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攝政王榻下寵六
攝政王聞人阡收了霍家四子霍淵做男寵一事一夜間傳遍整個京城,街頭巷尾,酒樓茶館幾乎都在討論此事,甚至早朝時寧王聞人忡也提了一嘴。
全京城皆知聞人阡單戀一個村姑,在外界叱吒風雲的攝政王在那個村姑面前卻屢屢碰壁,如今出這種事是有什麼內幕嗎?
外面傳言有各種版本,有人說攝政王求而不得被逼瘋了,也有人說那村姑傷透攝政王的心,讓攝政王對女人萬念俱灰,畢竟哀莫大於心死嘛。
然而就在全京城都在討論攝政王『彎掉』的事情時,又一消息從王府中傳出驚掉無數人的下巴,攝政王府要辦喜事了!!
那個叫柳芫的村姑要嫁人,而且對方不是聞人阡而是一個死人。和死人拜堂成親?攝政王是因愛而生恨所以在報復那個村姑嗎?
全京城百姓言人人殊,但莫衷一是不管哪個版本都漏洞百出不能全信,其實百姓八卦只是圖個樂,苦的則是朝中眾官員。
攝政王府辦喜事他們要不要上門祝賀呢?如果不去會被攝政王記恨上嗎?可若去了拍馬屁拍到馬腿上死的更慘,好苦惱啊。
甭管外界眾說紛壇些什麼,攝政王府因白岐的一句話已布置起來,紅綢高掛為原本冰冷的王府添上了些喜氣和人氣。
書房中,白岐坐在案后批著早上宮人送來的奏摺,心中是滿滿的不情願和怨念,可為了不崩『人設』他只能任勞任怨的干苦工。
聞人阡的皮囊雖遠比不上白岐的本體,但在凡界卻是一等一的美人,現又有白岐這個萬年老上神的氣質輔助,殺傷值直飆凡人臨界點。
紅色長袍,上面有金線織上的牡丹花,三千青絲柔順的搭在肩后露出精緻如玉的側臉,骨節分明的右手捏著只筆在奏摺上來回勾勒批閱著。
『男寵』霍淵站在一側研著磨,黏在聞人阡身上的眼睛中閃過抹驚艷。
聞人阡自小便被康元先皇『驅逐』,回京后直接開始血腥大清理,霍淵曾遠遠的瞥見過他一眼,但真正看見他的模樣時卻是在刑場。
霍淵垂眸掩飾掉眼底的殺機,生的再美又如何?卻有一顆豺狼的黑心,如今他和小妹都受制於他,他不得不屈辱的臣服任他羞辱。
但終有一日,他不會再由他的掌控,今日他給的羞辱他會千百倍的奉還,他的驕傲,他的傲氣,他的自大,他會全部揉碎踏在腳下。
沾墨的毛筆在霍淵臉上留下一道墨痕,白岐托腮看著他打趣,「下回把煞氣藏好一點,你現在既弄不死我何必惹我生氣呢?」
霍淵狠擦了一下臉,暈染開的墨痕讓他看起來很搞笑,「你……」
「你恨我卻又干不掉我的模樣像極了在陷阱垂死掙扎的野獸。」白岐繼續刺激他。
「呵!」霍淵冷笑,「當被激怒的野獸衝出陷阱時你知道獵人會是什麼結局嗎?」
「野獸愛上了獵人,甘願臣服。」白岐說。
「……」霍淵。
『真不要臉。』771鄙視。
「王爺。」管家從外走了進來,行禮請示,「剛剛公主府下人來報,說瑛公主在鬧絕食。」
白岐擱下筆懶懶的靠在椅背上,「誰得罪她了?」
「下月陛下壽辰,諸國來賀,古昇國也會到。」管家說。
白岐記起來了,是打算和南丘國結親的古昇國吧?身為南丘國唯一的公主聞人靜肯定是要被交易的那個。
「絕食可不是自殺時的優先選項,既麻煩又痛苦。」白岐屈指點著桌面想了片刻后說,「命人帶把刀和一瓶毒.葯去她府上,和她說抹脖子和服毒.死的最乾脆。」
「是。」管家僵硬的退下了,病了一場王爺更加毒辣狠心了。
如果得知管家所想白岐一定喊冤,他是真的站在聞人靜的立場上考慮的,抹脖子和服毒痛苦小且死的徹底,絕對是凡人自殺時的首選選項。
管家走後,白岐提筆盯著奏摺看許久都未落下,突然他眼睛掃向霍淵,「聞人靜為求本王救你在府中跪了兩日,你們若郎有情妾有意不如本王成全你們?」
霍淵手上研著磨,表情並沒因白岐的話而起一點波動,「瑛公主金枝玉葉,罪奴霍淵高攀不起。」
白岐滿意了,771甩個白眼給他,『你不怕他答應?』
『那我就剁了他養花。』白岐漂亮的狐狸眼中劃過抹涼意,『本上神的東西除非自己不要,否則誰也不許來搶。』
『那是他自己想離開的。』771說。
『不聽話的寵物留他何用?』白岐道。
「……」這個宿主剖開華麗的表層后裡面有點黑。
「皇叔!」聞人余栢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跑來想闖入書房,但卻被侍衛擋在門外,於是急的在外大叫意圖引起白岐的注意力。
白岐揉揉眉心端起手邊一直更換著的溫茶,「進來。」
收到命令的侍衛立即放行,聞人余栢快速跑進屋,可在看見霍淵后眼睛頓時又瞪圓,「皇叔,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
「什麼傳言?」白岐問。
「皇叔棄了柳芫,要把她許給一個死人,還有皇叔你收個……」聞人余栢說不下去了。
「男寵?」白岐替他補上後半句,同時也如願看見霍淵陡然陰鬱下的臉。
「是真的!?」聞人余栢驚叫,看向霍淵的眼神也帶上不善。
他厭惡柳芫是因她總傷害聞人阡,如今皇叔棄了柳芫他還來不及放鞭炮慶祝就又來一個霍淵,前面走個狐狸精這又來個小妖精,太坑皇叔了吧?
聞人余栢抵觸霍淵但更恨柳芫,怪她把聞人阡刺激『瘋』了,是的,他現在把聞人阡的反常全歸罪於柳芫,柳芫在全然不知的情況下莫名背鍋了。
「皇叔,你想開點。」聞人余栢不自在的勸導白岐。
「前日薛太尉的孫子薛楊在府中被賊人打的只剩最後一口氣,這事可是你乾的?」白岐打斷他的話反問道。
「呃?」聞人余栢心虛的直抽鼻子,「那啥,是我和荀良大哥一起乾的。」
隱身暗處的暗衛荀良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這意思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荀良是個高手。」以凡人的條件來計算的話,「本王把他借給你卻只打了薛楊一頓?」
「啊?」聞人余栢呆了下,這不像是要挨批的節奏啊?
「本以為你會燒個房子盜個寶庫鬧的全京城六畜不安,倒是本王高看你了。」白岐說。
聞人余栢傻眼了,但緊跟著就是對白岐的崇拜,『不愧是皇叔,高端!』
『果然是個黑心的人。』霍淵冷嗤。
暗衛首領荀良「……」自從王爺病了一場好像更加變態了。
「荀良。」白岐叫了一聲。
一種不祥的預感撲面襲來,但主子傳喚他又必須得露面,於是只得閃身走出,「王爺。」
白岐指指聞人余栢,「帶他玩去。」
「……」懵逼中的荀良被聞人余栢樂呵呵的拽出屋了,『王爺,屬下只想當個安安靜靜的酷暗衛啊!』
沁蘭苑中,柳芫坐在床上盯著眼前的嫁衣怔怔出神,她和程宇青梅竹馬,兩人幼時便玩笑般許了終身,但造化弄人有個聞人阡插足進來。
「生時你未娶,死後我當嫁。」柳芫的眼淚從眼眶中滑出。
不管聞人阡又在算計什麼她都打算正面接招,和宇哥成親是她一生所望,即使程宇已死她也想要個名分。
程宇死後柳芫也曾想共赴黃泉,但聞人阡威脅她,若她敢死他定血洗整個江湖,並下達禁武令,讓全江湖都為她陪葬讓她死也不得瞑目。
回想兩人曾經的種種,柳芫俯身抱住嫁衣趴在床上失聲痛哭,「宇哥!」
梅居園,原本破敗髒亂的荒園因白岐對霍淵表現出的『重視』而大改一番,枯死的梅林被全部拔除栽上合歡樹,園名也因此改成合歡園。
白岐命人栽的合歡樹全是成年樹,鬱鬱蔥蔥的一片很是喜人,今年栽上若能順利成活來年一定會開花。
此時園中一塊空地上,霍淵手握一把黑鐵□□武的虎虎生風,破風而過的銳利捲起一地殘葉,清晰可見主人此時的凜冽殺氣。
「錚!」□□落地,霍淵身體踉蹌下才勉強站穩,喉嚨一甜嘔出口鮮血但又被他咽了回去。
「霍公子!」有人上前欲扶他,可是卻被霍淵甩開,「別碰我!」
霍淵白著臉走回屋,兩個下人面露擔憂,眼前這人現在被王爺正寵著,如果出了事他們這些伺候的下人都活不了。
霍淵回屋后,倒了杯水漱漱口中的血腥味,跟著又喝口水壓下胃中噁心的嘔吐感,然後才回床上坐下。
寂靜的房中,霍淵陰鷙的盯著牆上束著的□□也不言語,那是他們霍家祖傳的玄疾黑雲槍,在霍家被抄家后它也被收走了,是白岐找回后又給了他。
『他日,我定會用霍家玄疾黑雲槍誅殺仇人聞人阡!!』霍淵眼中戾氣駭人。
他會用行動告訴自大的聞人阡什麼是養虎為患!野獸和獵人是天敵,這二者間只有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