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交手
「我確實跟他們交過手，」方子明點頭道，「不過要說熟悉也談不上，因為我以前也僅僅見過一次忍者。」
「噢，」閻承輝點頭道，「那據你的估計，這次忍者算是什麼水準？」
「這應該就是他們說的中忍吧，」方子明想了想說道，「不過晉級的時間可能不久，所以功夫還算不上一流水準。」
「中忍是個什麼概念？」閻承輝問道。
「忍者就是下忍，中忍，上忍三個級別，」方子明解釋道，「如果要類比的話，上忍大概就相當我們中原的絕頂高手，而下忍則是二三流的級別，中忍就複雜一點，大概可以分做超一流，一流，次一流三個層次。」
「也就是說，死的這兩名忍者，應該屬於中忍中的次一流？」閻承輝沉吟道。
「根據我的估計，大概應該是這樣。」方子明點頭道。
「雖然他們的功夫還算不上一流，但是以他們這樣的身手，居然只能派出來當暗樁，看來敵人的實力確實不容小瞧啊。」閻承輝嘆了口氣，有些擔心地說道。
「也不一定是這樣吧，」方子明想了想說道，「我想對方之所以派兩名忍者出來當暗樁，可能主要還是借用他們善於隱身的特長。」
「這也有道理，」閻承輝點頭道，「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總有一種不太踏實的感覺，似乎很快就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
「是嗎？」方子明忙說道，「會不會是你太緊張了？」
「希望是這樣吧，」閻承輝嘆了口氣道，「不過我的預感一向都是比較準確的，所以我們一定要多加小心。」
方子明正想說話，這時前面的雪谷里忽然傳來一聲槍響，他不由微微一愣，忙轉頭對閻承輝說道：「難道他們這麼快就和敵人對上了？」
「有可能，」閻承輝點頭道，「既然入谷的地方有暗樁，其它的地方說不定也有，所以敵人很可能提前知道我方的行蹤。」
「這話很有道理，」方子明沉吟道，「看來形勢確實不容樂觀，我們還是趕緊跟上去吧。」
於是兩人加快步伐，迅速向雪谷深處掩進，但是他們走出去還不到三百米，就聽見谷里傳來一連串的爆炸聲，其威勢之盛，象是發生了地震一般，就連方子明和閻承輝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能感到腳下的地皮在劇烈地震顫。
「看來這下是真的動手了。」方子明摸了摸鼻尖說道。
「應該錯不了，」閻承輝點頭道，「幸好這谷里的地勢比較平緩，不然這麼大的震動，肯定會引發雪崩。」
兩人嘴裡說著話，腳下卻絲毫沒停，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向谷里飛掠，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偶爾還能聽到斷斷續續的槍聲，不過那些槍聲都很零碎，並不象雙方在交火，或者是一方在向另一方伏擊的樣子。
方子明和閻承輝都不知道知道現在的局勢已經發展成什麼樣子，所以只能一邊跑一邊在心裡揣測，不過好在這個啞謎打多久，因為他們剛剛進入雪谷腹地，就看見聶步雲在一個比較高的山坡上向他們招手。
兩人忙掩過去問道：「情況怎麼樣？」
「人都堵住了，」聶步雲壓低聲音說道，「不過現在出現了一點意外情況，所以雙方正在僵持著。」
「意外情況？」閻承輝愣了一下道，「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聶步雲解釋道，「等我們趕過來時，他們已經對敵人形成包圍，並對他們展開宣傳攻勢，希望能夠勸降。」
「那應該沒有什麼效果吧？」閻承輝有些懷疑地說道。
「不，」聶步雲搖頭道，「當時敵人內部確實發生了騷動，好象是有人想要投降，結果被他們給幹掉了。」
「那就是第一次槍響的時候吧？」閻承輝問道。
「對，」聶步雲點頭道，「所以魏上校馬上還以顏色，讓我們的突擊隊把他們的武器庫炸掉了，這一下把對方震住了。」
「噢，原來是這樣，」閻承輝想了想說道，「我想那個站出來喊投降的人，多半是我們派出去的線人，專門在關鍵時刻動搖對方的軍心，分化瓦解對方的勢力。」
「我想也應該是這樣，不然哪有那麼巧的事？」聶步雲點頭道，「我看那人中槍倒地時，魏上校的臉色非常難看，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讓突擊隊把他們的武器庫炸掉了。」
「那後來呢？」閻承輝見他說著說著就跑題了，忙追問道，「你說的意外情況又是什麼？」
「這時候我們佔據了絕對優勢，所以魏上校馬上給他們下了通碟，限令他們在規定的時間內投降，否則將予以殲滅，這時候他們打出了他們的第一張王牌。」聶步雲說道。
「王牌？」閻承輝愣了一下道，「什麼王牌？」
聶步雲瞟了方子明一眼，然後緩緩地說道：「他們推出了佤僜族原來的酋長，並威脅說，如果我們不撤退，他們就先把酋長打死。」
「啊？」方子明在一旁大驚道，「那魏上校怎麼說？」
「他們正在商量營救計劃，所以現在雙方陷入了僵持狀態。」聶步雲說道。
「我去看看。」方子明馬上轉身想走。
「你不要激動，」閻承輝忙伸手拉住他道，「酋長是他們手中最大的籌碼，所以只要我們不發動強攻，他是不會有事的。」
「可是……」方子明急切地說道。
「我了解你的心情，」閻承輝正色道，「但是俗話說，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所以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保持冷靜。」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方子明望著他問道。
「我們先去觀察一下對方的情況，然後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動。」閻承輝想了想說道。
「你們不先去見見魏上校嗎？」聶步雲忙問道。
「先不著急見他吧，我們看看情況再說，」閻承輝搖頭道，「魏上校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不會隨便被別人的想法左右，所以我們想要主導這件事，必須先把情況了解清楚，然後自己想出切實可行的辦法。」
「這倒也是，」聶步雲點頭道，「那你們跟我來吧，我發現有一個地方非常好，雖然對方躲在密林裡面，但是在那個地方還是能看見他們的許多活動。」
他一邊說一邊順著右前方的斜坡往上走，閻承輝和方子明忙跟在後面，三人走了七八十米遠以後，前面的地勢已經越來越陡，而且隨著地勢逐漸增高，山風了也越來越強勁，讓人頗有些寸步難行的感覺，不過這對於他們三人來說，實在算不了什麼。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之後，他們來到一座石壁前面，聶步雲指著石壁頂上說道：「我們先要去那上面。」
閻承輝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座石壁，不由微微有些躊躇道：「這我好象爬不上去。」
原來這座石壁看起來最少也有四五丈高，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石壁上光溜溜的，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而對於一般的江湖輕功來說，縱躍的高度最多也就是兩三丈高，如果再想跳得更高，必須有個地方借力換氣，這樣才能實行二段跳。
現在這石壁上光溜溜的，沒有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難怪閻承輝會犯難，這時聶步雲得意地笑道：「看來我別的雖然不行，但是至少這一點還是比你們強。」
「這你能上去？」閻承輝忙問道。
「那當然，」聶步雲笑道，「難道你忘了我們老聶家的衝天一柱香？」
「衝天一柱香我自然是知道，」閻承輝忙說道，「可是我聽說你們這蹤獨門輕功，最高也就能跳四丈高左右，可是現在……」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聶步雲得意地笑道，「我這門功夫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作勢，可以平地撥起，所以即使我貼在牆壁上，也是可以施展的。」
「噢，我明白了，」閻承輝拍手道，「你是說，先在下面用壁虎游，等爬到一兩丈高的地方再用衝天一柱香。」
「對頭，」聶步雲對他豎了豎大拇指道，「如果光用輕功，誰家的輕功也跳不了這麼高，可是如果光用壁虎游，內氣又支持不了這麼久，所以唯有用這個辦法能夠上去。」
「那你快上去吧，」閻承輝把先前在地宮中拉他們的那根繩子拿出來遞給他道，「這地方我是上不去了，你上去之後再拉我們吧。」
「好的，」聶步雲點頭道，「你們先在下面等我。」
說完他走到石壁下面凝神集氣了片刻，然後將身子貼在石壁上面，開始慢慢地往上爬，方子明看著他象蝸牛一樣的爬行速度，不由皺眉道：「他這是什麼功夫？」
「壁虎游啊，」閻承輝解釋道，「這是江湖上很常見的輕功，不過這種輕功是靠體內的內氣支撐的，所以一個人能夠爬行的距離，完全取決於個人的功力深淺。」
「象他這樣爬上去，恐怕要很久吧？」方子明問道。
「至少要十來分鐘吧，」閻承輝想了想說道，「壁虎游使的是巧勁，它要靠人用內氣將身體吸附在石壁上，所以那必須格外小心，否則就有可能從石壁上掉下來。」
「可是這樣一來，時間就……」方子明搓了搓手，有些急切地說道。
「那沒有辦法，」閻承輝正色道，「這門功夫就是這樣，一點都急不來的，否則運功的人一分神，很可能會出事故。」
「你身上還帶有別的繩子沒有？」方子明想了想，然後望著他問道。
「繩子我一共有三根，你問這個幹什麼？」閻承輝不解地問道。
「那你再給我一根繩子吧，」方子明對他伸手道，「我去試試，說不定我也能爬上去。」
「啊？」閻承輝嚇了一跳，忙攔住他道，「我看還是算了吧，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象這麼高的石壁，如果沒有特殊輕功，那是絕對上不去的。」
「沒事的，我只是試一下，如果爬不上去，我不會勉強的。」方子明淡然道。
其實他以前跟戚靈一起在山裡練功時，練得最多的就是爬石壁的功夫，那時候他雙腿綁著二十五公斤的鐵沙包，還能爬三四丈高呢，現在過了這麼久，自己的功夫已達先天之境，內氣可謂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所以他哪裡把這點石壁放在眼裡？
不過這段時間他都在學習收斂鋒芒，所以一般不願意在別人面前顯露功夫，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自己未來的岳父被人捏在手裡當作人質，多一耽誤一刻就多一份生命危險，所以他也顧不得什麼韜光養晦了，否則一旦出了意外，他該如何向卓瑪交代？
閻承輝雖然對他有些不放心，但是他跟方子明呆了這麼久，知道他的功夫頗有些高深莫測的感覺，於是他從懷裡掏出一根繩子遞給他道：「那你千萬要小心了，如果發現後勁不繼時，馬上就要收手。」
「我知道，」方子明點了點頭，一邊把繩子揣好一邊問道，「他那個壁虎游的功夫，如果我從半空里放繩子下來，他能夠伸手去抓吧？」
「那當然沒問題，」閻承輝笑道，「這門功夫之所以叫作壁虎游，就是因為人向上爬行時，四肢是象壁虎一樣交替運動的，如果手上連這點空閑都沒有，那還怎麼個爬法？」
「那就好，」方子明點頭道，「我看他往上爬上時，幾乎是一寸一寸往上挪的，還以為他的手一刻也不能離開石壁呢。」
閻承輝聽他這麼說，不由失笑道：「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石壁這麼陡，幾乎已經和地面垂直了，而且上面又光溜溜的，沒有半點借力的地方，所以他能夠一寸一寸地往上爬，已經很不錯了，難道你還能一尺一尺地爬不成？」
方子明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淡淡地一笑，然後以實際行動對他進行了反駁，因為他每一次爬行的距離，不是按尺來計算的，而是手有多長，一下就能爬多遠，而且他往上爬時，並不象聶步雲那樣小心翼翼，而是象走路一樣，一下接一下連著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