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minex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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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茉輕輕地推開他,抬手捂了捂自己微微發燙的面頰。
她抬眸,看到他帶著笑意的雙眸,提醒他,「你不要得意忘形試用期還沒過」
沈慎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顯然心思不在這上面,伸手撥了撥她的臉頰,軟軟的。
他復又掐了掐,不願意放手了,愛不釋手的樣子。
許茉用力撥開他的指尖,「你夠了啊喂。」
沈慎凝神,就這麼定定地望著她,「小茉,你剛才沒拒絕我。」
許茉聞言,對上他的眼神,兩人視線交匯。
然後他聽到她的聲音輕輕地響起,「嗯」
沈慎只感覺林間的輕風都微微靜止了似的,他的眼中畫面,只有一個她。
「這可是你說的。」
他嘴角淡淡地勾起,怎麼看怎麼壞的樣子。
兩人回到小院子里的時候,許茉的臉還泛著微微的紅。
許奶奶見著了,很是詫異,「臉怎麼紅成這樣,外面有這麼熱嗎?」
許茉當即小聲反駁,看了看在一旁假裝若無其事的始作俑者,「沒有,還好吧。」
許奶奶看兩人像是曬著了的樣子,從井裡撈出兩個冰冰涼的西紅柿,鮮嫩欲滴,極其紅艷。
「喏,拿去啃一啃,啃完心裡就舒暢啦。」
說著,許奶奶一人手裡塞了一個。
許茉拿到手就猴急地咬了一口,眼睛都享受得微微眯了起來。
因為是自家種的,又在清涼的井水裡浸泡了一會,吃起來格外爽口,甜津津的,一點兒也不酸。
許茉看向沈慎,他手裡還拿著,沒動,她以為他不喜歡,「吃呀,純天然,不打農藥的,挺甜的。」
沈慎一拿到手就感受到了微涼的觸感,微不可見地擰了擰眉,「你體寒,這玩意兒能吃?」
許茉愣了愣,「就這麼一顆,只是西紅柿而已,沒事的。」
沈慎對她無奈了,抬手也咬了一口,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嗓音說,「嗯,挺甜的。」
「不過」他尾音拉得很長。
「不過什麼?」
許茉唇上殘留的有西紅柿的汁兒,她舔了舔。
沈慎緊緊盯著她,視線所落之處就好像鎖牢了一般,半點都沒移開。
他笑起來,「沒你甜。」
許茉杵在原地,半晌,默默地將沈慎劃分到油嘴滑舌的行列。
接下來的日子都是相安無事。
有了第一晚的經驗,許茉也算是找到治他的方法了,明令禁止他半夜爬床。
沈慎軟磨硬泡,最終摸了摸鼻子,只好隨了她的意思。
許湛高考那兩天,全程幾乎都是沈慎在跑腿。
早中晚的接送,都由他承包了,任勞任怨,半點沒有抱怨。
許茉則是負責在一旁陪著,輪到飯點的時候,再和自家弟弟說會兒話。
畢竟她是有自身經歷過的,考試的時候不太喜歡旁人給自己壓力。
是以,她只問了許湛身體有沒有不適,有關其他的,她一概不提。
許湛考試的檔口,兩人也閑著沒事幹,許茉想著也沒什麼好玩和特別的,乾脆就帶著沈慎好好地玩轉了一圈陽城。
以前沈慎有來過,但對於這座小城,不曾這般深入了解過。
最以往的認知,便是知曉這是許茉的故鄉,一個生她養她的地方。
也知道,她早逝的父母,出身於這裡。
她是屬於這裡的女孩兒,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點這裡的韻味。
就好像是潺潺的流水,是江南水鄉獨有的溫柔。
沈慎從前,只來過這邊幾次,僅有的幾次也都是在許家的小院里。
現如今形勢不同情境不同,心境自然也就不同了。
這樣感受一番許茉呼吸過的天氣,倒也別有一番感覺。
兩人這般淡然平靜的相處,倒是從前從未有過的,和平而又美好。
最重要的是,許茉能感受到,沈慎在她放在心上的那種小心翼翼,這讓她很受用。
再怎麼說,她畢竟也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二十齣頭,對未來抱有幻想,抱有期許。
這些幻想期許裡面,也包括了一直嚮往著的圓滿感情。
以前堅強慣了不覺得,後來稍稍被寵著,就越發貪戀那種被呵護著的,被在意著的,被愛意包圍著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風雨漂泊中的船兒,終於找到了牢靠的港灣。
許茉能感受到沈慎埋藏的情感,似是滿溢的堤壩,盛盈到極限。
但是她選擇先不說出口,她有種直覺,姑且算是女人的第六感吧,她覺得沈慎有時候真的很懂她。
因為從前陣子到後面這段時間,都是他主動。
沈慎大概也知道,如果不是他後來的奮起直追,兩人真的就會在分手的岔路口分道揚鑣,再也沒有未來。
為期兩天半的高考圓滿落幕,高考生都像是脫韁了的野馬,拴都拴不祝
許湛也是這其中的一員。
以前被病痛束縛著,沒空釋放自己的青春荷爾蒙,調理好了以後,又要迎接人生最重要的考試。
一來二去,總沒有空餘時間讓他來好好彌補自己所錯過的那些事物。
他雖然長得清秀至極,一副文弱書生相,到底還是個孩子,高考完最後一門,匆匆給許茉打了聲招呼,就跑得沒影了。
志願填報是在成績出來以後再填寫,許茉也沒想著干涉他的志願,當下叮嚀一番讓他注意安全,任他去了。
當天夜晚,陽城的大街小巷,都充斥著高考畢業生們的鬼哭狼嚎。
他們只是在街上走著,不停地遊盪,聚在一起,成群結隊。
有喝醉了的,有放聲歌唱的,也有勾肩搭背痛哭流涕的。
小城裡的人也都沒怪他們,知道這是一年一度的畢業季,只是緊閉著窗戶,任由這些孩子們向自己的人生的上一階段說再見。
許茉見著了這些青春洋溢的娃兒們,心上泛起意思感慨。
「真好啊,三年前,我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許茉輕描淡寫,便向沈慎勾勒出當年的情景。
沈慎倚靠在車身旁,他開車將許湛送到城中心,將人放下以後,也沒走,陪著許茉一齊待在這邊。
聽她提起這個,沈慎饒有興趣,「哦?
你也像是這樣嗎?」
許茉微微笑起來,這邊靠近陽江,黑夜裡有潮濕的水汽瀰漫上來,順著輕微的江風拂過,熱烘烘的,暖意叢生。
「雖然沒有像是這樣,但也挺快樂的。」
她那時候是真的開心,稍弱的藝考早在之前便通過了,剩下的文化課是她的強項,她十分有把握。
高考過後,她心中的那顆沉甸甸的石頭也隨之落下。
那時候她覺得總算開始了新的生活,想著未來終於有了盼頭。
她想好好奮鬥下去,改善家裡的生活,也讓自己的未來能夠大放光彩。
但在那之後,許湛重病,進了重症監護室。
與此同時,也讓心生絕望的她,遇到了沈慎。
不管怎樣,沒有人比她更感激當時的他。
許茉相信,一切有怎樣的開始,就會有怎樣的結束。
當時許湛挺了下來,而現下她和沈慎,也有了稍好的結果。
許茉也學著平時沈慎那副懶散的模樣,倚靠在車身旁,就貼在沈慎側邊。
還別說這樣的姿勢倒挺舒服。
她抬眸,望著天上那輪明月,皎白明鏡,透著圓潤,似是昭示著什麼。
「沈慎,其實我想這麼和你說,很久了。
一直以來,我都很謝謝你。」
許茉說完,徑自笑起來,都說世事無常,她經歷著經歷著,倒也收穫了不少。
沈慎從剛才,視線就一直緊緊地鎖住她,乍然聽到她這麼一說,心口就開始無規律地收縮膨脹。
反反覆復,那種心揪緊的感覺又來了,此時此刻,看到她唇邊那抹淡淡的笑,他只想著把命都給她。
「我不需要謝謝,從今往後,我只允許你說這麼一次。」
沈慎直起身來,一個轉身,就將她狠狠地按在車身上。
周圍偶有路過的人,往俊男美女這邊打量,但也只是匆匆路過。
兩人此時此刻視線膠著,濃得化不開,只有彼此,再無他人。
空氣里似是躥了火苗一般,噼里啪啦燃了一路上去。
「從今往後嗎?」
許茉聲調微微揚起,那雙濕漉漉的眼,似是藏了星,泛著亮。
「嗯,從今往後。」
沈慎撈起她的小手,在上面鄭重地觸碰了一下,力度很輕,嘴唇卻帶著滾燙的溫度。
他眉眼張揚又肆意,「不過你可以換個方式來代替,我不介意。」
話音剛落,沈慎就毫無顧忌,摁住她以後,狠狠地親了下去。
兩人在昏沉的暗夜裡,吻到氣息紊亂。
他掐緊許茉的腰肢,看她雙眼迷濛,眼裡倒映著他的身影,就像是一艘荷葉小舟,只堪堪載著他一人。
吻過以後,他還帶著性感的喘,承諾道,「我還會只寵著你。」
許茉抱著他窄勁的腰,靠在他肩側,小聲疑惑,「花言巧語說得怪好聽」
沈慎捕捉到了她的那絲情緒,將她更加摁進自己懷裡。
「行埃」
沈慎饜足之後,語調懶洋洋的。
他不緊不慢地補了一句,「說的不行,那就用做的來證明。」
許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