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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余是來勢洶洶, 兩個人糾纏了許久，從浴室輾轉到到床上, 時間在纏綿中遊走, 從天蒙蒙亮一直到了正午陽光最烈。
此時的喪屍身體機能是一天中最為強勁的時候，聽力嗅覺異常靈敏, 這個時間點所有人都會安靜低調上許多，避免和喪屍發生正面衝突。
為了提醒大家保持安靜，到了正午會有每個樓層的庫管統一播報，拿著鈴鐺到播音設備處輕晃一聲。
發出一聲清脆的警報聲：「叮~」
警報聲響起時余是並沒有結束，但他停了下來, 甚至都不曾猶豫, 直接翻身躺到床榻上。
劇烈的運動戛然而止, 他的氣息還未能及時平復，他閉目不語，過了兩分鐘, 氣息不再紊亂，他這才睜開眼，微側了頭看她，眼睛褪去了剛才的有色視線，看上去清澈了不少。
「我不限制你其他行為, 但你只能有我一個男人。」他如是說。
字字清晰，語速緩慢。
皮皮心中警鈴乍響。
他幾乎算是挑明了默許她所謂的「逃跑」。
她心中原本不確定他是否在配合她脫離逍遙, 現在他主動坐實了她的猜想, 並且表明了他態度。
他知道她想跑, 他沒打算管。
仔細想想，他對她一直都是這態度，放任不管，反而還會推波助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寵愛她，實際是早就挖了坑等他跳。
皮皮頭皮一陣陣發麻。
那種正中他下懷的感覺又來了。
可是她沒有機會選擇。
就和前兩次一樣，他在拿她最想要的東西誘惑她。
前兩次吸引她的是另她變強的實戰，而這次是引誘她的則是自由。
即使知道他在挖坑給她跳，可是誘餌太大，她還是心甘情願地跳了。
不管他到底想要做什麼，現在的確有個離開逍遙的機會擺在她面前，她需要接受。
皮皮垂眸遮住眼裡的情緒，不想泄露過多心事，只輕哼了個字出來：「嗯。」
她這個動作的確可以有效阻止他的觀望，但她也為此看不到余是的表情。
余是食指彎曲扣在她下巴上，加大了力度向上一提：「嗯什麼？」
他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我只有你一個男人。」皮皮一字一句地說。
余是那句話不是玩笑。
他佔有慾強到變/態，如果她在外面真的和什麼男人有了牽扯，他扒了她的皮都是輕的。
對於她的回答，余是哼了一聲。
他鬆開了捏在她下巴上的手，還算溫柔地將被子掩在她身上：「睡吧。」
他第一次沒有在結束后離開。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同塌而眠。
身邊多了個人，再加上夜晚來臨后她就要脫離逍遙進入真實的末世生活，環境地轉變讓她有些緊張。
一時間心緒繁雜，她沒睡好。
夜色來臨時余是醒了，他掀開被子穿好衣服，準備下床時頓了一秒，他重新趴回床上，在她眼皮上落下了輕輕一吻。
「走了。」他說。
「嗯。」皮皮在裝睡和回應中間猶豫了一秒，她睜開眼：「再見。」
但願再也不也見。
「會再見的。」他似是聽出了她話中的深意，他挑眉笑了，那是難得有情緒的笑容，眉梢眼角充斥著桀驁。
他垂眸，居高臨下看著她：「而且次數只會比現在多。」
皮皮：「……」
她略微驚愕地看著他，眼神焦慮。
他見狀，又是一笑，笑容消失的瞬間他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皮皮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這讓她心煩意亂。
怎麼就甩不掉他了呢！
既然余是已經知道她要離開並且有意配合，皮皮沒有再遮遮掩掩，她從柜子里拿了兩套行軍裝出來直接去了001室。
離開前，她把軍刀取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
這把軍刀是她去家屬基地時余是通過胖哥送給她的，也就是他對她起殺心的那次。
皮皮一直把它帶在身上，因為它確實好用，這不是一把普通的軍刀，是用異能做出來的，而且至少是高級異能者才能做出的水平，是一把好刀，她用得很順手。
可是即使她再喜歡她也不能要了。
因為她再也不想依賴余是什麼。
她關門離開。
「砰——」大門關上。
下一秒，軍刀騰空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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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巧巧見她來，立刻撕了張紙條給她：【我們住哪兒？】
皮皮在紙上寫下：【銀行，昨天剛被七隊清理過，雖說裡面沒物資，可是目前也沒人住，我們可以住的。】
蘇巧巧很快回：【我們三個女人不安全，容易被男人掠奪，到外頭得勤換著地方，免得讓人發現我們只有三個女人，被發現就完了。】
皮皮咬了咬嘴唇，她有想過這點，但是她的行動不變，除了去指定的任務地點並沒能去其他地方，所有對於可以住的地址她沒有機會多留意。
蘇巧巧見她不語，以為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撕下來一張紙條直問：【你有備用的住處嗎？】
皮皮尷尬地下下：【沒有……】
蘇巧巧：「……」
蘭姐遞了個紙條在她們中間：【我們可以去其燕山。】
在皮皮和蘇巧巧疑惑的視線里，她緩緩遞過來第二張紙條：【裡面有個被人挖出來的特製山洞，其實之前女團是有幾個人從男人手裡逃出去的，她們現在在那裡，我們可以去加入她們。】
蘇巧巧眼睛瞬間有了神采：【你之前長盛的隊友嗎？】
蘭姐點點頭：【嗯。】
蘇巧巧很驚訝：【當時大家都說除了你沒有其他人活著啊？！】
【龍傲打來時，有一個在外面出任務的小隊活了下來。】蘭姐回。
蘇巧巧很開心：【太好了。】
有散人團總比單打獨鬥更便利一點。
皮皮看著蘭姐那句話，總覺得不對勁，她沒多問，反正出了逍遙以後有的時間問。
——蘭姐總不會害她們的。
走廊外傳來密密麻麻地腳步聲，皮皮打開門往外掃了一眼，剛好看到胖哥搭著沈青讓的肩膀走過。
她關上門。
知道余是在出行了。
皮皮把抱來的行軍裝分給了她們。
【穿好衣服。】
蘭姐和蘇巧巧很快換好了行軍裝，互相在對方臉上塗滿了迷彩，三個人在房間等了會兒。
走廊里腳步聲漸漸消失，過了會兒，基地上方傳來車輛行駛的聲音，余是的隊伍離開了。
當車聲消失后，走廊里再次傳來腳步聲，那是第二批團員開始出任務了。
三個人神色鄭重了許多，停下了交談，把所有紙條都摧毀。
當外頭腳步聲逐漸減少，團員都走得快差不多了，他們關了門快步走過去，隱入了隊伍最尾端。
行軍裝男女都是一樣的樣式，又戴著帽子，臉上塗了迷彩，混入隊伍里倒也沒人發現什麼不妥，一眼望去分不出什麼男女，除了她們個子矮了點。
但很正常——男人也有矮個兒不是么？
出了基地后皮皮帶著她們往旁邊亂葬崗走去，那是平時男人們小解的地方，即使她們沒跟著隊伍上車，也不會有人懷疑，只當她們在小解。
到了附近皮皮蹲了下來。
荒郊野外地，又在墳地附近，無人打理的荒草肆虐地瘋長，草愣是能了人的大腿處。
她們往下一蹲，從外頭根本不看到她們。
她們靜默蹲著，耐心等著男人們上車離開。
忽然有腳步聲從遠及近的傳來，隨著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她們臉上都染了一層急色。
幸好那些人在快到她們面前時停了下來。
過了兩秒，傳來淅淅瀝瀝地尿尿聲。
男人們顯然沒發現她們，一邊放水，一邊閑聊。
「怎麼總扶著腰？」
「該不會是白天睡女人的時候累著了吧？你不行啊，怎麼能被女人給榨乾呢！」
有人笑罵道：「滾滾滾，勞資搬物資的時候不小心閃著的腰！」
這聲音皮皮聽著有些熟悉，她仔細想了下，認出是白副隊的聲音。
「喔~是嗎？！」
白副隊說：「再BB信不信老子打你的！」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說是不說，結果過了沒幾秒，就接著嘴賤道：「嘿。蘭姐功夫真那麼好的？讓你爽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皮皮：「……」
明顯感到身邊的蘭姐身體僵硬了許多。
白副隊「切」了一聲：「好不好你不知道么？說得你跟沒睡過她似的。」
「最近團里新來了幾個女人，我圖新鮮睡她們比較多，其實算起來我還是更喜歡001室的，蘭姐和巧巧比她們潤多了。」
「潤」。
充滿了侮辱性的字眼。
皮皮感到蘇巧巧也僵住了。
男人們很快提上褲子走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車子發動，基地外的所有人和車都離開了，空蕩蕩地，似是這裡只是一個荒廢已經的野區。
皮皮還在為剛才的事尷尬，想要勸皮皮和蘭姐，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蘇巧巧狠狠地揪了下前面的草，罵：「這群不要臉的東西！」
聲音很小，怨氣卻挺大。
「一切都結束了。」蘭姐還算平靜：「已經過去了，我們可以繼續做人了。」
蘇巧巧擦了擦鼻子，重重地說了句：「嗯。」
她們沒敢多耽擱，由皮皮帶路，飛快地跑開了。
跑出基地範圍的時候，皮皮回頭看了眼基地。
天高水長，願再也不見。
她們一直跑到垃圾場才停下，中途遇到了不少出來覓食奪地盤的散人，大家看她們穿著逍遙軍團的衣服，都自發讓了路，甚至都沒敢看她們。
除了遇到零散的低階喪屍偷襲她們，她們這一路還算順利。
蘇巧巧神色逐漸獃滯，明顯有些跟不上，皮皮邊拉扯著她邊彪出藤蔓戳穿了想要撲過來的喪屍腦袋。
墨綠色的濃稠惡臭液體濺到她臉上，她胡亂地拿袖子一擦便不再做任何處理。
蘭姐和皮皮對視一眼，皮皮往蘇巧巧左後繞了一下，把蘇巧巧夾在了她和蘭姐中間，蘇巧巧明顯是這幾年一直在逍遙享安逸享慣了，求生技能退化了不少，反應很慢，被幾個低階喪屍給驚著了。
皮皮邊打喪屍邊說：「車子在喪屍底下，我來打喪屍，你們把屍體扒開，把車子騰出來。」
蘇巧巧有點回神了，她點點頭：「好。」
蘭姐和她一起把腐爛地生了蟲子的喪屍扒扯到一旁。
低階喪屍夜晚出現的不多，只有十來只，皮皮很快解決完。
低階喪屍打完后，蘭姐和蘇巧巧也把車子旁的喪屍清理完了。
皮皮立即掏出鑰匙開了車門，她坐進駕駛座，
蘇巧巧看著副駕駛和後座，猶豫一秒，她坐了後座，蘭姐抬手去開副駕駛的車門，目光掃過蘇巧巧驚魂未定的臉，她手轉了個方向，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皮皮邊系安全帶邊問后坐上的蘭姐和蘇巧巧：「坐穩了嗎？」
「嗯。」蘭姐和蘇巧巧齊齊點頭。
皮皮剛才打喪屍出了不少汗，她手有些滑，下意識伸手在褲子上抹了一把，結果碰到一個硬硬地、微涼的東西。
這觸感她很熟悉。
她一怔，低頭去看。
原本本該在逍遙房間的軍刀，竟然出現了在了她的口袋內！
皮皮：「……」
她低頭看了眼上衣口袋的奧利奧。
奧利奧蜷縮著身體在睡覺，彷彿並不知道將迎來的新的生活環境。
她第一反應是奧利奧做的。
畢竟能隔空取物並且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除了它的精神力，再沒別得異能可以做到了。
蘭姐皺眉，一臉戒備地問：「怎麼，是有什麼不對嗎？」
「沒。」皮皮擦了擦手，點火啟動車子。
皮皮把車徑直看到了昨天出任務的銀行，銀行門是開著的，七隊走時沒有關門。
上面有十多層的台階，車子開不上去。
皮皮搖下車窗，飛快地甩出許多樹榦，在台階上鋪成木板狀。
她踩下油門，車駛在平滑的木板上，開進了銀行內。
蘇巧巧轉過身去通過車窗看向台階上那片整齊、堅硬的木板，她目瞪口呆：「你異能中級了？」
「嗯。」皮皮說：「昨兒剛進階的。」
蘭姐詫異地通過後視鏡看她：「昨天不是只跟了七隊嗎，搜物資那麼輕巧的活還能讓異能進階？」
異能進階是需要刺激的。
「……」皮皮臉一紅，她不能說是被余是生生嚇出來的，那是她的恥辱，她思索一秒，說：「差點被一個喪屍偷襲，一緊張，異能就升了。」
蘭姐說：「噢噢噢。」
皮皮心虛地乾咳了一聲。
幾個人下了車，皮皮把門拉下來關住。
銀行被動物喪屍毀得差不多，裡頭原本釘的木頭掉落地七七八八，窗戶和門框處留有很多空隙。
「我是水系法術，沒法子做遮擋。」蘇巧巧到底也是混過末世最初期的混亂期的，她知道最基本的安全措施就是不能留有一點縫：「你們把門框的空隙修補遮掩一下，免得天亮了有陽光照進來會讓喪屍感知到我們的存在，你們堵縫隙，我來封門，可以嗎？」
皮皮不假思索：「OK。」
野外求生方面她是小白，還有很多方面要學習。
皮皮隨手彪出異能想要變出木板圍在窗戶上，她才抬了手，就被蘭姐攔了下來。
蘭姐耐心教導她：「你省點異能，我們這裡只有你一個輸出，留著能量體來對付喪屍。」
皮皮聽話地收回了手。
「行。」
蘭姐先把所有縫隙都用木板封死。
而後蘇巧巧用冰將在木板內凍住。
皮皮看著冰，有些遲疑：「這個會化嗎？」
「不會。」蘇巧巧拍了拍能有十厘米厚的冰凍層：「至少能撐一星期。」
蘭姐也說：「很堅固的，巧巧是護盾系冰輔，低階喪屍白天都撞不破她的盾的。」
她沒說遇到進階喪屍會怎樣，皮皮也沒問。
如果真的遇到進階喪屍，一個還行，她們三個能勉強應對，要是多了，那真的是求佛都不能了……
幸好進階喪屍很少，而且它們不輕易出動，不是臉特別黑的話，一般不會碰上它們。
她們勉強還算安全。
皮皮摸了摸自己已經長到胸口的頭髮：「你們為什麼都短髮？」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么？」蘇巧巧一向心直口快：「你可以不用剪，我們不會強迫你一定要做什麼的。」
她的確是明知故問了，那是因為她也有瞬間的猶豫，捨棄養了許久的頭髮，她多少有點不忍心。
皮皮摘下帽子塞進口袋裡，她拿起軍刀，一手扯著自己的發，一邊抬了手把軍刀貼緊髮根，輕輕一削，手裡多了一捧三十厘米長的長發。
皮皮看著手裡的發，忽然覺得也沒什麼。
這麼長的頭髮，很容易被喪屍或者人抓扯住，一旦被抓，她就會被控得死死的。
這不是頭髮，是容易落到他人手上的把柄。
「我想要活下去嘛。」她笑笑，再次提刀削髮，這次動作比之前輕快了許多。
很快，原本柔軟的長發就變成了長短不一的板寸，她透過車子鏡子看了眼自己的發，亂糟糟的，狗啃似的。
蘇巧巧拍拍她的肩：「很漂亮，比之前還漂亮。」
「歡迎你來到真實的末世。」蘭姐也從后抱住了她。
蘇巧巧也抱她，她身體傾過來，剛好擠在皮皮的口袋上。
奧利奧險些被夾成肉餅，它在感知到有力量施壓的時候立刻出聲提醒它還在：「喵~」
蘇巧巧一怔，反應過來后迅速退了兩步。
奧利奧探出腦袋來，兇巴巴地呲著牙看著始作俑者蘇巧巧。
蘇巧巧驚訝極了。
「啊你還活著啊！」她捂著嘴，很意外。
奧利奧呲了呲牙，不滿地低嚎：「喵！」
蘇巧巧看它很不高興，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還跟著皮皮混呢？」
話音猛然頓住，再看向奧利奧時眼裡的驚訝重了許多：「等等，你能聽得懂我說話？」
奧利奧愣了愣，它仰起下巴看皮皮。
皮皮說：「回你的口袋去。」
它就鑽了進去，沒理會蘇巧巧的質問。
蘇巧巧本來還想追問幾句，房間外忽然傳來一聲：「呼——」
那是喪屍的聲音。
很清晰，似是已經走到了窗戶處。
她立即噤聲。
幾個人都縮了縮脖子，屏氣凝神。
過了將近幾分鐘，外頭的喪屍才移開。
皮皮從前感覺不到逍遙基地有多麼牢固，現在她才意識到逍遙的厲害之處。
逍遙的隔音真的做得很好，現在她在散人的窩點住著，外面的喪屍聲、車聲、打鬥聲源源不斷地傳來，鬧得她心慌慌的。
這在逍遙是根本感受不到的。
晚上都這麼亂，白天喪屍哀嚎聲豈不是更明顯？
蘭姐推了幾個房間的門看了看。
她用商量的口氣說：「咱們住6號房吧，靠近樓梯口，遇到突發情況好逃走。」
皮皮和蘇巧巧同意：「好。」
三個人重新把6號房也封堵了一遍。
6號房住過散人，裡頭除了三個上下床什麼都沒有，看得出他們生活條件不好，只有幾個草席蓋在床板上，沒有任何衣被。
蘭姐隨意挑了個下鋪躺上：「住地上不比住地下安全，白天會有喪屍過來撞門，我們剛脫離保護可能不會太適應，白天不一定睡得著覺。」
蘇巧巧點頭：「對，我想想天亮了會有喪屍過來就緊張，趁著現在喪屍少，我們還是抓緊休息會兒吧。」
「好。」皮皮也附議。
蘭姐看了下她的口袋：「貓安全嗎？」
「安全，它不會輕易發聲。」皮皮說。
蘇巧巧也說：「是啊，這貓精得很，以前一直以為它是小啞巴。」
蘭姐沒再說什麼。
三個人都挑了下鋪開始睡。
外頭時不時就有喪屍經過，傳來含糊不堪的「呼呼」聲。
蘭姐丟了個由花瓣做成的耳塞到皮皮床上：「睡不著的話戴著這個。」
她又給了蘇巧巧一對兒。
「謝謝蘭姐。」皮皮把耳塞插/進耳朵里。
蘭姐說：「睡吧。」
這是一個不好安眠的環境。
皮皮在床上躺了許久，一會兒想到余是又在耍什麼花樣，一會兒又想到遇到進階喪屍怎麼辦……
從夜裡開始睡，一直到天微亮她才睡著。
睡著后，奧利奧探出了頭，它摸到她腦袋旁，張嘴咬住了她額前的發，透明的能量體緩緩注入進去……
皮皮又夢到了那個不像余是的余是。
他和從前一樣，不停地摸著她的前額，表情和緩，動作輕柔，眼神很清澈，是那種沒有經歷過世事打磨的純凈。
他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但是他說話速度很慢，有些模糊不清：「李……詠……李詠……」
皮皮：「……」
李詠？
六加一那個？
他似是做夢般囈語：「經……理……」
他翻來覆去重複著這兩句話。
皮皮感覺相當微妙，這是余是的嗓音，低沉略為沙啞，可是說出來的感覺卻又和余是不同。
他現在話說得笨拙，字都咬不太清，皮皮能感到他自己說得也有些吃力。
可他卻沒放棄，一直再說話。
「精……神……力……了……」「你……有……」
皮皮猛然睜開眼，入眼便是上鋪的木板，蘭姐和蘇巧巧在她身側半米處躺著，奧利奧窩在她頭頂上睡得正香。
哪裡有什麼余是。
「……」額前有些癢，她不自覺地抬起手來撓上面的碎發，她擰眉回憶了下余是的話，不確定地小聲念了出來：「你有精神力了？」
她瞬間來了精神，萬分地不確定：「我有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