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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節因為購買比例不足, 已被親媽劫持,請速速補足章節, 救它! 她猛地站了起來, 看得身邊的采荷一陣心驚肉跳, 伸手去扶。
「哪裡就那麼嬌貴了。」方姨娘拍開人的手,右手插著腰,將並沒有大多少的肚子挺得老高,走到了架子前面將玉瓶拿了起來。
把玩了許久之後,也沒放下, 眼睛不斷地向姜明月看著,「我現在有了身孕, 就愛看一些花花草草的東西, 可正缺一個瓶子呢。」
碎芳院里的丫鬟臉上都有些不好看,哪有姨娘要東西要到姑娘房裡來的?
姜明月用拇指和食指捏著茶蓋, 有一下沒一下的刮著熱水上面浮著的嫩芽,動作頓了頓,「這還是父親送過來的,沒經過人的同意,倒是不好送給姨娘的呢。」
她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姨娘要是喜歡,等父親回來我就稟了人,再差人送到你的院子里去。」
方姨娘臉色變了, 將瓶子往木架上一放, 吊著眼角看人, 陰陽怪氣地咬著字,「姑娘現在是好氣派,連這點小事都要稟報了侯爺。」
「長輩所賜之物,輕易轉送給了旁人空傷了一番心意。」
「這學過書文的就是不一樣。」方姨娘酸溜溜地說著,「我是不識字吃了口舌上的悶虧,若是肚子里的小傢伙出世的話,也讓她和姑娘學學,以免以後像她這個沒用的娘,到處都受人瞧不起。」
她一巴掌扔在了身邊采荷的手臂上,指桑罵槐著:「別人瞧不起我,你也將自己當成了主子不成,還不趕緊扶著我坐下。要是傷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讓人打斷了你的骨頭。」
姜明月聽著人話里話外意思,也沒理人,自顧自地發獃,權當沒聽見人在說些什麼。
這副當人無所謂的態度就像是她那個娘一樣,方姨娘的心裡湧起了一團團的怒氣。在她娘那受了氣,到這裡來還被一個小孩子看不起,真當她方茹是個耍猴的不成!
她抓起茶盞猛地砸向了采荷,瞬間人的額頭上就見血了。
采荷頭髮上都在滴水,渾身發顫的跪了下來,眼睛都是發紅的,死死咬住了嘴唇生怕自己哭出聲音來。
方姨娘看不慣踹了人一腳,」小蹄子,還敢瞪著我!「
在她還要繼續罵下去的時候,姜明月忽然伸手去摸她的肚子,方姨娘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差點就要跳了起來,
姜明月裝作沒有看見人瞬間變白的臉色,淡定的收回手,:「姨娘可要保重身體,生這麼大的氣,當心妹妹在裡面心情不好提前出來呢。」
「你咒我是不是!」方姨娘大喝一聲,企圖掩蓋住心虛,後背無聲地爬滿了一層的冷汗,掏出帕子來擦眼睛,哭著撒潑:「等侯爺回來了,我定要問問人,這王府還有我的活路嗎?」
聲音尖銳刺耳,吵得人的腦袋都疼,張嬤嬤冷著一張臉開口了,「姨娘還是注意一些,姑娘年紀還小,免得嚇著了。」
「我怎麼了,你倒是說說我怎麼了。」方姨娘說著就抱著自己的肚子哭天搶地的叫了開來,「不行了,我的肚子疼,快請大夫過來。」
因為這麼一嗓子,屋子裡的都亂了手腳。
姜明月幾乎是要被氣笑了,方姨娘都在後院中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手段居然這麼上不了檯面,可她也不能真的仍由方姨娘在碎芳院里出了事,呵斥著,「慌什麼,讓人去請了大夫,找幾個手腳利落的婆子,將人送回去。」
張嬤嬤立刻安排了人,姜明月抬腳就要跟上去,被攔了下來,「姑娘,你就在院子里等著吧,等會別嚇著了。」
「沒有關係的,總是在我的院子里出事的。」姜明月頓了頓,「你再去將李大夫請過來,就讓人在外院待一會,就說是給我來請平安脈的。」
李大夫是專門給姜明月看病的,醫術頗為高超,最重要的是,為人刻板正直,從來不誆騙別人。
她倒是要看看,今天方姨娘這一胎到底能不能保住。
「姑娘.…… ……」張嬤嬤看著人一溜煙就跑走了想要攔人已經是來不及了,心裡急得要命,匆匆忙忙叫人去請了李大夫,自己也跟了上去。
方姨娘的院子裡面也亂成了一團,方姨娘的嘶叫聲,丫鬟和婆子的進出聲,銅盆觸碰的哐當聲將不大的院子擠得滿滿當當。
姜明月進去的時候,一個丫鬟正端著熱水出來,急急忙忙都要衝到人的前頭去才停下來。
盆里的水潑了一地的,姜明月的裙擺都沾上了一些。
丫鬟急急忙忙跪了下來,張嬤嬤上前就給了人一耳光。
房間里頓時就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邊,耳邊依舊是方姨娘的嘶喊聲。
「長眼睛是做什麼用的!也不仔細。」張嬤嬤將視線一一掃過了在場的丫鬟和婆子,板著一張臉厲聲說:
「都是在侯府當過多年差的人了,該做些什麼的也應當清楚。現在姨娘出了事情,都把皮子給我緊著,教管嬤嬤那可是缺人的!」
丫鬟和婆子被這麼一敲打,也不敢造次。
方姨娘的院子里也沒有一個管事的,張嬤嬤就臨時分派了事情。眾人之前被張嬤嬤一嚇唬,老實了不少,領了自己的夥計就去做了,場面才稍稍穩定下來。
姜明月趁著張嬤嬤在廳堂安排事情,自己就溜進了內室,看見方姨娘躺在床上捂著肚子,神色從容臉色紅潤,時不時得扯上一嗓子。
見到她來,像是示威一般,白了人一眼,繼續嚷著,「哎呀,我得肚子真的好疼啊,快來人啊,我都是要疼死了。」
姜明月走到人的面前,順勢彎了身子給人掖了掖被角,用兩個人才能夠聽見的聲音問人,「姨娘的肚子還疼嗎?」
方姨娘運了氣,就要扯著嗓子吼一聲的時候,就聽見姜明月清清淡淡的笑著說:「姨娘可要慎重說,姨娘用慣了陳大夫也不見得好,我不放心,讓人將李大夫也請了過來。」
方姨娘猛地偏頭看人,眼睛都要瞪了出來,一把抓住了人,「你什麼意思!」
「別緊張,姨娘。」姜明月拉開她的手,白皙的手上已經紅了一片,「姨娘若是沒有什麼大礙,陳大夫自然不會過來的。」
「你!」
外面的陽光大片大片的灑進來,熾熱的、灼烈的在屋子裡鋪上一層暖意,方姨娘卻覺得渾身發冷,連著肚子都有隱隱的痛感。
她面色猙獰,恨不得將面前的人都吃下去。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將身旁的軟枕砸了出去,「都是死得不成,也不派人去問問陳大夫什麼時候過來!都想將我折騰死了,你們好上位了是不是!還站著幹什麼!讓人出去看著!」
姜明月挑了挑眉毛,方姨娘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會沒事的,真是幸苦姑娘費心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姜明月也沒有多留,誰知道去前廳的時候,就看見了柳姨娘和許姨娘。
她們都是聽著方姨娘的叫聲過來看看的,見到姜明月有些驚訝。
柳姨娘上前來想要去牽她的手,被躲開了之後,訕訕地縮回手,「姑娘怎麼在這個地方,這地方亂,你先回去等著吧。」
柳姨娘在幾個姨娘當中身份最為特殊,她是老太太的娘家侄女,後來柳家沒落了,柳姨娘又遭人退親,老太太憐惜人,便讓姜修玉用一頂小轎子,將人從偏門抬了進來。
柳姨娘自詡是書香門第,清高得很,平日里最看不起方姨娘,兩個人時常發生爭執。
聽見了柳姨娘的聲音 ,才消停了的方姨娘又叫嚷起來,「你來做什麼,難不成是來看我死了不成,你放心,我肯定比你的時間長。」
雖說是兩個人不和,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兩個人直接發生衝突也是很少見的。
柳姨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下了面子,臉上也有些不好看。一面心裡啐罵著,果然是個沒教養的。
一面還要給自己找面子,像是自言自語地對屋子裡的人說:「怕是真疼的厲害了,現在都說這些諢話了。我進去瞧瞧。」
說著抬腳就要往裡面走,留下姜明月和許姨娘在廳里。
前世許姨娘常年生病,見到人也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若不是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姜明月也不會想到侯里居然還會沉睡著這麼一條毒蛇,吐著自己的蛇信子,就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給人致命的一擊。
姜明月眸光漸漸冷了下來,氣氛冷凝時,一聲尖銳的慘叫聲驟起!
實際上不耐煩極了,覺得顧允之果真和她的氣場不合,因著她一個人生出了多少的事端來。
先前她不想和顧允之來往,不過是覺得那些濃重的深情厚誼她沒有辦法去回應,寧願躲得人遠遠的。
可現在避開人的理由又多了一條——麻煩。
顧允之不知道人心裡的想法,聽到這句話,倒是難得臉紅了一次,含含糊糊地回話,「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要見你。」
「你只管過去便是,到時候我去找你。」他磨磨蹭蹭地坐到了姜明月的身邊,試探性地在人的衣袖上摸著,看著上面繁複的纏枝花紋,「過幾天我帶你去城郊的莊子上玩,我也捉了兩條鹿,你去看看喜不喜歡。」
「我不喜歡小鹿。」姜明月將手縮了回來。
顧允之執拗地去牽著人的手,眼神定定地看著人,「那你為什麼要去靜水山莊?」
他雖然年幼,但眉眼仍舊鋒利,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眼神深邃如同一汪深潭。姜明月有種錯覺,彷彿是多年之後的顧允之穿過時空的距離直接站在她的面前,問她,為什麼不是他。
過往的那些事情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再睜開眼睛時,眼底已經是一片清冷。
她低低地笑了出來,笑容甜美而又殘忍,「因為我不喜歡你,便覺得你什麼都是不好的。」
這句話可謂是傷人至極,顧允之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冷氣,「我知道了。」
姜明月裝作沒有看見人的神情,將木盒遞了過去,「小王爺將東西拿回去吧,定遠侯府雖然比不上敬親王府,但明月也不差這些的。」
「是我母親送你的,不喜歡就直接丟了。」顧允之冷聲說,起身出去。
也不知道是門口的花盆怎麼礙著他的眼了,一腳踹了出去,倒是將院子里的人都嚇了一跳。
桑青端著玫瑰花餅進來,將瓷碟放在了桌子上,扭頭問,「小王爺這是什麼了,我瞧著人出去的時候臉色都是鐵青的。」
她試探地問著:「姑娘和他起了爭執嗎?」
「沒有。」姜明月扶額,有些疲憊,「撤了吧,以後都不用做了。」
桑青覺得事情怕是嚴重了,也不敢多說,轉而將話題轉了過去,「我瞧著嬈蘭這幾日有些不對勁,問她什麼也是不說的。」
「怎麼了?」
桑青剛準備開口,只聽見門口一陣響動。
嬈蘭端著茶進來,滾燙的茶水已經潑了一身的。她卻恍然不覺,機械地蹲了下來,將杯盞撿起來。
「你都不疼的嗎?」桑青立刻將人拉了起來,看人的手背上已經紅了一大片,又急又氣,「你怎麼也不注意些,若是留了疤,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嬈蘭這次反應過來,手背上已經是火辣辣的一片。
她下意識地看向姜明月的方向,「不要緊的,等會抹一點藥膏就成了。」
在對上人探究的目光之後,又迅速地低下頭,又小聲說著:「姑娘,我沒有事的,就是最近的天氣有些,沒有睡好。」
桑青替人收拾了,「我瞧著不太像。你若是身體不舒服,就早早地請了大夫看看,別到時候拖得嚴重了,倒是不划算的。」
「我曉得。」嬈蘭艱難一笑,越發覺得自己無處遁形,想要離開之際,卻被人叫住了。
「你嫂子過來找你了?」姜明月問人。
嬈蘭是家生子,老子娘都早早地去了,只剩下哥哥相依為命。
可哥哥也是個混日子的痞子,後來又娶了一個厲害的婆娘,兩人捉襟見拙的時候,就過來找她打秋風。
有時候被姜明月瞧見,叫人打過她哥哥幾回,每次嬈蘭都可憐巴巴地求著,用幾個月的月錢將人哄走。
幾個丫鬟當中,就屬嬈蘭最為膽小怕事,這樣的性子是不可能帶著人過府的。姜明月準備等人到了年紀,就給人一些銀錢放出府去,當作成全了主僕一場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