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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第195章 皇上,臣在九

  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愛你們, 筆芯~  柳芫和程宇冥婚當日, 攝政王府內吹拉彈唱一樣不少, 只是王府中卻無一個賓客來賀,失禮和拍錯馬屁遭聞人阡記恨相比所有人都寧願選擇前者。


  沁蘭苑中白岐坐在下座,柳芫一身鮮紅嫁衣立於左側,一個侍女抱著程宇的牌位站在右側,在三聲高呼后一人一牌互相叩拜代表禮成。


  白岐站起走到柳芫身前,直視著她紅紗蓋頭下的眼睛,「你可怡悅?」


  「怡悅。」柳芫的回答毅然果斷。


  為防衝撞新人的喜氣, 白岐今日特地穿了身素色便袍,搖曳的紅燭下更映的他清冷俊雅,彷彿隨時會化作塵埃隨風消散於天地間。


  白岐的『孤寂和落寞』看的管家和一眾下人心痛,同時對『不識好歹』的柳芫怨念更深。


  立於屋中一角的霍淵望著那個俊雅的背影,心臟一跳突然生出一種『柳芫這等俗人如何配的上他』的念頭。


  「你怡悅本王便怡悅。」柳芫因嫁於程宇而怡悅,『聞人阡』則因她的怡悅而痛苦, 而他便因『聞人阡』痛苦而高興。


  白岐走的瀟洒, 可他的洒脫看在眾人眼中卻帶著無限感傷和悲涼, 求而不得, 人生最苦最痛之事莫過於此。


  柳芫盯著白岐的離去而有片刻怔忪, 以往聞人阡霸道強勢,看上了便不計後果的掠奪, 而今他的『柔情蜜意』讓她很不自在。


  離開沁蘭苑的白岐走到府中花園內, 腳下猛地踉蹌一下, 一直挺拔堅毅的脊樑驀地僂下,一手撐著石台一口鮮血嘔在蓮池中。


  白岐白著臉手背上的青筋凸出,『你日後若再鬧,我便百倍報應在柳芫身上!』


  許是白岐的威脅奏效,一直在鬧騰的『聞人阡』頓時靜了下來,只是那種不甘的情緒仍讓白岐很不舒服。


  白岐啐了口血水,抬頭看見站在數丈外冷漠盯著他的霍淵,不禁罵了聲『不知感恩的小崽子』。


  「來扶本王一下。」白岐沖霍淵招招手命令。


  霍淵上前伸出一隻手,白岐搭著他的手站起不客氣的將半個身體都倚在他的身上。


  『手很涼。』這是霍淵第一個感覺,繼而第二個感覺則是,『現在的他很弱。』


  「回芙雅園。」白岐命令。


  霍淵垂眸斂起眼中的情緒,語氣平淡的應了一聲,「是。」


  霍淵半扶半托的把白岐帶回芙雅園,回到卧室后白岐立即脫下外袍只著一件素色單衣歪在床上,傾世容顏上帶著點倦色。


  「既不舍,為何放手?」霍淵盯著他眼下的疲態突然出聲問。


  不舍的是聞人阡而非他,若無原身的一縷意識在作怪,莫說柳芫嫁人,即使她死掉也和他毫無干係。


  「你不懂。」找不到借口的白岐只是模稜兩可的回以一句搪塞。


  「王爺。」管家端著一碗葯進屋。


  盯著木盤上那碗冒著熱氣的葯白岐本能的蹙眉,那玩意的味道真是苦的讓他這個堂堂上神都想退避三舍。


  白岐端著盛著葯的玉碗遲遲不往嘴邊送,擰著眉似在思考著重要的事。


  見白岐在『沉思』,於是管家藉機開口提起一件事,「今早寧王府下人來話,寧王昨日和人賽馬從馬上摔下傷了腿。」


  白岐回神掀起眼瞼看向管家,管家躬了躬身繼續說,「宮中御醫也已去看過,傷的雖不重卻也小半月下不了床,岷城一行寧王怕是去不了了。」


  「故意的?」白岐問。


  「陛下壽辰漸近,諸國使臣已在來京途中,再有八.九日便可入京。」管家並未直面回答白岐的問題,但所答的話卻也坐實了寧王故意自.殘的信息。


  白岐指腹摩擦著碗沿不語,片刻后他開口叫了聲,「荀良。」


  「王爺,荀良讓燕王帶出府了。」管家提醒。


  是了,白岐想起來了,是他答應聞人余栢可隨時『借走』荀良並不用和他講,「現在誰在?」


  一個黑影從窗外迅速閃入屋中單膝跪地,「王爺。」


  「既然聞人忡因傷怠工那定是因傷的不輕,你去幫幫他。」白岐命令。


  「是。」不問原因,不見遲疑,無條件服從主人的命令,這便是影子暗衛。


  待暗衛走後,管家又道,「寧王遇險,怕是第一個懷疑的便是王爺您。」


  「本王欺負的就是他,他又奈本王如何?」白岐語氣涼涼的問。


  白岐的『任性』讓管家但笑不語,這時一直充當背景板的霍淵開口了,「王爺,葯涼了。」


  「……」白岐的手一僵,眼神幽怨的掃向一臉冷漠的霍淵,心中暗罵聲『小兔崽子』。


  薛太尉府薛楊在自己府上讓人打了,外人都說他是因作孽多了而遭的報應,可最近寧王聞人忡也讓人打了,腿都斷了一條,地點也是在自己的寧王府上。


  尋仇?同一個案件?兇手是同一個人?各種版本的謠言在京中漫天飛,而且越傳越離奇,後來冤魂尋仇的傳言都出來了。


  和管家所猜的一樣,聞人忡在『遇刺』后想到的第一個兇手就是『聞人阡』,只是很快這個猜測又被他自己駁回了。


  『聞人阡』強勢自大,若他怨恨什麼人都是明目張胆的出手教訓,偷摸在背後傷人的下.流手段他一向不屑使用。


  非常信任『聞人阡』人品的聞人忡不知,佔用聞人阡肉身的白岐活了上萬年,人品二字早被他揉碎吞下腐爛成垃圾了。


  十七日是豐德皇帝聞人牧吉的生辰,古昇國使臣於宮宴兩日前才珊珊來遲,是對南丘國的挑釁也是試探。


  南丘國本為諸國最強,年年享用著諸國進貢,只是康元先皇昏庸無道致使朝中奸佞當道,軍隊削弱,南丘國一年不如一年。


  國與國間,當你強大時被人敬畏,但當你弱小卻又擁有別人不曾擁有的東西時,那麼等待你的就只有戰爭和毀滅。


  各國對南丘國的進貢在新皇聞人牧吉登基后便停了,此次前來眀則祝賀新皇生辰,暗則是來打探,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準備。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諸國間早晚有一戰,凡是君王都想一統天下青史留名,只是以前各國互相制衡,如今平衡被打破戰爭避無可避。


  古昇國使臣入京,一路上浩浩蕩蕩威風八面,京城的街巷上因古昇國的入城而人山人海鼓樂喧天,當真風光無限的很。


  「區區幾個古昇國使臣而已,好大的威風。」街邊一間茶樓二層窗前,白岐身側的管家望著樓下的陣仗冷笑。


  「獅子一旦露出病痛任什麼蛇鼠蟲蟻都想上來咬一口。」白岐說。


  「獅子到底是獅子,即使病痛但王者威儀仍不可侵犯」管家道。


  白岐品著杯中溫茶,眼睛盯著人群中得意的使臣有些不喜,他不討厭囂張的人,但卻討厭本身愚昧卻又自作聰明的蠢人。


  「王爺曾說諸國間必有一戰,如今這把火怕是要在南丘國燒起了。」管家喟嘆。


  白岐聞言眉角微挑,他該說『聞人阡』不愧為人中翹楚嗎?除去在情感上偏執固執外,在凡人世界中他幾乎算得上完美。


  「我記得京中有規定無論大小官員皆不可在京中主街上騎馬。」白岐話鋒一轉詢問。


  「是的。」管家回答。


  白岐左手搭在桌上托住下巴,嘴角似勾起一瞬,「叫執金吾來。」


  「!!」管家面露驚色。


  「無論是誰,入我南丘京內都需遵我南丘的規矩,事關一國威嚴不可懈怠,既然古昇國使臣壞了規矩那就讓執金吾按南丘的規矩辦。」


  管家表情糾結片刻,最後恭敬的鞠躬行禮,「是,王爺。」


  合歡園中,霍淵氣勢如虹的耍著玄疾黑雲槍,汗水浸濕衣衫,身體因用力而肌肉凸起,介於男人和少年中的他擁有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一個倩影出現在園子入口,霍淵手中長.槍一甩,以雷霆之速揮過劃下一道寒光直指門口的柳芫,「出去!」


  冰冷的聲音刺的柳芫一抖,但她並未離開而是徑自走向霍淵,「霍公子,我來是有事相商。」


  霍淵收回槍『錚』的一聲釘在地上,他冷眼盯著柳芫,臉上『嗒嗒』的滴著汗,身上也被汗濕了大半。


  柳芫眼睛掃向四周,霍淵不耐的道,「並無人監視。」


  柳芫收回目光默了半響,最後遲疑的開口,「外面說話不便,我們可否去屋中談?」


  「男女有別,劉小姐請回吧。」霍淵說著便提起黑雲槍就要朝屋內走去。


  霍淵的不識相讓柳芫很是羞惱,可偌大的王府中她只有霍淵一個合作目標,他們二人都對聞人阡恨之入骨,這是彼此最好的投名狀。


  見霍淵要走,柳芫又氣又急的追上道,「我知你恨聞人阡,我可以幫你。」


  霍淵如冰的眼神逼退跟上來的柳芫,「你被困王府自身難保,又何來說幫我?」


  「我雖被困王府受聞人阡控制,但霍公子莫忘了我是個江湖人。」柳芫說。


  柳芫父親乃青山派掌門,夫君程宇為武林盟盟主獨子,即使程家滅門,青山派沒落,但柳程兩家的名號仍在,在江湖上還是有一定威望的。


  滅門之仇不共戴天,柳芫自信霍淵一定會信她並和她合作,可是她卻忘了,慘遭滅門又『身陷敵營』的霍淵哪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


  「我的事不需外人插手,滾出去!」霍淵寒著臉沉聲呵斥。


  「你……」柳芫不可置信霍淵的拒絕。


  霍淵無視柳芫的震驚,丟下她獨自提起玄疾黑雲槍進了屋關上門,把前來結盟的柳芫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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