這份思量便是……她收到了桐香玉的死訊。
封家從不插管桐家人一事，為的是避免兩家對蝴蝶穀穀主的主座，造成不良競爭。
相反桐家人近年似乎並不這麼想，反而行事乖張，越發顯得心狠手辣。
桐香玉之死，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並不能引起桐家人的重視。
而唯一令她重視的便是，桐香玉曾經是造成佟家村上百口死亡的罪魁禍首。
封虞塵瞥了眼昏迷的許連翹，她的桃花眸之中隱隱有絲複雜之色。
正陷入沉思當中。
她耳邊響起許十方的聲音。
「小姐，您要了她吧！」
她道：「不可，於理不合。」
許十方頓時愁眉苦臉起來：「為什麼？我師姐長得挺美的啊！要說這世間美人不少，我大師姐也是人中龍鳳的其中之一。」
封虞塵聽罷，她挑挑眉道：「就憑她？呵呵.……」
「是，是啊！雖然她性格有點奇怪，可你看她那張臉還是不錯的。」許十方極力想將許連翹給推銷出去。
聽得封虞塵有些哭笑不得。
這孩子到底還是年紀小，江湖經驗不足。
她道：「小兄弟，你似乎搞錯了方向？」
「嗯？怎麼了？」許十方疑惑道。
「我可是女子。」
此話一出。
許十方立即擺出一副我才不是迂腐之人的表情，他叉著腰理直氣壯道：「是女子又如何？誰說女子間不能在一起，你看皇室的女帝有好幾代都是女人當皇后當皇帝的。」
「都有前人車之鑒，而且大晉民風開放，小姐你莫怕！尋找自己的真愛要緊！ 」
封虞塵越聽越覺得自己的嘴角在抽動，這孩子的無厘頭，真是像極了昏迷的那傢伙。
本以為他像是個正常人，如今看來，沒想到還真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的雙眸隱隱斂下淡光，變得晦暗，再笑道：「呵呵，沒想到小兄弟如此開明。」
許十方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髮，他道：「嘿嘿嘿，其實也沒啥了，這些都是我看皇室緋聞記學的，我聽說當今陛下的、太、祖、是女子，而且、太、祖、母、也還是女子。」
封虞塵繼續冷笑道：「呵呵。」
「小姐，您知道皇室用了什麼仙法讓女子間也能懷孕？」
「這不是本小姐醫籌範圍之內。」
許十方見人家都不鬆口的樣子，他嘆氣道：「也對哦，聽說是陰陽家遺留下的古法，那你還要不要我家師姐？」
說來說去，都是要將一個麻煩推給她。
封虞塵站起來，看來是放棄追問了。
她面無表情道：「你背著她，有多遠走多遠吧。 」
許十方：……
對不起大師姐，我已經儘力了，人家還是不要你。
你看看你都不知道自己，多遭人嫌啊！
以後估計沒男人敢娶你，現在連個看上你的女人也沒有，真的是好慘。
不知道為什麼，許十方突然心血來潮地腦補了一下許連翹的未來，他會發現……
沒有成親的師姐，前半生靠著他發家混吃等死，然後等他娶妻生子后，師姐年過半百了，就輪到他的孩子……開始替她當牛做馬。
想到此處。
許十方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發展成這樣。
那他和他的孩子一輩子都完了。
於是小小年紀的他，心裡逐漸滋生從開始制約大師姐花錢大手腳，逐漸上升到.……找個人把大師姐嫁出去的層面。
說完，沒有得到封虞塵的任何反應，她今天好像格外的沉默，根本不像之前那會兒三番二次拆和自己鬥嘴，這會兒夜幕正深，空中的一朵烏雲忽地蓋住月光的灑落，使得許連翹看不清她的神情。
封虞塵明明就站在許連翹的面前，可她偏偏卻感覺越來越遠。
「封小姐，你不說話，我就當答應了。」
許連翹轉身便用了輕功，靈巧地一躍到屋頂，她打算回長林客棧，然後帶著小師弟連夜離開這個鬼地方。
一路回到長林客棧並沒有明顯被跟蹤的跡象，她稍微放心了，至少這個封虞塵暫時沒打算追究什麼，自己也不用跟她打，她可不喜歡招惹這個麻煩。
更何況又獲得30天壽命，現在加起來一共74天壽命，可以浪二個月了。
想到這裡。
許連翹的心情就特別的好。
連帶著腦子裡莫名閃過封虞塵的白影，亦覺得賞心悅目。
她回到了客棧，直接要推開許十方的房間，讓他趕緊收拾東西連夜離開十里庄。
可剛進去卻發現床塌上並沒有許十方的身影。
「師弟你去哪了？ 」
房間四處無人，大半夜不睡覺，她那個小弟會去哪裡？
其實就在半刻鐘前，某處靠窗的茶桌上。
坐著一道熟悉的白袍身影，她氣閑若定地喝著茶，似乎今晚不打算再休息了。
而對面坐著一臉嚴肅卻特別糾結的許十方，他今天穿著一件天青長袍，對著忽然站上門尋他，還親自拿了衙門的官牌出現。
許十方看見官府的人來找他，讓他下意識心虛起來，甚至覺得如坐針氈。
「那個，官差大哥，我師姐她真的殺人了？」
他小心翼翼看著眼前淡定喝茶的白衣公子。
而此人便是封虞塵。
她明顯早一步回到客棧，並不是她的輕功比許連翹的高，而是她知道附近有條捷徑可以直接回到客棧，所以比某人快多了。
封虞塵放下茶杯時，輕微的磕碰聲使得對面的小少年更加緊張起來。
她便起唇道：「莫怕，鄙人此行並非是來抓捕，而是犒賞。」
「犒賞？」
許十方覺得自己可以鬆口氣了，他還以為師姐殺了衙門的人然後就逃之夭夭，只剩下一個爛攤子交給他處理。
就在剛剛，他一度以為自己要替師姐坐牢了。
「那個，我師姐真的是幫衙門殺了懸賞單上的人？」
「嗯，她是有功之人」
「真的？你確定她沒殺錯人？」
「還有官差大哥，你確定不是官府的人遭了毒手？」
封虞塵：……
看來那人平日里的作風，只留給孩子一個十分不良的形象。
她突然覺得眼前的小少年，並不像他的師姐那般耍無賴又厚顏無恥，相反兩人的性格完全迥異，卻能走在一起闖江湖。
看來，沉穩的少年並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她難得耐心道：「獅獅姑娘懲惡揚善，為十里庄百姓立下一份功勞。」
「今日鄙人過來是為了通知姑娘領賞。」
「領賞？多少錢？」許十方聽見有錢收，他的雙眼頓時亮了。
連剛剛的警惕都消失了一大半。
這一幕落入了封虞塵的雙眸之下，她淡笑道：「總共五百兩白銀，正需要獅獅姑娘親自領賞。」
「難道獅獅姑娘，尚未回來？」
「不不不，我可以幫她嗎？我可是她師弟，平常衣食住行都是我在安排的。」許十方聽說錢要到師姐手裡，他立即不淡定地站了起來。
這錢真到師姐的兜，估計連屍體都不見了。
話出。
封虞塵並沒有拒絕。
她笑道：「五更即到，小兄弟，到點衙門口見。」
許十方卻搖頭道：「我現在跟你去。」
「那好吧。」
於是，許十方上鉤了。
……
而這會兒。
許連翹剛走進房間現在正感到奇怪時，突然身後的門被人輕輕關住的聲音，她立即轉身沒看見任何人，到時門縫裡有一張紙條被夾著，顯然是剛剛經過的人留下的。
該不會是綁架！！！！！
許連翹立即不淡定了。
她走過去將紙條抽出來，展開一看，上面寫著一行字：「吳某特請尊師弟飲茶，地點衙門後堂。」
許連翹：.……
這個女人，她居然把我師弟拐跑了！！！
話說那傻師弟是怎麼被勾搭走的？難不成是被封虞塵那張臉蛋給吸引去的？！
真是禽獸不如的傢伙，對我用美人計就算了，現在居然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許連翹忍不住將白紙揉成一團，她氣沖沖地推開門走出去，剛走幾步，腦子忽地冷靜下來。
不對，十方雖然單純，可不至於蠢。
一定是那個女人用了什麼特別的手段讓那孩子相信了！！！
不管怎麼樣，現在只能去衙門後堂看看情況再說。
想著，許連翹走出客棧剛要走時，可能走的有些匆忙以至於腳下絆倒個黑影，她整個冷不丁往前一撲，倒在地上，雙手按在了一灘濕潤的泥土當中。
而那黑影還不耐煩喊道：「死酒鬼又踩老子，別看老子是乞丐，一拳過去也能打斷你的狗腿。」
趴在地上滿手都是污泥的許連翹：.……
這年頭的乞丐，脾氣真大。
許連翹趕緊爬起來，她再度一個輕功，飛躍了三棟房屋，再跨越幾條小巷子去了衙門。
剛好來到衙門上的屋頂，她找到後堂，便從高處看見坐在後堂亭中心的小師弟。
只是現在就他一個人的身影，還未見封虞塵出現。
許連翹挑眉喊道：「師弟，師姐來救你。」
由於隔得太高又有點遠，以至於許十方根本沒聽見具體內容，倒是聽見了聲音，他抬頭一看發現是師姐來了。
但他還沒得及高興，再看口型還有屋頂上許連翹一副嚴肅的表情，看起來就好像是在生氣一樣。
於是他誤解的口型變成：「師弟，快把錢都給老娘交出來。」
小少年頓時嚇得抱著銀子不撒手，一邊逃竄喊道：「我不要我不交錢！！！」
「師姐你別過來搶。」
許連翹趕緊跳到廳前，她有些氣急敗壞道：「臭小子，我來救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啊！！！」
說著，她伸出雙手著急要抓小師弟，將他帶走。
許十方嚇得根本沒心思去聽，他直接靈活躲過許連翹的抓捕，走到要抓自己的許連翹往身後，再反手這麼猛力的一推。
許連翹身形一歪，她整個人冷不丁往前撲了出去。
而這時，後堂走廊剛好出現熟悉的身影，她還是一襲白衣長袍，玉手優雅提起膝擺慢條斯理走了出來。
對方剛要轉身時.……。
正好那對鳳爪不輕不重地抓在封虞塵的雙臀之上。
那白衣長袍，落下了兩記犯罪證據。
許連翹頓時懵逼了，她看著封虞塵身後的衣服某處上，有著自己的兩隻泥手印。
整個人莫名恐慌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
她僵硬著身體，小心翼翼抬頭看著眼前的白衣公子，只見，她原本俊美的臉龐顯得越發陰沉，而那對桃花眸閃爍寒光，好像隨時可以給她投射下鋒利的刀子。
「咕嚕。」
許連翹喉嚨緊張吞咽一下。
「那個帥哥，都是意外。」
「你不會怪我吧！」
「大家都是妹子，別，別這麼瞪我。 」
此話一出。
封虞塵絕美的臉蛋更加深沉幾分。
那白衣長袍隨著外衙刮進來的風，搖曳像高高在上雪蓮旗幟，只是……這點雪蓮上沾著兩記巴掌印。
許十方抱著銀子還沒搞懂什麼情況，不過男人被摸雖然沒什麼，可摸的地方太尷尬了。
隨即他道：「大師姐，你又在作死。」
「你看官差大哥，快氣炸了。」
正好，封虞塵的桃花眸逐漸眯起一絲寒戾的縫隙，丹唇卻笑得十分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