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不是以前的他
就在小妖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柳瀟瀟卻是直接開了口。
她安靜地看著眼前的小妖，而後搖了搖頭。「我要跟你說的是，我一點兒也不喜歡秦風雲。他是你的，你用為了我做出什麼退讓的事情，那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你說什麼……」
小妖微微一愣。
她什麼都想到了，卻沒有想到柳瀟瀟竟然會對她說出這個來！
她不由得回過神到了，看著眼前的柳瀟瀟，而後眯著眼睛看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不過就是秦風雲有些傻罷了。我其實也失去了記憶。可是我跟你們不同。我失去了記憶，忘記了所有的一切煩惱，我覺得很快樂。現在的我，才是最開始的那個柳瀟瀟。而我忘記了所有之後，就發現了，當回到最初的時候，我誰都不愛。」
柳瀟瀟忽而一笑。
「你不會以為我會傻得不知道去問問柳家在我的身上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所以，不管是光明聖女的事情，還是夜非墨或者秦風雲的事情，我都很清楚。正是因為清楚……我才知道對我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柳瀟瀟說著，眼睛落在了小妖的身上。
「如果我失去了記憶，我真的很愛夜非墨或者秦風雲的話，我一定會如同你們一樣，一直沉浸在痛苦和找不到的回憶中。可是……我沒有什麼感覺。所以我明白了……」
就是因為沒有什麼愛，所以她才能徹底放鬆。
不管是當初喜歡夜非墨也好，還是後來喜歡秦風雲也罷，其實那都不是真正的愛情。
「小妖。我現在終於知道了，什麼才叫真正的愛了。目前的我誰也不愛，我只愛我自己。當年對待夜非墨的愛不過就是不甘心，我那麼優秀，卻不被他喜歡，我求而不得過於不甘心，放不下而已。後來對於秦風雲，那是一種依靠。在自己失落或者傷心、失戀的時候，人都會脆弱地想村找個依靠。但是……我真的實際上是不愛他們的。」
「就算是喜歡，卻也沒有達到愛的地步。所以……我不能再跟他們牽扯下去了。」
柳瀟瀟淡定地看著小妖，忽而唇角一勾。
「其實……就算是秦風雲不過來找我，不讓我來跟你說這些，我也會來的。這畢竟是我欠他的。他能再次復活我，走了這麼遠的路，做了這麼多的事，其實已經讓我很感激了。所以……小妖，秦風雲是個很不錯的人，你們一定要幸福，也要互相珍惜。」
小妖看著柳瀟瀟，卻是沒有開口應什麼。
不過，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內心曾經壓著那一塊大石頭彷彿一瞬間搬開了。
那種什麼痛苦都沒有的感覺，真的挺美好的。
柳瀟瀟見小妖沒說什麼，她也不在意。
自己本來就不算什麼好人，還有那麼一大段的黑歷史，這會兒要不是失去了記憶，也難說性格會怎麼樣。
可是……經歷一些事情之後，人總是要變的。
她自己都受到了那麼大的教訓了，不可能不成長。
就如同秦風雲……就如同夜非墨，如同小妖……
他們其實都跟以前不怎麼一樣了，卻也更加完善了。
「當年，我們不過就是十幾歲的孩子，現在雖然容顏沒什麼變化，可是畢竟都已經成熟，也長大了。有些東西，不必太過於執著。我也已經想明白了。秦風雲也已經不是以前那麼一個搖擺不定的人了，他也更為穩重成熟。這算是上天給我們的最大的恩惠。」
柳瀟瀟說完這話，而後挑了挑眉。
「況且，我相信我以後遇到的好男人多了去了。不會遇不到更好的。行了，我的話已經說完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柳瀟瀟瀟洒地擺擺手。
她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夜家的宅子。
夜非墨，她是不會再去見了。
有些過去了就過去了。年少的自己，是終將有一日要徹底地告別的。
……
小妖不知道自己心頭什麼滋味兒。
一時空了許多。
她本來以為柳瀟瀟會說什麼話的，卻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柳瀟瀟似乎是把那些事情都給放棄了？
可是……
這樣子可是真的挺不像她的。
小妖深吸了一口氣，再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鐲子。
那一刻掩埋在她心底的陰暗似乎忽然之間消失了，迎接她的則是一片光明的天空。
她把目光看向了身後……
卻見秦風雲就已經在不遠處等著她了。
他看到了她發現了自己，便開始緩慢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
陽光於此時散落了四方，彷彿將他籠罩在一片光澤之下。
他帶著情誼和溫暖朝著她走過來。
小妖稟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秦風雲。那一刻，心頭也跟著不由得一動，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說不出來心思了。
「都聽到了？」
秦風雲看著小妖問。
小妖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秦風雲。
「小妖……我不是以前的那個秦風雲了。以前的那個我會猶豫，會遲疑，甚至於往往會在後悔之後，才會知道了解自己想要什麼。以前的那個秦風雲，始終都在錯過，始終都不曾擁有。所以……他變了。」
秦風雲苦笑著說道，只是目光卻異常地堅定。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把握，不選擇，那麼什麼都會得不到。所以……他只能選擇自己最想要的那一個。」
「小妖……你可還願意接受那個卑微的秦風雲？」
風雲一動，情深若海。
他亦是執著的。
可惜年少不懂得什麼叫愛。對待楚柒，對待那個柳瀟瀟，他根本不曾擁有過，哪裡會是真愛？
可是小妖不同，他們相愛過，相處過，共同折磨過。
他不可能放棄對眼前小妖的那一份感情。這一份感情，已經深入到他的骨髓，他只要活著，就絕對不會放棄。
「你覺得我還有選擇的餘地么？」
小妖忽然之間笑了，而後舉起了自己手腕上的那個鐲子，對著秦風雲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