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將信將疑
「真的嗎？」陳穎將信將疑地問道。
「姐姐不會騙你的，」柳霏霏認真地說道，「高爾基這篇文章是在特殊背景下寫的，含有很深的寓意，所以他在文中已經把海燕美化了，但是如果這作為一劇本來說，海燕就應該還原成本色，這樣觀眾看著才不會有假的感覺。」
幾個人正說得熱鬧，這時方子明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陳方青的號碼，他惴惴不安地接通了電話，但是手機里傳來的卻是段尹蕾的聲音：「還在生我氣嗎？」
「沒，沒……」方子明沒料到是她，頓時有些語無倫次了。
「今天是我脾氣不好，希望你能原諒，」段尹蕾淡淡地說道，「如果外面很冷的話，你跟霏兒就早點回來吧！」
「你……」方子明聽她這麼說，心中驚喜不已，剛想問她是不是已經原諒了自己，但是手機里傳來一陣忙音，原來她已經掛斷了電話。
方子明捧著手機正在發獃，柳霏霏轉頭問到：「是姐姐打來的？」
「嗯，」方子明點了點頭，「她讓我們早就回去。」
柳霏霏看了看時間說道：「也不早了，我們確實該回去了。」
「姐姐，我捨不得你，我要跟你在一起。」陳穎忽然摟住柳霏霏說道。
方子明哭笑不得，正想發話，柳霏霏卻拉著陳穎的手站起來說道：「穎兒，你跟我來。」
「姐姐，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么？」兩人一進陳穎的卧室，陳穎馬上問道。
「對，」柳霏霏點了點頭，望著她認真地說道，「你的事他已經對我說了，到現在為止，知道這件事的還只有我們三個。」
「他，他什麼都說了么？」陳穎紅著臉，象蚊子一樣地哼道。
「應該差不多吧，」柳霏霏將她抱進懷裡說道，「而且我們進門時，你也用行動表明了你的想法，所以我們以後就是好姐妹了，作為比你大幾歲的小姐姐，我有幾句知心話想跟你說說，不知你願不願意聽？」
陳穎聽她這麼說，知道她已經認可了自己跟方子明的關係，不由心中大喜，忙摟著她的脖子說道：「姐姐，你快說吧，我以後都聽你的。」
「以後我想帶你見見光，認識一下其它的幾位姐妹，」柳霏霏沉吟道，「但是因為你媽跟他有親密關係，所以你們的事不能暴露得太早，不然你媽和他都會覺得尷尬，你明白嗎？」
「噢，」陳穎苦著臉說道，「我以前也是擔心這個，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柳霏霏安慰她道，「主要因為你太小，如果現在就跟他弄在一起，別人看著覺得彆扭，等你再長大一些，姐姐保證你心愿得償就是了。」
「真的嗎？」陳穎大喜道，「那我以後該怎麼做？」
「在別人面前，不要把你們的關係暴露出來，」柳霏霏想了想說道，「私下裡也不要象以前那種親密法，因為你現在還是長身體的時候，如果受到那方面的刺激太多，容易變得早熟，你看你現在，看起來跟姐姐的年紀都差不多了。」
「我以前就是怕他不要我，所以我才跟他那樣。」陳穎羞澀地說道。
「傻丫頭，你這樣做，不但害了你自己，也讓他難受，」柳霏霏憐惜地說道，「所以以後千萬不要做這種傻事了。」
「姐姐，我知道了，以後一定聽你的話。」陳穎認真地說道。
「你這樣我就放心了，」柳霏霏高興地說道，「我今天就帶你去那邊認識兩個姐姐，她們都是頂聰明的人，你可不能讓她們看出破綻噢，不會你媽很快就會知道你們的事。」
「嗯，我會小心的，」陳穎點點頭，可是她想了想又問道，「可是如果她們知道我媽是誰后，要我叫她們阿姨怎麼辦？」
「一般來說她們不會追究這些，」柳霏霏不由暗贊她細心，於是摸了摸她的臉笑道，「如果她們不說，你就裝糊塗，大大方方地叫她們姐姐，如果她們說起了，我會替你擋過去。」
「姐姐，你對我真好。」陳穎摟著她感激地說道。
「呵呵，誰叫我是姐姐呢，這都是應該的，」柳霏霏笑道，「不過你以後一定要加油學習，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這樣姐姐就高興了。」
「嗯，我說話一定算數。」陳穎認真地說道。
「那我們出去吧，」柳霏霏站起來說道，「你把家裡收拾一下，然後跟我們一起過去。」
「沒什麼收拾的，把飯盒扔掉就行了。」陳穎笑嘻嘻地說道。
兩人出了房間，方子明看著陳穎一臉喜色的樣子，也不知柳霏霏跟她說了些什麼，但她們既然是背著自己說的，他當然也不好意思問，於是望著柳霏霏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現在就走吧，我已經等不及了。」陳穎把飯盒扔進垃圾簍，然後把垃圾袋紮起來說道。
「你，你也跟著去？」方子明吃驚地問道。
「怎麼啦？是不是不歡迎啊？」陳穎白了他一眼。
「這……」方子明苦笑了一下道，「歡迎，歡迎。」
「哈哈，那就走嘍。」說完拉著柳霏霏就往外走。
但是陳穎確實是個聰明的孩子，她似乎知道方子明和柳霏霏有話要說，所以借口要扔垃圾，然後蹦蹦跳跳地跑開了，柳霏霏轉頭對方子明笑道：「你心裡是不是有些擔心啊？」
「是啊，」方子明苦著臉說道，「前面那件事還不知道結果咋樣呢，我真怕火上澆油啊。」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給穎兒說好了，她以後會聽話的，」柳霏霏瞟了他一眼道，「倒是你自己，在這件事上要留點意，一來是讓別人知道了不太好，二來她年紀確實太小了，雖然你現在跟她在一起也沒什麼，但我還是不主張你這麼做。」
「沒，我絕對沒有現在就動她的意思，」方子明忙解釋道，「那幾次比較過份的動作，也是當時控制不住才成那樣，其實做過之後我就後悔了。」
「這樣就好，」柳霏霏高興地說道，「雖然我不在乎你做什麼，但是說實話，我還是不喜歡那些變態的行為，你能這樣遷就我，我還是很高興的。」
「這算什麼遷就？」方子明苦笑了一下，「這不過是做人的根本，以前因為沒有人約束我，所以失了分寸，其實我倒是應該感謝你呢。」
「既然你能這麼想，咱們也不用客套了，」柳霏霏深情地望著他說道，「因為我們是夫妻，所以註定要互相攙扶著走完這一輩子。」
「霏兒，我愛你。」方子明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裡。
「你的身子好熱噢，象個火爐子一樣。」柳霏霏把自己嬌軀偎在他懷裡，低聲說道。
「是嗎？我自己好象不覺得呢。」方子明摟著她迷迷糊糊地說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柳霏霏仰著頭柔聲說道，「其實我也願意早點給你，只是我前幾天剛剛受過創傷，所以希望你能多一點耐心，好嗎？」
「能這樣抱著你，我已經非常幸福了，」方子明低頭望著她深情地說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兩個人相愛，肉體的接觸並不是第一位的。」
「不，」柳霏霏緩緩地搖了搖頭，「靈與肉的完美結合，才是兩個人相愛的最高境界，我並不崇尚那種柏拉圖式的戀愛，雖然我不能給你完璧之身，這未免有些遺憾，但我相信，對於一個深愛我的人來說，那一刻依然是神聖而莊嚴的。」
「霏兒，我不許你再提過去的那些傷心事。」方子明摟著她心痛地問道。
「我沒有傷心，」柳霏霏搖了搖頭，「我只是陳述一個客觀的事實而已，其實有了你，我早已從那種感覺中走出來了。」
「那我們拉個鉤，」方子明伸出小指頭認真地說道，「以後誰也不許再想那件事，更不準再提那件事，否則誰就是小狗。」
「謝謝你，」柳霏霏悄悄揉了揉眼角，嘴裡輕輕地哼起來，「……你我約定，難過的往事不許再提，也答應永遠都不讓對方擔心……」
「想不到你唱歌也這麼好聽，」方子明咂咂嘴，「這是什麼歌？調子聽起來很舒服呢。」
「這就叫《約定》，」柳霏霏用濕潤的眼睛望著他，「總有一天，我會在我演的電視劇里，專門為你唱一首歌，來紀念我們今天的約定。」
「姐姐，你吃糖葫蘆嗎？」他們正在纏綿，這時陳穎隔著老遠喊道。
方子明聽見陳穎的聲音，趕緊把抱著柳霏霏的手鬆開了，兩人抬頭一望，只見陳穎手裡果然抓著幾根糖葫蘆，笑嘻嘻地向他們走來，方子明轉頭對柳霏霏苦笑道：「她到底是小孩子，這麼大了還吃糖葫蘆。」
「長大了就不能吃糖葫蘆么？」柳霏霏睜著大眼睛說道，「那我也喜歡吃這個呢。」
「啊？」方子明頓時無語。
「給，一人一根。」陳穎跑過來，把糖葫蘆塞進方子明和柳霏霏手裡。
於是三個大孩子，一邊啃著糖葫蘆，一邊打打鬧鬧地往家裡走，淮陽的夜晚雖然並不漂亮，但他們心中依然有那種快樂的感覺。
當他們回到陳方青的別墅時，只見陳方青和段尹蕾都站在院子里等他們，陳方青看見夾在他們中間的陳穎，忍不住開玩笑道：「你們才出去這麼會兒，就拐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回來了？」
「她是王姐的女兒，我們剛才去她家裡，順便帶她來玩玩。」方子明忙解釋道。
「喲，難怪長得這麼漂亮，」陳方青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問道，「小妹叫什麼名字啊？」
別人叫小妹，一般都是長輩對小女孩的昵稱，可是陳穎卻不管這些，反而笑嘻嘻地說道：「姐姐好，我叫陳穎。」
陳方青見她叫自己姐姐，不由愣了一下，但她是精明的人，所以也不說什麼，反而順手推舟地說道：「外面風大，快跟姐姐進屋去坐吧。」
說完攬著她的秀肩往屋內走，柳霏霏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段尹蕾，對方子明使了個眼色，然後也跟著進屋去了，方子明這時候雖然還有些提心弔膽，但還是硬著頭皮湊到段尹蕾面前，小心翼翼地說道：「你，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段尹蕾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方子明看著面無表情的樣子，心中不由有些發慌，忙拉住她的手說道：「尹蕾，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就再打我幾個耳光吧，千萬不要憋在心裡。」
段尹蕾嘆了口氣，望著他幽幽地說道：「難道打了你，我心裡就會舒服嗎？」
是啊，難道打了他，她心裡就會舒服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們也沒有處下去的必要了，雖然這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反問，但是對於方子明來說，卻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他覺得自己雙眼有些模糊，忍不住伸手攬住她的秀肩，顫聲問道：「蕾，我到底應該怎樣向你贖罪？」
「打過的地方還痛嗎？」段尹蕾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將身子偎在他懷裡，然後伸手撫摸著她打過的那半邊臉，柔聲問道。
「蕾，我以後永遠都不做讓你傷心的事，」方子明緊緊地摟住她的嬌軀，哽咽著說道，「但是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許離開我。」
「我什麼時候說要離開你了？」段尹蕾把頭擱在他肩上，喃喃地說道，「是不是你自己厭倦了我，想把我甩掉？我可告訴你，不管你討不討厭我，我這一輩子都賴定了你。」
雖然明知道她是在詭辯，但是這種善意的謊言，卻比世界上最美的情話還要動聽，讓他覺得無比幸福，於是他伸手托住她的香臀，柔聲說道：「外面有點涼了，我抱你進屋吧。」
「嗯，」段尹蕾柔順地點了點頭，但是馬上又叮囑道，「可是只准你抱到門口噢，不然讓她們看見，我就不理你了。」
方子明抱著她柔嫩的身子，一步步往台階上走，他真想就這樣一直抱下去，抱著她進屋，再抱著她上床……，可是他知道段尹蕾的性格，所以到了屏風前，他在段尹蕾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戀戀不捨地將她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