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老韓死了

  戴清歌知道高瑾寒正在做這件事,她知道他不是故意回來的。


  那天他回到家,便一頭紮進書房,吩咐手下的人把東西收拾好。


  然後他沒說一句話就離開了,這種“外出”會持續三到四天。


  韓立偉公開道歉的消息已經傳出三、四天了。


  江海城的人,這個時候是看到所有的興奮,先是高瑾寒的父親暴露,然後十多年前的謀殺被打開。


  戴清歌朝門口瞥了一眼,高瑾寒今天可能不會回來了。


  她模模糊糊地知道高瑾寒為什麽沒有回來,既然他沒有回來,她隻好自己去找他。


  高瑾寒這幾天一直呆在皇家KTV,處理完韓立偉事件後,他就留在了公司和皇家KTV。


  現在高瑾寒有三四天沒回家了。


  “總裁?“高瑾寒被這略微升高的聲音拉了回來,把頭轉向那聲音。


  他向那位資深演講者點了點頭,把胳膊從會議桌上移開,往後靠了靠,看上去有點生氣。“好吧,繼續。”


  高層連忙點頭應說:“ok”事實上,他隻是說了兩次。


  總裁總是心不在焉的。


  韓立偉是高瑾寒親生父親,他與十多年前的謀殺案有關。


  而且,據說替罪羊是總裁的妻子的生父


  部門經理還沒來得及開口,高瑾寒就突然站了起來,說:“好吧,我們走吧。”


  然後他大步走了出去。


  還沒走到辦公室門口,就看見秘書端著茶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高瑾寒大聲問:“誰來了?”


  秘書轉過頭,微微點了點頭,恭敬地張開嘴:“是戴小姐。”


  戴清歌的嗎?

  高瑾寒愣住了,眼睛盯著秘書手裏的托盤,大聲說:“給她換牛奶,她這幾天不適合喝茶。”


  然後高瑾寒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取出一支香煙,點上了。


  秘書鄭正,轉身向戴清歌要熱奶茶。


  雖然高瑾寒什麽也沒說,但秘書也是個女人,可能猜到了。


  她對首席執行官的謹慎感到驚訝。


  當秘書把熱騰騰的奶茶端進來時,戴清歌還在沙發上等著。


  秘書把奶茶端給戴清歌喝:“夫人。”


  “謝謝,你們的總裁還在開會嗎?”戴清歌抬頭問道。


  秘書剛在門口碰到總裁,但是他並沒有直接進來,通常每次他的妻子來的時候,不管會議多麽緊急,他都是匆匆忙忙的來。


  她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但她說:“總裁還是很忙,你可以等一會兒,應該很快就結束了。”


  “好吧。”


  戴清歌看著秘書走出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秘書剛一關上門轉過身來,她就嚇了一跳,這時高瑾寒出現在她身後。


  高瑾寒穿著一身黑而莊重的衣服,好像要去參加葬禮。


  秘書偷偷地擦了一下冷汗:“總裁。”

  高瑾寒茫然地問她:“你給了她什麽?”


  秘書連忙回答:“奶茶。”


  高瑾寒:“嗯。”


  “我先去忙了。”當秘書看到高瑾寒似乎無話可說時,她轉身離開了。


  高瑾寒盯著辦公室的門看了幾秒鍾,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戴清歌看見他進來,急忙放下奶茶,站起來,嘴上帶著微笑:“你完成了嗎?”


  “你在這兒幹什麽?”高瑾寒把手插在西褲口袋裏,盯著她看。


  “我是來看你的。”這是一個誠實的字眼,但在高瑾寒眼裏,戴清歌說這話時,卻少了幾分自信。


  “是嗎?”高瑾寒邊說邊瞥了她一眼,然後走到桌子後麵。


  戴清歌跟著他,“你已經幾天沒回家了,我是來看你的。”


  高瑾寒在椅子上坐下來,隨便翻開一張紙,開始讀起來。


  他沒有抬頭說:“現在看,能去嗎?”


  戴清歌問他:“你今天回家嗎?”


  “我不知道。”高瑾寒又說:“也許不會,別等我了。”


  “好吧。”戴清歌仔細地看了看高瑾寒,當她看到他有三四天的時候,她發現他的樣子更糟了。


  “你抽煙了嗎?”


  聞言,高瑾寒手裏一頓飯,突然手裏的文件掉了出來,大聲道:“你很煩!”


  “我”戴清歌嚇了一跳。


  高瑾寒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麽大聲的話。


  高瑾寒的眼睛閃閃發亮,好像在說什麽,最後他隻說了一句:“回去吧。”


  戴清歌抿著嘴,忍住心中的酸楚,堅定地說:“我一講完就回去,我隻想告訴你,我的父親一生都是一個善良誠實的人,他死後會得到赦免的。”


  如果高瑾寒真的感到遺憾,她並不想以他的生命作為回報。


  戴莫寧死了,高麗清死了。


  隻剩下韓立偉,高瑾寒的生父。


  沒有人是鐵石心腸的,高瑾寒可能會把韓立偉送進監獄,但他不想看到他被判死刑。


  越是冷漠的人,其實越在乎感情,戴清歌覺得高瑾寒這幾天精神不正常。


  沒人知道她有多恨韓立偉,是他毀了她的童年,毀了她的父親,毀了她整個性格形成的歲月。


  但在高瑾寒之後,一切都不重要了。


  所以,她真的不想在乎那麽多,她相信,父親在天的精神,不會在乎那麽多。


  因為她的父親是一個寬容和知足的人。


  高瑾寒冷冷地看著她:“說夠了就出去。”


  戴清歌也有點生氣。


  她的嘴唇繃緊了,盯著高瑾寒看了一會兒:“不要抽煙喝酒,別熬夜,我走了。”說完,她握了握手就離開了。


  “砰!”


  戴清歌砰的一聲把門重重地關上了。


  高瑾寒一動不動地坐了很久,突然站了起來,把麵前桌子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上。

  秘書剛來送文件,聽見裏麵動靜,發出聲音問:“總裁?”


  高瑾寒吼道:“走開!”


  戴清歌從公司大樓裏出來,快步朝停車場走去。


  門上卡了一張傳單,戴清歌試了幾次,但沒有開門。


  那天晚上高瑾寒沒有再回家。


  大家熱烈討論了一陣的韓立偉先生的事,漸漸地安靜下來了。


  戴清歌去看過他一次,透過冰冷的玻璃,戴清歌平靜地問他:“韓叔叔,你還記得我父親嗎?”


  韓立偉沉默了一會兒;“我不敢想,”他說。


  “你這麽擔心我父親活著出來?”他不知道你是凶手。”戴清歌咬牙切齒地說起這件事。


  他們故意栽倒在戴莫寧身上,所以直到戴莫寧去世,他們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韓立偉。


  韓立偉猶豫了:“一開始我確實希望戴莫寧死掉,但是當我改變主意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戴清歌聞了聞,竭力忍住不哭,一想到戴莫寧,她就畏縮不前。


  “高瑾寒,他也許是我的兒子,可是他,”韓立偉望著戴清歌說。


  “高瑾寒是我的丈夫,我可以在我的腦海中想象的到,你不必告訴我。”


  “好吧。”


  韓立偉沮喪地點了點頭:“其實,這段時間,這十年,我睡得最安穩的一段時間。”


  戴清歌沒有心情聽他的懺悔,站起來走了。


  戴清歌回到她在城西的舊屋子裏,住了一會兒,才回到雲山灣。


  戴清歌一進別墅,就覺得裏麵還有別人。


  她斜視著門,看到多了一雙鞋。


  高瑾寒回來了嗎?他們見麵的次數也很少。


  戴清歌很高興,沒有換鞋就跑上樓去了。


  戴清歌剛走到一半,高瑾寒就出現在二樓的入口處,他像個幽靈一樣,靜靜地站在那裏。


  “你回來了。”戴清歌停下來,抬頭看著他。


  高瑾寒盯著她看了幾秒鍾,聲音裏帶著一絲悲傷:“你去見過他了嗎?”


  “嗯。”戴清歌知道他指的是韓立偉,便點點頭。


  高瑾寒突然笑著說:“嗯,他死了。”


  戴清歌皺起了眉頭,警覺:“什麽?”


  “不可能!”


  她去看他時他很好,但她剛去道了別墅,他就死了?

  “如果你真的恨他,想要他死,告訴我,我就給你,因為這是他應得的。”高瑾寒臉上有一種奇怪的表情。


  戴清歌生氣了,對他喊道:“高瑾寒,你怎麽跟我說話的?”


  什麽意思,她想要韓立偉死?

  “我以前跟你說過,我恨他,但我不想讓他死,不想讓他死,即使他死了,我父親也不能回來了,沒用的!”她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高瑾寒的意思是要懷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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