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脅迫素暖
素暖直勾勾的望著太後,沒說話,眼神裏帶著迷之微笑。
太後更覺心虛,孫嬤嬤忽然清了清嗓子,遞給她一個狠厲的眼色。
太後斂了斂心虛的神色,正色道,“大膽奴才,莫非你無憑無據的隻是想推卸責任?”
素暖義正辭嚴道,“奴婢有證據。”
太後再次啞然。然而稍縱即逝的驚憾後,太後怒不可遏道,“把證據呈上來。”
素暖道,“還請太後宣廚膳房購買食材的小李子上來。”
太後憊懶的抬手,“宣。”
等待的空隙裏,太後端詳著素暖那張疤痕密布的臉,隻覺醜陋無比。心裏忽然覺得寬慰,興許她變醜了,錦王對她的心便淡了。
然而小李子沒有來,來的卻是她的寶貝孫子:錦王殿下。
“孫兒見過皇奶奶。”
太後見到劫後餘生的錦王,眼眶倏地濕潤,哽塞道,“城兒,快過來給皇奶奶看看。聽說你衝進火海裏救人,可沒燒著你吧?”
錦王笑道,“皇奶奶,你看,孫兒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見素暖還跪在地上,錦王心疼素暖,徑直替素暖求情起來,“皇奶奶,你冤枉素暖了,廚膳房無故著火,小李子被謀害,這裏麵必然藏著天大的陰謀。還請皇奶奶別讓受害者含冤。”
太後笑道,“這鳳素暖若真是受害者,哀家斷然不會罰她。隻是,你可抓到了這縱火的凶手?他可曾供出這幕後主使人?”
素暖望著太後,她對於案件推進過程的過度關注讓素暖幾乎證實了自己的揣測。
這賊喊捉賊的把戲,她導演得得真心不錯。
隻可惜,她借刀殺人,偏偏借了一把鈍刀。
錦王殿下道,“孫兒已經查出,指使這縱火案的幕後主使——正是清荷殿的鈺側妃。”
太後忽然猛咳起來,錦王趕緊上前替她拍背,焦灼道,“皇奶奶,你怎麽啦?”
孫嬤嬤解釋道,“你皇奶奶自你成親以後,就日夜為你操勞。這不,好好的身子也垮了。昨兒還咳了整夜!”
太後眼底蔓出精光,孫嬤嬤給她提了醒。太後猛咳好一陣才止住。
素暖望著太後皙白的臉,這咳嗽太假,錦王是關心則亂。
錦王內疚道,“都是孫兒不孝。讓皇奶奶替我操心了。”
太後感慨道,“說哪裏的話,你是哀家一手帶大的,哀家不為你操心,還能有誰為你操心。”
素暖靜靜的望著他們,情真意切。太後真情流露。
若是事情如她猜測那般,太後為保護自己心愛的皇孫,誅殺素暖是最明智的選擇。
太後笑意濃濃的望著素暖,“既然你與縱火案無關,哀家也就不為難你了。”
這時孫嬤嬤忽然跪在錦王殿下麵前,“老身鬥膽向殿下討個人情。老身聽聞鳳姑娘醫術驚人,就連宮裏的太醫們也自愧弗如。老身鬥膽向殿下討了鳳姑娘去,能不能請鳳姑娘為太後鳳體精心調理段時日。待太後康健後,必然將鳳姑娘完好無損的送回來。”
錦王殿下幾乎是不假思索,衝口而出,“本王不同意。”素暖的性子,哪適合待在深宮大院那種陰詭密布的地方。
殿下反應過於激烈,惹得一屋子人都楞楞的望著他。
護犢情深,溢於言表。
錦王頓了頓,方才平和了心氣,解釋道,“皇奶奶身體欠安,孫兒可以親自帶著素暖,晨昏定省,也不耽誤診治皇奶奶的鳳體。不知皇奶奶意下如何?”
太後默然。
這自然不是她的結果,把鳳素暖留在外麵,特別是錦王府,她的眼線抵達不了的地方,始覺不安。
“這——”太後麵露疑色。
素暖瞥了眼太後,她的臉上帶著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決然。再望了眼錦王殿下,他的臉上帶著不可撼動的堅定。
素暖心裏微微漾起一圈漣漪,在她看得到的地方,他尚且如此執拗的跟太後僵持不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又有多少矛盾衝突?
素暖心裏覺得一暖,昨日阿九說,她仗著錦王殿下對她的喜歡,胡作非為已久。
既如此,就讓她也為他做一次。
素暖啟口道,“奴婢願意聽從孫嬤嬤的意思,留宿宮內為太後鳳體精心調理。”
太後籲了口氣。
錦王難以置信的望著素暖,“傻子——”
素暖衝著他淡然一笑,“殿下脾胃不好,素暖已經將食譜和藥方交給輕舞了。殿下隻需記得按時服藥,清淡膳食便可。”
錦王瞪著素暖,隻是不甘心道,“傻子,你可以選擇不去,沒有人能為難你。”言外之意,即使是皇太後也不行。
錦王殿下也是洞若玄冥的人,孫嬤嬤分明就是故意找了借口將素暖扣押在飛鳳宮。
此刻錦王殿下想到的壓根就不是權謀利益,不過是覺得太後對素暖不滿由來已久,特別是素暖進了錦王府後,錦王府雞飛狗跳,太後心生不滿,生出另立嫡妃的心思。偏偏又拿他束手無策。
錦王瞪著素暖,咬著牙恨恨道,“鳳素暖,你既然心意已決,本王便不再攔你。可是本王有幾句話不得不警告你一翻。宮裏看著心善的不一定是朋友,看著心惡的不一定是敵人。你可把你的眼睛擦亮了,膽敢愚蠢到讓自己傷胳膊斷腿的,本王定然拿你是問。本王遇神誅神,遇魔殺魔,也絕不輕饒對你不敬的人。前提是,你得有命回來親口告訴本王。明白嗎?”
一番話,看起來是警示良言,其實也是為了殺雞駭猴。
孫嬤嬤和太後的手心此刻都滲出細密的汗水。
錦王這是故意說給她們聽的呢?他要讓她們知道,鳳素暖在他心裏的位置,舉足輕重。讓她們即使帶走了她。也不能對她為所欲為。
素暖望著錦王,眼眶微紅。這妖孽看起來凶巴巴的,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對她的好,也許一開始就是這樣,凶巴巴的,霸道又專製,所以讓她無所適從,起了反抗的心思。兩個人最後漸行漸遠——
素暖哽咽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