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 不會感到寂寞
「不過有蕾蕾她們在，她應該不會感到寂寞的，」趙敏忙安慰她道，「畢竟都是一家人嘛。」
「是啊，我聽她今天的語氣，似乎不怎麼抱怨我，」方子明忽然又振作起來，「我想應該是霏霏她們已經去看過她了。」
幾個人慢慢聊著，不久就到了駕校，鄭怡和鄭燕一下車就忙著刷卡去了，趙敏正想跟著過去，方子明忙問道：「你去哪裡？」
「你先給妹妹打電話吧，」趙敏笑道，「我去看她們練車。」
「那我們一起嘛，」方子明笑道，「我給你的小姑子打電話，難道你還要避嫌不成？」
「你說什麼呢？」趙敏白了他一眼道，「我是看這裡安靜，打電話的方便，你非要湊到那亂鬨哄的地方幹什麼？」
「呵呵，那倒也是，」方子明憨笑道，「那我等會兒來找你們。」
趙敏走後，方子明便給方子芝撥通了電話，然後她柔柔的聲音就傳過來了：「哥，你現在在哪裡呢？是一個人嗎？」
「嗯哪，我一個人在外面呢。」方子明笑道。
「噢，」方子芝停了一下說道，「霏兒姐姐她們來看過我了。」
「是嗎？」方子明忙問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第一次來已經有好幾個星期了，」方子芝娓娓地說道，「她們來的第二天我就給你打電話，可是一直都打不通。」
「噢，那段時間我出了遠門，手機沒有信號。」方子明忙解釋道。
「幾位姐姐也是這麼說的，」方子芝幽幽地說道，「所以我後來也就沒打電話了。」
「那她們後來還去看過你嗎？」方子明又問道。
「她們都很忙的，」方子芝說道，「尤其是開始找房子的那段時間，一天有多半的時間都耗在車上了，不過她們還是隔兩三天就來看我。」
「那房子現在找到了嗎？」方子明忙問道。
「找到了，在北三環附近，不過這段時間正在裝修，所以我還從來沒有去過。」方子明說道。
「那就好，我還一直在為這件事擔心呢。」方子明鬆了口氣道。
「哥，蕾蕾姐和霏霏姐，還有那位靈兒妹妹，是不是都是我的嫂子啊？」方子芝停了半晌，然後幽幽地問道。
「這個……」方子明遲疑了一下問道，「她們都沒有告訴你么？」
「她們說讓我叫姐姐，還說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方子芝咬著嘴唇說道，「所以我想親口問一問你。」
「我是怕你一個人在那裡孤單，才讓她們去找你的，你可千萬別對爸爸媽媽說啊。」方子明忙叮囑她道，他這樣一說，雖然沒有直接承認段尹蕾等三個人和他的關係，但意思卻很明顯了。
「我知道了。」方子芝的聲音有些低沉。
「妹，你怎麼啦？」方子明見她說完上句話后，半晌沒有動靜，忙急切地問道。
「沒什麼，我是替你高興，」方子芝的聲音有一絲不可捉摸的感覺，「想不到連霏霏姐這樣的美女都會喜歡你，妹妹真該祝福你呀。」
「妹，咱們別說這個好不好？」方子明不知為什麼，只要和她談這些，就覺得心裡發慌，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道，「噢，對了，那個柳景頤呢，你們還象以前一樣好嗎？」
「原來你還記得她呀，我還以為你早就把她忘了呢。」方子芝淡淡地說道。
「你這是什麼話？」方子明訕訕地說道，「我是那樣的人么？」
「原來確實不是這樣的人，」方子芝開玩笑道，「但是現在連妹妹我也拿不準了。」
「你……」方子明頓時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景頤姐是個死心眼的女孩子，自從你們上次那樣以後，她心裡就一直念著你，」方子芝緩緩地說道，「前些日子蕾蕾姐她們來過以後，雖然沒有在她面前說起你們的關係，但她自己也猜著了幾分，所以心情一直很低落。」
「那，那便如何是好？」方子明吃驚地問道。
「但是後來蕾蕾姐和霏霏姐不知跟她說了些什麼，她忽然又不難過了，後來我去問她，想知道她們都說了些什麼，可是她只是抿著嘴兒笑，什麼都不肯告訴我，」方子芝調笑道，「看來我這兩位嫂嫂還真是神通廣大啊。」
「噢，那她現在還跟你一起玩嗎？」方子明想了想問道。
「這不廢話么？」方子芝笑著搶白道，「她為什麼不跟我在一起呢？我又沒得罪她。」
「我不是那個意思……」方子明訕訕地說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方子芝笑嘻嘻地說道，「可是她現在什麼都不跟我說，我怎麼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那倒也是。」方子明有些悵然地說道。
「不過我告訴你吧，她對我比以前更好了，」方子芝見他語氣有些低沉，便不忍心再逗他，於是笑著說道，「而且蕾蕾姐她們過來時，我們五個人總是在一起的，就在前幾天，景頤姐還跟蕾蕾姐她們一起出去了。」
「她們出去幹什麼？」方子明好奇地問道。
「你自己打電話問她嘛，我怎麼知道？」方子芝狡黠地說道。
「嗯，那是，」方子明訕訕地說道，「等我把這陣忙過了再給她打電話吧？」
「你這段時間很忙么？」方子明芝忙問道。
「嗯，」方子明苦笑道，「接了一個很麻煩的病人，只怕短時間內哪裡都不能去了。」
「那你元旦節是不準備來看我了？」方子芝的聲音里明顯透著失望。
「這個……」方子明遲疑了一下，有些犯難地說道，「其實我也想來，可是光在你那裡打個轉也得三天，我的病人不能等這麼久啊。」
「我就知道你不會來看我了……」方子芝幽幽地說道。
「妹，你怎麼這麼說話？」方子明大驚道，「我不是不想來看你，我是真的抽不開身。」
「是嗎？」方子芝不置可否地說道。
「那我元旦節過來看你吧。」方子明咬了咬牙說道。
「你剛才不是說有病人抽不開身嗎？」方子芝漫聲問道。
「我晚上開開夜車，估計兩天也能打轉了。」方子明笑了笑說道。
方子芝聽了他的話半晌沒有啃聲，但是方子明卻聽見手機里傳來低低的抽泣聲，方子明一下慌了手腳，忙急聲問道：「妹，你怎麼啦？」
「沒什麼，我就是想起了小時候靠在你肩上哭的情景，」方子芝強笑道，「如果你現在在我身邊，我真想趴在你肩上好好哭一場。」
「你別難過啊，我不是已經答應元旦節來看你了嗎？」方子明忙安慰她道。
「我沒難過，我現在心裡高興得很呢，」方子芝幽幽地說道，「你元旦節也不用過來了，我不怪你了。」
「那怎麼行？我說來就一定來。」方子明很堅決地說道。
「我知道，你現在能耐大了，妹妹現在說什麼，你也不放在心上了。」方子芝作色道。
「不是，不是那樣……」方子明忙解釋道。
「還有什麼不是？」方子芝責問道，「你這麼急巴巴地趕來趕去，不是成心讓我心裡難受么？還有，你居然敢開夜車，如果你真有個三長兩短，妹妹我還能獨自活著么？」
「這……」方子明遲疑了一下道，「我只要小心點，不會有事的。」
「你再這麼固執我真生氣了。」方子芝不高興地說道。
「好吧，那我不來就是了。」方子明嘆了口氣道，不去她不高興，現在說去她又不高興，這女人哪，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這樣才好呢，」方子芝高興地說道，「我有幾位姐姐陪著，會過得很好的，你就放心做自己的事吧。」
「好吧，那我提前祝你們元旦節快樂吧，」方子明想了想說道，「看見你的幾位姐姐，也跟她們問好，就說我這段時間很忙，暫時不能來看她們了。」
「嗯，我會跟她們說的，」方子芝點了點頭，然後頓了一下，又低聲問道，「哥，你以前說過的話還記得吧？」
「嗯……記是記得的，」方子明含含糊糊說道，「不過你要多提醒我一下。」
方子芝知道他在打馬虎眼，也不揭破他，只是柔柔地說道：「你曾經說過，我在你心裡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這句話我可是一直都記著呢，也不知道你忘了沒有。」
「這……」方子明心中一滯，這話他確實是說過的，但是現在在方子芝的口裡說來，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聊了，」方子芝的聲音里似乎帶著一絲羞意，「我要去上自習了。」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方子明聽著手機里嘟嘟的忙音，不覺有些茫然失神，他和這個寶貝妹妹之間不光是親情，還有友情，那是一份超越友情的親情，也是一份超越親情的友情，對於這種複雜的感情，他從來沒有去想，也從來不敢去想。
但是不管怎樣，他都捨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也正象她可以放棄自己的愛好，去為他完成夢想一樣，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相互之間的依賴，就遠遠超過了他們對父母的依賴，這一點到底是喜劇還是悲劇，也許只有上天才會知道。
「電話打完了沒有啊？還在想什麼呢？」方子明正在發獃，忽然聽見有人走過來向他笑道。
方子明見是趙敏，忙笑著應道：「剛打完呢，你不是看她們練車么？怎麼過來了？」
「我看你這麼久沒有過去，還以為你又遇到了什麼別的事，所以過來看看。」趙敏調笑道。
「你這話倒是奇了，」方子明笑道，「在這裡又能遇到什麼事呢？」
「沒事就好，那我們過去吧。」趙敏笑道。
因為這時候天色已晚，所以她就伸手將方子明的握住了，方子明看到她這個小動作，不由心中一喜，忙將她的柔荑緊緊抓住，然後轉頭笑道：「今天怎麼這樣大方起來了？」
「平日里我也想拉呢，可是我敢嗎？」趙敏白了他一眼，幽幽地說道。
呸，老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方子明暗暗把自己啐了一口，然後向她賠笑道：「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們受委屈了。」
「好好的怎麼又說這個話？」趙敏瞟了他一眼道，「我剛才只是隨口說說，可沒有抱怨你的意思，你這麼緊張幹嘛？」
「你剛才看了，她們的車練得怎麼樣？」方子明忙岔開話題問道。
「都還好，怡兒膽大一些，所以動作比較流暢，」趙敏笑道，「但是要說到動作的準確度，倒是燕兒更好一些。」
「是嗎？讓我去看看。」方子明饒有興趣地說道。
他們過去以後，方子明仔細看了一會兒，發現趙敏說得不錯，鄭怡和鄭燕的情況確實跟她說的差不多，而鄭怡和鄭燕看見他們兩人站在一旁，也抖擻精神，盡量發揮自己的最高水平，所以短短的兩個小時，不但練的人來勁，看的人也不覺得煩悶。
到八點鐘刷完卡，方子明便說帶她們去吃夜宵，四人上車以後，方子明笑著問道：「這時候手臂是不是在發軟啊？」
「好象有點。」鄭怡和鄭燕擺了擺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天她們為了在方子明面前表現好一點，一直都沒怎麼休息，所以這時候手臂早就有些發酸了。
「幸好你們學的這車是帶助力的，」方子明笑道，「換了我學的那種車，你們可就慘了，光是原地扳輪就累得你夠嗆。」
「看你說的，女孩子誰學那種車？」趙敏笑道。
「這你可就不懂了，」方子明笑道，「我那時候學駕照為了省錢，學的就是小貨車，那是不帶助力的，可是那時候偏偏就有兩個女孩子跟我們一起練小貨的。」
「那她們學會沒有？」趙敏忙問道。
「怎麼沒學會？」方子明說道，「人家肯吃苦，考試的時候比我還耍得流暢呢。」
「你這是說我們不捨得吃苦了？」鄭怡噘著嘴說道。
「你倒是真會聯想，」方子明瞟了她一眼，然後笑罵道，「古人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話真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