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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從小受到的教養好, 她也沒有當眾發火, 端了架子指著姜明月冷聲問:「她是誰?」


  七公主一直生在在宮裡,熟悉的都是進宮伴讀的大臣家的女兒,亦或者是自己的表姐妹。就算是在宮廷宴會中見過誰,也未必能夠知道人的名字。


  是以她並不知道姜明月的身份,看見姜成朗小心翼翼的樣子,還以為兩個人是感情深厚的青梅竹馬,心裡頓時起了一陣邪火,連帶著對人的態度也不好。


  顧允之沒有回答,倒是姜成朗皺著眉頭,沖人不耐煩地說:「你嚇著我妹妹了。」


  「你妹妹?」七公主動作有些僵硬, 為自己誤會了人而尷尬著,聲音也放軟了些, 「我又不知道。」


  姜成朗抿唇, 扶著姜明月的肩膀給人介紹:「這是我妹妹姜明月, 她就是七公主, 顧寶瀾。」


  姜明月給人福了福身子,卻被顧寶瀾一把拉住, 熱絡地說著:「既然是在外面, 就不講究這些俗禮的, 你既然是姜成朗的妹妹, 應當必我還小上幾歲。若是不介意,就叫我姐姐便成了。」


  「無事,你別同她客氣,有什麼事情找她便成。」姜成朗同顧寶瀾說:「我等會要去前面,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妹妹。」


  「憑什麼,難不成我非要聽你的不成。」顧寶瀾撇嘴,拉著姜明月的手,像是賭氣一般的,「我是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可同你沒有什麼干係。」


  「成!」姜成朗知道人是答應了,又念念叨叨地和自己的妹妹說了許多的話之後,才肯放心離開。


  顧寶瀾原先以為人不愛說話,不管對著誰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原來他也會有這般細心的時候,只是這份細心不用在自己的身上罷了。


  念及此,她的那點小心思就像是在醋里泡著,然後膨脹將整個心房塞得嚴嚴實實,有種透不過氣來的難過。


  姜明月心裡一動,上一世的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的三哥和七公主有些什麼。


  等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顧寶瀾才回過神,主動牽著姜明月的手,「十七叔養的這兩條小鹿是真的好看,我帶你去瞧瞧。要是喜歡的話,你讓顧允之給你要一頭過來。十七叔拿他最沒有辦法。」


  那邊還有一群人,除了江家的兩位小姐,餘下的都是顧寶瀾的手帕交。顧寶瀾替人一一引薦,最後做出了長姐的姿態,「你們別看人老實,就欺負人家。」


  江靜蓉年歲稍長些,捂著帕子吃吃笑,「你現在就護成了這樣,以後可怎麼了得哦。」


  她話里藏著話,在場的人出了顧寶瀾和臉色微沉的姜明月,全都笑作了一團。


  顧寶瀾的臉漲得通紅,嬌嗔地罵著:「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明月,我們自己去看小鹿去,不理會她們。」


  說著她就將姜明月拉走了,可她們本來就是在鹿苑,現在出來就連鹿都見不到了。


  顧寶瀾咬著嘴唇,現在回去她時極其不願意的,可她若是一個人,去什麼地方都是可以的。只是身邊還帶著姜明月,生怕人覺得自己輕慢了。


  她想了半天,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法子,低頭去看姜明月,「我聽你三哥說你茶花,我十七叔的書房外頭種了不少的,我帶你去看看,可好?」


  「當然好了,這個月份的山茶花是罕見的。」姜明月不過覺得,依照顧和的性子,未必就在外院和人周旋,多半是挑了一個清凈的地方者作畫,她不過就是想去碰碰運氣罷了。


  見人同意了,顧寶瀾就帶著人偷偷摸去了顧和的書院。


  整個山莊都是依照山裡的地勢建造的,顧和的書院建在了山澗旁,從外頭引了活水進來,蜿蜒曲折地繞了半個院子。


  水裡養了兩尾紅鯉,旁邊種上許多的翠竹,一靜一動取得是風雅之意,倒是和聽風樓的布局有些相似,只是多了份寧靜致遠的大氣。


  「若是論這份雅緻的話,誰也不能和我十七叔比的。」顧寶瀾之前來過幾次,那時候移栽的樹木遠沒有現在的茂盛,看上去光禿禿的一片,也沒個趣味。


  現在見亭榭錯落有致,倒是來了興趣,想讓人去後面砍了樹枝編成網,撈幾尾魚上來嘗嘗。


  她原本想帶著姜明月一起,顧及人的年歲小,不一定跟得上腳程,別到時候被人看見了,告到十七叔那裡,反倒得了一頓數落,就問人,

  「我要去後山那裡折樹枝去,你是想留在這裡等我一會,還是和我一起過去。」她補充說,「可能地方有些遠,去的話也是要點時間的。」


  「剛好我可以在這裡休息片刻,等你過來。」


  顧寶瀾將人帶到正廳之後,既然答應了人會好好照顧姜明月,自然不會食言,細細交代,「顧寶曼最愛纏著我十七叔,等會她說不定也會過來。要是她欺負你了,只管來告訴我。」


  囑咐,「你且在這裡等我片刻,我讓人去找了網,等會帶你去兜魚去。」


  姜明月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傳聞中溫柔賢淑的七公主居然是這樣一副跳脫的性子,還是點頭,示意自己一個人可以。


  顧寶瀾想著這麼短的時間也不會出什麼亂子來,就匆匆離開。


  等沒人的時候,姜明月才開始打量屋子裡的擺設。一水褐色檀木傢具,光禿禿的也沒有什麼花紋,若不是木頭的價格在那裡擺著,同一般農家簡單的物件沒什麼兩樣。


  若是眼拙的,只怕認為這地方過於簡陋,有些見地的,才知道屋子裡擺放的並非凡品,光是門口擺的那件月白色素身花瓶,也是幾百年前的古物。


  轉了一圈,她去架子上隨便抽了一本史書,坐在靠窗的地方想要打發時間。


  顧和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


  姜修玉瞪了人一眼,倒是也沒說什麼。


  「放心,別人要是欺負了我,我定會來找你給我出氣去。」姜明月知道人是小孩子心性,笑著拿好話哄人。


  果然就看見人挺直了腰板,豪言壯語道:「只管來找我,還沒有我打不過的人呢。」


  姜成遠抖了抖眉毛,毫不猶豫地拆台,「聽說前幾天你找顧小王爺比試,又被人打趴下了。」


  「那是.……那是他年紀比我大。」姜成朗說得有些彆扭,完全忽略了人家只比他大了兩個月的事情。


  他狠狠瞪了姜成遠一眼,轉而拉著自己的妹妹的手,眼巴巴地問著:

  「顧允之昨天得了一頭小馬駒,性子溫和,更難得的是渾身都是雪白雪白的,沒有一絲雜色。你早前不是說像騎馬嗎,我同他說好了,明天帶你去騎馬,可好?」


  姜成朗想讓妹妹去騎馬也是有緣由的,為了讓顧允之看看,他的妹妹確實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


  顧允之是敬親王唯一的子嗣。


  敬親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兄弟,當初在奪位之爭中力保兄長上位。天下大定后,敬親王府也成了盛京上流圈子裡趨之若鶩的地方。


  作為嫡長子的顧允之本就是含著金湯勺出生,又有一副極好的相貌,得了自家外祖母和伯伯的喜歡,身份只怕比那皇子還要金貴。


  而他也絲毫沒有浪費自己的身份,今兒砸了這家的酒樓,明日打了大臣家的兒子。


  惹事生非的功夫只怕他認了第二,就沒有人敢認一個第一,整個就是一混不吝的主。


  姜成朗本來和人沒什麼交集,可到了軍營之後兩個人就碰上了,都是急躁的性子,打了幾架之後,竟然成了朋友。


  他長到今天也是順風順水的,猛然遇見一個什麼都比他強的人有些不適應,總是想著在某些方面贏過人一次。


  而這贏得地方就在於,他有一個香香軟軟,好看得就像是畫上小仙子的妹妹,可是顧允之沒有啊!

  他像是找到了一個平衡點,不停地在人地面前念叨著:


  「今天明月穿了一件粉色的小裙子,粉粉嫩嫩的,特別好看。特別是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就像是兩枚彎月一樣。唉,和你說了你也不懂,畢竟你沒有妹妹。」


  「今天明月被先生誇獎了,說她學識不錯,字也有了很大的漲進。我只擔心,若是一直這麼學下去,難不成我家還要出了一個女狀元不成。唉,和你說了你也不懂,畢竟你沒有妹妹。」
……

  顧允之是不知道有妹妹是什麼樣子的,可是也沒有見過人天天念叨自己的妹妹。


  前幾天姜成朗在說,「今天明月給我綉了一個荷包.……」的時候,他一把將荷包搶了過來,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老虎,嗤笑著:「不過就是這樣。」


  姜成朗最聽不得人說自家妹妹不好,當即和人打了起來,這也就有了騎馬這回事。


  姜明月在聽見人名字的時候嘴角僵硬了下,借著年紀小就坐到了姜修玉的身邊,「我才不去呢,我要在家裡陪爹看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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