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雞皮疙瘩要掉一地
所以長大成年後,最大量——筷子沾白酒。
此後,他對酒精有著非一般的敏感,今天誤打誤撞喝下白酒。意識多少殘留,可他的委屈和擔心,不是空穴來風。
果酒裏的酒精度不高,同時有液體的稀釋,對身體造成不了傷害,惡心一輪,吐掉,身子就會舒爽起來。
到了下午,許諾睜開眼睛,半身蜷縮在床頭櫃角落的緣故,左側身子麻木,扶著床歪歪倒倒的站起來,導演敲門道:
“小諾,怎麽樣,準備好了嗎?”
看眼腕表,快要開始拍攝。本在擔憂的雜亂房間,細致望去,幹淨整潔賞心悅目,肯定是那個死潔癖幹的事兒。
他懶散的踢踏著貓咪粉色人字拖給他開門,“好了,我可以了。”
導演目光甚不解,擔憂:“如果你的狀態不太好的話,我們可以延後時間。”
許諾喝完酒的後遺症,一天裏臉都是紅紅的,粉底蓋不住的紅。走路經常會像踩在棉花上,時不時腿軟,小時候把家裏人嚇得夠嗆。
導演再三確認他沒問題,於是叫了攝像師進來,麵對鏡頭,許諾少數的感受到不在狀態的體會。
“現在我要出門去了,”許諾紅著臉笑著從換衣間出來,穿著純白色體恤,Nike運動褲,節目組指定的聯名球鞋,“接下去,我和你們的蘇白,要去采草莓了。”
節目組選的地方雅致閑情,有像拍攝地點這樣的獨立別墅小區,往外開個幾裏路,就是坐落在兩邊的野花野草,這個季節,剛入盛夏,熱浪撲麵而來,許諾和攝像一起到了摘草莓的園區,是一大片的暖棚。
蘇白等候多時,不知心有靈犀還是什麽,兩個人統一穿了白色的衣服。他坐在老式椅子上,褲腳挽的老高,難抵那股子氣質。
“蘇白——”許諾在鏡頭下知道演戲,他雙手伸開在頭上,向他誇張的揮手,臉上帶著無可磨滅的笑意。
蘇白站起來打算迎接他。
許諾忘記自己剛剛酒醒,腿不受控製的發軟,紅著俊俏的臉,直接撲進蘇白的懷抱裏,蘇白出於下意識抱緊他。
一個人抓著一個人的腰,微單膝下跪;一個人麵色略詫異擔心。從某種角度來看,似乎是在.……?
草莓棚主人及時過來打破了這個尷尬,“小夥子都來了啊,那我們就過來采草莓吧。”主人是個淳樸帶著北方口音的東北漢子,四十多歲的年紀,留著一嘴兒絡腮胡,怪可愛的。
攝像拍不到的聲音中,許諾咬牙切齒:“別以為你扶了我一次我就可以不針對你而感激你,以後我們的路,還長著呢。”
蘇白輕笑,在許諾耳邊吐了口溫熱的氣息,手臂纏著他的脖頸,兄弟哥倆好的姿態。同樣小聲的口吻:
“還長著呢,那我們就,慢慢來,不著急。”
許諾心裏叫囂,你們看到的溫柔無害的大影帝都是假的!這個口出威脅,眼尾帶笑的不安好心之人,才是原形畢露後的模樣。
跟著豪爽的東北漢子摘草莓,自然省去細枝末節。
含著金鑰匙長大的許諾沒下地幹過活,采了好些酸澀的草莓,經蘇白提醒他才意識到。
“啊,不好意思,我對這方麵不是太懂,糟蹋您不少的草莓了。”
主人根本不在意,“甭這樣,哪有啥糟蹋不糟蹋,開心第一位。”
許諾點著頭幹笑,“誒,誒嘿好嘞。”
主人趕著自家的大狗跑去另一塊兒地。
許諾重複蹲下站起扶腰的動作,他撇了眼認真細致到一顆顆看過去的蘇白,眉毛挑挑:
“你怎麽還懂這些?”鏡頭在麵對,鄙夷的神情被許諾隱藏起來,別人耳中變成了關心。
“小時候家裏不富裕,跟著爺爺奶奶輩的人經常下地,後來父母接了我去城市裏,多少年沒碰了,再碰還是有點陌生。”
他捶捶腰部,手肘關節處挎著滿滿一籃子,語氣不是太愉悅。
“天氣怪熱的,我不大舒服,我去那邊坐一會兒,你繼續摘。”
許諾看看自己小果籃裏的一大堆小草莓,閉嘴繼續摘取。
蘇白眯著眼睛,在鄉下的那段日子裏,如今想起來還是很美好。————認識了一個少年,即便很久之後少年並不記得他,也不記得有這段過往。
許諾受了蘇白的悶氣,加上天氣炎熱,他靜不下心去摘看草莓,於是責任變成——都是蘇白摘完了,他才沒有草莓可以摘!
一身憤懣的怒氣最後終結在吃自己摘的草莓之下,攝像師記下了許諾從洗草莓的期待到吃到草莓的難以言喻的便秘表情。
許諾苦著臉舉著草莓年麵對鏡頭,“我,現在,在吃自己摘的草莓,然後給我的感覺就是,酸,酸的不行。”
蘇白的個人攝像師現在已經美滋滋的跟他一起享用蘇白的個大飽滿芝兒甜的粉紅色漂亮草莓,儼然世態炎涼兩幅樣子。許諾和攝像師隻有眼巴巴的酸兒著的份兒。一下午拍攝的就是兩個人摘草莓吃草莓的日子,雖然平淡,但是的確看點十分。
回到了家裏之後,許諾一頭栽倒在沙發上,蘇白耐心的聽著導演講的話。
導演出去摘草莓結果發現自己草莓過敏,去醫院打完點滴不放心還是親自回來了。嘴巴因為過敏而略腫起,說話含糊不清。
“接下hu,你們兩guo,就si,要有mo盾,譬如,圍繞著好meiqi兒,懂了嗎?”
許諾掏掏耳朵,長腿在沙發上晃蕩:“懂了懂了,你快去醫院吧,再這樣說話我雞皮疙瘩要掉一地了。”
“那我zo了。”導演捂著臉,坐在輪椅中,被副導演推走。醫院說不能出來太久,接觸到外麵灰塵空氣不好。
蘇白坐下來,挑桌子上最大的橘子剝開,剝成八瓣兒,白細絲兒一條條挑出來,他似乎很享受的樣子:“我沒聽懂,你能給我說一遍嗎?”
看著他的動作,許諾殺了個白眼刀過去,真是什麽人呐。他搖晃著兩條腿,手裏抱著平板打遊戲,“他的意思就是,讓我們圍繞下午的草莓,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