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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放鬆,別緊張

  掛了電話,他已經猜到張懷找自己幹嘛了,無非就是結盟。因為鐘鳴義剛來,就拿掉他的兩員大將,而且當場駁回了他的說情,從昨晚他喝醉罵人來看,也是氣憤到了極點。新書記到任伊始,做為常務副市長他就和書記鬧的不愉快,可想而知,也只能跟江帆結盟了。


  這就驗證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官場中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眼下對於張懷來說,只有和江帆結盟,才能保住自己的利益,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不是越來越小。


  樊文良告誡自己要和鐘鳴義搞好關係,儘管沒說那麼詳細,但是他似乎也聽出一些韻味。所以目前,他不會和鐘鳴義鬧翻的,儘管對他的一些做法有意見,但是還是會以合作大局為重,所以他也不忙著跟張懷見面。


  當然了,他也不反對張懷跟他結盟,最起碼這樣可以增加自己陣營的實力,鐘鳴義就不會小看自己,就不會太過分,太肆無忌憚。


  其實,他剛才完全可以讓他趕過來談,他知道張懷之所以在星期天找他,說明他也不想在單位跟江帆談。一來自己不想讓張懷這麼快就如意,不想造成他江帆也願意跟他結盟,二來的確是自己想儘快進京,儘快見到他的小鹿,哪怕和她吃頓飯喝杯茶聊聊天也好。


  想到這裡,他拎起旅行包,就要出門了,他擔心一會再有電話打過來,有事拖住他走不了。


  呵呵,還真是巧,這時的電話又響了,他以為是張懷改變了主意,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接了,這次不是張懷,卻是彭長宜。


  原來彭長宜聽林岩說他今天回北京,彭長宜也去北京,去北京一家很有名的家居城看裝修材料,說如果有機會的話在北京見面。


  江帆問道:「是你開車嗎?」


  彭長宜說:「我的駕駛技術還不敢進京,老寇的車。」


  江帆就說道:「好吧,到北京后再聯繫。」


  剛放下電話,又有電話進來,他就奇怪了,怎麼這個星期天這麼多人打這個電話,接過來一聽,是丁一。


  丁一顯然沒有料到他會接電話,就結結巴巴的說:「市長,您……您,我還以為你出來了……」


  江帆心一動,溫柔的說道:「等著急了?」


  「不是,是……雅娟還沒回來,我估計我們逛不了商場了,就想試試您出來了沒?」


  江帆說道:「呵呵,我馬上就走,頂多一個小時多一點就到你們學校。」


  「市長不去辦別的事了?」


  江帆很想跟她開句玩笑,但是想她太單純了,就說:「我的事晚會辦,我先去找你,不然那個叫什麼雅娟的一回來就把你搶走了。」


  「呵呵。」


  江帆說:「如果這期間你有變化,就打我傳呼好嗎?」


  「好,您開慢點。」


  「好的,一會見。」


  江帆掛了電話,感覺有一股活力瀰漫了全身,他快速拎起旅行包,就走了出去,他不能再接電話了,不然會讓她久等的。


  江帆開車已經要駛上國道了,才突然想起老領導樊文良還在賓館,他趕緊把車停在了路邊,就打了樊文良的電話,不通。心想可能走了。他又打了王家棟的電話,才知道他們早上六點就走了。


  江帆這才重新起步,駕著車就向北京駛去了。


  丁一把自己夏天穿的裙子全都鋪在床上,一時竟不知穿哪條好了,她比劃來比劃去,正在猶豫的時候,隔壁宿舍的一個大姐學員來跟她借熨斗。


  由於夏天的衣服容易出褶皺,丁一去深圳的時候看見商場在促銷一款小巧的便捷式的電熨斗,就買了下來。這次學習的時候就帶在身邊,結果就成了學員們常借的東西了。那個大姐學員見她擺了一床的衣服,就知道她在為穿什麼衣服而犯愁,這是女孩子頭出門的通病,就說:「你是不是出去會情郎?」


  丁一笑了,搖搖頭。


  女學員說:「儘管常言說人配衣服馬配鞍,其實丁一你是最不需要用衣服打扮的了,簡單樸素最能襯托出你的天生麗質和清新自然。」


  丁一笑笑,收起自己的衣服,隨意拿出一個本白色的寬鬆針織圓領衫,穿在身上,下身穿了一條露膝的緊身牛仔裙,圓領衫一字領,一直開到肩頭,袖子也是那種寬鬆的樣式,這件衣服的樣式很卡通,無論是袖子還是身子,都是直線條的,上下一般寬,沒有收身,寬寬鬆鬆,配上水磨藍的牛仔裙,的確顯得清新自然,洋溢著一種特有的青春魅力。


  那個大姐學員說:「丁一,就穿這身,太好了。」


  丁一笑笑,她看不見效果,因為所有宿舍都沒有穿衣鏡,女學員就發明了用門上的玻璃當穿衣鏡照。丁一敞開門,站在門前照了半天,她比較滿意這個效果,這身衣服還是那天跟雅娟逛商場買的,還沒穿過呢,寬鬆的針眼隱約露出裡面的白色內罩,她說:「大姐,裡面的衣服露出來了。」


  那個大姐說:「沒事,不顯,你看北京的女孩子,哪個穿的不比這暴露。」


  丁一看著寬鬆的衣服下,鼓起的兩個小包,心莫名的跳了一下,她想起曾經有一隻手撫過那裡,情不自禁的臉就紅了,心砰砰的跳。


  那個大姐說:「你這衣服很好,棉麻的,透氣效果后,而且輕薄,只有你這樣青春靚麗的女孩子穿著好看。」


  「呵呵,您真會說。」


  送走了這位大姐,丁一又穿上了一雙白色的眼的輕便皮鞋。別說,雅娟幫她挑選的這身衣服還真是很適合她,就連這雙只露腳趾不露腳後跟的皮涼鞋也是她幫著挑選的。


  照完了「鏡子」,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包,帶著一些擦汗的紙巾,拿出一頂遮陽帽,就準備出門,到門口又回來了,一想時間還早,就又回來了。


  丁一有些好笑自己,怎麼真跟大姐說的,好像是見情郎似的。


  這時,門被敲響了,丁一開開門,外面站著兩個學電編和攝像的男學員,其中一個說:「丁一,沒事的話的出去玩吧,去逛北京城。」


  丁一說道:「不行啊,我在等朋友,一會來接我。」


  另一個說:「等男朋友還是女朋友?」


  丁一笑笑,正愁不知怎麼回答好呢,那個大姐手裡拿著電熨斗,從另一個門口走出來,說道:「人家小丁在等男朋友哪,你們沒的想嘍。」


  兩個男學員嬉皮笑臉的說道:「大姐,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你看她今天穿的多漂亮,不是會男朋友能穿這麼漂亮嗎?」


  其中一個說道:「大姐,你不是想把小丁給你家的什麼人留著吧,我們一約她你就護著。」


  大姐一揮手,說道:「你說對了,我弟弟正好沒有對象呢?你們倆別想了。」


  那兩個男學員說道:「完了,丁一,你找誰都別找她家的人,他們家有遺傳病家族史,這個病就是多管閑事。」


  大姐一聽,揚手就要打他們,兩個男學員哈哈笑著跑了。


  大姐把熨斗給她還回來說道:「這兩個臭小子,整天就盯著漂亮姑娘看,不是約這個就是約那個。」


  丁一笑了,接過熨斗,說道:「謝謝你大姐,用的時候就過來拿。」


  丁一心想不能再呆在宿舍了,她就拿起包,戴上那頂寬邊遮陽帽,關好了門說道:「大姐我走了,雅娟要回來就說我有事出去了。」


  丁一走出宿舍樓,走出校門口,她站在樹蔭下。


  路上的江帆車速一直很快,能超則超,內心裡,始終有一種熱望在激蕩。他很可笑自己,怎麼像一個毛頭小子剛嘗到戀愛的滋味那樣,對即將見到的那個女孩子充滿了渴望和嚮往。


  等真到了校門,遠遠就看見了丁一,頭戴遮陽帽,純白色的寬鬆針織衫、牛仔短裙、平底鞋,渾身洋溢著青春氣息。他突然有了片刻的猶豫,他再次問自己,是否能要得起她,是否能擔當起這個女孩子的一生。他不是隨便找個女性玩玩,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他沒有那個興趣和嗜好,他愛眼前這個女孩子,愛極了,他的離婚路不會太順利,他不知道她是否做好和他面對一切的準備。


  他下意識的踩了一下剎車,面對前面的丁一,他有了片刻的躊躇,有些不敢向前了。他這次來,是帶著許多期許來的,前面那個女孩不知道他的居心,但是他自己知道,他知道自己是那樣不可救藥的愛她,想得到她,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否合適?


  但是,他現在無法做到掉頭回去,一方面她已經看見了他,另一方面,他也對不起自己。


  慢慢靠近他的時候,他在心裡暗下決心,這個女孩子,他要定了,他不會辜負她。


  就在丁一錯神的功夫,一輛嶄新鋥亮的奧迪100就徐徐的停在她的跟前。不知為什麼,就像是他們有心電感應似的,她的心在慌亂跳過之後,竟然也有了片刻的猶豫,她不知道該不該上這個車了,該不該赴他的約?

  江帆降下車窗,探著上身說道:「上來。」


  她沒有理由考慮別的了,更沒有理由拒絕了,扶著他從裡面開開的車門,坐進了前排副駕駛座上。


  當兩個歡喜著見面的人,一旦坐進這狹窄的空間的時候,他們都沒話說了,確切的說,都在思考著剛才彼此內心的猶豫。


  車子掉頭,駛向了主街道,周日的北京街頭,很熱鬧,他們誰也不說話,都感動了彼此的緊張和不自然,江帆打破了寧靜,就說道:「想什麼呢?」


  丁一長長出了一口氣,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說道:「什麼都沒想。」


  「我不信。」


  「呵呵,那我再去騙別人。」


  「哈哈。」她太可愛了,可愛的讓他心疼。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一隻手,他感到那隻手的手心裡有些汗津津的,同時還有些微微的顫抖,這就說明丁一的心裡已經有了活動。


  江帆有些激動,也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雅娟沒回來?」


  丁一說:「沒有。」


  「你們倆很好嗎?」


  「我們是一個宿舍,她比我大幾歲,又是一個地區的,顯得比較親切。其餘的學員年紀都很大,都三十多了,還有一個快四十歲的。」


  「快四十還來學習?」


  「是啊,別看歲數大,但卻是台里的主力。對了,市長,我跟你在一起,會不會影響你去辦事?」


  江帆笑了,他沒想到自己隨意說的那麼一句話,丁一還當真了,但是他也不能跟丁一說我沒事,主要就是想見你,就說道:「不會。不過我得先去找住處。」


  「您今天不回去嗎?」


  「不回,我今天一天都在北京,陪你,行嗎?」江帆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短髮,最後把手放在她的后脖頸。


  丁一不言語了。


  江帆說道:「怎麼了,不喜歡跟我在一起嗎?」


  「不是。」丁一的心跳了,她又長長出了一口氣。


  江帆看出她的緊張,就轉移了話題,說道:「我先找地方住下,中午彭長宜和寇京海來北京,咱們跟他倆一起吃中午飯,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咱倆就陪他們逛家居城,如果不陪他們的話,我陪你逛北京,或者陪你去景點。哦,對了,想起來了,北京的景點對你沒什麼吸引力,你都逛過了。」


  「呵呵,咱們可以去公園玩。」


  「太熱,這個季節逛公園的確不好。」


  「興許又像那天會下一場大雨呢。」


  「嗯,再下應該是秋雨了,都立秋了。」


  「那還這麼熱?」


  「當然會熱的,還會熱上一段時間。」


  丁一忽然問道:「科長他們到家居城幹嘛?」


  「呵呵,北城正在蓋家屬房,到家居城可能是為將來裝修做準備吧。」


  「是寇局長開車嗎?」


  「估計不是。對了,寇京海這次是正局長了,交通局一把手了。」


  「哦,那得向他表示祝賀,焦局長呢?」


  「他呀,被免職了。」


  「為什麼?」丁一問道。


  「新書記剛來,下去檢查工作,正碰上他跟屬下打麻將,就被免職了。寇京海正在工地指揮施工,就被提職了。」


  「哦,是這樣啊,新書記這麼厲害。」丁一說道。


  「嗯,非常厲害。所以你也要小心。」江帆逗她。


  「呵呵,我可惹不著他。」


  「不對,他喜歡微服私訪,說不定哪天他心血來潮,到廣院來檢查你上沒上課,學習認真不。」


  「那我就揮汗如雨,拚命做功課,他一高興,說不定就讓我當局長了。」


  「哈哈,那我就第一個跳出來堅決反對。」


  「為什麼?」


  「我可不喜歡我未來的愛人是什麼局長。」


  江帆這話說出后,自己也意識到有些不妥,這才哪兒到哪兒呀,怎麼有誘騙女孩子的嫌疑。


  丁一也愣了,他居然說「未來的愛人」,她的臉紅了,裝作沒有在意的樣子,因為她知道他是隨口說出來的,她可是再也不能自作多情了,拿他的話當真,到時候受傷的還是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跟丁一關係的發展,總是比預想的快,那麼快的吻了她,那麼快的跟她說:「我愛你」,眼下又那麼快的把她定位為「愛人」,如果她能理解還行,如果不能理解還以為自己以「愛人」為誘餌騙她到手呢?

  倆人都沉默了,車內安靜極了。丁一不想讓他尷尬,就從包里掏出一盤磁帶,說道:「我們聽歌吧,新歌,孟庭葦的,我剛剛買……」


  江帆握住了她的手,用力的攥著,說道:「寶貝,別打岔,我說的是真心話,讓我們共同努力好嗎?」


  丁一的心亂了,她沒想過這個問題,就說道:「我不知道……」


  江帆大手一用力,把她的手攥疼了,她倒吸了一口氣,江帆才鬆開,說道:「是我不好,老早就把目標擺了出來,我不是心血來潮才這樣說的,你該知道我的心思,我上次就跟你說過的,不過你也別有壓力,我不想給你任何壓力。」


  她輕輕的點點頭,如果說市長的心思她不全懂那是騙人,不過騙的不是別人,是她自己,有些事不承認也好,免得讓自己神魂顛倒,何況,她已經有了一次教訓,儘管他後來跟自己解釋清了,但那次給自己的警示作用是絲毫沒減。


  江帆鬆開她的手,說道:「現在,放你的新歌吧,也讓我聽聽年輕人的歌曲。」


  「市長不老。」


  「真的嗎?」


  「嗯。」


  江帆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說道:「嗯,現在還不顯,等你30歲的時候我就老了。」


  「那我也老了。」


  「你永遠都是我的小鹿,永遠都不會有老的那一天。」


  丁一的心激動的跳了一下,沒有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聽這樣的表白,她感到市長的確是喜歡自己,臉就不由的紅了,把磁帶放進了車的卡座里,剛要播放,忽然說道:「對了,市長,你為什麼不去駐京辦住?雅娟那天還說咱們駐京辦很氣派呢。」


  「雅娟?」


  「就是南嶺的那個新聞主播。」


  江帆一皺眉,說道:「她去過咱們駐京辦大樓?」


  「沒有,她說從外面經過。」


  江帆就想起了上次看到的鐘鳴義的車,就說道:「雅娟在北京有朋友?」


  「有,她最近經常去朋友家住。」


  「他朋友是幹嘛的?你見過嗎?」


  「沒有。」


  「她結婚了嗎?」


  「沒有,但是有男朋友。您在幹嘛,查戶口呀?」丁一看著他,但是她發現市長並不像開玩笑的表情,就說道:「市長,您認識她?」


  「我怎麼認識她呀?興許她男朋友我認識?」


  「您認識她男朋友……您該不會認為……」丁一忽然捂住嘴,驚的不敢說話了。


  「呵呵,怎麼了,接著說。」江帆倒是一點都不驚訝。


  丁一搖搖頭。


  「說呀,跟我有什麼不敢說的?」說著,又握住了她的手,溫柔的拍了兩下。


  「市長,雅娟說他男朋友離她很近又很遠,還說結不了婚……」


  江帆笑了,撫著她的小手,說道:「你想說什麼?」


  「沒有,我沒有想要說的話。」丁一慌忙的搖著頭,掩飾著自己的胡亂猜想。


  「呵呵,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以後說話注意。」


  「嗯。」丁一使勁的點著頭。


  江帆撫了一下她的頭,最後把手放在她的后脖頸處,拍了一下,說道:「小東西,愛死你了……」


  丁一偷偷的扭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紅了,而且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決定試探他一下,就小心的說道:「是真心話嗎?」


  「我從不開這方面的玩笑。」江帆認真的說道,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前方。


  「是一時喜歡還是一段時間喜歡?」她問的仍然很小心。


  「請注意,我剛才說的是愛,沒說喜歡!」江帆比她更直接。


  「哦,那是一時愛還是一段時間愛?」丁一換了詞。


  「是一輩子。」江帆又把話說到了家

  「我……不敢信……」


  江帆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你會信的,這是我的目標,當然,只要你不反對。」江帆又騰出了手,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心口上,說道:「只為小鹿跳動。」


  丁一笑了。


  江帆嚴肅的問:「笑什麼?」


  「你會有多個小鹿。」


  「不會,小鹿只能有一個,不會再有第二個。」


  「儘管我無法判定這話的真假,但是這話我喜歡聽。」


  江帆哈哈的笑了。


  丁一也笑了。


  他們的車停在一處大廈前頭,剛停下,立刻有兩個穿著制服的服務生過來,給他們拉開車門站在旁邊。江帆打開後備箱,拿出旅行包和水杯,然後就把車交給了服務生,服務生就把車開走了。另一名服務生趕緊過來把他的包拎起,丁一感覺出這家賓館的高檔,富麗堂皇的歐式裝修風格,撲面而來的是它雍容華貴、大氣而精緻的異域宮廷風格。


  江帆掏出一張卡,交到門口的女服務員手中,立刻有另一名女服務員把他們領導休息區就坐,他們剛坐下,那名女服務員就走過來,把卡還給江帆,笑容可掬的說道:「先生小姐請。」


  於是,他們就跟著這名服務員進了電梯,也不知道到了第幾層,出了電梯門后,又有服務員等在電梯門口,接過那名服務員手裡的房卡,帶領江帆他們走到一個房間前,插卡,門開,兩名服務員站在門口,女服務員說:「先生小姐入住愉快。」說完,就將他們的提包放在門邊,就走了出去。


  「他們為什麼站在門口而不進來?」丁一好奇的問。


  「呵呵,這裡所有設施都是經過消毒處理的,一客一消毒,他們當然不會進來了。」


  這是一個很大的套間,外面是會客區,裡面是休息區,浴室和衛生間在門口入門處。丁一四處打量了一番,清一色的歐式古典風格,大氣典雅,大型燈池,華麗的枝形吊燈,入廳口兩根豪華的羅馬柱,壁爐,深褐色的純木質地板,深色的橡木傢具,風景油畫,弧形的落地的玻璃窗,輕柔的簾幔,盡顯浪漫和優雅。就連裡面的大床也是歐式的,寬大鬆軟,氣派。


  丁一暗暗咂舌,小聲說道:「市長,你回北京,住這麼高級的地方,太……」她想說太**了,覺得這樣說市長不公平,就臨時改口,說「太奢華了!」


  丁一哪裡知道,以前,如果必須在北京過夜的話,江帆也是住在駐京辦的賓館大樓,但是,帶著丁一顯然是不能去駐京辦住的,再有,說不定鐘鳴義和那個雅娟就在那裡,只是這話不能說給丁一聽,他就走過去,擁住她,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我**?告訴你,以前從來都沒有過,這是第一次,完全是為了你。」


  「為我……」她還要說什麼,嘴就被江帆堵住了。


  「是的,為你。」江帆吻了她一會,抬起頭,深情的注視著她。


  丁一的臉紅了,心突突的亂跳。


  緊貼著她的江帆感到了她狂跳的心,他拍著她的後背,希望她能放鬆自己,就說道:「放鬆,那麼緊張幹什麼?」


  丁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看見了角落裡一個展示櫃,裡面有各種飲料,下面一個抽屜是冷凍室,裡面有雪糕。


  她說:「能吃嗎?」


  「當然能。」江帆說著,就給她拿了一根。


  「你不吃嗎?」


  「那都是小朋友吃的,我是大人。」


  丁一看了他一眼,其實她也不是特別想吃,只是想應該做點什麼,轉移注意力。她來到玻璃窗前,才發現居高臨下一攬眾樓低的意境,她剝著雪糕包裝,指著那條寬闊的川流不息的大街說:「這是什麼大街?」


  江帆來到窗前,攬過她,說道:「這是我們剛走過的大街,長安街。」


  丁一揚起手,把雪糕遞到他的嘴邊,說道:「你咬第一口。」


  江帆握住她的手,把雪糕送到她的嘴邊,說道:「你給我咬。」


  丁一笑了,說道,「我咬就到我嘴裡了,你就吃不上了。」


  江帆說道:「你咬,我吃。」說著,就又將她拿雪糕的手往她嘴邊送。


  丁一的臉紅了,她便輕輕咬下一小口雪糕,含在嘴裡,不知如何是好。


  江帆低下頭,湊到她的嘴邊,說道:「給我。」


  丁一隻好把雪糕送到他的嘴裡,江帆接過她舌尖上推過來的一點雪糕后,咽下,緊跟著就吮住了她的舌,淡淡的奶香味,就溢滿兩個人的口腔。


  丁一用另一隻手輕輕推開他,心跳的厲害,見他沒有鬆開自己的意思,就在他的懷裡轉過身,讓自己的背貼在他寬闊的心口上,長長出了一口氣,又低頭咬了一口雪糕。


  江帆從後面抱住她,低下頭,說道:「幹嘛總是長出氣?」


  丁一咽下雪糕,小聲說:「不知道。」說完,又長長出了一口氣。


  「我知道。」江帆說道。


  「呵呵,你知道什麼?」丁一的聲音很小。


  江帆就握住了她的手,把雪糕送到自己的嘴裡,吭哧就咬了一大口,說道:「你怕我像吃雪糕那樣吃了你。」


  丁一儘管沒有經過人事,但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她,此時也知道江帆這句話的意思,她的臉全紅了,心兒跳的厲害,自打跟她進了這間屋子,她就覺得今天自己的小心臟特別的不安分,不聽話,總是往上蹦著跳,迫使她不得不一次次的長出氣,以緩解心臟的壓力。


  儘管江帆看不見她的臉,但是,從她那白裡透紅的耳朵、后脖頸,就不難看出,她的臉該有多紅。


  丁一的確是緊張極了,心一下一下的往上蹦,她連著深深呼吸了好幾次,想再次舉起雪糕往嘴裡送的時候,手已經沒了力氣,因為,此時的后脖頸,正在被一個冰涼的唇輕輕掠過,而且,剛才還放在自己腹部的兩隻大手,此時已經移到了她的心口前,心口前的兩隻小山包,已經在他的大手下變了形,她羞的不由嬌呼一聲,拿著雪糕的手就無力的放了下來,一陣眩暈襲來,她趕緊閉上了眼睛……


  她連拒絕都不做,就沒了力氣。


  江帆把她拿著雪糕的手舉起,送到她的嘴邊,她此時已經心亂如麻,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還是咬了一口雪糕,剩下的就被江帆吃掉了。


  江帆繼續舉著她的手,慢慢來到紙簍旁,把這個小棍丟進了紙簍,他在她耳邊說:「還吃嗎?」


  她搖搖頭,手就放在他的手上,慢慢掰開了他的大手,哪知他就勢扳過她的身子,讓她與自己相對,抬起她的下巴。


  丁一看了他一眼,又看見了他眼睛里的火焰,她趕緊低下頭,但是下巴被他的大手托著,就閉上了眼睛,是啊,她怕這火焰把自己熔化。


  她俏臉羞紅,一雙美眸緊閉著,細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表露出芳心的悸動,溫潤飽滿的櫻唇,嬌俏玲瓏的小瑤鼻,秀秀氣氣地生在她那美麗清純、文靜典雅的絕色嬌靨上,再加上她那線條優美細滑的腮處曲線,吹彈可破的小紅臉,如星麗眸,含羞緊閉,江帆知道她的緊張,就說道:「睜開眼,看著我。」


  丁一更緊的閉著眼,搖搖頭。


  江帆笑了,低下頭,親吻著她緊閉的雙眸,另一隻手撫著她的後背,同時使勁把她貼在自己的心口前,一隻手托著她的下巴,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剛吃完雪糕的嘴,涼涼的,很清爽,江帆沒有很急切的吻她,而且輕輕的吻著。儘管是輕輕的吻,但他還是感覺到了從她涼涼的嘴唇處,傳來了的輕顫,這美妙觸感激蕩著江帆,熱烈著彼此的呼吸。


  江帆感到她太緊張了,儘管他也很緊張,面對這樣一位冰清玉潔的處子,的確是需要一些耐心的,何況,他是那麼的愛她,於是說道:「咱們坐會吧。」他拍了拍她,就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沙發上,他去給她倒水。


  江帆看見,她接杯的雙手都在顫抖,就笑了,說道:「為什麼這麼緊張?」


  聽了他的話,丁一的臉紅紅的,低下了頭,柔順的短髮擋住前額,擋住了他看向她的目光,是那樣的嬌柔清純,麗靨羞紅。


  「哈哈哈。」江帆笑了起來,隨後靠在了她對面的沙發上。


  這個人真是可恨,別人緊張的不行,他卻看著好笑。想到這裡,她嬌嗔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


  江帆忽然前傾著身子,努力彎下腰,仰頭看著她。


  丁一發現他在看自己,就把頭低的更低了,江帆又是一陣大笑,說道:「好了,好了,鞠躬就鞠躬唄,也犯不上鞠這麼長時間吧,我不看你了,你抬起頭吧,你這個姿勢都快跟地面平行了。」


  這時,江帆的呼機響了,他起身,從手包里掏出看了一眼,說道:「彭長宜,我給他回個電話。」


  丁一直起身,點點頭。


  江帆掏出電話,在等待開機的過程中,他說道:「咱們中午跟他們吃飯,好嗎?」


  丁一又點點頭。


  江帆撥通了彭長宜的電話,說道:「長宜,你們到了?」


  「是,您現在有事嗎?」


  「我目前有事,中午咱們聚吧,中午我把丁一帶上。」


  「好的,中午再聯繫,我們這邊來了四個人,如果……您沒時間的話,我們下來再聚也行,老寇他,他心裡沒底。」


  江帆明白彭長宜的意思,他是因為聽到了丁一的名字,才猶豫了。他不想佔用他和丁一的時間,他已經在電話里給自己做鋪墊了,想到這裡,他說道:「也好,回去再聚,老寇的事明天就會下文件了,讓他注意在公眾場合下說話的尺度,你最近也要注意,尤其是中午,少喝或者盡量別喝酒。」


  「好的,我記住了。」


  「你們都誰來了?」江帆問。


  「老寇,司機和沈芳。」


  「哦,帶我向弟妹問好,等你們搬進新房,我要去喝喬遷喜酒。」


  「沒問題,那好,市長您先忙,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我們轉轉就回去了。」


  彭長宜在電話里沒有提到丁一,估計是不想讓旁邊的人知道他跟丁一在一起。


  事情的確如江帆猜測的那樣,本來今天來北京是寇京海他倆頭天晚上就想好的,昨天的常委會剛結束,王家棟就給彭長宜打電話,叫他最近老實點,少出去聚眾喝酒,小心撞在槍口上,並跟他說了焦太強的事,叫他引以為戒。


  彭長宜一聽把焦太強免了,就問誰上位,王家棟就告訴了他是寇京海,但是囑咐他要他保密,儘管常委會結束后,很快就會有消息擴散出去,但是王家棟的原則從來都是這樣,不想讓別人知道消息是從他嘴裡散布出去的,所以才囑咐彭長宜,不要跟別人說,就連寇京海也不要說。


  王家棟又特意讓彭長宜通知黃金和姚斌幾個人,這段尤其注意,注意自己的言行。


  彭長宜放下部長的電話后,很快就有電話打了進來,首先就是寇京海,他是來跟彭長宜求證這個消息的,既然已經有人告訴了他,彭長宜再裝不知道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就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跟他說了一遍,並且囑咐他說:「你千萬要小心行事,別得意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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