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為難
種種跡象暗示蘇助理和秦負雪在一起了, 但也只是猜測, 不敢確定, 陸菀廷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整齊放到一邊, 抬眸瞧見自己的夫人一臉沉思, 還在想蘇助理和秦負雪的事情。
「祁清。」陸菀廷柔柔地叫了她一聲，輕撩長發, 勾人味道十足。
從工作狀態切換成妻妻日常狀態。
祁清回過神，看見陸菀廷撩人的模樣, 心跳一漏, 目光直勾勾地瞧著陸菀廷, 哎應了一聲。
把蘇助理和秦負雪的事拋之腦後，眼裡心裡只剩下陸菀廷一個人。
「可以回家了。」陸菀廷繞到祁清身邊, 祁清一站起來，便被她摟進懷裡。
祁清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看看手錶, 「時間還早, 現在就回家嗎？」心裡似有羽毛在輕輕掃。
「你想出去玩？」
「這麼點時間，沒地方玩。」
陸菀廷略沉吟，一手緊緊攬著祁清，另一隻手夠到電腦邊的平板, 讓祁清幫忙點開郵箱。
傅秘書已經把明后兩天的安排發到她郵箱了, 這兩天的行程安排鬆散, 都是可參加可不參加的小應酬。
陸菀廷的目光落在祁清滑動的手指上, 「我們可以早點開始假期。」她轉頭問祁清，「去南溿溫泉山莊怎麼樣？」
念念不忘泡溫泉。
江臨南溿山有個天然溫泉，引天然溫泉水依山傍水建了溫泉山莊，養生度假，主打泡溫泉。
祁清同意了，陸菀廷牽著她往卧室走，「我們現在收拾衣服，去那邊玩幾天。」
「直接去那邊？」
「嗯，直接去那邊，不回家了。」
打開卧室門，陸菀廷自己沒進去，把祁清推了進去，「夫人，勞煩你收拾了，我去安排下工作，我不去應酬，得找人替我去。」
「好，我去收拾。」祁清進了卧室，打開衣櫃，這裡放著的全是陸菀廷的衣服，並不適合度假時候穿。
祁清在衣櫃里翻了翻，裡面清一色的職業風衣服，她走出來告訴陸菀廷，「菀廷，我們還是回家收拾衣服吧。」
陸菀廷站在保險柜邊，聽到聲音回頭對祁清笑了笑，「好，回家收拾。」關上保險柜門，打亂密碼。
不是去安排工作？怎麼在保險柜旁邊？祁清站在原地眼神疑惑地看著陸菀廷。
陸菀廷瞧見了，心緒微亂，面上波瀾不驚，笑著對她解釋，「放一份重要文件。」
傅秘書在這時敲門，得到允許后推門而入，站在門邊說：「陸總，都安排好了。」
辦事效率極高，一句話吩咐下去，立刻安排的妥妥噹噹。
「嗯，好。」陸菀廷點頭，傅秘書關上門離開。
祁清關上卧室門，對著門把手怔了兩秒鐘，剛剛陸菀廷真的不是把自己支開拿什麼東西？
按時間推算，鑽戒已經做好了，陸菀廷取了鑽戒，最有可能放的地方就是保險柜。
難道不在圖書館改成溫泉山莊了？
祁清抱著懷疑回到陸菀廷身邊，暗暗掃了眼她的風衣口袋，看不出裡面藏了戒指盒，但衣服有明顯的下墜感，裡面放了重物。
夫人突然改求婚地點怎麼辦？祁清心裡突然慌了。
在這之前，她自認為自己掌握了陸菀廷的動向，只要陸菀廷用圖書館，她就可以通過吳老師早一步知道，然後先一步求婚，但如果陸菀廷不打算在圖書館求婚了，她應該怎麼辦？
領結婚證是陸菀廷提出的，這段暗戀是陸菀廷先知道的，什麼都落後陸菀廷一步。
祁清挽上陸菀廷胳膊，心裡有了主意，陸菀廷能改，她也可以改。
回家路上，陸菀廷開車，祁清看著外面的街景，腦海里想象在溫泉山莊求婚的畫面。
穿著性感浴袍在溫泉池裡求婚，然後在溫泉池裡……
祁清趕緊搖頭，這求婚，浪漫里只佔了一個浪字，不夠有意義。
思來想去，最有意義的地方，還是圖書館，那裡是她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是她喜歡上陸菀廷的地方。
她還是想在圖書館求婚。
到了家，祁清收拾帶去溫泉山莊換穿的衣服，陸菀廷幫著一起。
衣櫃里放著一套性感泳衣，陸菀廷拈著泳衣帶子拎起來，「你什麼時候買的這個泳衣？」
「和阿椹……」祁清心裡一個咯噔，轉頭去看陸菀廷反應，陸菀廷臉色明顯沉了沉，「和阿椹？」
「和阿椹去海邊玩的時候買的。」祁清去拿泳衣，陸菀廷抬手躲開，祁清說：「我沒有穿。」
陸菀廷仔細打量了一番，「看起來不像沒穿過。」
祁清坦白，「好吧，穿過，但外面還套著一件襯衫，我保守，不敢在沙灘上穿這麼少。」
「你保守嗎？」陸菀廷貼近她，在她耳邊輕聲低語，「你會穿性感的弔帶睡裙勾引我。」
「那不一樣。」趁著說話的功夫，祁清搶回泳衣塞回衣櫃里。
陸菀廷抱住祁清，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聲音低柔撒嬌般在她耳邊說話，「祁清，我想看你穿這個。」
祁清害羞，「穿這個泡溫泉很奇怪。」
「不會。」陸菀廷收緊手臂，「我們在包間里泡溫泉，只有我一個人看。」
溫泉池分開放和包間，在包間溫泉池裡泡澡，不用擔心被其他人看到。
就算不穿衣服，也可以。
祁清猶豫，「我穿這個，那你呢？」
陸菀廷囅然而笑，「我穿浴袍。」她壓低聲音，蠱惑祁清，「浴袍很容易脫，一扯腰帶就散開，我裡面什麼都不穿……」
濕噠噠的浴袍鬆鬆垮垮穿在身上，浴袍下是線條清晰緊緻性感的腰腹，祁清一想到那個畫面，氣血瞬間翻湧，「好，我穿。」
祁清把整套性感泳衣拿出來，疊好放進行李箱里，她們要在那邊玩三天，國慶當天回來，避開擁擠的人群。
行李收拾好了，陸菀廷推行李箱到客廳，祁清從卧室轉到書房，借口要給助理打電話。
妻妻倆各懷心事，祁清進了書房，立馬去翻書桌抽屜。
抽屜里放著一個戒指盒，厚重的黑絲絨面，承載著歲月的痕迹，祁清小心翼翼地拿出來，打開盒子查看裡面的戒指。
裡面有一枚帝王綠翡翠玉戒，翡翠中顏色最好價值最高的帝王綠，在光線照耀下泛出藍色調，高貴婉美。
當年她爸爸，就是拿著這枚祖傳的翡翠玉戒在嬌艷盛開的花叢之中向媽媽求婚。
戒指打造的時候匠心獨具，可以調節大小，陸菀廷的手寸和她的手寸一樣，祁清在拿到戒指后試調了大小。
她不放心，在今天又試了試，確保可以給陸菀廷戴上，把戒指藏進兜里。
做完這些，她給高助理打電話，講了下後面幾天的工作。
陸菀廷摩挲著鑽戒，站在書房外聽了聽裡面的動靜，裡面隱隱約約傳來打電話的聲音，陸菀廷拿出鑽戒看了看，藏回口袋裡，給蘇助理髮消息。
她邊發消息邊往陽台走，一邊吩咐蘇助理聯繫學校，一邊親自聯繫溫泉山莊那邊的經理，布置準備房間。
蘇助理放下咖啡，告訴坐在對面的人，「我要去學校一趟。」抬手招來服務員買單。
「我陪你。」秦負雪拿走服務員遞來的賬單，「我來結賬。」
蘇助理微愣，笑了起來，意味深長地打量著秦負雪，秦負雪面不改色，結完賬后當先站起來，往外面走。
走出咖啡館，蘇助理拉住了她，「秦顧問，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問題太直白，秦負雪拒絕回答，低頭瞥了眼拉住自己的手，輕輕回握，「現在就去學校？」
「不要轉移話題。」蘇助理抬起握在一起的手，「我感覺到了。」
秦負雪鬆開手，「蘇助理……」
「叫我懷霜。」蘇懷霜笑著又拉住了她，帶她往停車的地方走。
秦負雪彆扭掙扎了兩下，看著蘇懷霜側臉，揚起唇角笑了笑。
溫泉山莊路遠，這邊過去要一個多小時，陸菀廷把行李箱放到後備箱里，合上後備箱走回到車門邊，發現祁清坐在了駕駛位上。
「我開車。」祁清指了指副駕駛位置，「你休息。」
陸菀廷上了副駕駛位置，不忙著系安全帶，傾身給了祁清一個吻，「辛苦夫人了。」
車沒有往南溿溫泉山莊開，陸菀廷認出這是去學校的路，轉過頭疑惑不解地看著祁清，「這好像不是去溫泉山莊。」
「嗯，吳老師給我發消息，讓我明天過去簽字，明后兩天我都沒時間，就約她今天了。」祁清已經想好了借口，說得煞有介事，「你先陪我去學校，我們再去溫泉山莊。」
陸菀廷察覺到了什麼，她看著祁清，心跳一點一點加快。
祁清餘光注意著陸菀廷，從她說要去學校，陸菀廷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祁清強作鎮定，沒有刻意找話題轉移陸菀廷的注意力，一副認真開車的樣子。
很快到了學校。
車開進校區，在圖書館邊的車位停下，祁清下車為陸菀廷開門。
一下車，抬頭就是圖書館，陸菀廷心裡的猜測更確定，她看著圖書館問祁清：「你和吳老師約在這裡見面？」
「是啊。」祁清牽著陸菀廷走進圖書館。
站在閘機外，陸菀廷故意為難祁清，笑說：「我沒帶卡，在這裡等你。」
「好，我一個人去見吳老師。」祁清刷了卡，當真一個人進去了。
陸菀廷有點懵，自己猜錯了，祁清並不想和自己求婚，她來學校真的是去見吳老師？
她在閘機外猶豫要不要進去，走到電梯前的祁清回頭對她笑。
這個時間段，圖書館的學生格外少，陸菀廷還在猶豫，祁清在電梯開門後進了電梯，沒有等她的意思。
陸菀廷徹底懵了，真的……不需要自己進去？
電梯里沒人，祁清看著往上跳動的樓層，拿出手機，深呼吸一口氣，關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