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趕緊去看看
「快帶我去看看。」方子明急聲道。
越是危急地時候，越不能亂陣腳，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方子明暗暗叮囑地自己。
等鄭燕帶著方子明趕到診室時，裡面已經亂成一團，病人的家屬一邊哭喊著要趙敏償命，一邊扭著趙敏廝打，可憐地趙敏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早就嚇傻了，就連秀氣地臉上被人抓了兩條長長地血痕都不知道。
「住手。」方子明見此情景，不由怒吼一聲。
裡面的人被他吼得一愣，都停下手來，一個男子指著他問道：「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大呼小叫？」
方子明深吸一口氣道：「我是診所地老闆，診所里發生的一切問題都由我負責，你們先放開趙醫生。」
那男子立刻衝過來，揪住他的領子吼道：「你們診所醫死人了，你也負責得起嗎？我要告你，我要你們償命。」
方子明冷靜地問道：「你是病人的什麼人？」
「我是她丈夫，我老婆她正懷著8個月的孩子，一屍兩命哪，你讓我以後怎麼活啊。」那個男子揪著他嚎啕大哭。
方子明看他哭得這麼悲慘，心中也感到心酸，於是對他說道：「你放開我，讓我過去看看，說不定你老婆還有救。」
「剛才她都已經試過了，心都不跳了。」那男子指著趙敏哭道，但還是放開了方子明的領口。
方子明心裡也沒底，但他總要過去看看，說不定還有希望呢？
他走到病床前，病人挺著大肚子，直直地躺在床上，臉色有些發青。方子明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心中不由向下一沉，居然一點呼吸都沒有了，難道真地這麼快就斷氣了？
「你給她開地什麼葯？」方子明身對趙敏道。
「硝酸異山梨脂片和益心舒。」趙敏哭喪著臉道。
這兩種葯無論如何吃不死人啊？方子明心裡微微安定了些。難道買到了假藥？方子明腦中忽然蹦出這個念頭。不會，他馬上否定了，自己診所的葯，都是父親通過正規渠道弄來的，怎麼會有假呢？
既然排除了藥物中毒地可能，那死因就應該出在病人的身上，莫非病人身上有什麼隱疾？聯想到病人是因為心絞痛才來就醫的，這種可能性最大，方子明暗暗思忖道。
但這種話現在萬萬不能說，不然剛剛安靜下來的診室肯定會炸鍋。我要先找出確切地死因再說，方子明想到。
他讓趙敏幫他解開患者胸前的衣服，然後將手掌貼在她的胸口，閉著眼睛遙感患者體內的動靜。咦，這是什麼東西在動？下面，再下面，啊，這不是嗎？難道是她腹中的孩子在動？
方子明心中那個激動啊，既然孩子沒死，那麼這個女人應該也沒死才對啊，但為什麼她沒有呼吸呢？他一邊將手不斷地在她腹部移動，一邊暗暗思索。
這是什麼？應該是胎兒的一條腿或一隻手吧，他將手摸到患者胸口時，暗暗想道。咦，不對啊，女人懷孩子的部位不應該有這麼高吧？難道是胎位異常？
心絞痛？胎位異常？他隱隱約約覺得這兩者之間一定有什麼關係。到底是什麼原因異致了心絞痛？她的心絞痛是宿疾嗎？想到這裡他眼睛一亮，轉身對男人道：「你老婆患心絞痛多久了？懷孕前有這個毛病嗎？」
男人搖搖頭道：「就是這半個月內的事情，她以前體檢時，心臟功能挺好地。」
方子明心裡有底了，轉頭對鄭燕道：「你去給我把葯具箱提來。」
那男人吃驚道：「難道我老婆真地還有救？」
方子明淡笑道：「試試看吧。」
那男人叭地一聲跪倒在地上，給方子明叩著響頭哭道：「方醫師，你是好人，一定要救救我老婆啊，她懷著8個月大的孩子啊，如果你救活了我老婆孩子，我給你修生祠，天天給你上香。」
方子明哭笑不得，立刻扶著那男人道：「你別這樣，救死扶傷，是醫生的職責，這是我應該做地。」
那男人還要扯著他再說，鄭燕已經飛跑著把他的藥箱提來了。方子明打開藥箱，從裡面拿出自己的金針，然後走到患者跟前，用手指仔細地比量了一下位置，然後倏地一下，飛快地插向患者的胸口。
啊！四周的人都不由發出一聲驚呼，驚恐地捂上眼睛，似乎接下來會有什麼慘不忍睹地場面出現。但他們也不想想，如果患者真地死了，就是把針插到腦髓之中，又有什麼關係呢？
讓人驚奇地事發生了，方子明一針刺下以後，那患者先是身體微微一震，過了片刻，胸口的肌膚開始微微起伏，方子明將手放在她胸口，將手上下輕輕壓動，趙敏知道，那是促使患者心臟加速搏動的動作，難道病人現在有了心跳不成？
她好奇地走過去，探了探患者地鼻息，啊，這個女人真地活過來了，她不由喜極而泣，拉著方子明的手急切地問道：「方醫師，你是怎麼做到地？」
那個男人還傻，也知道自己的老婆已經活過來了，他緊張地拉著方子明地手道：「孩子沒問題吧？」
方子明正色道：「到現在為止，一切正常，但胎兒現在胎位異常，需要矯正。」
趙敏是學醫地，馬上聯想到胎位不正和心絞痛可能有關係，於是問道：「難道她的心絞痛是胎位不正引起地？」
方子明點頭道：「我推斷是因為胎位異常，導致胎兒的一隻手或一隻腳壓迫患者的心臟，引起了患者臨產期的心絞痛，剛才患者是因為心絞痛，進入了假死狀態。」
「那你剛才那一針是插在什麼部位？」趙敏忙問道。
「扎在胎兒的那隻手或腳上，胎兒在受痛之後，將壓在心臟上的手或腳移開，於是病人便恢復了心跳。」方子明淡笑道。
這事說起來簡單，但要在這麼緊張地情況下，作出準確地判斷，並大膽出手，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魄力？趙敏直直地盯著方子明，眼裡滿是星星。自己以前還看不起這個三流學校畢生的大專生，可是現在看來，他多帥啊，趙敏只覺得自己的心在砰砰亂跳。
方子明當然發現了趙敏眼中電光閃閃，但現在不是弄這個的時候，患者剛剛復甦，患者家屬還在旁邊看著呢，所以先要把病人安頓好，在患者的胎位沒有矯正之前，隨時都會有複發的危險，所以病情也需要隨時監視。
趙敏這個驕傲地臭三八，仗著書讀得比我多，天天挺著兩個大饅頭，在老子眼前晃來晃去，卻從來連正眼也不看我，沒想到拉了屎卻要老子來給她擦，方子明惡狠狠地想道。
趙敏長得即使說不上嬌艷，也至少可以稱得上端莊秀美，她此時對方子明的醫術佩服得五體投地，哪裡想到方子明卻對她的垂涎三尺？
俗話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病人到了秦樓診所，當然要把病完全治好，這樣才不影響秦樓地聲譽，於是方子明擦完嘴角的口水，望著趙敏地玉峰道：「趙醫師，矯正胎位是你們西醫的特長，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
趙敏見她直直地盯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趙敏面紅過耳，低低地啐了他一口，轉身向外面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了，我去去就來。」
鄭燕從方子明看趙敏時就已經注視著他了，見他此時還獃獃地望著門外，不由鄙夷地哼了一聲。
方子明知道自己的色狼本性已經再一次暴露，不敢再多加停留，對鄭燕說了句「你在這裡照看病人」，便轉身灰溜溜地出了病房。經過這一鬧，瞌睡也沒了，現在該幹什麼去呢？長夜漫漫，對於沒有破處的男人來說，真是一種煎熬啊！看來破處的事一定要提上議事日程了，不然後宮三千的夢想何時才能實現啊，方子明望著診所外的天空，仰頭慨嘆道。
其實趙敏地西醫功底還是非常紮實地，昨天只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完全是因為她臨床經驗太少，所以第二天下午，經過趙敏的精心治療，那夫妻倆個便歡天喜歡地出院了，當然要給方子明立生祠地話，後來也沒再提，估計方子明以後也沒有資格享受香火。
沒出事就燒高香了，方子明趴在桌上想到，現在開診所別的都不怕，就怕醫死人，如果醫死了人，首先肯定要讓你停業整頓幾個月，以後即使讓你重新開業，那也名聲掃地，沒什麼搞頭了。
「我的心是堅硬的岩石不曾動搖……」方子明的手機愉快地唱起來，自從決心破處后，他就把手機鈴聲換成了這個，希望能給自己帶來艷遇。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本想掛掉，但想想自己現在也算是知名人士，要是有人找自己治病呢？於是按了通話鍵，懶洋洋地問道：「喂？」
「是秦樓診所地方醫師嗎？」電話那頭有人怯怯地問道。
「嗯，我就是，你哪位？」方子明覺得電話那頭的聲音柔柔地，聽著特舒服。
「我是劉香。」電話那頭的人輕聲說道。
劉香？怪不得聲音這麼好聽，自從給她治病結束后，就好久沒聯繫了，今天怎麼想起來要打電話？難道病又複發了？
「噢，怪不得聲音這麼好聽，」方子明嘴花花地笑道：「美女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你是怪我沒有給你打電話么？」劉香細聲細氣地問道。
「不敢不敢，」方子明笑道：「我聽到你的聲音很高興呢，所以隨便說說，你有什麼事？」
「我怎麼聽著你有些言不由衷噢，」劉香嘆氣道：「難道我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嗎？」
現在的女人怎麼都這麼難對付，方子明心裡哀嘆一聲，只好求饒：「大美女，你有話就說吧，我鬥不過你。」
「嘻嘻，」電話里傳來劉香地嬌笑聲道：「我想請你出來坐坐，可以嗎？」
「很樂意接受美女的邀請。」方子明笑道。
「那你來上次那間咖啡廳吧。」
「現在么？」方子明問道。
「嗯，我在上次的那間包廂里等你。」劉香輕聲說道。
「好的，我馬上到。」方子明應道。
他掛斷電話，立刻打的前往茗島咖啡廳。
一上茗島咖啡廳二樓，服務員就將他帶到了上次的那個包廂。
「嗨。」他一進包廂，就對低頭坐著的劉香打招呼。
「你來了？」劉香抬起頭，眼裡有一絲驚喜。
我的乖乖，女人怎麼可以這麼漂亮地！方子明在心裡了一聲。今天的劉香穿著圓領地短袖套裙，臉上僅僅撲了些底粉，沒怎麼上妝，顯得樸素而自然，但她臉上露出的甜甜笑容，卻讓方子明如遭雷擊，頓時就看得有些痴了。
劉香見他直直地盯著自己，臉上不由微微一紅，忙指著桌邊的椅子道：「你坐哈，怎麼老是站著？」
方子明這才回過神來，忙把椅子拉開坐下，又低頭用勺子喝了一口咖啡來掩飾自己的窘態。這個女人變化怎麼會這麼大呢，上次看著雖然漂亮，但總覺缺點什麼，沒有那種驚心動魄地感覺。但是今天打扮得平平常常，看起來卻貌似天仙。
「你今天看起來真漂亮。」方子明真誠地誇獎道。
「難道我以前不漂亮嗎？」劉香調皮地問道。
「以前也漂亮，只是，只是……」方子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這就是我今天約你出來的原因。」劉香甜甜地笑道：「我要真心地感謝你。」
「什麼意思？」方子明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你救了我，不但是救了我的身子，還救了我一顆破碎地心，讓我重心對生活充滿了信心。」劉香嫵媚地大眼睛定定地望著他。
「噢，原來你是說這個，」方子明笑道：「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對你來說或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對我來說，卻關係著一生的幸福。」劉香輕輕地垂下頭，露出如玉石般美麗地脖勁。
方子明抬頭看見她水嫩得吹彈可破地玉頸，覺得嗓子有些發乾，啞著聲音道：「你不必這樣客氣，誰見了你的樣子，都會忍不住要全心全意幫助你地，我不過是適逢其會而已。」
劉香聽出他的聲音有些異樣，抬頭一看，見他直直地盯著自己的脖子，臉上憋得通紅，知道是自己剛才不經意地動作引得他如此，不由心裡暗暗好笑，這個男人，醫術好，心眼也好，人長得也不錯，就是看起來色色地，一點都不加掩飾。
如果是以前，她對這樣的男人是不屑一顧地，象這樣色地男人會是什麼好東西？但她現在是曾經滄海地人了，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遇見真小人，比遇見偽君子要幸運得多。
雖然她已經決定不再為以前的遭遇傷心，但這段經歷帶給她的教訓，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能不能獲得幸福，不在於她有怎樣的能力，而在於她有沒有眼光。
「他又找過我了。」劉香對方子明淡淡地說道。
「什麼？」方子明差點跳起來。
「本來前一段時間他知道我生病以後，就不再理我了。」劉香冷冷地說道：「這段時間他不知道從哪裡聽到風聲，說我恢復了以前的樣子，所以他又打電話來找我。」
「你怎麼說的？」方子明眼巴巴地望著她問道。
劉香看著他緊張地樣子，甜甜地一笑道：「我說如果他再提這件事，我就和他拼個魚死網破。」
「他和黑道上的人有聯繫地。」方子明脫口而出道。
「你怎麼知道？」劉香詫異道。
方子明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這種事情怎麼能亂說呢？這不是給黃軍石添麻煩嗎？於是他含糊道：「你不管我怎麼知道，反正我說的是真地。」
「我也怕他下黑手，所以我跟他說了，我已經把我的事情寫成材料，如果我平安無事，那從前的事就一筆勾銷。」劉香冷笑道，「但如果我出了意外，我的材料會立刻貼上各大網站，同時也會送達上級紀檢部門。」
「他怎麼說？」方子明問道。
「他嘆了口氣，說那就好聚好散吧，後來再沒給我打過電話。」劉香道。
「看來暫時是沒事了，」方子明嘆氣道，「不過你還是要小心，這個人能爬這麼高，城府肯定很深，小心他陰你。」
「我知道，所以我已經接受省台的邀請，準備調去省台了。」劉香望了他一眼道。
「噢，這是好事啊。」方子明喜道。
「什麼好事，人們常說，寧做雞頭，不做鳳尾，我現在在台里是王牌，到了省台，又沒什麼根基，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劉香嘆氣道：「他們以前也邀請過我，我都拒絕了，這次是沒辦法了。」
「別擔心，憑著你的才貌，到哪裡肯定都紅，如果在省台紅了，以後還可能去央視噢。」方子明鼓勵她道。
「就你嘴巴會說，」劉香瞟了他一眼，甜甜地笑道：「說不定我在別人眼裡是丑小丫呢。」
方子明看著她巧笑嫣然地樣子，不由又有些痴了。劉香低頭喝了一口咖啡，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一點都不希望我留在市裡么？」
「留在市裡幹什麼？」方子明詫異道：「經常看到那麼噁心地人，說不定過段時間你的心情又變壞了。」
劉香瞟了瞟他，低聲道：「可是我的朋友都在市裡哈。」
「那有什麼關係？省會和淮陽離得這麼近，坐高速車才兩個小時不到呢，讓她們經常去看你哈。」方子明安慰她道。
「你以後會去看我嗎？」劉香低著頭喝咖啡，不敢看他。
「我？」方子明怔了一下，馬上笑道：「我當然會去啦，我以後還要去省會開秦樓診所的分店呢，哈哈。」
「真地？」劉香驚喜地問道。
「現在還八字沒得一撇呢，」方子明苦笑道，「但不管我開不開店，我都會去看你地。」
「噢，」劉香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叮囑了一句：「你不要忙來忙去把這件忘了噢。」
「不會不會。」方子明連忙表態。
「我的心是堅硬的岩石不曾動搖……」劉香正要說話，方子明的手機又開始叫起來。
他掏出手機一看，原來是診所打來的，忙按下通話鍵：「喂？」
「方醫師，你快回來吧，有人找你。」是鄭燕地聲音。
「好的，我馬上回來。」方子明應道。
他知道，如果沒有特殊地情況，當他外出時，診所地人一般不會找他，如果找他，那肯定是只有他能解決地問題。於是他對劉香露出一個歉意地笑容道：「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一步，診所里有情況。」
「嗯，你先去吧，我去省台後會打電話給你，別忘了以後去看我噢。」劉香叮囑道。
「一定，一定。」方子明一邊答應一邊往外走。
方子明剛到診所門口，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迎上來問道：「請問你是方醫師嗎？」
「正是，你找我有事？」方子明問道。
他一邊問話一邊打量這個男人，看樣子是做生意地，而且還屬於比較成功地那種，在和氣中透著精明。
「我是專程來向方醫師求助地。」那男人堆著笑臉道。
「噢？」方子明奇道：「看起來你的身體很好啊。」
「方醫師法眼無差，」那男人贊道：「確實不是我自己生病。」
「那病人在哪裡？」方子明問道。
「病人現在家中。」那男人陪笑道。
「那你的意思是？」方子明不解道。
「我是想請方醫師去我家一趟，」那男人忙說道。
「這個……」方子明遲疑道，外出就診的事他還沒有先例。
「診費的事情好說，只請方醫師萬勿推辭。」那男人見方子明遲疑，忙補充道。
開診所為了什麼？除了泡妞之外，就是賺錢唄，既然有錢可賺，那還有什麼好說地？但是如果答應得太快，價錢肯定就會賣便宜了，於是方子明裝作為難地樣子道：「你看我現在診所里的事也很多地……」
「沒關係沒關係，」那男人忙截口道：「只要方醫師肯去，這些損失都算我的。」
方子明這才爽快地答道：「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不去良心上實在過不去，你等等，我先去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