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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章節因為購買比例不足,已被親媽劫持, 請速速補足章節, 救它!  宛秋將情況告訴姜明月的時候,姜明月剛將單子寫好, 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瘋了就養著,我們院子不至於一個閑人都養不起。」


  她用小銅勺裝了蠟,放在蠟燭上烤著,等裡面的熱蠟全都熔了,再倒到信封的介面處, 用金制的印章往上面一蓋,就留下一個草體的「姜」字。


  若是看得仔細,就會發現「姜」字的下方還有一個半彎的月牙。


  「你差人送到恭親王府上去, 只說是定國侯的三少爺送過去的。」


  「為什麼要說是三少爺的, 難不成三少爺和恭親王認識?」宛秋將信封仔細收好。


  「沒有,你讓人只這樣說就成。」


  宛秋要離開之際, 姜明月叫住人,「今日嬈蘭出府, 讓人不必過來了,再從公中拿了五十兩銀子給人帶上。」


  嬈蘭交代所有的事情,雖然最終也沒有下手, 姜明月也不敢留這樣的人在身邊, 將人指派到莊子上。


  四個大丫鬟一下子就走了兩個, 多少還是讓人唏噓的。就是李氏看見她身邊只跟著宛秋和桑青, 也過問了一句,「你另外兩個丫頭呢,幾天都沒有看見人了。」


  「紅玉身體不舒服在床上養著,嬈蘭的哥哥在城郊尋了一份差事,說想要去城郊的莊子上,能時常見到家人。」


  「呦,那姑娘的身邊可缺使喚的人呢。」徐嬤嬤上了茶,「這一日兩日還是成了,日子久了的話,豈不是亂了套。」


  李氏也頗為贊同,「等得了空閑的時間,從王婆子那裡選幾個聰明伶俐的,讓教管嬤嬤教教規矩。」


  「可不是嗎,這身邊可是不能缺人的。」徐嬤嬤恍然大悟的樣子,「夫人,可是趕巧了。我有個侄孫女,今年才八歲的年紀。那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規矩秉性都是錯不了的。等您空閑下來,我帶著人給您看看,您若覺得不是個愚笨的,就派她去侍候姑娘,可還行?」


  她的算盤打得極好,姜明月身邊得丫鬟,除去了月奉,吃穿用度也是極好的。若是個機靈的,能夠在小姐面前得了臉,還能夠在人的面前吹吹風,省得這個鬼精的整天盯著庫房。


  「可是娘親,我想自己挑。」姜明月裝作沒有看見徐嬤嬤瞬間僵硬的臉色,挽著李氏的胳膊,「等挑完了之後,我再讓人過來,你給掌掌眼,看我的眼光怎麼樣?」


  姜明月真正是被嬌慣著長大的,李氏恨不得一切都給人安排好,哪裡讓人有過半分煩心的事情。


  有時候李氏甚至在想,會不會對人過於寵溺,養得人對內宅的事情半分不知。現在在府中是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倘若日後成了高門之中的當家主母,豈不是被人往死里欺負。


  她憐愛地摸著女兒細軟的髮絲,也有心給女兒一次鍛煉的機會,囑咐著:「這次就讓你自己選,但是要記得,要選人規矩些的,最好是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府上當差。其次就是那些簽了賣身契的,容易拿捏。你拿著人的賣身契,也不怕人翻出什麼花樣來。」


  「我記得。」姜明月答得乖巧。


  李氏仍舊不放心,「你若是拿不定主意,問問你院子里的夏嬤嬤,她眼光毒辣的很,多聽聽總是沒有錯處的。」


  徐嬤嬤聽著母女兩人之間的談話,絲毫沒有提及自己侄孫女的意思。


  她臉色變了幾遍,終究還是有些不甘心,臉上堆滿了笑容,「姑娘,老奴那個侄孫女也是個老實的。旁的不說,絕對是個能吃苦的,任由你使喚。」


  姜明月面上有些為難,「可是娘親都說了,只能從那些簽了賣身契的人當中選。」


  「這是自然的。」徐嬤嬤咬咬牙,「能到姑娘身邊侍候是她的福氣,自然是要簽的。」


  「那好啊。」


  姜明月答應得爽快,徐嬤嬤按下心頭的狂喜,「那老奴就先謝過姑娘了。」


  第二天就是太后的生辰,與往年不同的是,這次宮裡放了消息出來,讓各家將女眷都帶進宮,其含義不言而喻。


  宮中的三皇子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用一樁婚事給自己找強力的後援是再划算不過的事情。


  可朝中局勢未定,真正的勛貴之家則要考慮,三皇子妃這個位置是否能要。


  李氏半是感嘆地摟著姜明月,一邊慶幸自己的女兒還小,這場宴會她參加得毫無壓力,一邊則是氣憤,自己的明月就這樣小,怎麼就被敬親王府的人惦記上了。


  她嫁入侯府已是後悔,只願日後女兒能遇到一個性子溫和的,能夠尊重她的人。就算家世差些也無甚關係,她唯一想要的就是明月一輩子過得順遂。


  而敬親王府的顧允之首先被排除在外,那樣渾不怕的性子長大之後還得了,怎麼能夠配得上她家的女兒呢。


  她同姜成朗打著招呼,「今日參加宮宴,你給我離敬親王家的那位遠些,別又不留神就摻和在一起。」


  姜成朗正捏著妹妹的辮子,將扯落下來的燈籠樣式的紅色寶玉給人重新掛在發尾,也沒有聽清楚,敷衍著:「我曉得了。」


  他弄了半天才弄好,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細汗,都不敢碰到人了,嘟嘟囔囔著:「你們女孩子的東西真是麻煩。」


  「你們?」


  姜成朗見自己的母親還在,就湊到了姜明月的耳邊小聲說:「還有顧寶瀾,上次我就是碰壞了她的一個木偶,她非要我賠一個給她。我只好重新雕了一個給她,削了兩頭就好了的東西,她非說不滿意,生生地磨了我小半個月,真是麻煩。」


  他像是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接著說,「這次你和霍姐姐一起,要是遇見了顧寶瀾就躲得遠遠的,你和她才呆過一次,就被旁人欺負了,再呆下去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姜明月試探著,「我覺得七公主挺好的,上次的事情也不是她的錯。」


  「是挺好的。」姜成朗撓撓頭,「就是有些麻煩。」


  姜修玉瞪了人一眼,倒是也沒說什麼。


  「放心,別人要是欺負了我,我定會來找你給我出氣去。」姜明月知道人是小孩子心性,笑著拿好話哄人。


  果然就看見人挺直了腰板,豪言壯語道:「只管來找我,還沒有我打不過的人呢。」


  姜成遠抖了抖眉毛,毫不猶豫地拆台,「聽說前幾天你找顧小王爺比試,又被人打趴下了。」


  「那是.……那是他年紀比我大。」姜成朗說得有些彆扭,完全忽略了人家只比他大了兩個月的事情。


  他狠狠瞪了姜成遠一眼,轉而拉著自己的妹妹的手,眼巴巴地問著:

  「顧允之昨天得了一頭小馬駒,性子溫和,更難得的是渾身都是雪白雪白的,沒有一絲雜色。你早前不是說像騎馬嗎,我同他說好了,明天帶你去騎馬,可好?」


  姜成朗想讓妹妹去騎馬也是有緣由的,為了讓顧允之看看,他的妹妹確實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


  顧允之是敬親王唯一的子嗣。


  敬親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兄弟,當初在奪位之爭中力保兄長上位。天下大定后,敬親王府也成了盛京上流圈子裡趨之若鶩的地方。


  作為嫡長子的顧允之本就是含著金湯勺出生,又有一副極好的相貌,得了自家外祖母和伯伯的喜歡,身份只怕比那皇子還要金貴。


  而他也絲毫沒有浪費自己的身份,今兒砸了這家的酒樓,明日打了大臣家的兒子。


  惹事生非的功夫只怕他認了第二,就沒有人敢認一個第一,整個就是一混不吝的主。


  姜成朗本來和人沒什麼交集,可到了軍營之後兩個人就碰上了,都是急躁的性子,打了幾架之後,竟然成了朋友。


  他長到今天也是順風順水的,猛然遇見一個什麼都比他強的人有些不適應,總是想著在某些方面贏過人一次。


  而這贏得地方就在於,他有一個香香軟軟,好看得就像是畫上小仙子的妹妹,可是顧允之沒有啊!

  他像是找到了一個平衡點,不停地在人地面前念叨著:


  「今天明月穿了一件粉色的小裙子,粉粉嫩嫩的,特別好看。特別是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就像是兩枚彎月一樣。唉,和你說了你也不懂,畢竟你沒有妹妹。」


  「今天明月被先生誇獎了,說她學識不錯,字也有了很大的漲進。我只擔心,若是一直這麼學下去,難不成我家還要出了一個女狀元不成。唉,和你說了你也不懂,畢竟你沒有妹妹。」
……

  顧允之是不知道有妹妹是什麼樣子的,可是也沒有見過人天天念叨自己的妹妹。


  前幾天姜成朗在說,「今天明月給我綉了一個荷包.……」的時候,他一把將荷包搶了過來,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老虎,嗤笑著:「不過就是這樣。」


  姜成朗最聽不得人說自家妹妹不好,當即和人打了起來,這也就有了騎馬這回事。


  姜明月在聽見人名字的時候嘴角僵硬了下,借著年紀小就坐到了姜修玉的身邊,「我才不去呢,我要在家裡陪爹看公文。」


  「你想看公文是假,不想聽謝先生上課才是真的吧。」姜修玉這麼說著,可也沒讓人不去。


  「公文有什麼好看的,不如和我去騎馬,騎馬可好玩了。


  姜修玉拍著桌子將人訓斥了一頓,他摸著女兒的細軟的髮絲,「你自己讀不進去書,就別想著耽誤別人。要是我知道你偷偷帶了明月出去,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姜成朗的臉都皺在了一起。


  一家人在一起用飯過後,姜明月去了祖母住的壽福堂。


  還沒有進前廳,就被老太太身邊的文雨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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