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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凄涼的感覺

  他抬頭望了望天花板,心裡多少有些凄涼的感覺,人,他媽的跟動物真是有區別啊,一條狗養上十幾年,你就是打它一頓,它也捨不得離開主人啊!但是人呢,人這玩藝兒,真是太難捉摸了,段正雄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這個,這個……」熊天保雖然不知道段正雄在想什麼,但他已經莫名其妙的有些慌張,所以說話也有些打結了,「因為前段時間是我在主持工作,所以我順便召集了這次臨時會議,但是對於董事局組成,我,我沒有什麼動議。」


  「熊總是個謙虛的人,有些事他雖然想到了,但是不方便說,」一個人站起來笑道,「但是我跟熊總是朋友,現任的董事局主席又是我大哥,所以有些話恐怕就要由我來代勞了。」


  方子明抬頭一看,發現說話的人正是他剛才進門時,大聲向他喝斥的那個人,方子明仔細打量了他一番,他的臉孔跟段正雄有幾分相似,但是生得比段正雄白多了,而且頭髮也梳得溜光溜光,一看就知道是經常出入歡場的那號人,看來這個人就是段偉彪了。


  段正雄根本就不看他,而桌上的人也沒人接話,所以他只好自說自話:「大家都知道,我哥的身體一直都很差,這一半是因為他身上有宿疾,但另一半也是因為公司里的工作累的,這一次他生病住院,更是差一點出了生命危險。」


  說到這裡,他伸手抹了抹眼角,似乎是很傷心的樣子,但是他嘴裡的話還是沒停:「我哥帶領大家幹了這麼多年,替我們都掙下了一份不菲的身家,難道我們就忍心看著他一個人這樣操勞嗎?這樣下去,他不病死也會累死。」


  「為了何護我大哥,我要利用我手中的動議權,提一點很私人化的建議,希望各位大股東能慎重考慮,」段偉彪有些激動地說道,「我提議由熊天保同志暫時接任董事局主席,主持公司的日常事務,讓我哥出院后能在家裡休息一段時間。」


  「這如何使得?」熊天保忙搖頭道,「如果正雄兄身體確實不好,我暫時代他打理一下公司的日常事務就行了,就不必提更換董事局主席的事了。」


  「熊總,話不是這樣說的,」段偉彪很嚴肅地說道,「俗話說,名不正則言不順,做為整個段氏集團的董事局主席,每天有多少事需要決斷?如果不是正式的主席,有些事你是決定不了的,還得一直擱置著,這樣對公司的營運非常不利。」


  「這個……」熊天保遲疑道,「如果實在有很重要的事,我可以去請示正雄兄的。」


  「我覺得大家都很沒有責任心,」段偉彪憤然作色道,「我大哥為公司里付出了多少心血?現在他病了,想讓大家幫著分擔一些事務,你們都這樣再三推諉,這太讓人心寒了,在這裡我要很不客氣地提醒大家一句,公司里賺了錢,是大家都有份的,並不是我哥一個人拿了。」


  「這……」熊天保遲疑了一下,望著段正雄說道,「唉,還是看正雄兄的意思吧!」


  「按公司的章程辦吧,該怎樣就是怎樣。」段正雄面無表情的說道。


  「按照公司章程,我和熊總的股權共計百分之三十五,已經超過股權總額的三分之一,所以本次動議有效,可以提請董事局會議表決。」段偉彪大聲說道。


  「那就表決吧!」段正雄慢慢地睜開眼睛,望著他緩緩地說道。


  「我以百分之十五的股權,同意熊天保同志擔任段氏集團董事局主席。」段偉彪首先發難。


  「我,我……希望能幫正雄分擔一點負擔,」熊天保結結巴巴地說道,「所,所以我把百分之二十的股權投給我自己吧!」


  「我覺得自己暫時還死不了,所以也把百分之三十九的股權投給我自己吧!」段正雄笑道。


  「我,我……」市場總監陳樹傑看了看熊天保,再看看段正雄,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棄權吧!」


  「我棄權。」常務副總許文林既不對熊天保看,也不對段正雄看,冷著臉說道。


  「徐總,你呢?」段偉彪笑嘻嘻地對執行總裁徐孝友說道,「你跟了我大哥這麼久,總應該體恤他一下吧?」


  「正雄兄這些年確實太操勞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徐孝友,這時候一臉同情之色地望著段正雄說道,「所以我以百分之七的股權支持熊天保同志接任董事局主席。」


  段正雄雖然先前聽到雷錦珊提到過這件事,但是現在聽著徐孝友親口說出來,還是覺得有些吃驚,所以他直直地望著徐孝友,心裡真是五味俱全,要說在四個高管之中,自己最沒有虧待的就是這個徐孝友了,想不到他真的會在關鍵時刻反搭一耙,人哪,唉!段正雄深深地嘆了口氣。


  徐孝友看著段正雄的目光,有些得意地說道:「正雄,你辛苦了這麼多年,也該歇歇了,公司里這些事,我和天保兄會處理好的。」


  段正雄忽然明白徐孝友為什麼要背叛自己了,因為熊天保自己是個草包,他接任主席之後,很多事情都處理不了,所以公司實際的決策權,最後都會落到徐孝友的頭上,如果能以不到百分之十的股權掌控這麼大一個公司,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可能都抗不住這種誘惑吧?

  而且熊天保這次為了拉攏他,肯定還給他許了很多好處,這樣既得名又得利的事,只有傻子才會放棄啊!段正雄想到這裡,不僅微微感到有些可惜,替熊天保可惜,也替徐孝友可惜,可憐熊天保是因為他這次被人當了木鐘,但他自己還被蒙在鼓裡,一點感覺都沒有。


  而可憐徐孝友則是因為他太高估自己的才能了,段正雄可以肯定地說,如果真的把公司交到徐孝友手裡,要不了兩年,段氏集團就會敗落,因為他對徐孝友太了解了,這個人只有將才,沒有帥才,執行一下現成的決策還可以,如果讓他當頭,那就如同一條丟掉了羅盤的船在海上航行,最終的結果是船毀人亡。


  大將的職責是將兵,執行具體的戰術目標,而元帥的職責是將將,制訂宏觀的戰略決策,這兩者的能力差別太大了,所以有的人可能做了一輩子的常勝將軍,但是卻永遠不能拜帥,徐孝友在商場上混了這麼久,居然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真是可惜啊!

  段正雄正在沉思,忽然聽見段偉彪大聲笑道:「張財神,你投了五六年的棄權票,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吧?這樣熊天保和段正雄二人的股權支持率,分別為百分四十二和百分之三十九,熊天保以微弱優勢當選下一任董事局主席,天保兄,恭喜你啊!」


  這個結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所以許文林和陳樹傑都小心翼翼地望著段正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畢竟這些年在段正雄的積威之下,大家都習慣了看他的臉色行事,現在突然出現這樣的結果,連他們自己都覺得有點不適應。


  但是些刻段正雄的臉上猶如一泓平靜的湖水,根本連一點漣漪都沒有,這太反常了,所以他們心裡居然浮起一絲恐懼的感覺,只有熊天保壓不住自己臉上驚喜的神色,幾次想站起來說幾句答謝的話,但是卻又不敢站起來。


  這時,一直蜷在角落裡閉目養神的張建國,忽然正了正眼鏡,轉頭對段偉彪問道:「偉彪兄,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張財神,你有什麼事就說吧,那麼客氣幹嘛?」段偉彪春風滿面地笑道。


  「噢,那我就說了,」張建國一本正經地問道,「我就是想問一下,我那百分之五的股權,到底是我的還是你的啊?」


  「建國兄你開什麼玩笑,股權當然是你的。」段偉彪臉色一僵,心裡浮起一絲濃濃地不安,忙賠笑著說道。


  「那我的表決權咋就變成你的了呢?」張建國冷聲道,「我好象沒說要棄權啊?」


  「啊?」熊天保驚呼出聲,轉頭不知所措地望著段偉彪,臉上一片蒼白。


  「建國兄,那你,你是什麼意思?」段偉彪擦了擦頭上的汗問道。


  「我以百分之五的股權,支持段正雄同志繼續擔任董事局主席。」張建國一板一眼地說道。


  「你,你……」段偉彪臉色鐵青,用手指著張建國失聲道,「我前天問你時,你,你不是說對這種事不感興趣嗎?」


  「對這些事我當然不感興趣,」張建國一臉厭惡的神情,「但是你別忘了,我還有百分之五的股權,我可不想讓自己的錢打水漂。」


  「我操你媽,你居然敢耍我,」段偉彪忽然爆出粗口,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向張建國的臉上砸過去,他雖然有點畏懼段正雄,但他知道段正雄也不會把他怎麼樣,所以趁這個機會撒撒潑。


  但是他的杯子剛剛扔出手,就從半空中掉下來,一下砸在桌子上,不但杯子摔成了碎片,而且茶水還濺了他一臉,他嚇了一跳,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忽然覺得自己的脖子一緊,然後就被人抓著衣領從椅子上提起來。


  段偉彪轉頭一看,提著他衣領的人原來是段正雄身後的那個年輕人,段偉彪大怒,馬上破口大罵道:「操你媽,哪裡來的小雜種,還不把老子放下,小心老子整死你。」


  叭,叭,只聽兩個清脆的耳光聲在屋內響起來,眾人轉頭一看,只見段偉彪兩邊臉上都腫起了紅紅的指印,而且他的嘴角還有一縷鮮血慢慢地滲出來,方子明剛才這兩下真沒留情,雖然沒有用上內力,但憑著他的手勁,也夠段偉彪喝一壺了。


  「你有種,算你狠。」段偉彪怨毒地望著方子明說道。


  其實今天事情搞成這樣,段正雄也有很大的責任,因為段偉彪只所以這麼飛揚跋扈,就是因為段正雄顧念兄弟情份,平時太慣著他了,所以他剛才才敢對張建國大打出手,但是他沒想到半路里殺出一個程咬金,居然敢對他動手。


  「你跟我耍狠,是吧?」方子明冷冷地一笑,拎著他的脖子向窗戶邊走去,眾人正不知他要幹什麼,忽然看見方子明一把推開窗子,然後甩稻草一樣將段偉彪甩向窗外。


  「啊?」幾聲尖叫同時響起來,其中也包括段正雄的,但是這麼叫聲中,還是數段偉彪的叫得最響,因為他發出的是一聲凄厲的慘叫。


  但是眾人叫過之後才發現,其實方子明雖然把段偉彪甩出去了,但是手並沒有松,而是將他懸提在窗外,但即便是這樣,眾人也嚇出了一身冷汗,想了想,這可是二十八樓啊,如果真的失手掉下去,那可是連骨頭都會摔成碎塊塊。


  「還跟我耍狠不?」方子明冷冷地問道,「相不相信我讓你做個自由落體運動?」


  「不,不……」段偉彪渾身都在發抖,吐字的聲音也已經含糊不清了。


  「夏正福是你買通的吧?」方子明眼裡忽然射出一縷寒光。


  「沒,沒……」段偉彪渾身一震,有些驚慌地說道。


  「那對不住了。」方子明忽然手臂一軟,段偉彪的身子馬上向下墜下去。


  「啊——」段偉彪尖叫一聲,語無倫次地喊道,「我是,是我,我……」


  「我只問最後一遍。」方子明渾身透出一股殺氣,冷冷地說道,屋內的人頓時覺得自己象是掉進了冰窯里一樣,眾人現在才知道,這個人不但是個醫生,還是個殺星。


  當然,對這種感覺最強烈的就是段偉彪,在這一刻,他的心已經恐懼到了極點,這時他腦子裡忽然生出一種感覺,如果自己不說實話,這個年輕人只怕真的會要了自己的命,所以一臉絕望地大聲喊道:「別,別,我說實話,我說實話。」


  「說。」方子明嘴裡硬生生地崩出一個字。


  「是,是我……買通了夏正福。」段偉彪顫聲道。


  「多少錢?」方子明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彷彿這件事與他沒有關係一樣。


  「一,一千,五百萬。」段偉彪的嘴在打哆嗦,他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出去以後,只怕也活不太長了,但相較之下,他還是寧願坦白。


  「為什麼?」方子明冷冷地問道。


  「我要報仇,我要為阿坤報仇,」段偉彪忽然聲嘶力竭地喊道,「坤兒,我苦命的兒啊!」


  坤兒?阿坤不是他的侄子嗎?怎麼又就成他的兒子了?方子明滿腹疑問,但是他知道這時候段偉彪一定不會說謊,他說段坤是他的兒子,那就一定是他的兒子了,看來這又是一筆糊塗帳,但是他這一說,倒讓方子明為了難。


  因為不管怎麼說,人家父子連心,他要報仇你也不能說他沒有道理,要是真說起來,段正雄又不是他的親兄弟,卻把他的兒子弄沒了,這放在誰心裡都是個大疙瘩,難怪他要對段正雄父女下這樣的狠手。


  算了,這些勾兒麻藤的事,還是交給岳老頭去處理吧,反正我已經給他把供詞問出來了,以後是辦了他也好,寬恕他也好,移交司法機關也好,都與自己沒什麼關係了,想到這裡,他一把將段偉彪提回來,扔在他原來的座位上。


  這時,他忽然聞到一股濃濃的尿騷味,他低頭一看,原來段偉彪的褲襠和大腿已經全濕了,看來他剛才確實嚇得夠嗆,所以小便已經失禁了,不過還好大便沒有出來,不然這個場景就有些尷尬了,桌上的眾人顯然都聞到了這股尿味,所以有人已經有人下意識用手去掩鼻子。


  方子明皺了皺眉,望著段偉彪冷冷地說道:「以後給我老實點,不然再撞在我手裡,不會讓你象今天這麼好過。」


  說完拍拍手回到段正雄的身後,象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但是段偉彪這時候早已經被嚇癱了,哪裡還能說話?只是象一團麵糊一樣,蜷在椅子上喘粗氣,這時的他,臉色嘎白,雙眼除了驚懼之外,便只有一片茫然,估計他以後恢復過來,每天晚上也會做噩夢。


  屋子裡突然發生這樣一出鬧劇,連段正雄都非常意外,今天的方子明跟他以前認識的方子明完全是兩個樣子,當方子明身上發出的那股寒氣籠罩整個屋子時,連他都有一種錯覺,似乎方子明真想放手將段偉彪扔下去,所以當時他身上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牛逼了?看來自己以前還小看他了,段正雄一邊想一邊在考慮怎麼善後的問題,畢竟方子明是他帶來的,而且他又是這裡的頭,所以方子明剛才這一陣胡搞,雖然把段偉彪搞定了,但也留下了一堆的麻煩。


  他沉思了半晌,正想開口說話,這時候熊天保忽然哆哆嗦嗦地站起來,走到段正雄的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然後淚流滿面地對他說道:「大哥,我錯了,你原諒我吧!這事我本來沒想干,都是阿彪挑起來的。」


  靠,這也太搞人了,段正雄這時候真是哭笑不得,這個熊天保好歹也是個億萬富翁,咋腿骨子就這麼軟呢?說下跪就下跪了,這場景要是讓外人看見了,八成以為是哪個幫派在開香堂懲治叛徒呢,唉,這人哪,就是他媽的賤,段正雄不由暗暗嘆了口氣。


  其實他是不知道,方子明剛才這一下,還真把屋內的人嚇壞了,雖然屋內的這些人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但畢竟都是做正道生意的,誰見過真刀實槍練人的?而且他們剛才也看見了,方子明把段偉彪扔向窗外時,段正雄也是一臉震驚的樣子,這說明他們兩個人不是串通好的。


  也就是說,這個年輕人是不受段正雄控制的,這誰不害怕啊?他們雖然很有錢,但也得活著才能享用啊,萬一這年輕人精神有點不正常,看誰不順眼,抓著就往窗外扔,就算你有百億家產,又有什麼用呢?

  而這裡面最害怕的當然要數熊天保了,雖然換董事局主席的事是段偉彪提出來的,但受益的人是他,白痴都能看出來,這件事他和段偉彪是串通好的,現在段偉彪得了這個結果,他本來就是個膽小的人,哪裡還撐得住?所以面子也不要了,直接向段正雄下跪求饒。


  「天保,快起來,」段正雄拉著他的手,長嘆一聲道,「你這是何苦呢?」


  「大哥,都是我鬼迷心竅,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求求你了。」熊天保捧著頭痛哭起來。


  「起來吧,起來吧,」段正雄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看你現在都成什麼了。」


  熊天保這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但是他臉上的神色還是有些緊張,段正雄看了他一眼,然後對他擺了擺手道:「快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我們繼續開會。」


  這時徐孝友站起來對段正雄說道:「我申請轉讓我的股份,退出董事局。」


  「這件事稍後再議。」段正雄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說道,對於徐孝友這個人,即使他自己不提出來,段正雄也會將他請出董事局。


  徐孝友看了看段正雄的樣子,知道自己在段氏集團位置已經完全斷送了,心中不由暗暗哀嘆一聲,自己怎麼就那麼糊塗呢?象熊天保這種人也能成大事嗎?自己居然倒向他那邊,唉,也怪自己有些貪心,想要獨攬大權,不然也不會弄成現在的樣子。


  想當年自己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是段正雄慧眼識真才,將自己收到麾下,這些年來不但位置連連高升,成為公司里八面威風的人物,而且前幾年段正雄還給自己配送了股權,並讓自己進了董事局,真可謂是名利雙收了,只可惜……,唉!

  「今天召開董事局會議期間,發生這樣的異常情況,我有很大的責任,在這裡給大家說聲對不起了,」段正雄平靜地說道,「但是我相信這些不會影響到我們大家之間的情份,畢竟我們都是在一起經歷了十多年風雨的兄弟。」


  張建國、許文林和陳樹傑等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段正雄把桌上的幾個人依次掃了一眼,然後很嚴肅地說道:「我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出院了,下個星期我會正式回公司上班,在這段時間,我請大家慎重考慮一件事情。」


  眾人不知他要說什麼,都抬頭望著他,許文林帶著一絲強笑問道:「正雄,你有什麼事就吩咐吧,我們一定認真執行。」


  「呵呵,不要搞得這麼嚴肅,」段正雄笑道,「其實這件事大家以前也提過,那就是增加市流通股的的份額問題,經過慎重考慮,我決定適當增加段氏集團流通股的份額,所以在這段時間裡,請大家認真考慮一下比例問題。」


  「正雄,我們也要往大里搞了嗎?」陳樹傑一臉喜色地問道。


  「對,」段正雄點了點頭,「在流通股的份額增加以後,我們目前的股權結構也要做適當的調整,當然,你們這些份額較低的,份額只會上升不會下降,所以近段時間你們努力籌備一下自己的資金,不要到時候看著股份拿不到手,哈哈!」


  「啊?」張建國、許文林和陳樹傑都吃驚地張大了嘴,增加流通股的份額,就意味著要增資擴股,如果他們能保持原來的份額,實際投入段氏集團的股本都會增加很多,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每年的收益將大幅度增加,以現在段氏集團的發展勢頭,那簡直就是在給他們送錢哪!

  更何況段正雄還說份額只升不降,那意思是說還有可能會增加一定的份額,這真跟天上掉餡兒餅沒有什麼區別了,所以儘管他們都是老江湖,平常喜怒都不形於顏色,但是在這一刻,他們臉上都笑得跟幾塊柿餅一樣了。


  但是這時有一個人心裡卻在滴血,那當然是執行總裁徐孝友了,天哪,早知道這個死老頭要增資擴股,我還反他個鳥啊,搞得現在裡外不是人,段偉彪,都是你這個狗日的害人哪,老子操你八輩子祖宗!

  但這時候後悔又有什麼用呢?俗話說,一步走錯,滿盤皆輸,有許多事你一旦做了,再想退,身後就已經沒有路了,更何況象他這種情況,並不是一時的思想糊塗,而是因為他本身就有這種野心,所以他的敗落只是遲早的問題,這樣的人,又有誰還敢用呢?


  段正雄見自己的話帶來了震撼性的效果,眾人基本上都已經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心裡頓時輕鬆了很多,但是他心裡也莫名其妙地生出了幾份傷感,兄弟再好,不如錢好啊,看來在這個世道里,感情這玩藝兒,真算不上什麼東西了。


  但是感慨歸感慨,他依次在眾人臉上掃了一眼,然後笑著說道:「會開了這麼久,我看大家都有些累了,所以今天的董事局會議就到這裡吧,大家回去以後,都認真考慮一下關於股權調整的問題,下個星期我們將再次召開董事局會議,就相關提案做出一些決議。」


  眾人對眼一望,都認真地點了點頭,在這一刻,他們才意識到,對於整個段氏集團來說,只要段正雄還在,就沒有人能夠玩得轉,但是反過來想想,如果沒有段正雄這種絕對的統治,能有段氏集團的今天嗎?在座的這些人,能夠擁有今天的地位嗎?


  「好吧,那就算會吧!」段正雄站起身來,瞟了蜷在椅子上的段偉彪一眼,轉身出了會議室,他知道,在這種時候,如果他不先走,是沒有人敢走的。


  方子明依然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在把段偉彪扔回座位的那一刻開始,他的今天的任務就算圓滿結束了,現在他已經回復了那種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他那充滿殺氣的背影,早已深深地刻進了每個人的腦海里,所以後來這些人一見到他,都躲得遠遠地。


  看見段正雄的方子明已經出去了,張建國等三人也跟在後面魚貫而出,然後是面無表情的徐孝友,他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也不知自己的下一步該走向哪裡,熊天保見眾人都出去了,看了看蜷在座位上的段偉彪,要不要上去扶一下呢?他心裡有些遲疑。


  算了,他害得我還不夠慘嗎?活該!想到這裡,熊天保咬了咬牙,頭也不回地出去了,這就是人性,也不能說是熊天保絕情,因為他們本來就是為了骯髒的利益才混到一起,現在利益破滅了,那份酒肉兄弟的交情也就完蛋了。


  現在他們各自都要想自己的事情,熊天保在想如何取得段正雄的原諒,保住自己在段氏集團的利益,而段偉彪則要想如何應付段正雄的報復,因為段正雄根據段正雄以往的性格,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但是想得再多隻怕也沒什麼用處吧?自己混的那幾條道,哪一條道不是看著段正雄的面子,才跟自己搞得那麼親熱?如果自己跟段正雄決裂的消息一傳出去,只怕那些人立刻就要翻臉了,這一次好不容易買通一個見錢眼開的夏正福,沒想到最後還是敗露了,唉!


  段偉彪長長地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褲襠,還是濕濕的,那小子真他媽不是人哪,段正雄想到剛才發生的那一幕,他身上不由打了個寒噤,那時候,他真是苦膽都嚇破了,二十八樓啊,從樓上看下去,樓底來往的行人就象螞蟻一樣。


  萬一他剛才手一軟……,段偉彪不敢繼續往下想,其實他也有幾份流氓性格,不然他也不會一言不合,就把茶杯砸向張建國,但他那是小打小鬧,欺負一下勢力不如他的人而已,他什麼時候見過這種真刀實槍的場面啊?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段偉彪一邊往外走一邊有些無奈地想道。


  「段總,您叫我?」段正雄和方子明回到辦公室以後,坐下還沒有多久,雷錦珊急步走進來向段正雄問道。


  「嗯,你坐吧!」段正雄指了指對方的沙發。


  雷錦珊點了點頭,在沙發上坐下來,嘴裡卻調皮地說道:「其實我已經習慣站著聽您說話了,坐著反倒有些不習慣。」


  「我這人性格不太好,以前做事有事霸道,你不會覺得委屈吧?」段正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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