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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丁一被請進了直播間

  江帆不禁有些納悶,樊文良打這個電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一定是他發現了什麼不正常的動向。那麼,他到底發現了什麼?

  正如江帆嘀咕的那樣,樊文良確實不是閑得無事給江帆打這個電話,況且他也不是一個對閑事感興趣的人,他之所以給江帆打電話,完全是事出有因。


  今天上午,省委廖書記的秘書、省委副秘書長的關昊進來了,他的手裡拿著一封信,樊文良知道,關昊是廖書記走南闖北帶出來的,他來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跟廖書記來了一樣。他站起身,請關昊坐下,說道:「關秘書長,有什麼指示事?」


  關昊說道:「樊部長,您太客氣了。」關昊沒有立刻坐下,他的目光,被樊文良辦公室里的一株茂盛碧綠的巴西木吸引住了目光,他走到跟前,彎腰看了看,說道:「樊部長,您的巴西木要開花了?」


  樊文良說:「不會吧,我從來都沒聽說過巴西木要開花。」樊文良說著,也湊到了近前,果然,就看到株心的幾片葉子變短、變緊湊了,而且,很明顯從中間部位長出了白色的花蕾,顯然,它要開花了。


  「真的呀,它真的要開花了!好像要抽箭,太神奇了?」樊文良驚奇地說道。


  關昊說:「如果光和溫度合適,巴西木是會開花的,我父親養的巴西木就開過花,不過它的香氣太濃郁,樓上樓下就連洗手間都是花香。」


  「香到不怕,只要沒有毒就行。」樊文良盯著巴西木的花蕾說道。


  「我父親諮詢過,這個花的香味,目前沒有資料顯示它有毒。」關昊說道。


  樊文良說:「我前幾天還給它擦葉子上的灰塵著呢,那時候還沒見它要開會,怎麼你今天一進來,它就要開花了呢?」


  「哈哈。」關昊朗聲笑了,他說:「您太有意思了,如果沒有您的孕育,我就是天天看它,它也不會開的。」


  樊文良也笑了,他示意關昊坐下。


  關昊坐下后,才說道:「廖書記讓我把這封信給您看看。」說著,他將手裡的信遞給樊文良。


  樊文良打開,見是一封寫給省委廖書記的信,他沒看內容,職業習慣使他的目光迅速地掃了一眼落款處,見是一封匿名信。他知道,這樣一封匿名信廖書記轉給他看,肯定是有用意的,一般匿名信是沒什麼價值的,但省委廖書記能將這樣一封匿名信特地讓關昊拿來,就具備了看的價值了。


  他這才從頭看了起來。原來,這是一封反應江帆在亢州時期,以有婦之夫的身份和電視台女主持人亂搞兩性關係,信的最後說,我們走了一個道德敗壞的市長,不能再要另一個道德敗壞的市長了。看完后,樊文良只是匆匆地看了眼,然後將信按原樣折好,小心地放進信封,重新放在關昊的面前。


  關昊看著他,儘管他似乎很認真地在看信、折信,但是從他的臉上分明流露出一種不屑和不以為然,沒有絲毫的吃驚。關昊笑著問道:「您似乎不吃驚?」


  樊文良笑了,輕鬆地說:「他們的事我知道,當時上級任命他為亢州市長的當時,他第一次以代市長的身份找我談話,首先跟我彙報了他的家庭和婚姻狀況。他之所以出來掛職,就是因為夫妻感情不合,一直在鬧離婚。」


  「哦?」關昊往前傾了一下身子,手托著腮看著他。


  樊文良說:「他妻子出軌,女兒去世,對他的打擊很大。他來亢州后,幾乎把亢州當成了他的家,把工作當做唯一的樂趣。後來因為妻子一直糾纏不清,就調離亢州,任錦安市統計局黨組書記、副局長,沒多久就去支邊去了。對了,我這裡有他離開錦安前寫的一首詩,我就是從這首詩里,看到了他的抱負,說實在的,當初還真沒太在意他。」


  樊文良說著,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一個檔案袋,打開,從裡面抽出了一張報紙,打開后看了看,又坐在關昊的旁邊,將報紙遞給他。


  關昊接了過來,見這張報紙的副刊上有四個粗體大字的標題:心往何方,下面就是江帆寫的那首詩。他反反覆復看了兩三遍,感到字裡行間不但透著一種悲壯和無奈,還有著一種未竟的豪情和抱負,他說道:「詩言志啊。」


  「對。」樊文良又說:「他畢業后,被和妻子同時分到了國家建設部,結婚後,他們有了個女兒,他成為一個部門的小頭目,親自帶隊,到中東地區的一個國家負責我們國家的一個援外建設項目,女兒出事後,他從國外趕了回來,但是他的妻子和男友還在南方遊玩,夫妻間產生了裂痕。江帆和女主持人之間的事在當時純粹是子虛烏有,後來他老婆來亢州,意外從電視上見到了這個主持人採訪江帆,進而判定他們之間有事,就鬧到電視台。閑言碎語就是這樣起來的。」


  關昊微皺著眉頭,聽樊文良慢條斯理地說著江帆的事。


  「江帆怕影響女方,也為了逃避妻子的糾纏,加上當時也不得志,就主動報名支邊去了,他沒和任何人告別,包括那個女孩子,只給亢州的人留下了這首詩。後來,那個女孩子也離開了亢州,調回家鄉閬諸,江帆離婚後,的確找過她,但是不知他們為什麼沒有聯繫上。後來這個女孩子就隨父親去了新加坡,江帆去閬諸工作后,那個女孩子才回來。得知這個女孩子至今未嫁,好像也就有了追求的意思,何況他們雙方彼此的確有好感。我上次還跟他開玩笑,問他什麼時候辦喜事,他說要等女方的父親從國外回來,他要鄭重其事地登門求婚。那個女孩子很不錯,出身高知家庭,父親是京大教授,咱們省有名的書畫家。她最早是分到市委組織部的,後來被一個女副市長看中,當了這個女副市長的秘書。她調回閬諸,完全憑藉自身的本事,參加了閬諸電視台主持人大賽,獲得第一名,你想,從一個縣級市的電視台,到一個地級市的電視台,而且完全憑藉能力,沒有實力是做不到的。」


  「嗯。」關昊點點頭。


  樊文良又說:「如果偏要說他們亂搞的話,那就是他妻子當時硬要這麼說的,其實亢州的同志都知道他們是無辜的。這個節骨眼上有人將這段早過去了七八年的事拿出來說事,我認為就是別有用心。現在他們倆是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怎麼交往我認為都不為過,況且江帆同志是一個很自律的幹部,他做事絕不會不管不顧的人,而且那個女孩子也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是個很有素養的,我不認為他們的交往有傷風化。」


  關昊又點點頭,他笑了一下,坐直身子,說道:「廖書記的意思也很明確,首先這是一封匿名信,其次趕在閬諸選舉的節骨眼上,再有江帆同志剛到閬諸也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他應該還沒有完全熟悉閬諸的情況,更應該沒有樹立什麼對立面,這樣,寫這封信的人的意思就很明顯了,就是干擾選舉,製造是非,所以才讓我把這信給您送來,讓您看看,掌握一下情況就是了,沒必要讓江帆同志知道。」


  樊文良點點頭,說道:「我明白。據我所知,那個女孩子也剛回來不久,而且是江帆到了閬諸會才回來的,彼此都有自己的工作,就是天天見面能見幾次?應該在這麼短的時間不會有什麼負面影響產生,所以更加認定這封信是故意而為。」


  「顯而易見。」關昊肯定地說道。


  關昊走後,樊文良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下那封信,儘管江帆和丁一目前怎麼做也不過分,但還是要讓江帆明白他的一舉一動有人在關注著,一些舉止還是要注意的。他想了半天,還是給江帆打了電話,儘管他跟關昊說得輕描淡寫,但畢竟臨近選舉的非常時期,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他相信,憑藉江帆的敏感和聰明,會悟到其中的含義的。


  江帆當然會悟到了,他不僅悟到了閬諸的政治形勢並不像常委會上表現出來的那麼風平浪靜,還悟到了隱蔽在自己周邊的不平靜。他非常清楚樊文良這個電話的用意,儘管他比幾年前成熟了很多很多,不在像當年那麼擔心選舉結果了,但是他有必要讓丁一擔心一下了,興許,通過這件事,能將他們的關係往前推進一步。


  想到這裡,他就撥通了丁一的電話。電話沒人接,估計她在做節目。


  丁一最近的確很忙,她擔任了一檔新聞現場的主持人,除去攝像和製作,她幾乎參與了節目的全部過程,從策劃到撰稿到解說,沒有一個環節不涉及到她的。


  前些日子,本來是頻道主任汪軍的同學在兒童福利院任院長,汪軍是帶著個人目的想幫同學揚名晉職稱的,所以,就帶著丁一去了福利院採訪。丁一到了那裡后就被這些殘障兒童震撼住了,最讓她震驚的不是這些兒童本身,而是她得知這裡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兒童都是在出生后不久被父母遺棄了……


  她幾乎是含著眼淚參觀完了整個院區,回去后,抑制不住心中的那種揪心般的情緒,連夜就趕製出了腳本,第二天上班,當她把腳本送到汪軍的手上時,汪軍被震撼了,她沒想到丁一沒有單純地介紹福利院的情況,而是從這些兒童身上挖出了這麼多關於社會關於人性甚至福利機構方面的深度思考,這些思考讓只停留在為同學揚揚名順利晉職這個具有私心目的的汪軍自愧不如,他當下就上報到了朗法遷那裡,按照丁一的策劃,請求對福利院進行系列報道。


  沒想到,第一集播出后,就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的反響,本來是被親生父母都遺棄了的孤兒們,卻受到了許多來自陌生人的關心。第二天,就有無數的好心人懷揣著各種玩具、食品甚至是捐款等物,等在福利院門口,為的就是想見見電視里播出的那兩個小主人公。


  頭天晚上,電視節目播出后,電視台值班電話就打爆了,出於責任心,值班人員沒有將丁一的電話號碼告訴那些熱心的觀眾。


  丁一在家是跟嫂子和侄子小虎共同看的這個節目,節目精彩的地方就是以兩個新近被遺棄的小傢伙的口吻說出來的,這兩個小傢伙是一對雙胞胎兄弟,但不幸的是,他們長在了一起。父母肯定覺得他們是怪胎,而且拿不出那麼多的錢給孩子做分離手術,才遺棄了他們。他們是剛被人撿到後送到福利院的……


  兩兄弟經歷了病痛的折磨,才九死一生活了過來,望著襁褓中孩子那四隻清澈而憂鬱的眼睛,傳來一句解說:媽媽你在哪兒?醫生叔叔說,讓我們分開不是疑難手術,上帝把我們派到您的身邊,就是讓我們相互陪伴……


  節目播到這裡,丁一知道自己成功了,因為杜蕾已經泣不成聲,小虎早就扎到媽媽的懷裡哭了……


  當天晚上,小虎就吵著要去看這兩個小娃娃,他掏出了所有的玩具盒裡的零錢,併當場讓媽媽和姑姑捐款,還給爸爸打電話,讓爸爸捐款,準備明天放學后,將這些錢送到兒童福利院,給小娃娃做手術。杜蕾就埋怨丁一,幹嘛要做這麼一檔節目,惹得大家流眼淚……


  其實,丁一在做這個節目的時候,她還想到了那些被父母們的愛忽視了的健康的孩子們,比如那些進了少教所的、那些只顧追求自己幸福而視離婚為兒戲的父母……等等,她在報給汪軍的選題中,就用了三四頁闡述了自己的設想和後續的一些報道計劃。


  汪軍當然支持了,他說,閬諸電視台太需要這樣一個小轟動了,不然觀眾總是評價電視台就是政府工作的小板報,沒有貼近百姓、貼近基層、貼近生活的節目。他相信這樣的節目能夠提升電視台的收視率,甚至能夠直擊觀眾靈魂深處的東西,喚醒社會家庭和父母的責任意識……一時之間,小小的兒童福利院成了人們街談巷議的話題,那些被邊緣化甚至父母都不要了的孩子們,受到了人們的普遍關注。


  第二天剛一上班,台里的電話就變成了福利院的熱線電話了,福利院的電話也被觀眾打爆了,人們紛紛詢問那兩個連體兄弟的事,弄得汪軍那個當院長的同學直向汪軍求助。


  廣電局召開的班子會議,對這個節目引起的強烈反響專門進行了討論研究,肯定了電視台的工作,肯定了節目的方向,決定由丁一的節目組繼續對兒童福利院進行後續報道,並且對欄目組提出表彰。


  由於岳素芬還兼著閬諸人民廣播電台交通台的一個直播節目,她見丁一的節目引起了轟動,交通廣播電台立刻抓住了這個契機,適時地對電視台這一檔節目做了推介和宣傳,一時間,福利院的孩子們,牽動了每一個聽眾和觀眾的心,不時地有電話打進來,那些沒能看電視節目的計程車司機們,紛紛詢問兩個連體兒童的情況,這樣,導播就請示了台里,把丁一請進了直播間。


  直播間里,岳素芬正在對丁一進行採訪,通過丁一的口,向廣大的司機朋友們講述了她所看到的福利院那些被父親拋棄了的孩子們。


  直播間外面,台長朗法遷和新聞綜合頻道主任汪軍在導播間聽著裡面的直播節目,整個節目如行雲流水般的自然,丁一不加任何感情修飾的講述,更加起到了煽情的效果,不斷有電話打進來,丁一的講述就不時地被這些電話打斷,回答聽眾們提出的各種問題。


  朗法遷和汪軍聽了一會,悄悄地走出了導播間,汪軍跟朗法遷說:「台長,岳素芬這個創意不錯,這樣增進了電台和電視的互補作用。」


  朗法遷高興地說:「是啊,是啊,沒想到一直困擾著我們的問題被小丁和小岳她們輕鬆地解決了。」


  汪軍說:「這種形式好是好,但是只限於這類社會方面的話題,如果是對政府工作的報道就引不起轟動了。」


  朗法遷說:「可以嘗試,嘗試其它的形式,但絕對是一個好的開端。我看,把小岳調回電台吧,讓她負責交通台,別給你做兼職配音了。」


  汪軍說:「那不行!電視台這邊有好多配音任務呢。」


  朗法遷說:「你們電視專題片的配音早就該改革了,岳素芬的聲音是屬於字正腔圓的那種,她的配音其實是有許多局限性的,新聞類的節目還行,但是類似於這類專題就顯得有些僵化了,恰恰,小丁的風格就比較合適了。」


  汪軍說:「我準備讓小丁專職搞這個新聞專題欄目。不讓她跟著新聞出去採訪了。二十分鐘的節目,也是滿緊張的。」


  朗法遷說:「小丁的這檔節目如果收視率高的話,可以考慮早間重播一次,當做台里的拳頭欄目重點打造一下,人和機器設備的配備你要傾斜一下。」


  汪軍說:「我看行,我下來琢磨一下。但是岳素芬別讓她專職搞電台,我那裡的確缺少這種字正腔圓的配音員,許多市委、市政府的專題片就得她去配音,小丁的風格就不適應了。」


  朗法遷說:「那你們自己調節,屬於友情出演,台里不參與,但是岳素芬必須回電台,確切地說,回交通台。」


  正說著,岳素芬對丁一的訪談節目進行完了,兩人摘下耳麥,都眼淚汪汪地走了出來。


  朗法遷說:「非常好,非常好,你們辛苦了。」


  汪軍看著丁一,豎起了大拇指,說:「小丁,太棒了!整個節目一氣呵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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