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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為何?」黛玉問道「父親怎麼突然做此決定。」


  林海道:「你姑祖母與安遠表哥下月要啟程回京, 為父思慮許久,揚州到底比不得京城, 你哥哥若要從武,少不得名師教導, 為父已讓人打點妥當, 待入京后讓你哥哥去演武堂學習。」


  黛玉眉心微蹙道:「既如此,那讓哥哥去, 女兒留下陪父親。」


  林海含笑撫慰「為父這麼大人難道還不能照顧自己,你只跟著你哥哥一起上京,若無意外為父明年亦會調回京中,到時候就可團圓, 左不過是幾個月的功夫。」


  「女兒等父親一起!」黛玉固執的拒絕父親的意思。「玉兒捨不得爹爹, 讓玉兒留下陪爹爹。」


  林海再三相勸,黛玉仍不鬆口,只道哥哥入京學習, 她自留在揚州陪父親, 幾番口舌下來, 林海也生氣了只斥道:「你如今卻是慣壞了, 父親的話也不聽, 下月去京城, 此事就定下, 不必再說。」


  黛玉被父親一責, 亦賭氣道:「我不去, 爹爹說不過就生氣, 我是不會去的,爹爹要我去哪就綁了女兒上船。」說罷轉身就走了。


  黛玉板著臉出了書房,回了自己院子,連飯也不吃,林海聽得消息一陣頭疼,許靖安進來時恰好看到這一幕只搖頭嘖嘖道:「師兄越發了得,對著女兒耍官威。」


  林海擺手讓下人出去,示意他坐下苦笑道:「你也笑話我,又不是不知道我為何如此。」


  許靖安這才收起了嘲諷之意道:「就算如此,好生說就是哪裡就用發脾氣,玉兒不過是捨不得你這個做父親的,一片孝心,你倒好,還這般說她。」


  林海道:「何曾說什麼,我說了那麼多,她偏固執不肯鬆口,一時氣急,哪裡知道她反應這般大,這會兒連飯也不吃,還不是叫你們慣壞了。」


  許靖安挑眉看他,那眼中的意思明顯,到底是寵壞的,心中有數,林海怏怏地轉過臉,過了一會兒才轉回來正色道:「這些小事不提,只是此番卻要麻煩許師弟了。」林海起身拱手一禮拜下,許靖安忙道不敢,避開不受禮。


  「你我師兄弟之前何用如此,師兄再這般,那就是拿我當外人了。」許靖安道。


  林海笑道:「師弟所言甚是,我們自然不是外人,我正有一事同師弟說,瑜兒與玉兒同師弟也好,我欲讓他們拜師弟為義父,還望師弟成全。」


  許靖安道「這是為何?瑜兒和玉兒都是我弟子,難道我還會虧待他們不成。」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他看來這完全是多此一舉。


  林海道:「師弟也知,我岳家那是京中榮國府。」


  「自然!」


  林海苦笑道:「岳母自夫人過逝后多次來信欲接玉兒入京教養,只是都被我推了,此番他們兄妹上京,岳母必定會讓他們住在榮國府。我已讓人收拾了京中的宅子打算讓他們住進去,只是榮國府那裡到底還要有個合適的理由,不然他們兩個半大的孩子單獨住著,只怕不好拒絕。」


  許靖安明白了林海的顧慮紙扇敲了敲手心沉吟一會道:「這樣,我收下瑜兒為義子,玉兒確是算了。」


  這是為何?林海詫異,他倒不覺得許靖安是偏疼了誰,在他看來師弟待兄妹兩都是極為看中的,許靖安笑道:「師兄如何糊塗了,我尚未成婚,倘若拜了我為義父,對玉兒並無多大的好處,倒不如以後為玉兒擇身份尊崇又德行出眾的夫人為義母。」


  許靖安雖為人放蕩不羈,但卻亦知人情世故,黛玉喪母,雖有遠親長輩教養,但一則張林氏隔得有些遠,二則其中年守寡,可教養,但卻不能帶著黛玉出門。他亦是世家出身,自然明白一個身份不低的內宅長輩對閨閣女子有多重要,這一點林海反倒是不如許靖安,畢竟許靖安自幼見寡母的處境,且許家赫赫揚揚的大族,枝繁葉茂,嫡枝旁枝不可甚數,而林家人口簡單,林海自然難有體會。


  林海聞言豁然開朗,拱手再謝,兩人就此商議,只等過兩日告知林瑜此事,上京之前正式定下名分,也要方便京中行事。


  卻說黛玉這邊,她氣鼓鼓的回了瓊花院,一進屋子,就有一道白影撲過來,抱住了,正是桃兒,她摸摸桃兒心情好了些,低聲抱怨:「桃兒,桃兒,爹爹變了,他說過不送我走的。」


  「姑娘說什麼呢?」雪雁聽見姑娘小聲的說話,問道。


  黛玉嘆了口氣「沒什麼,你下去吧,我待一會兒。」


  雪雁不放心只道:「大喜的日子,姑娘別生老爺的氣了,老爺那麼疼姑娘,肯定待會兒就來看姑娘了。」


  黛玉笑了笑卻道:「爹爹再不會來了,他只怕是打定主意了。」


  想到這裡黛玉也笑不出來了,她才在書房,故意使性子,其實也不過是試探父親的態度,如今看來父親是打定主意了,可是她卻不能答應,上一世爹爹是在兩年後去世的,她如何肯放心爹爹一人在揚州。


  鈴兒提著食盒進來想讓黛玉用膳,黛玉沒有胃口,只叫她們撤了「你們去吃,不用管我。」黛玉抱著桃兒將兩人趕了出去,一個人坐在桌前,努力回憶上一世這個時間可有發生什麼大事,可惜她當時年紀尚幼,又困於內宅之中,所得信息不多,唯一知道就是明年今上會禪讓皇位,而登位的不是忠順親王,而是聲名不顯的四皇子,而此事父親已然知道,想來必有準備,父親言明歲能調入京城,但上一世父親是死在任上,那麼是四皇子的意思,黛玉沉吟著,她所知有限,實在分析不清父親留在揚州的處境。


  這時聽到腳步聲,黛玉慌忙提筆沾墨將紙上的內容塗去,只剩下一片濃重的墨色,再抬頭正瞧見林瑜掀帘子進來。


  「玉兒在寫什麼?」林瑜笑著走過來,卻見紙上一片墨跡,詫異道:「這是什麼?」


  黛玉淡定道:「古人潑墨成畫,我想試試可惜沒成。」


  林瑜聽了點了點頭,又仔細看了回道:「這墨粗看只是一團墨跡,但細觀卻又別有內涵,此處濃厚漸至淺淡,再繪上幾筆,就恰如遠山。果然有潑墨的精髓,玉兒果然厲害。「


  黛玉看著哥哥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沉默了會,終於伸手將紙收了起來。林瑜納悶的看著妹妹,為什麼沒高興,他糾結了,還是自己說得不對,要不明兒問問安遠怎麼誇畫畫得好。


  「哥哥怎麼來了?」黛玉將那紙塞進了畫筒里問道。


  林瑜道:「來看看你,聽下人說你沒吃飯,怎麼了?」


  黛玉道:「只是一時不餓,哪裡就要弄得都知道。」


  林瑜不信,不過卻不戳破只笑著道:「也是她們擔心你,正好我也還沒吃,陪哥哥一起可好?」


  黛玉答應了,兄妹兩一塊吃了飯,又說了會話,林瑜才離開。


  出了瓊花院,林瑜自往外書房去見林海。


  林海先問黛玉可吃了,聽林瑜說吃了,才放下心來,復又提起入京之事,並著認義父子之事。


  後者林瑜沒有意見,他向來似先生如父親,就算不認,他們是正式的師徒,也不比父子關係差,因而也沒什麼要緊的,只前一件,他皺眉道:「玉兒是為這個生氣。」


  林海道「她不願去京城,故而鬧了脾氣,你勸勸她。「


  林瑜道:「玉兒再不胡鬧,她只是不放心爹爹,去京城什麼時候去使不得,我才中了秀才,明歲下場並無多大把握,倒不如再好生學習三年,待三年後再應鄉試,安遠也是這個意思,且張先生尚能教導,待明歲父親調任,全家一起進京豈不是更好。」


  林瑜態度一般,亦不同意去京城,林海挑眉看向長子道:「若為父堅持呢?」


  「那就請父親告知孩兒真相。」林瑜彎腰一禮懇求。


  林海見此眼中欣慰之色閃過,面上卻是一片沉著之色「你如今也中了秀才,為父替你取一字「瑾煜」。」


  『瑾』是指美玉,也比喻美德;『煜』是明亮的意思;瑾煜的意思可以理解為明亮的美玉,這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期望,林瑜拜謝受領。


  「既取字就是大人,有些事情為父亦可告訴你,也叫你早有歷練。」林海道。


  林瑜知道下面的才是要緊的事情,忙正色恭聽,林海此番執意送兒女入京實是為了避免後顧之憂,之前截殺之事自然不是區區鹽商所為,幕後之人以為林海不知,實在是笑話,只是顧慮童生試在即,他才先處置了幾個小蝦米,只等事情了了,騰出手來再與他們算賬。


  「還有雍王爺亦南下,此時正在揚州城內,王爺此番拿下為的就是探查鹽科之事,鹽科關乎稅收,此是大事,耽誤不得,你們留在揚州只會讓為父分心。」林海道。


  林瑜聽了緊皺眉頭「可是,留父親一人在這裡,倘若……」


  林海道:「為父好歹是堂堂朝廷命官,除非他們真的想造反,不然怎敢如此,再者為父身邊亦幫手在。你該做得就是帶著玉兒上京去,只有你們安好,為父才能放心行事。瑾煜,你回答為父,可能說服玉兒同你進京。」


  林瑜臉上很是糾結,想了想還是應下。


  次日未等黛玉想出其他的法子就被哥哥勸說進京之事,她聽著哥哥的理由,嘴角勾了勾含笑道:「哥哥希望玉兒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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