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酒神的龍舌蘭(二十)
小天使購買比例不夠, 顯示的防盜章哦~ [什麼玩意兒?死神和瘋神是同一個人?!這種驚天秘聞你從哪裡知道的???]
風燭被紅蛇的反應弄得有點無語了。這傢伙完全無視了他最後那句話,直接就默認了死神和瘋神是同一個人的事實。
然而實際上風燭自己都不清楚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
他剛成為死神從屬官那會兒對著夜荒用了不少次【演繹法】,關於【演繹法】的特殊能力介紹大致是這樣的:
「當你仔細觀察時, 你能更敏銳地發現某些極易被忽略的細節,並有0.1%的概率看到對方一絲過往。」
風燭偶然觸發過一次0.1%的概率,也因此看到了夜荒的一絲過往。
那真的就只是一絲而已。
那時候他處在夜荒的視角, 視力好到連一千米開外的東西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偏偏他卻什麼連半點有用的東西都沒看到。
因為在那段過往中, 夜荒正和人肆無忌憚地廝殺著。廝殺之間, 他的目光壓根就沒有放在對手的臉上——夜荒注視的全都是咽喉、心臟等致死之處。
兩者交手的速度也太快太快, 快到風燭的眼睛跟得上、神經卻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到最後, 風燭只從這場交鋒中感到了夜荒強悍到無法形容的體魄以及宛如烈火燎原般的戰鬥風格。
一開始風燭還覺得奇怪——畢竟據他說知夜荒的戰鬥風格絕非如此的桀驁不馴混亂癲狂。
直到夜荒的對手在交手途中啞著嗓子喊了一句:「焚天, 你這隻瘋狗!」
風燭聞言的那一剎那, 只覺得遍體生寒。
緊接著下一秒他特殊稱號的持續時間便到了,於是他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從夜荒的視角里退離了開來。
明明他看到的是夜荒的記憶,但偏偏在別人眼中, 那時的夜荒無論是外貌還是戰鬥風格似乎全都是焚天的模樣。
出於某種奇異的猜想,風燭一遍遍回憶著他所看見的紛亂場景, 最後他將這一幕和很久之前看到的某個場景對上了號。
那是多年前的一場宇宙爭霸賽上。
在那場宇宙爭霸賽里, 焚天的對手就對焚天說出了夜荒記憶里的那句話。
所以……究竟是當時的夜荒偽裝成了焚天的模樣參加了宇宙爭霸賽,還是夜荒與焚天本就是同一個人?
關於這兩種猜想,風燭反而更偏向於後者。
因為三主神從來沒有同時現身過, 哪怕是宇宙爭霸賽這種盛事, 每屆也只會出場一位主神。
酒神重泉的出場頻率稍高一些, 至於夜荒雖然常年待在死神殿里,但偶爾還有人見過他,然而焚天卻千年來都沒露過幾面。
所以風燭才會起了如此荒謬的猜測。
事實上如果不是夜荒和重泉頗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風燭甚至都敢猜第一宇宙的三主神全都是同一個人。
今日之前,風燭從未考慮過將這件事當成籌碼與酒神進行交易。
畢竟這種不知真假的猜測存在著某種無法預料的風險。
但今天夜荒似乎對他起了殺意,風燭便想著借酒神的勢力來牽扯掉夜荒的一部分注意力,從而得以喘息片刻。
不過現在他再度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死神已經先一步沉眠了。
這些長篇大論的算計和思量風燭不打算和紅蛇一一解釋,他也懶得說這麼多的話。
就在風燭準備起身收拾一下桌上那些殘留著些許奶油和糖粉的餐盒時,他寢殿的大門處突然響起了一陣短促的鈴聲,與此同時殿門口還緩緩浮現出了一個虛擬投影。
來人是東王。
此時的東王已經換下了冊封禮上那正式而繁複的漆黑外套和同色披風,內里那件嚴謹過頭的白襯衫袖口的紐扣也早已被他扯去,他甚至還將兩邊的袖子無所謂地上卷了幾道。
至於領帶,這傢伙從來就沒戴過。
顯然,東王是個極端討厭束縛的人。
風燭倒也沒讓這位暴君多等。他先用手腕上的智能接管了整個寢殿,然後直接對著智能下達了開門的指令。
等到東王面色不耐地走進來時,風燭的桌子才剛收拾到一半。
直直走向風燭的東霆見狀隨意地瞥了那張桌子一眼。
而就是這一眼,使得他本因冗長的冊封禮而耐心告罄的情緒忽然被另一種更為微妙的感覺給取代了。
不知為何,那一瞬間東霆忽然覺得有點牙疼。
因為那一桌子的甜點盒他光是看著就膩歪到不行。
風燭自然感覺到了東霆微微變幻的表情。
他一邊將所有盒子扔進垃圾粉碎機,一邊以一種哲學家的口吻似笑非笑地說道:
「人生本來就這麼苦了,我當然要想辦法讓自己的舌頭甜一點。」
東霆聞言目光在風燭的薄唇上稍縱即逝。
今天就是這張嘴在冊封禮上說出了比那些吟遊詩人的詩歌還要動人的誓詞。
以風燭所說的那些甜膩到幾近發苦的話來看,他早就不需要甜品這些玩意兒了。
「既然你吃過了,跟我去訓練場。」
東霆說完就走出了風燭的寢殿,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失禮地多看什麼。
風燭看了一眼東王的背影,忍不住在心底嘆了口氣。
第十宇宙的人都說東王的惡癖眾多,但這也得看比較對象是誰啊。如果他的比較對象不是人類的話,他說不定都能稱得上一句可愛了。
和死神喜歡抽出靈魂面無表情地欣賞死者的掙扎相比,和酒神偏好割破血管將酒水與血液混在一起飲盡相比,東王可不就是個清新脫俗的小可愛嗎?
所以究竟為什麼那麼多人會將東王和三主神放在一起比較?
東霆可不知道風燭此時在想這種亂七八糟的事,他只是沉默地走在前面帶路。
風燭跟在他身後走了沒多久,就見到了一間空曠過頭的私人訓練場。
其實單從訓練場的設施就可以看出東域的財政究竟有多寬裕了。這不過只是東王的個人訓練場而已,整個場地里從射擊區、對戰區到休息區都齊全得過分。
就連那個扔在角落裡的體能恢復艙都是市面上根本不出售的定製款,預計售價一個億。
讓風燭頭疼了兩年的三千億宇宙幣,甚至還不夠東域一個月的軍費開支。
這大概就是個人與勢力之間最直接的差別體現了。
然而很快風燭就沒功夫在這裡傷春悲秋了。
因為東霆徑直走到了對戰區,然後撩起眼皮神色平靜地向他看了過來。
只一瞬間,風燭就意識到這個男人是在示意自己過去和他對戰。
「……第四騎士原來還有陪練的義務嗎?」
風燭看著東霆小臂上流暢而堅實的肌肉線條,又想了想網上流傳的視頻里他砍了無數頭異獸后的兇殘模樣,實在有點邁不開腳步。
明知道打不過還湊上去,這不是在自己找虐嗎?
原本風燭以為身為東域第四騎士沒有實權已經夠慘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要兼職陪練的?
這樣一來他豈不是更慘了?!
那些向來活不過一個月的歷屆騎士們,該不會其中有一些是在陪練時被東王給撂翻的吧?
「過來。」
東霆沒有回答風燭的問題,只是言簡意賅地讓他趕快過去。
正常情況下東霆都是獨自訓練的,只不過最近那些亂七八糟的儀式太多了,讓他心裡煩得慌,所以他才拎著罪魁禍首風燭來給自己陪練。
說真的,東霆也沒想到風燭會是這麼個反應。畢竟之前在面試和冊封禮上風燭可謂是膽大包天鬼話連篇,現在看來他似乎不知不覺高估了這小崽子的武力值。
「嗯……在和您交手前,我先告訴您一聲,我的日常訓練和常人可能不太一樣。」
「我每天訓練3小時,其中1小時是基礎體能訓練,剩餘2小時訓練的都在鍛煉自己的神經反應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