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地鼠心中的秘密
殺退追兵之後,吳明等人一路步行南下,走了近二十公里,臨近天黑的時候,他們才找到一個小村落歇腳。
這是一個非常貧困的小村,男**都外出工作了,留在家裡的大都是婦孺,村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雖然村裡有電視,但是收不到節目,入夜以後,村裡一片靜寂。
「包租婆,只有一瓢水你叫我怎麼洗啊?」
吳明自娛自樂的發了一句牢騷,看著面前的一小桶水,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村裡沒有自來水,蓄水的池子也快乾涸了,如果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主人家斷然不肯拿飲用水讓他洗澡的。
簡陋的公共浴室里,吳明的表情有點一籌莫展,白天在污水池裡泡了好久,他全身上下都臭哄哄的,想用一桶水就洗乾淨根本不可能,怎麼辦呢?看著腳下的排水槽,他靈光一閃。
為了節省用水,村裡才建了公共浴室,洗澡水會排到外面的池子里供村民洗衣服用,這些水至少比污水乾淨,吳明偷偷摸摸走出了浴室,一頭扎進了裝著洗澡水的池子里……
中東地區晝夜溫差比較大,洗完一個冷水澡,吳明打著寒顫回到了給他們提供住宿的主人家裡,寬敞的房間里鋪著羊毛地毯,角落裡放著一堆被褥,吳明等人今晚全都要睡在這個房間里。
看到吳明進門,正在看地鼠下棋的諸葛大昌抬起頭,猥瑣的笑道:「一桶水都洗那麼久,偷偷擼了一管才回來的?」
「擼你妹!」吳明笑罵了一句,然後眨了眨眼,小聲道:「對了,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看到村長的兒媳婦去洗澡了!」
「村長的兒媳婦?」諸葛大昌眼中一亮,忙問:「綽約否?」
「當然!」
「她現在還洗嗎?」
「我回來的時候,她剛進去洗!」
「今晚不知道吃了什麼,尿感覺特別多!」諸葛大昌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站了起來,「俺去上個廁所。」
「我也去!」
在眾人鄙視的目光中,諸葛大昌跟蒼狼懷揣著獵奇的心態,勾肩搭背的出了門,村長家的東西總是比較有誘惑力,比如村長的老婆,村長的女兒,不知道村長的兒媳婦長得咋樣呢?
「村長的兒媳婦真的漂亮嗎?」
「三十年前可能是!」
「…………」
偷看一個鶴髮雞皮的老婦女洗澡,不知道會不會做惡夢?大象等人幸災樂禍的笑了,只有天鷹靜靜的看著書,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表情,這樣的男人如果不是長了一張俊臉,絕對會被老天爺判無妻徒刑。
由於白天過於逞能,地鼠大腿的傷口似乎是開裂了,醫生幫他拆掉夾板,略微檢查了一下以後,便從藥箱里拿出了剪刀,慢慢剪開了包傷口的紗布。
地鼠依然在跟阿克紮下棋,表情從容淡定,似乎完全不受影響,讓人不由的想起關二哥下棋刮骨療毒這個典故,原先的紗布已經粘住了傷口,醫生利落的一把撕掉,淡定的地鼠同志發出了凄厲的痛叫……
「太監就是太監!」吳明嘀咕兩聲后,鄙夷的道:「我剛才還想誇你有男子漢氣概,誰知道馬上就露出娘氣了!」
地鼠苦著臉道:「真的很疼!」說著,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傷口,擔心的問道:「我的腿沒事?不會廢掉?」
醫生觀察了一下傷口后,笑道:「不會!只是表面傷口稍微開裂滲血而以,不是什麼大問題,我重新給你換藥包紮一下。」
「謝了。」
「不用客氣。」
為了配合醫生包紮傷口,棋局停了下來,阿克扎掏出了香煙,點燃后吸了一口,盯著棋盤考慮起來。
坐在牆角陪兒子玩耍的丹巴琳夫人眉頭一鎖,縴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沉聲道:「抽煙不好!我以前的鄰居喬提克先生抽了二十幾年煙,去年死掉了。」
「死於肺癌嗎?」
「不是!是車禍!」
「…………」
車禍跟抽煙有半毛錢關係嗎?幾個男人表示很無語,按照這種邏輯,丹巴琳能把一個單身男人跟隔壁懷孕的狗聯繫到一起……
「我們回來了。」
諸葛大昌跟蒼狼耷拉著腦袋走進了房間,就算再犀利的膀胱,也不足以支撐尿十幾分鐘,吳明等人從他們一臉中毒的表情猜測出了端倪,一定是黑葡萄亮瞎了他們的氪金狗眼。
「好了!」醫生幫地鼠把大腿包紮好了以後,交代道:「傷口已經沒什麼問題了,現在最好找醫院打一下石膏,這會讓你的腿骨恢復得更快。」
「知道了!」
「到底是誰把你打傷的?」
「你不問我也正想說!」地鼠的目光依次看向吳明,蒼狼,大象,最後定格在天鷹身上,冷聲道:「打傷我的人是一個你們都很熟悉的人。」
「誰?」
「我們的射擊教官查德西爾,就是他親自把我打傷的。」
吳明等人臉色驟變,其中天鷹的反應表現得最為強烈,這是一個他們熟得不能再熟的人,這個有著天使名字的人就是他們其中一位教官,就是他賜予天鷹一顆殺戮的心。
天鷹丟掉了手中的書,殺氣騰騰問道:「他現在在哪裡?」
地鼠哼一聲,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快說!」天鷹掏出了手槍,厲聲道:「不說就殺了你!」
「你冷靜一點!快把槍收起來……」吳明呵斥了一句,待天鷹把槍收回去以後,他才用腳踢了踢地鼠,道:「不要吊我們的胃口,快點說!」
地鼠慢條斯理的開了口:「他原本呆在敘利亞南部一個叫澤里的小郡,跟手下的傭兵團一起為一個小部落打仗,不過那已經是幾個月以前的事了,現在澤里是政府軍的地盤。」
「你的意思是?」
「他應該早就不在澤里了,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吳明追問道:「你見過他嗎?」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是他把你打槍的?」
地鼠翻了一下白眼,撇撇嘴道:「難道你們不記得查德西爾教官有一個毛病嗎?他用的每一顆子彈都有標記,從我大腿里取出來的彈頭他的標記。」
「隱匿了十年,終於出現了嗎?」吳明輕聲自言自語,然後摸了摸鼻子,道:「好了,現在把你知道的事,從頭到尾都說出來?」
…………
…………
十年前,吳明幾個人從撒旦的基地里逃出生天后,地鼠獨自走上了復仇之路,失去了心愛的女人,失去了男人的象徵,復仇成了他活下的信念。
自從基地毀滅以後,神之使徒彷彿在一夜之間消失了,地鼠調查多年並沒有查出什麼眉目。
地鼠表面的身份是西亞古迹探索挖掘團的成員,這是一個受聯合國承認的民間組織,他們這個組織的工作就是合法刨人家的墳,平時中飽私囊是常有的事,他就是一名拿著執照的職業盜墓賊。
幾年前,地鼠正在一個小國家的山旮旯里從事考古發掘工作,天鷹派的一個女殺手找上了門,然後貓和老鼠成了一對,天鷹的城堡成了瓦礫……
聽到這裡,吳明瞄了天鷹一眼,偷偷擦了一下汗,天鷹當時是派夜貓去找地鼠,而不是去殺地鼠,可能是他話沒說清楚,葉眉梨會錯了意,這才讓一對擁有宿怨的天敵再次卯上,見面就想互射一臉。
還有一件別人都不知道的事,其實,當初真正想找地鼠的人是吳明,可是他自己找不到,然後才找天鷹幫忙,最後才會發生一系列陰差陽錯的事。
葉梨眉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吳明當時並沒有想起來,後來他跟大象聊天無意中談起這件事,經過大象的提醒才想起來,原來整件事情皆因他而起。
反正誤打誤撞促成了一段姻緣,如果天鷹不說,吳明打算把這個秘密帶到天堂去,天敵本來就應該針鋒相對嘛!要是把誤會解釋清楚以後,鷹跟鼠這對美男子變成一對好基友怎麼辦?難道要看著成群結隊的女人去跳河?
不過,也恰恰是因為這件事,因為這段天降的姻緣,才讓地鼠的調查有了進展,身為一個常年在世界各地的遊走的殺手,葉梨眉也算是見多識廣,地鼠就是從她那裡聽說了一支雇傭兵的事,一支名為黑蠍的傭兵團。
一支風格跟他們野獸兵團近似的傭兵團,這確實引起了地鼠好奇,經過一段時間調查,他發現這支傭兵團還跟日之國的一個**日組的黑幫有過接觸。
他立刻花大錢買通了這個黑幫的心腹成員,得到了一個重要情報,一個關於配方交易的情報,而且,這個情報還牽扯到當年野獸小隊襲擊的美日聯合試驗室。
隨後,白狐跟地鼠去到了日之國,然後就是通姦,坐牢,墜機,失憶,吳明……
地鼠的原計劃是拿到傭兵團想要的配方以後,再跟他們進行深入接觸,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吳明的好消息,於是,他在兩個月前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偷偷潛入了傭兵團駐地,然後讓人打傷了腿,逃跑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另一個黨派的自由軍手上……
將吳明想知道的事說完以後,地鼠幽幽道:「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如果不是中了這一槍,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教官的存在。」
「我想不通,這十年前的配方還有什麼價值嗎?」
「我不知道!」
「這個配方會不會只是一個誘餌?」蒼狼打了一個假設道:「一個引出我們的誘餌?」
「這確實有可能!」地鼠點頭道:「我們在找他們,他們難道就不想找我們嗎?」
「別猜測這些沒用的了,等我們找到他就知道了!」吳明打了一個哈欠,道:「大家睡覺!養好精神,我們先儘快離自由軍的地盤再做打算。」
睡覺?一串綠幽幽目光瞟向牆角的丹巴琳夫人,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大家共處一室能相安無事嗎?沒有什麼娛樂的偏僻小村,男人們晚上的娛樂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