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混時間
「反正就是混時間唄，」方子明苦笑道，「我現在已經習慣了。」
「你也不要這樣想，」段尹蕾忙說道，「其實這種場合最練養性的功夫，你別看大家都是那樣閑坐著，可是有的人人閑心不閑，在那裡如坐針氈，而有的人坐在那裡怡然自得，一點都不躁急，這就是養性功夫的差異。」
「噢？」方子明心頭微微一震，這麼說來，自己的涵養功夫還很不夠了？
「你別小看了這一點，」段尹蕾正色道，「其實閑得住也是一種心境，有的人就是因為總是閑不住，所以才自尋煩惱，古人有一句話說得好，那就是忙裡偷閒，暇時吃緊，這意思就是說，一個人的生活要有自己穩定的節奏，不能因為外界環境的變化而迷失自我。」
「如果你仔細想想，人活一輩子，有什麼事是一定值得做的？又有什麼事是一定不值得做的？其實那都是你一時的感覺而已，或許過了這一刻，本來該做的事變得不那麼緊要了，而本來不喜歡做的事卻又非做不可。」
「所以無論在任何時候，我們都必須保持一份平和的心，不急不躁，就拿你開會來說，這本來是一件極無聊的事，可是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你必須在那些熬幾個小時，那就安安心心坐著好了，又何必三心二意，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姐姐這話說得極是，」柳霏霏在一旁笑道，「你不知道，我剛學演戲那會兒，有時為了練一個動作，說不定要做上千兒八百遍，那真是無聊極了，後來我就想，為什麼我吃飯吃了一二十年，卻一點都不厭倦呢？這樣想一想，再做任何動作都不覺得厭煩了。」
「你還別說，有時候我還真討厭吃飯這件事，」方子明笑嘻嘻地說道，「所以我經常想，如果能有個辦法讓我可以不吃飯就好了。」
段尹蕾和柳霏霏聽他這麼說，都有些無語了，於是段尹蕾白了他一眼道：「算了，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去洗澡睡覺吧。」
「那……」方子明本來想問問，今天晚上是怎麼安排，可是他看了看段尹蕾的臉色，下面的話就沒敢問出來，而是乖乖地洗澡去了。
段尹蕾看他出去了，就把柳霏霏拉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柳霏霏還沒聽完就搖頭不依道：「才不呢，為什麼總是我？如果你今天不去，以後我也不去了。」
「好妹妹，你就去吧，就算是幫姐姐一個忙。」段尹蕾忙攬住她的香肩道。
「不，」柳霏霏搖頭笑道，「這種事哪有幫忙的？」
「真不去？」段尹蕾望著她似笑非笑地問道。
「真不去。」柳霏霏很堅決地說道。
「那你來摸摸，看姐姐能不能去，」段尹蕾把她的手拉到自己下面，然後在她耳邊悄聲道，「只要你忍心讓姐姐去，那我就去吧。」
「啊？怎麼會這樣？」柳霏霏下意識地在她下面摸了一下，只覺裡面硬硬的一大塊，就知道她是那個來了。
「這下你總知道我為什麼不去了吧？」段尹蕾望著她輕笑道。
「唉……」柳霏霏嘆了口氣，她知道出了這種情況，當然只能自己去救場了，可是過了片刻，她忽然回過神來，於是她摟著段尹蕾的脖子大嚷道，「好哇，姐姐你真不厚道，居然暗算我。」
「我怎麼暗算你了？」段尹蕾不解地問道。
「既然你是這樣，為什麼昨天又讓我去？」柳霏霏不依道。
「好妹妹，我告訴你吧，這是今天上午剛來的，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段尹蕾忙向她解釋道。
「那你也能算出來啊，這分明就是算計我嘛。」柳霏霏嘟著嘴說道。
「唉，我昨天也是臨時起意，哪裡想到這個啊？」段尹蕾忙哄她道，「好妹妹，你就去吧，以後姐姐會更疼你的。」
說完又摟著她親了幾下，柳霏霏被她這樣一哄，也就沒招了，只好摟著她的脖子撒嬌道：「那好吧，姐姐，今天就算是我幫你，可是以後你可不許賴。」
「我有什麼好賴的？」段尹蕾撲哧一笑道，「難道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嫁給別人不成？」
「不是那意思，」柳霏霏忙說道，「我是說你不能總是讓我一個人……」
「好妹妹，你快告訴姐姐，他昨天是不是給了你什麼特別的好處啊？」段尹蕾望著她似笑非笑地說道，「不然你今天怎麼這麼賣力地幫他，恨不得讓姐姐馬上栽進去就好。」
「姐，你這是什麼話嘛？」柳霏霏頓時羞紅了臉，用手不停地在她胸口捶打道，「早知道你老是取笑我，我昨天就不聽你的話了。」
「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以後一定不取笑你了。」段尹蕾忙摟著她憐惜地說道。
「那你說話要算話噢。」柳霏霏抬頭望著她認真地說道。
「嗯，那是自然，」段尹蕾摟著她柔聲道，「你還是趕快去洗澡吧。」
「好。」柳霏霏柔順地點了點頭，然後從她身上溜下去，準備現在就去洗澡。
「你明天早上就不用從他房裡回來了，省得他一起床又失魂落魄的。」段尹蕾想了想說道。
「嗯……」柳霏霏有些不好意思地應道。
方子明洗完澡回到房間后，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因為他不知道今晚有沒有人來陪他，他現在就好比一隻剛剛吃過了半條魚的貓，如果突然有人把下半條魚搶走了，那真是比要他的命還難受，所以他現在躺在床上已經不是輾轉反側了，而是心亂如麻。
不過他的運氣還是比較好的，所以他在床上翻來覆去還不到二十分鐘，就有人輕輕地推開了房門，然後閃身進來了，他凝神一看，只見柳霏霏穿著貼身內衣，正裊裊婷婷地向他走過來，方子明心中大喜，忙從床上跳起來，跑過去摟住她低聲道：「你終於來了……」
柳霏霏知道他的嗜好，所以也沒有啃聲，只是伸手勾著他的脖子，讓他把自己抱起來，方子明抱著這棉花糖一樣的美人兒，聞著她身上剛剛淋浴過的那股清香，全身早就酥了。
所以他一手托著她的玉臀，一手攬著她的纖腰，急巴巴地就向床上走去，當然，這一次他沒有忘記關門，兩人並肩躺在床上以後，方子明色迷迷就想幫她寬衣，柳霏霏忙抓住他的手低聲說道：「你先等一下。」
「為什麼？」方子明不解地問道。
「我想問問你，難道我們睡在一起就非那樣不可嗎？」柳霏霏抬頭望著他問道。
「那也不是，」方子明停住手訕訕地說道，「只是我們剛剛在一起，所以我忍不住……」
「噢，這還差不多，」柳霏霏瞟了他一眼道，「我還以為只要我們在一起，你就非得那樣不可呢，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以後也就不敢經常來陪你了。」
「啊？」方子明大吃一驚道，「你為什麼會這樣說？」
「實話對你說吧，其實對那件事我並不怎麼反感，但我是要跟你過一輩子的，所以有些事我今天就想跟你說清楚。」柳霏霏正色道。
「什麼事？」方子明見她說得一本正經，不由微微一怔道。
「雖然你昨天說，經常做那種事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但我現在還不能完全相信，」柳霏霏撫著他的臉柔聲說道，「我總是認為，如果男人在那方面太不節制，一定會有損身體，我們現在本來姐妹就多，如果由著你的性子去鬧的話，只怕你一天弄上個十次八次的，也不會厭倦。」
「如果真是這樣，就算你是鐵打的人兒，到最後也受不住，所以我不管別的姐妹怎麼對你，至少我首先得跟你約法三章，如果你做得到，我自然天天都來陪你，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只好約束我自己，偶爾才來陪你了。」
「你快說，要跟我約定什麼？我都依你。」方子明急道。
「一個星期之內，我們最多只能有兩天做那種事，其餘的時間，我們就摟著說說話，或是安安靜靜地睡覺，你說這樣行嗎？」柳霏霏望著他說道。
「啊？一個星期才兩天？」方子明吃驚地問道，「那也太少了吧？」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在一起只有那一件事可做了？」柳霏霏嘆了口氣道，「這樣說來，你喜歡其實也就是我的肉體而已。」
「霏兒，我，我不是那意思，真的不是那意思……」方子明聽她這麼說，不由大急道。
「我知道兩個人相愛，需要靈與肉的雙重結合，」柳霏霏正色道，「但我剛才也並沒有讓你完全放棄性愛，只是讓你稍微節制一點，你就顯得這麼為難，那你讓我該怎麼去想呢？」
「你別說了，」方子明見她不象說笑，馬上舉起了白旗，「你剛才說我能做到。」
「說話可要算話噢，」柳霏霏瞟了他一眼道，然後摟著他的脖子柔聲說道，「如果你說了話不算數，我可是真的要生氣的。」
「一定算數，一定算數。」方子明連連點頭道。
「這樣就好，」柳霏霏趴在他耳邊悄聲道，「既然你表現這麼好，昨天晚上的事不算，今天晚上也算我送你的，咱們這個星期的事，從明天晚上開始算，你說這樣可好？」
「霏兒，我真是愛死你了。」方子明摟著她連連親了兩口道。
「夜也深了，我們早點睡吧。」柳霏霏紅著臉低聲道。
方子明聽她這麼說，知道她是暗示自己可以行動了，不由心中大喜，忙坐起來替她寬衣，又火急火燎地把自己的衣服脫掉，然後輕輕地壓在她身上，對她肆意輕薄起來，於是溫馨的一刻就從這裡開始了……
第二天早上，經過一夜放縱的方子明正在做著美夢，忽然感覺有人在輕輕捅著自己的胸口，他睜開眼一看，只見柳霏霏正睜著大眼睛望著他呢，方子明大喜，忙一把將她箍在懷裡道：「我還以為你今天又回去了呢。」
「傻瓜，我以後都陪著你，還能去哪裡？」柳霏霏望著他柔聲道。
「真的嗎？」方子明大喜道，「你不會騙我吧？」
「我騙你幹什麼？難道我就是這樣的人？」柳霏霏白了他一眼，然後推了推他道，「好了，你也該起床了，不然開會來不及了。」
方子明玉人在抱，真恨不得睡到十二點才好，最好是趁著早上興緻好，再跟她做個早操，可是他知道自己如果今天這麼做了，以後只怕就得天天睡空房了，於是他裝出從善如流的樣子坐起身來道：「是啊，也該起床了。」
吃過早餐以後，他還是開車去了長城飯店，和覃醫師他們匯齊了再去3301醫院，因為他覺得自己在外面住，就已經夠異類了，不想再單獨行動引得別人注目，而且他畢竟是一個年輕人，總覺得人多比較熱鬧，一個人獨來獨往也沒什麼意思。
因為有了昨天的經驗，所以他今天的節奏控制比較好，等他趕到長城飯店的時候，大家剛剛準備上車，於是他跟覃醫師他們打過招呼之後，也隨著一起上車。
一路無話，等到眾人都入場以後，方子明驚奇地發現，今天不但場面不象昨天那麼亂，而且到九點半時會議也準時開始了，他有些好奇地對覃醫師低聲問道：「今天怎麼開場這麼早？」
「本來就應該九點半開始嘛，」覃醫師笑道，「昨天那是為了等主席台上的人，這都是開會的慣例，因為你總不能讓台上的人等台下的人吧？」
「那倒也是。」方子明點頭笑道，於是他不再說話，而是象昨天一樣認真聽台上的演講。
轉眼之間，上午的會議時間就結束了，中間也沒什麼值得記述的事情，但是到了下午會議開始后不久，卻突然發生了一個意外，這個意外不但改變了後面的會議進程，而且造就了醫學界一個傳奇般的新星人物，這是任誰也想不到的事。
原來下午的會議開到一半的時候，請了七十多歲的崔老院士上來做演講，他是心腦神經官能科的泰山北斗，我國近年以來接受國際上的醫學經驗，提倡以腦死亡來判定病人的最終死亡，取代以心臟停止跳動來判定病人最終死亡的做法，就是由他發起並推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