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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終章

  此章節因為購買比例不足, 已被親媽劫持,請速速補足章節, 救它!  她抿唇, 「那你且說說, 你既然在旁邊,為何能讓我們兩個小孩將你家姑娘傷成這個樣子的?」


  這個問題將所有人都點醒了, 是啊, 主子在你面前受了欺負, 傷成那副樣子, 你卻好端端的出現在這個地方。連頭髮絲都沒有亂。


  是你起了別的心思冷眼瞧著,還是你一開始就不在,只是和自家串通了要陷害別人!

  到底是要有怎樣惡毒的心腸, 對著一個孩子就能用這樣下作的手段!

  敬親王妃和霍夫人雖然沒說話,可心裡對人是極為不屑的。


  姜明月斂了裙裾,朝著人福了福身子, 臉上帶著些委屈, 「有些事情我原先是不不願意說的, 怕損壞了人的名聲,可現在我卻是不得不說了。」


  「我與杜瑤婉爭執不僅是為了這隻簪子,而是她拿去了身上的玉鎖,不願還我,所以才起了衝突。王妃若是不相信, 可以搜搜人的身子, 我想那玉鎖還在人的身上。」


  「你胡說。」杜瑤婉想到姜明月摘下玉鎖的舉動, 驚恐地睜大眼睛。


  杜夫人臉上明顯帶著不悅,「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我本以為你只是嘴刁鑽了些,沒想到你還擅長污衊人的這套。我杜府要什麼沒有,好端端的稀罕你一塊玉不成。」


  「向嬤嬤,你去看看人身上有沒有。」


  「不要,我不要,是她陷害我的。」杜瑤婉瘋狂搖著頭,往自己母親懷裡躲。眼淚和鼻涕都糊了一臉,那還能見到高門貴女的樣子。


  杜夫人心裡一沉,面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狠狠地剜了錢嬤嬤一眼,「不必了,今日之事不過是小孩子間的玩鬧,讓你們見笑了。」


  杜夫人說著,就想要帶人離開。


  「慢著。」敬親王妃開口留人,端著威嚴,「杜夫人不是要找出個是非曲直嗎,現在就這麼走了?」


  「改天我定會親自帶著婉婉去侯府道歉的,王妃您看可以嗎?」杜夫人咬著牙說。


  「我不要……」杜瑤婉不樂意。


  杜夫人直接給了人一巴掌,上挑的眼睛裡頭泛著戾氣,她怎麼,她怎麼就生出了一個如此蠢笨的女兒。


  「先生教你的東西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杜瑤婉眼裡含著淚,不知道一向疼愛她的母親怎麼動了手。也不敢多言,跟著人走了。


  霍夫人出來打了圓場,「夢蘭,今日的事情真是對不住了。」


  敬親王妃喚了身邊的嬤嬤,「你看看馬車上可有玉肌膏,取了過來給侯爺家的小姐。」


  姜明月彎了身子準備謝禮,敬親王妃招手喚人過去,拉著人的手仔細打量了一番,突然笑了出來,和氣地說:「以前遠遠見過你,沒曾注意到。現在仔細看了,過真是惹人疼的孩子。名字是什麼,多大了。」


  上一世姜明月被哥哥帶去騎馬,這一世她卻來了霍府,難道事情不同,連帶著別人的態度也會發生變化?


  轉念間,她恭敬地回了話,「臣女名叫姜明月,剛滿七歲。」


  舉止從容,態度不卑不亢,敬親王妃的眼裡劃過一絲欣賞,替人挽了挽亂掉的頭髮,從頭上拔下了簪子替人帶上。


  簪子好看的緊,上面雕刻了許多的祥雲,簪尾是一隻頭顱高高揚起的鳳凰。鳳眼上鑲著紅寶石,鳳尾則零零散散落著各色的寶石,華貴無比。


  「這也算是我第一次見你,這個簪子便當是我的見面禮吧。」敬親王妃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可其餘人的心裡皆是一驚,年紀小些的不知道,歲數稍長些的便認得出,這是當年太後娘娘賞賜下來的東西。


  她婆婆賞賜的東西賞賜給了別人,這是什麼意思。


  李氏的臉色變了幾變,「王妃,她不過是個小丫頭,受不得這麼貴重的東西。見面禮不若換成別的,總歸都是長輩的一番心意。」


  姜明月察覺出這個簪子的不同,剛相身後拔下,敬親王妃阻止了她,對李氏說著:「沒有旁的意思,只是覺得明月合我的眼緣而已。」


  她伸手摸了摸人的臉頰,笑著,「若不是認乾親麻煩了些,今天我可是多了一個乾女兒。」


  「哪裡有你這樣的,看見別人的女兒好就想當了自己的。」霍夫人一時也摸不准她的意思,順著她的話打了一個圓場,「這麼多年的直脾氣也沒有改掉,你看看你都將人孩子嚇壞了。」


  李氏心裡的大石頭落下了一半,思忖片刻說,「既然王妃送你的,你就收下吧。」


  「就該是這樣,我們兩家都在京中,若是有機會的話,自當是多多來往的。」敬親王妃拉著人的手。


  霍夫人也幫腔,「她府上也少是人去,眼巴巴的盼著人去陪她說說話呢。」


  姜明月動作有幾分僵硬,笑著點點頭,心裡則是暗自拿定了主意,這一世她一定要離敬親王府越遠越好。


  姜明月臉上有傷,不便再參加宴會,李氏藉由這個機會,便提前告辭了。


  霍夫人得了空閑,問人,「你方才是怎麼樣主意,人家姑娘不過才七歲的年紀,你不會真惦記上人家了,要人做你的兒媳婦不成?」


  「和了我的眼緣罷了,允之和姜家的那小子走得近,經常聽人提起明月,今日是見到了。」


  敬親王妃想到自家兒子和姜成朗之間的攀比,有些苦笑不得,可對姜明月卻是極為讚賞的,「那孩子果真是個玲瓏的心思,若是年紀再大些,怕是侯府的門檻都被踏破了。」


  「品性是好的,做事的手段就嫰了點。這是在別人的府上,杜家那孩子就算是貪圖錢財的,也記得身份,怎麼可能會在那時候拿了東西。」


  「不,她本來就沒打算瞞著我們。」敬親王妃笑著搖了搖頭,「她只是知道杜家那個是個沒膽的,讓人吃了個悶虧,不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罷了。」


  她又說了,「心還是軟了些,一開始沒下手。若不是杜家欺人太甚的話,只怕她也不追究這件事情。這樣也好,總比那些心思歹毒的人好了。」


  霍夫人知道她是看中了人家,笑了笑也不多話。


  那廂李氏上了馬車,就立刻給人塗上了厚厚一層的玉肌膏,眼眶都紅了的,「那杜家未免也欺人太甚,當我們姜家是好欺負的不成。等會回府,你父親知道了,定是不能饒過她們的。」


  「我沒事的,不疼。」姜明月的心情反倒是不錯。


  她今天算是和杜家結下了梁子,日後六皇子就算是想要拉攏定遠侯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過今天敬親王妃的舉動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忍不住伸手摸上了頭上的簪子,冰冰涼涼的觸感將她的思緒帶得很遠。


  李氏瞧見她這樣,只當人憂心簪子是否意味著什麼,憐惜地摸了摸人的頭,許諾著:「爹和娘親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你放心,只要是你不願意的事情,我們斷斷是不會勉強你的。」


  姜明月一愣,鼻子一酸,那麼多年理她獨自撐起侯府,幾乎快要忘記了她原本也是被人放在手心裏面寵愛的。


  眼睛裡面氤氳著霧氣,突然馬車停了下來,她借口去問外面的情況,掩飾住自己的失態,「怎麼了。」


  「和恭親王府的馬車遇見了,巷子狹小,怕是不好通過。」車夫有些為難,「可這巷子我們已經走了大半,若是退回去的話,怕是要耽誤不少的時辰。」


  「你說的可是恭親王顧和?」姜明月想著今天也是稀奇了,一直遇上故人。


  若不是礙著這副身子的話,她倒是想同人見上一面的,感激人在上一世的最後給予的情分。


  「差人去說個情況,他是個明理的,不會計較這些的。」姜明月同人認識了十幾年,知道人的性子。


  果然,在人去說了之後,恭親王府的馬車往後避開了。


  馬車重新行駛,在路過恭親王府的馬車時,姜明月忍不住掀開了帘子,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碰巧,那邊的車簾也掀了開來。只見人面冠如玉,嘴角浮著淺笑,依舊是那副溫潤淡漠的樣子。


  顧和看見陽光下,小姑娘笑眼彎彎,想到了在霍府見到的那些,啞然失笑。


  「馬上都要到了月底了,鋪子上的收益都是要結算的。姑娘你年紀小不知道,我們掌管賬務的最是辛苦,這府里每一筆銀子的進出哪裡是不需要我們過問的。」


  「那嬤嬤準備什麼時候才開始教我管賬。」


  徐嬤嬤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屑,就是一個孩子而已,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糊弄過去。「下個月吧。」


  倒是好想法,真要是等到那時候,賬簿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存得下來。


  姜明月的眸光冷了冷,「要不就三天之後吧,要是嬤嬤忙不過來,夏嬤嬤也是可以幫忙的。府里那麼多的人,總不至於清點東西也要等上那麼長的時間。」


  「姑娘,老奴實在精力不濟啊,您這不是故意刁難我,嗎?」徐嬤嬤打著花腔。


  「用不著嬤嬤費神,倒時候讓我院子里的丫頭清點,她們也要學學這些東西了。」姜明月唇角微微揚起,笑著,「嬤嬤只要在一旁教教她們就成。」


  徐嬤嬤不知道人居然這麼難纏,手往身後一甩,頓時也變了臉色,「姑娘若是打定了主意,何苦又來問老奴。」


  「因為嬤嬤是娘親身邊的老人了。」姜明月刻意將「嬤嬤」兩個字咬得很重,提醒人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徐嬤嬤臉色一僵,不情不願地說:「老奴知道了,現在就開始準備賬本。」


  姜明月看著人,明明只是一個孩子,可渾身卻有著上位已久的威嚴。被人這麼盯著,徐嬤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虛地聳了聳肩膀。


  「府里這麼多的人,也要放一些出去讓人過了自己的生活。」姜明月狀似無意地提起,話裡面藏著深意,「嬤嬤,我希望那天的時候,賬簿不要出任何的差錯。」


  徐嬤嬤一口牙都快要咬碎的,「這是自然的。」


  姜明月往院子里走,等周圍沒有了旁人的時候,宛秋小聲地問人,「姑娘,你是懷疑徐嬤嬤在夫人地陪嫁中動了手腳嗎?」


  「能不動手腳嗎,說她將夫人的東西全拿了我都是信的。」桑青快人快語。


  「你知道些什麼?」姜明月有些驚訝。


  桑青也不瞞著,「徐嬤嬤有個孫子,對外人說是個秀才,還得了機遇在松山書院里讀書。」


  她說得諷刺,「不過是個賭慣了的,也不知道在家裡鬧了多少回,將家裡的那點底子都輸乾淨了。不然你以為徐嬤嬤為什麼放著家裡的清福不享,到府里來了。不過這事也瞞得緊,知道的人也礙著她的面子沒敢亂說。」


  「你可確定?」


  「當然,我家就住在她的對面,也知道一些。」桑青想了想說:「我有個遠方的表哥,就在前院當差,雖說有些蠢笨,但人是老實的。姑娘要是信得過的話,可以讓人去打聽打聽。」


  姜明月頓時起了心思,「他可會一些拳腳功夫?」


  「會是會些的,但就是些土路子,和正經學的是比不了的。」


  「你問問他,可願意幫我在外頭做一些事情,事情也不多,只是忙的時候怕是整日里都要忙的。」姜明月許諾著:「要是願意的話,我替他要了賣身契,每個月許了三兩銀錢。」


  桑青沒想到還有這個意外之喜,趕忙答應了下來。


  姜明月攔住她,「你且將他帶進來看看吧。」


  說話間就到了屋子裡面,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冷不丁伸出一隻手來,在人的臉上捏了捏,有些不滿地說:「我在這等了你好長的時間了。」


  姜明月真的對人沒有了辦法,你若是生氣了,他就當無所謂一樣離開,等過了一會又湊上來,動手動腳,就差整個人沒有黏上來。


  她沒有理會人,繞過了人,去窗戶邊的軟榻上坐著。


  外頭的陽光正好,少女面容安靜,可她的身後是正盛開的石榴花,灼熱的花朵從樹枝上一路燃燒到尾梢,毫不保留地將這把火燒到了顧允之的心裡去。


  顧允之挑著一雙桃花眼,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個木盒子,直接扔到了小茶几上,做到人的旁邊,「你瞧瞧,我母妃讓我送你的」


  姜明月眼皮子都沒有抬,「我不要。」


  「送你的就是你的,你要是不喜歡隨便找一個地方丟掉便是。」顧允之拿起一片雲片兒往嘴裡扔,整就是一個風流公子哥的樣子。


  「受之有愧。」


  近日雲片兒裡面摻了許多的蜂蜜,姜明月光是聞著味道便覺得甜得發膩,顧允之卻一連吃了幾個。


  聽到姜明月這樣說,笑得更加歡暢了,「行啊,你要是覺得有愧疚的話,親我一次就成了。」


  說著就把臉頰湊了過來,用手指點了點,「外面多少人排隊等著親我,今天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合著你都是討了便宜的。」


  「姑娘回來哭了許久的時間,剛才歇下,還沒有醒呢。」紅玉有些不平,縱使壓低了聲音也聽得見話裡面的惱意,「方姨娘未免也太過分了些,仗著肚子里的那塊肉,竟然當眾叫小姐難堪,等夫人回來之後,我定是要好好說上一說。」


  「就你話多!」張嬤嬤板著一張臉,訓斥人,「仔細你那張嘴,要是教我在外面聽到一些不幹凈的話,就送你去管事那裡好好學學規矩。」


  張嬤嬤是碎芳院里的管事嬤嬤,當初也是是夫人陪嫁丫頭。定遠侯夫人憐惜膝下唯一的幼女,將人命了教養嬤嬤,管理這一方小院。


  不說在這院子裡頭,就是在整個侯府,別人也要給幾分臉面的。


  就算是仗著姑娘的喜歡,紅玉也不敢和人頂撞,小臉一垮,斂著眉頭悶聲應著,「我曉得了。」


  到底是年紀還小,什麼表情都寫在了臉上,張嬤嬤打量了人一眼,心裡嘆了一聲。


  院子裡頭就四個一等丫鬟,紅玉長得討巧,嘴巴又像是抹了蜜一般,平日里最得姑娘的喜歡。可這秉性卻差了些,愛耍小聰明還喜歡在背後嚼舌根子,心思都不用在正途上。


  怕是也留她不得了,只是不知道該怎樣在姑娘那邊提起。


  她這邊想著事情,忽然聽見屋子裡頭有了動靜,該是人醒了過來,就端著甜湯往裡頭走。


  掀開帘子,就看見穿著一身雪白天蠶絲裡衣的小姑娘坐在床榻上,這正是定遠侯府唯一的嫡小姐——姜明月。


  定遠侯姜修玉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風月場子里滾過來的人,相貌自然是一等一的,不知道迷了多少姑娘家的芳心。


  後來雖然娶了當朝首輔李閣老的嫡長女李夢蘭,可後院里的女人也是不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沒有什麼女兒的緣分,兒子倒是不少,可只得了姜明月這麼一個嬌女,把人當成了眼珠子護著。


  姜明月繼承了父親的好相貌,年方滿時,鴉色的頭髮烏烏泱泱地鋪散開來,露出一張白凈的小臉。更難得的是她皮膚白皙,眉眼精緻妍艷,這般年紀相貌便是如此,日後不知道要長成那般傾城模樣。


  定遠侯府上就這麼一個嬌小姐,可後院也是亂的,有人生了嫉恨之心,在姜明月三歲多的時候,將人推道了水裡去。


  救上來的時候小娃娃都去了半條命,侯爺和夫人日日夜夜守著,才用藥將人的命喚了回來。但還是落下了病根,天氣稍微冷點,就容易感染風寒。


  這件事情也將侯爺嚇著了,陸續將後院的人遣送了出去,只留下三個已經有了子嗣的姨娘。


  外頭的人都說,定遠侯將這個女兒疼到了骨子裡頭去。


  張嬤嬤看向自家姑娘的眼裡多了幾分溫柔,想著,就這麼一個乖巧嬌俏的孩子誰能夠不喜歡呢。


  「姑娘,現在天氣冷,這樣坐著仔細著涼了。」張嬤嬤拿出一件桃花雲霧煙羅披風給人披上,粉粉嫩嫩的顏色襯得一張臉更加嬌俏。


  張嬤嬤看著人腫起來的雙眼,嘆了一口氣,端了甜湯喂人,「你何苦同方姨娘置氣,還哭成這個樣子,老爺夫人回來后,指不定怎麼心疼呢。」


  姜明月的眼珠子轉動了兩下,看向人,面上有些古怪,「你是說方姨娘有了身子?」


  不是前頭才和人有了嫌隙,怎現在就不記得了?


  張嬤嬤心裡有些奇怪,到底是心疼這麼半大的孩子,「左不過就是一個姨娘,就算生出來一個女兒,地位那能夠越過了你去。」


  熟悉的話再次響起,姜明月眼眶一熱,若是觀察得仔細些,能夠看見她渾身都是在顫抖的。


  她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攥住張嬤嬤的手,嫩白的手指陷入深紫色的錦衣面料里。


  視線從屋子裡頭慢慢掃過,全套的黃花梨傢具,坐榻上放著幾個半新的粉色蘇綉軟枕,隨處可見的精緻擺式和小玩意兒,分明和她小時候的屋子一模一樣。


  她居然回到了自己小時候?

  半天姜明月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前塵舊事,滿地鮮血彷彿都成了一場醒不過來的夢。


  她啞著嗓子喚了一聲,「嬤嬤,現在是什麼年頭?」


  紅玉嘴快,湊到人的身邊利索地回話:「姑娘,現下可是慶曆二十二年呢。前些天才是你七歲的生辰,怎現在就忘了?」


  「是嗎?睡得有些迷糊了。」姜明月閉上了眼睛,擺擺手,往身後的軟枕上一靠。


  張嬤嬤和紅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見人綳起來的小臉,一時不敢出聲,只得在原地守著。


  一個穿著淺碧色的丫鬟打著帘子進來,正是姜明月的貼身丫鬟宛秋。


  宛秋性格忠實,卻有些木訥,早先因為方姨娘的事情被姜明月斥責了一頓,現下動作間就有些拘謹,細聲細氣地稟告:「姑娘,方姨娘在院子外頭,說是想要見你一面。」


  方姨娘是三個姨娘中最為得寵的,前頭有個兒子傍身,四十齣頭的年紀了,居然又有了身孕。


  到了姜修玉這個年紀,對子嗣的事情也有些看重,吩咐了人好生照料方姨娘,補品什麼的也像是流水一樣,往福芳院裡面送著。


  這也給了方姨娘極大的底氣,在後花園和姜明月起了衝突。


  她甚至笑著說,若是她肚子里的是個女孩,不知道侯爺該要怎樣的歡喜,怕是要記養在嫡母的名下,按照嫡小姐的名頭養著。


  那年方茹也是這般,在爭執之後來到碎芳院,說是要賠罪。賠著賠著,回到自己的院子裡頭,孩子就沒有了。


  旁人只說,定遠侯府的嫡小姐善妒,連尚在胎腹中的庶子都要迫害。


  姜修玉和夫人上山禮佛,回到府中就知道了方姨娘小產的事情,但他不相信自己親自教導的女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喚人到跟前仔細問了問。


  那時候姜明月不過是七歲的小姑娘,事情都說不清楚,只是一味的哭著,要將林姨娘趕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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