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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允之含糊不清得說著, 吻卻一點點地落到人的臉上,熱情地讓人招架不住。
臉上黏黏膩膩的, 黑夜中每一個感官都會無限放大。姜明月察覺到人的異樣, 聲音漸漸有些喘, 最後被人逼得沒有辦法了,手撐著他的額頭,「你怎麼了?」
「湘湘不是說贏了就要送她一件東西么,現在贏的人是你。」顧允之隨便扯了一個借口,抓住人的手強迫人摸到自己的臉上,「我現在就是給你送禮物來了,禮物就是我, 怎麼樣, 高興嗎?」
「我不想要這個禮物。」姜明月只當人又發瘋, 又聽到了那個人的名字, 煩躁地踹了人一腳。
顧允之本來就是硬擠上來的, 堪堪就在床邊,一時不差,就直接將人給踹了下來。
外間的宛如警覺地很,聽見了裡面的動靜, 又怕是自己聽錯了,小聲地喚了一聲, 「小姐?」
兩個人一下子都清醒了過來, 大眼瞪小眼, 氣氛一時尷尬了起來。
若是傳出去堂堂敬親王府的世子學人小賊偷香竊玉, 最後還被人一腳從床上踹了下來,顧允之覺得自己也不用在盛京城了混下去了。
他見人還不過來扶自己,額上青筋直冒,咬牙切齒,「姜明月!」
「我不是有意的。」
「姜明月!」
「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動作很輕的,一般人是摔不下去。」
借著月光看見人坐在地上炸毛的樣子,姜明月忍著唇邊的笑意,「實在」地和人建議著:「要不以後你多鍛煉些?」
顧允之整張臉都黑了,抿唇,下頜崩得緊緊的,「我是讓你過來扶我!」
「哦。」姜明月忍著笑,掀開被子,小巧瑩潤的雙足就直接踩上沉黑的矮凳木上,在所有灰暗的色調里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顧允之的眼神暗了暗,等人走近的時候一把抓住人的手將人扯進了懷裡。
將名譽惡的驚呼聲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便被人堵在了嘴裡。
這一個吻十分兇狠,近似是在撕咬,姜明月覺得自己的唇上都有些發麻,不自覺地往後面撤退。卻被人托住了後腦勺,不得動彈分毫。
在自己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男人才往後撤了一點點,聲音如水,藏著無數的情谷欠在裡頭,「再讓我親親,嗯?」
可這句話根本就不是什麼詢問,姜明月還沒有出聲,就人按著頭顱抱在懷裡親著。
周身都是男人渾厚的氣息,粗糙的舌頭在掃過上顎時,她渾身都僵硬起來,嘴裡無意識地發出一聲嚶嚀,很快埋在兩個人的唇間,變成了小聲的哼哼。
這不知道怎麼就觸動了男人的神經,將人摟得更緊了。另一隻手順著人鬆開的衣襟向裡面探去,腰線的觸感驚人,他反覆地摸著。
腰上又麻又酥,像是有無數的螞蟻輕輕咬噬,那種陌生的、強烈到甚至可以說是尖銳的感覺讓人心悸。
姜明月慌亂地推了推人,只見人的額頭上出了許多汗,黑眸深沉,帶著一些請求,巴巴地說著,「我只是摸摸,什麼都不會做的,成不成?」
她有一瞬間的心軟,對視了片刻之後,她將臉埋進人的頸間,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下來。
顧允之的粗喘聲更甚,她都能夠聽見人胸腔里的心跳聲,和她的一起,無序地跳動著。
她能夠感覺到人的指尖都是在發顫,帶著奇異的溫度,似乎要將腰給融化掉。
腦袋裡面昏昏沉沉的,顧允之隔著一層布料,摸到某一處的側面,兩個人渾身一震,身子都僵硬了下來。
他心中隱隱約約知道自己摸的是什麼,本應該是扯走的,可手就像是黏在了上面,還無意識地捏了捏。
姜明月的耳尖都快要滴出血來,她猛地將人一推,直接站了起來,攏緊身上散亂的衣服,就上床將自己裹進被子里。
顧允之順勢倒在地上,能夠明顯看到胸腔處的上下起伏,粗喘聲在安靜的夜間顯得格外突兀。
外面的宛如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了,心裡的確是有聲音的,不會是進賊了吧!
這個想法一出,她的心就開始狂跳著,輕手輕腳地走近門邊,正要開門偷偷瞧瞧裡面的時候,突然被人喝止了,「別進來。」
她聽出了是自家姑娘的聲音,步子頓了頓,「姑娘,我好像聽見了裡面有什麼動靜?」
「是我剛剛起來喝水,不小心將茶杯弄倒了,你們明天再進來收拾吧。」
宛如覺得奇怪,姑娘可沒有起夜的習慣,怎麼會晚上突然起來喝水?
她又問了一聲,「姑娘有需要奴婢幫忙的嗎?」
「沒有,你先去睡吧。」
宛如只能按下疑惑,回了一聲「是」就繼續回榻上睡覺。
等聽見外面人呼吸聲逐漸平穩,姜明月氣不過抓起身邊的軟枕朝著地上裝死的人砸過去。
顧允之摸了摸鼻子,尷尬了幾秒鐘之後就迅速站了起來,走到人的床邊。
只見人用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
「你先回去吧,等人看見了就不好了。」姜明月覺得那一塊的地方還是火燒火燎,背過身去不去看人。
顧允之站在人的床前想了許久之後,還是湊了上去,將人連同被子都裹在了一起,輕聲地說:「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嗯?」
最後一個「嗯」字特意拖長了音調,氣息噴洒在耳旁酥酥麻麻的。
姜明月往裡面躲了躲,「我沒有生氣,你先回去。」
「要是沒生氣的話,要不我們再來一次?」
說完了之後,顧允之能夠明顯察覺到懷中人的身子變得僵硬,他剛想將人翻過身,告訴她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場意外。
誰知道剛察覺到人的動作,懷中的女孩聲音發顫,像是極力隱忍著恐懼,「顧允之,你別讓我覺得討厭行嗎?」
他忽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想想自己剛剛做的都是什麼事情。在人的髮絲上親了親,軟聲說:「我開玩笑的,你睡吧,我不會做什麼的。」
姜明月將臉都埋進被子里,最後輕聲「嗯」了一聲,可還是閉著眼睛,不敢動彈分毫。最後居然也這樣模模糊糊地睡著了。
早上顧允之什麼時候離開她也不知道,獃獃地坐在床上看著床榻上留下的印子,腦海中突然出現昨天夜裡的那一幕,耳變似乎還能聽見人隱忍的粗喘聲,臉色漸漸爬上微紅。
宛如端著銅盆進來,看見人樣子問了一句,「姑娘是有些熱嗎,我怎麼看見你的臉紅紅的?」
說者無心可聽者有意,姜明月摸了摸自己的臉,聲音有些發虛,「沒有什麼,許是睡久了吧。」
可是昨天晚上明明很早就睡了啊!宛如心裡疑惑著,找了個空閑和宛秋說了這件事情,還將昨天晚上聽見的奇怪動靜說了出來。
宛秋心裡一咯噔,拍了一下人的頭,「姑娘說什麼便是什麼,哪裡有這麼多的閑話。若是說了出去,別人只以為是院子里管教不嚴,到時候丟的還是姑娘的面子。」
「我曉得了。」宛如吐了吐舌頭。
宛秋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心裡慌慌的。小王爺怎麼一點都不顧及的,若是被別人知道,姑娘的名聲就算是完了。
「以後就由我來守夜,你晚上睡得熟,說不定姑娘叫你你都是聽不見的。」
「哦。」宛如被說得不好意思,低聲應著。
——
顧允之是從小門回府的,誰知道一進門就看見隨安焦急地守在了門口。看見他回來,遠遠地久跑了過來,哭著一張臉,「爺,爺!王妃在前廳等著你呢!」
他的步子頓了頓,「為了什麼事情?」
隨安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在,才壓著聲音,「王妃知道你昨日一夜未歸了。」
「我知道了。」顧允之長腿一邁,直接朝著前廳走去。
敬親王妃一見到他,直接將手邊的茶盞砸了出去,
顧允之立即間茶盞穩穩接住,送到人的手邊,嬉皮笑臉地上前給人錘肩,「怎麼大清早的就發這麼大的話,是誰惹您不高興了么。是誰?告訴兒子,我幫您去教訓教訓人。」
「就是姜家的那姑娘,你去啊!」敬親王妃一股火憋在心裡這麼長時間,現在見人回來全都發了出來,「你昨天去什麼地方了?」
「我找周放喝酒去了。」顧允之好聲說著:「再說了,明月小時候您不是挺喜歡她的么,怎麼現在突然惱了她?定是她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情,我是不好和人姑娘家計較,不然改天我將姜家的二郎打一頓,給您出氣怎麼樣?」
敬親王妃知道人是在護著,生氣惱怒的同時有覺得無奈,怎麼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了,他還對著一個人念念不忘?
她用手指戳著人的額頭,「你以為這樣就能糊弄過去了是不是!你就不能爭氣一點嗎?天底下那麼多的好姑娘,你怎麼偏偏認了她?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年她姜家在背後怎樣踩我敬親王府的。」
「這就是個誤會,您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再說了,明月一向對您尊敬得很,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顧允之現在也不敢反駁,只要反駁了,敬親王妃怕是會將所有的怒火轉移到明月的身上去。
他聽人說,要是婆媳不和的話,婆婆光是立規矩一樣就能夠將媳婦整得夠嗆。
敬親王妃不願和人廢話,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說:「允之,如果我說我這輩子都不會認她姜明月做我兒媳婦,你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