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學霸他瘋了十六
在醫院住了兩日, 最後實在呆不下去的白上神乾脆瞞著呂景殊獨自溜出醫院,一人悄悄回了一中。
面對白岐的『油鹽不進』,呂景殊打不的罵不得, 只得由著他去了。
但回了一中后,呂景殊將白岐看管的更嚴了, 一眼看不見人就是黑化的節奏。
半夜時常偷摸爬上白岐的床,鑽入他的被窩中佔有性的抱他入睡, 不管挨多少回打都不肯走。
上回考試成績出來了, 班排名跟校排名的成績單都公布在各班后黑板上的公告欄中。
白岐校排名進步一百四十名, 而回回全校第一的呂景殊卻因缺考全科掛鴨蛋,墊了末尾。
白上神的『進步』讓班主任看見了希望,感動的老淚縱橫,直呼『爛泥總算扶上了牆』。
課間,走廊上。
陸卯轉著籃球倚著圍欄和白岐並肩而站, 東拉西扯聊著一些毫無營養的話題。
「子唯,你最近開掛啦??」
白岐咬著瓶裝牛奶的吸管看了陸卯一眼,狐疑的問,「開什麼掛?」
「考試。」陸卯道, 「以你現在的逆襲速度, 高考一本不是問題。」
「的確算是開掛。」白上神意味深長的回道。
黑七驕傲的挺挺不存在的胸脯,社會你七哥, 人聰明話也多, 居家旅行高考攻研必備大掛。
全校廣播響了一聲雜音, 樓梯走廊上的同學習慣的抬頭張望。
「喂——」廣播內響起幾聲試音。
「聲音有點耳熟。」陸卯嘀咕。
靜了片刻, 廣播再次響起,「我是呂景殊。」
「!!」陸卯。
「……」白上神。
「是校草!蘇斷腿的聲音嚶~」
「是告白嗎?」
「好浪漫……」全校女生們躁動了。
平靜下來的白岐依稀猜測出了呂景殊的打算,喝著『校草特供』牛奶的他嘴角微揚,一抹淺笑轉瞬即逝。
「孟子唯——」
呂景殊叫出白岐身體的名字,一時間周圍人的目光相繼朝他望來。
「你的存在是上天的恩賜,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無價之寶……」
『他真要告白?』黑七莫名緊張。
『不會。』白岐語氣肯定,『他即使自己不顧外界的目光,也得顧著我,所以他頂多打打擦邊球。』
『你在意?』
『當然不。』白岐微笑,『可他不知道呀。』
『……』陰險,狡猾。
呂景殊情意綿綿的『告白』已收尾,中間隔了一會,片刻寂靜后廣播內傳來一聲輕咳。
「請全校同學見證,我為以前的所作所為向孟同學道歉。」
「呂景殊——不如孟子唯。」
……
萬眾矚目中,白岐表情波瀾不驚的回了班內座位上,彷彿剛才廣播中的一切和他無關似的。
「有陰謀??」懵逼的陸卯。
「一個賭注而已,他輸了。」白岐解釋。
陸卯瞬間明了,周圍側耳偷聽的八卦群眾們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黑七嗤了一聲,暗暗嘀咕吐槽白渣渣的『色令智昏』。
呂景殊全校廣播向白岐示弱,形象全無,可白岐剛才一句話,讓當前形勢瞬間顛倒了來。
『學渣詭計多端欺辱學霸校草呂景殊,喪心病狂令人髮指!』
本該屬於呂景殊的壓力瞬間倒向了白岐,在廣播事件中,呂景殊成了受害者,而他則是『千夫所指』的一方。
剛才白岐並未藏著掖著壓低聲音,顯然是有意將『賭約』公之於眾的。
呂景殊『願賭服輸』廣播道歉,本是抱著哄白岐高興的打算,誰知傳言出來后他臉都黑了。
他回到班上,可白岐壓根不在班內,顯然是又翹課了。
籃球場上。
穿著白色T恤的白岐專註的練著投籃,一球數一個,口中念念有詞已數到一百零四個。
呂景殊氣急敗壞的衝來,「聞人阡!!」
他叫的是白岐第一世肉身的名字,看樣子是氣狠了。
然而白上神置若罔聞,繼續一下下投籃。
呂景殊青著臉上前擋住他,白岐抬腳踹上去,「滾遠點。」
「……」呂景殊。
上一世,自己是名震南丘,萬民敬仰的大將軍,戰無不勝的戰神。
而他卻是人們眼中陰狠毒辣,誤國誤民的奸臣。
他用一己之力撐起當時殘破的山河,替自己掃清障礙讓自己無後顧之憂,獨自承受著愚昧世人的謾罵。
錯過一世半生悔恨,今生重逢,明明自己是有能力寵他,愛他,可是他……
別人的誤會,謾罵他或許不在意,可自己在意,自己見不得他受丁點委屈,他只想他一生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投入兩百個球后,白岐才停下走向呂景殊,食指抹下他的眼角語氣揶揄,「哭了?」
「你看錯了!」他是生氣,非常生氣!!
被呂景殊的孩子氣逗樂,白上神一把圈住他的脖子,「別鬧脾氣,走,本王請你吃大餐。」
「餐廳不到餐點。」呂景殊說。
「傻!」白岐彈下他的腦門,「餐廳有什麼大餐?咱們出去吃。」
「??」出去,那不是……
於是,以『大餐』當借口的白上神順利的拐著學霸兼校草的呂景殊又一次翻牆出校了。
白岐口中的大餐是家烤魚店,呂景殊很少碰燒烤油炸一類的食物,但有白岐在,他胃口出奇好的吃了許多。
「以後不許再不拿自己的聲譽當回事。」兩杯冰飲下肚,呂景殊的火氣也降下不少。
「你廣播道歉一事的確是打賭輸了的賭注,哪裡有錯嗎?」白上神無辜臉。
「……」呂景殊。
「你可以不用說的。」呂景殊不滿的訓斥道,「你不知道自己心疼自己,可我心疼你!」
白上神微怔,良久,他扶額失笑,然後夾了一塊魚肉到他碗中,「吃飯吧。」
『其實,白渣渣有時也蠻溫柔的。』黑七不自在的暗暗想到。
吃飽喝足后,呂景殊和白岐乾脆翹課到底,搭車去了映月湖。
映月湖是K市的一個景點,周圍是一圈仿古建築,平日還好,但每逢假期這裡簡直人山人海。
白岐枕著手臂躺在小船上假寐,呂景殊坐在一旁,用租來的釣魚竿老神自在的在——釣魚。
「我們算是在約會嗎?」呂景殊問。
白上神閉著眼,幽幽喟嘆,「總有刁民處心積慮的想睡本上神。」
「我又不白睡。」呂景殊小聲嘀咕。
白岐兩眼掀開一條縫瞄了他一下,「你從前世便對我情根深種?」
「是!」呂景殊坦然承認。
「前世,是我下令抄的將軍府,幾乎將霍家殺絕,后又收你做男寵百般羞辱,你不恨我反鍾情於我,你是不是有病?」
「……」他曾經當然恨他,只是仇恨被時間蹉跎殆盡后,只留下深愛。
被呂景殊炙熱的視線盯著,白上神頓時也沒了睡意,他抽出一隻手在口袋裡摸出一枚一元硬幣。
「會游泳嗎?」白岐問。
「會。」呂景殊回答。
白上神莞爾一笑,隨即將硬幣扔入湖中,「撿回硬幣,本上神便讓你睡……」
「砰!!」濺起的水花砸了一臉。
「!!」白上神。
「!!」黑七。
「笨蛋!!」
白岐神情巨變,驀地坐起跟著跳入水中。
寂靜幽暗的水底,白岐追著呂景殊游去,用力將他拽迴圈住他的腰。
呂景殊回擁住他,陽光折射水層灑下支離破碎的光斑,兩具身體在水光中糾纏在一起,浪漫唯美。
許久,兩人濕淋淋爬出水面癱到草地上,狼狽至極。
白上神一巴掌拍在了呂景殊後腦勺,「蠢貨,玩笑而已你……」
「我當真了。」呂景殊張開右手,一枚硬幣靜靜的躺在掌心中,一剎那,彷彿似鑽石一樣耀眼。
「阿唯,不要再丟下我了。」
「……」心,瞬間揪成了一團。
白岐脫力的躺在草地上,靜靜的望著漫天的橘色晚霞。
「美嗎?」
呂景殊望向霞光萬道的夕陽,眼神失落,「美。」
「和我比呢?」
呂景殊回頭望進白岐的星眸中,聲音溫柔,「不比你一笑芳華。」
「前世你稱帝,後宮可有納妃?」
白岐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就像閑聊嘮家常一樣,但卻讓呂景殊看痴了眼。
「至死後宮都未進一人。」
白岐淡笑,在呂景殊晃神時,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帶進自己懷中,薄唇貼上他的耳朵。
「阿唯……」呂景殊的聲音帶著顫音,隱忍無措。
白上神氣若幽蘭,淺淺的呼吸噴洒在呂景殊耳旁,撩撥著他的心。
「小崽子,替本上神生猴子吧。」
「……」呂景殊懵了。
黑七捂臉,不行,血條快空了,簡直沒眼看了!!
在呂景殊懵的尚不知身處現實虛無時,剛剛還柔情蜜意的白上神,秒變冷酷無情臉,推開呂景殊徑自站起。
「時間晚了,回吧。」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彷彿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
黑七『呵呵。』論『拔diao無情』它只服白渣渣。
呂景殊獃獃的望著白岐,腦中來回重播著他剛才的那句撩撥的低喃。
『替本上神生猴子吧。』
『替本上神生……』
……
他……他是間接的承認了兩人的關係嗎?
他在和自己告白??
呂景殊的眼睛越來越亮,眼中的狂喜都快要溢出來了。
他驀地竄起,沖著白岐大喊,「別說生猴子,生老虎生兔子都行!!」
背對著呂景殊,正面迎著夕陽朝前走的白岐嘴角上揚,喉中溢出一聲悶笑。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