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消息
董市長點點頭:「你今天彙報的很好,以後的工作思路也不錯,多在發展經濟招商引資上下功夫,亢州招商條件是最好的,比其他任何地方都好,要善於抓住這個優勢。項目,就是生命,就是選票,就是民意。你們申報的省級經濟開發區批下來后,要多在這方面做做文章,不能讓它徒有虛名啊。」
江帆一聽高興了:「是不是快了?」
董市長笑笑就走了。
江帆一陣激動,如果開發區這個項目批下來,亢州的經濟工作即將面臨一個大飛躍。項目就是生命,就是選票,就是民意?難道周林上任的時候領導也是這麼說的嗎?江帆琢磨董市長這話好長時間。眼下,的確全國上下都在火熱招商中,有的地方為了政績,甚至不惜犧牲局部利益,也要把商招來,甚至是不法的商。江帆可不想為了自己這頂官帽子,給亢州帶來什麼後患。但他也絕不會碌碌無為。儘管這次彙報有驚無險,但是對江帆仍然觸動很大。
回去的路上,他佯裝睡著的樣子,在想自己上任兩個多月來的點點滴滴,儘管自己目前沒有燒火,但是他似乎感到了有人在他的屁股下架柴,總會有人在背後搞一些小動作出來。
江帆並沒有像人們預料的那樣,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表現的太過於沉靜甚至低調。甚至彭長宜都對他的沉靜表示出了疑問,但是有些話他不能明說,跟誰都不能。
實際上他太想燒三把火了!有誰不希望在上任伊始,熱鬧的燒起三把火,昭告一下自己時代的來臨?但是他不敢燒,周林的教訓時刻提醒著他。儘管天上掉下一個大餡餅,幸運的砸到了他的頭上,但是他一點都不能掉以輕心,更不能以幸運的心態對待自己的權力了。
到亢州掛職也有一年的時間了,這一年中,他也把亢州的情況摸的差不多了,亢州是錦安的前沿,是政治經濟和文化最繁榮的縣市,實力也是最強的,是全省第一批進入全國百強縣。誰不想在這個地方主政?誰不想在這個舞台上大有作為?可以想象,當時全地區有多少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亢州市長這個位置?誰能想到,他江帆一個「逃難」者,一個外來戶,居然成為這裡的主政者!
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又喜又驚又怕,喜驚不必說,單說這怕。憑著自己對亢州政壇的了解和對周林事件的反思,亢州,已經深深的烙上了樊文良的印記,甚至王家棟的印記,別人要想印上自己的印記就非常困難了,周林就是佐證。
他直到現在也不十分理解上級為什麼選中他這個新手,而且翟書記一再跟他強調,希望他不辱使命,敢挑重任,爭取將亢州帶上一個新台階。
他曾經反覆咀嚼翟書記這幾句話,儘管咀嚼出一些味道,但還是不能完全知其味。
「亢州新台階」在他心裡是有數的,掛職期間並不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完全看熱鬧,把自己置之亢州之外,而是冷靜觀察過,思索過。
可真的融入到權力中心的時候,真的到他施展這些抱負的時候,他才知道,只靠熱血和激情做事是不夠的,而且是大錯特錯的。盲目出招,急於求成,讓自己被動不說,弄不好還會讓整個政府工作被動,會陷入僵局,他必須要講策略,策略是生命,是政治生命,他不敢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去賭。
他要逼迫自己壓制激情,放慢腳步,慢慢的融入到角色中去,他要把一切看清,看清每一步,必須一步一個腳印的走。
他不光要自己走穩,也不能打亂別人的腳步,他不但不能打亂別人的腳步,還要跟上別人的節拍,確切的說,是跟上樊文良的節拍,甚至是王家棟的節拍,而不是一上來就走出自己的新花樣。
他必須這樣走,他別無選擇!他不這樣走就會出局,下場可能會比周林更慘。
上任以來他已經感受到了這一點,有些鄉鎮長和科局長們跟他彙報工作時,他就看出,有些人明顯是不得不彙報而已,有些事情他還不如副市長張懷敢拍板。
儘管樊文良不喜歡讓下邊的人找他彙報工作,但是他明顯的感到,但凡重要一點的事,樊文良總是最先知道。
他曾經反覆告誡自己,一定要真誠做人,真誠做事,在與樊文良合作期間,絕不容許自己有不軌的言行。不軌的言行可以沒有,但是不能沒有想法。只是自己的想法一定要在不影響別人的前提下,才能提出來。這樣的日子很鬱悶,但鬱悶也要過。
他排遣鬱悶的辦法就是找彭長宜和盧輝聊天喝酒。
和彭長宜在一起,他沒有戒備心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發現彭長宜身上有著和他一樣相似的東西,敏銳、犀利,原則性強,穩重、正直有分寸,難能可貴的是還有自己的道德和信仰。
有這幾點做支撐,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的素質就具備了,重要的是,他從彭長宜的身上看到一個優秀幹部的未來,一個有別於他的官場教父的優秀品質。江帆相信彭長宜會成為他有力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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