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項家的逆鱗(第二更!求訂閱)
聖力凝聚聖筆,如同有人凝握在手一般,一筆一劃,一橫一豎,蒼勁而有力,在聖文碑上刻畫出一個又一個磅礴大氣的楷體字來。
秋詞二字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聖文》的最後一首詩詞真的是蘇林的鳴州之作。
「不……不可能!天妒的《楚泣》完全已經是鳴州巔峰的才華思想了啊!怎麼可能有鳴州之詩比《楚泣》更卓絕的啊?」
潘石齜目欲裂,目不轉睛地盯著聖文碑,口中喃喃道:「我倒要看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鳴州詩詞……」
「這字?是蘇林的字跡?」
那建安府院的院首方崇不關心《秋詞》的詩文,反倒是一臉意外地盯著聖文碑上的字體,忍不住驚嘆道:「這楷體字,前所未見……前所未見的磅礴大氣啊?難怪……難怪聖筆重現……如果不用聖筆的話,根本無法重現這樣磅礴大氣的字體啊!」
「字體?」
眾人這才醒悟過來,定睛再往那聖筆下的楷體字看去。果然是字字珠璣,用筆勻而藏鋒,內剛勁而外溫潤,字的曲折出圓而有力。整體風格高古蒼勁,雄渾大氣,一筆有千鈞之力,而體合天成。
很快,整首《秋詞》便全部呈現了出來。
「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言秋日勝春朝。
晴空一鶴排雲上,
便引詩情到碧霄。」
全詩豁達開朗的樂觀思想,同之前《楚泣》那追憶往昔的不甘悔恨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二者對立起來,竟然猶如楚河漢界一般,在場的所有人的智海當中,都彷彿一分為二,一部分思緒在感項羽之死,另一部分思維卻又在感受《秋詞》中的樂觀。
「寥落幾筆,無任何華麗的辭藻,竟然也能將秋日的爽朗開闊寫得如此之樂觀,可以說是千古以來不悲秋的第一人啊!」
饒是一向不多話的蔡先生,此時也忍不住讚歎一聲,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秋詞》以平淡無華的樂觀豁達出彩,絲毫不比那《楚泣》差。再搭配上這蒼勁雄渾,磅礴大氣的楷體字,此詩的確勉強可以放在最後一頁了。」
「不……這樣簡單直白的詩詞,怎麼可能比《楚泣》出彩?不過是字跡大氣了一點。我不服氣,《聖文》也是聖殿的半聖編排的,帶有個人主觀色彩。《楚泣》是鳴州巔峰,又豈是《秋詞》可比?」
看到了整首《秋詞》的全文,那建寧府院的院首潘石卻不服氣,憑什麼兩首詩詞都是鳴州,《秋詞》卻能夠壓《楚泣》一頭?他覺得定然是蘇林的字體引起了編排半聖的偏愛。
「不可能!我堂堂舉人文位做出的《楚泣》,吟誦先祖楚霸王項羽的一生,又豈能是區區童生寫的一首白話詩詞可比?我楚天妒不服!《聖文》編排半聖定然有失公允!」
楚天妒也按耐不住,一股霸氣從智海衝天,渾身聖力涌動起來,都是雄渾霸道的氣息,沖著那聖文碑叫嚷道。
這股霸氣混合著舉人的聖力,竟然連聖文碑都禁不住晃動了一下。不過聖文碑卻沒有因為楚天妒的怒吼而有其他任何地表示,上面的聖筆沒有停下來,在寫完一首《秋詞》之後,竟然繼續大筆揮毫了起來。
「快看!聖筆還在動……這……《秋詞》不是已經寫完了么?」
「可能是半聖的評語……」
「不對,你們快看……是詩詞的題目……雁……丘……詞……是雁丘詞,竟然還有一首詞,這首詞是誰寫的?竟然還放在《秋詞》的最後?」
「我聽聞……好像《聖文》當中,若有一人數首詩詞的,便會放在一頁。難道……這一首《雁丘詞》也是蘇林寫的?」
「能放在《秋詞》之後,定然是蘇林寫的了。那……豈不是說《雁丘詞》比起《秋詞》來,還更甚一籌,難道會是鎮國級別的詩詞?天吶!這怎麼可能!童生寫出鎮國的詩詞,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啊!」
……
《雁丘詞》一出,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再次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聖筆一橫一豎一筆一劃地揮毫著,連那不甘落敗的潘石和項天妒二人也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過去。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一起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第一句剛出來,便已經極度震撼人心,所有人的智海都被猛地一震,掀起一陣陣地波瀾來。這是鎮國詩詞才有的威力啊!能真正地從智海深處引發共鳴,將思想和情感都透入每個人最心底的地方。
當整首詩詞落定,最後一句「來訪雁丘處」收尾,所有人的思緒都還久久彌散著一股「生死相許」的至情至愛,沉溺在那美好的愛情當中,不肯回歸現實。
而在整首《雁丘詞》的最後,聖筆又書寫了八個大字,乃是整個聖殿的輪值首聖劉彥方的評語。
「至情至愛!無出其右!」
這八個大字,便是對《雁丘詞》的最高評價,輪值首聖出面評語題詞,便等於是整個聖殿都承認了這首《雁丘詞》是描述愛情最高境界的詩詞了。再也沒有能夠超越這樣「生死相許」的愛情了。
「鎮國!真的是鎮國詩詞啊!蘇林以區區童生,竟然能夠寫出鎮國的詩詞來。逆天了!逆天了……我建安府院有這樣的天才少年,還有什麼府院比得過?」
「哈哈!這回看建寧府院怎麼丟臉了!以為區區一首鳴州詩詞就能夠將我們建安府院比下去么?哈哈!想不到我們還有鎮國的詩詞吧?這可是幾個月來《聖文》唯一的一首鎮國詩詞,這下他們總該服氣了吧?」
「剛剛我看那潘院首還趾高氣昂的,欺我建安府院無人,現在我們府院都不消我等秀才舉人出手,蘇林這個案首童生就徹底地將他們給壓服了,看他們以後還如何來囂張炫耀!」
「連聖殿的輪值首聖劉彥方都親筆題詞了,『無出其右』這是何等高的評價啊!看建寧府院的人還有什麼話好說!」
……
鎮國《雁丘詞》一出,建安府院的秀才舉人們立刻便來了氣勢,瞬間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爽感,就連那一直記恨蘇林的秀才劉世民此時也是神清氣爽,覺得蘇林為府院爭光,自己也跟著沾光,可以在建寧府院學生的面前,挺直了腰桿,抬起頭來,不用再經受他們的嘲諷和鄙視了。
而建寧府院這邊的秀才和舉人們,在一陣陣驚嘆之後,面對建安府院學子們的目光,也羞愧地低下頭來,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了。他們本來是跟隨自家院首來建安府院砸場子,羞辱對方的,卻沒有想到,這一下反被對方壓制羞辱,從院首到學生,都是顏面無存!顏面蕩然無存啊!
「竟然會是鎮國之詞……我……我輸了,徹底地輸了……原本還以為贏定了,結果……如此可笑……真正的天才,竟然能夠在童生就寫出鎮國的詩詞……我是真的老了么?目光也變得如此短淺?」
啪的一下,建寧府院院首潘石全身彷彿脫力了一般,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目獃滯,口中猛然噴出一股黑色的精血,嘴裡痴痴地喃喃道。
而在潘石的智海上空,那黑壓壓地思想烏雲,竟然開始電閃雷鳴,下起了一股惡臭的酸雨來。這股酸雨污染了潘石的思想之水,同樣也迅速地開始腐蝕他那將近一百座的聖力山峰。
遮天的思想烏雲,充滿著嫉妒、悔恨、不甘、憎恨等等的負面思想情緒,幾乎將所有的聖力光芒都遮蓋住了。使得潘石整個人的思想運轉阻滯,智竅黯淡,似乎連容貌也開始迅速地變得蒼老下去。
「院首!院首……你怎麼了?」
「院首老師……」
建寧府院的幾個秀才舉人見狀,慌忙上前。
而建安府院的院首方崇卻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迅速上前,思想聖力從智竅內狂涌而出,竟然如同實質般涌動起來,好像是金黃色的樹脂那般包裹住潘石的全身。
「老傢伙啊!老傢伙啊!我們從小斗到大,難道你還沒有斗夠么?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非要分出一個高下來呢?我本無心同你比較的,可是卻身不由己,被你一直逼迫了這麼多年。我從聖殿翰林院晉陞翰林大學士之後,為的就是避免同你再度比較,才不入朝為官的,想要靜下心來,在這建安府書院參悟聖道,可是偏偏你還是放不下這個心結……才導致被思想烏雲蒙蔽了智慧,被嫉妒和憎恨的思想控制了行為啊……」
方崇一邊說著,竟然一邊開始融化智海內的聖力山峰。他修的是正宗的儒家之術,九十九座瑚璉狀的聖力山峰,只差一座便馬上功成圓滿晉陞大儒,可是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方崇為了救被負面思想荼毒的潘石,竟然自毀瑚璉,融化成為聖力,直接灌入潘石的智海當中,以外力為他驅除負面思想。
於此同時,那寫出《楚泣》的楚霸王後人項天妒,齜目欲裂,望著那聖文碑上《雁丘詞》的每一個字,口中突然狂吼了起來:「生死相許!生死相許!該死的生死相許的愛情!當年先祖項羽就是因為這該死的生死相許愛情,妖孽虞姬自刎,霸王才不肯過江東的……」
似乎比起《楚泣》被壓,那《雁丘詞》的「生死相許」的愛情思想更是觸怒了項天妒的逆鱗,讓他徹底地癲狂了起來。
那項天妒突然怒吼了一聲,渾身再也剋制不住的霸氣從智竅當中衝天而出,舉人擁有一牆的聖力,項天妒竟然全部不惜化為一柄聖力大刀,握在手中就朝著蘇林要狠狠地砍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