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突破
張雲點點頭，繼續閉上眼睛沉入黑暗之中。
這一次張雲又再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意識，但是卻總是感覺自己「意識的力量」不夠強大，根本不能讓那些靈蘊移動分毫，更別說控制著那些靈蘊的力量外顯了。
黑衣人看著張雲閉著眼努力著，額頭上細碎的汗珠不停的在皮膚上冒出來。
黑衣人心想張雲估計一時半會是破解不了這道難關了，但是他卻並不著急，因為他知道不管是修習靈蘊還是到控制靈蘊這一階段，是修行者的第一個大難關。其他的修行者就算在他的幫助之下也至少得大半年才能內視到自己的靈蘊。但是張雲一夜之間就已經達到這一境界，雖然他不說，但其實他內心已經對此非常滿意了。而且控制靈蘊是比內視靈蘊更加困難的，張雲努力了一會沒有成功實在是正常不過。
他看著眼前閉著眼睛拚命控制著自己意念的少年，突然露出了張雲不能見到的微笑。這次他的微笑是發自真心的，這微笑即使因為他帶著眼罩的獨眼也好不黯然失色，這是一個男人來自內心真正的微笑。他看著張雲，就如同看著自己努力成長著的孩子一樣欣慰。這樣的情景如果被他以前那些手下看到了，一定會大吃一驚吧。張雲那個時候也不知道，面前的這個穿著黑色長衣，帶著眼罩的獨眼男人是被稱為K組織第三部隊紅眼死神的指揮官。
張雲努力了很久靈蘊依然不見有所反應。最好的情況不過是那些零散的靈蘊溢出來，不過卻並沒有外顯。黑衣人所說的外顯，大概是之前張雲所看到的情景吧——那些靈蘊散發出銀白色光輝在體外的四肢上不停的流轉。但是張雲的那些靈蘊溢出去之後卻消失於無形，他根本就不能控制住它們。更別說讓他們按照一定的規律在四肢上流轉了。
黑衣人坐在地上點上一根煙，自顧自的說道：「靈蘊外顯必須擁有強大的意志力，這種意志力可以是平常不停的訓練得來，也可以在某些危機的時刻意志力爆炸，然後控制住這些靈蘊。那是肉體受到傷害才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得來的。所以一般來說，平時的訓練才算是真正的途徑。」
張雲不能分心，只是聽進了一點點。黑衣人的話如同耳朵旁邊颳走的風，只有一部分能被張雲無意接受。
黑衣人猛吸一口劣質的煙草，然後一邊噴著濃密的煙霧一邊說道：「這個不是幾分鐘就能成功的事情，這一點點的耐心，就算是你，也起碼還是要擁有的。」
說完黑衣人便不說了，只是蹲在地上一隻接一隻的抽著煙。
張雲意志控制著自己的意識到了筋疲力盡的時候。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了，夕陽是金黃色的，從老房子的窗戶格子里照射進來。而黑衣人蹲在地上正看著他，黑衣人的身前丟了一大堆的煙頭。
張雲本來想說聲抱歉，腳下剛一動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黑衣人仍然看著倒地不起的張雲，但是沒準備過去看一下他。他絲毫不擔心，張雲不過是意志使用過度再加上站立得太久造成的疲勞，不過好好的睡一晚上就可以了。但是黑衣人從之前張雲睜開眼睛時候的神采看來張雲似乎還並沒有掌握到控制靈蘊外顯的方法。不過他也不著急，他這次從第三部隊里逃走出來，雖然時間很緊迫，但是也不是緊迫到沒有耐心等待張雲控制靈蘊的時間。
第三天，張雲繼續按照黑衣人所述的方法用意志力控制著自己的靈蘊。由於昨天的那些經驗，他今天進行得很順利，沒多久就可以控制著自己的靈蘊大部分的溢到外面，但是並不是所有的靈蘊完全都能受到控制，而且外顯的靈蘊還有一大部分消失於虛空之中，只有一部分按照軌跡在四肢上流轉。
張雲並不滿意，因為那些流轉著的靈蘊速度之慢和數量之少，完全不能和黑衣人之前所展示的相比。甚至他目前的水平在黑衣人眼裡不過是小把戲。這是張雲的想法。
但是張雲不知道黑衣人其實對此已經大為驚訝。他第一次修習靈蘊的時候，達到靈蘊外顯的程度，至少也花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那一個月的時間幾乎每日都是相同的狀況，只是在最後一天的時候才突破了。而眼前這個叫做張雲的少年，居然用了兩天的時間就達到了靈蘊外顯的境界，儘管現在他還不能熟練控制，但是這樣的速度已經非常值得令人驚訝了。
「果然，果然是他么，當年那個小孩子，原來就是他。既然如此，我也該去找下一個了，不知道另一個又會怎麼樣。」黑衣人自言自語的小聲說著。張雲沒聽到，就算聽到了，張雲也不會明白黑衣人所說的是什麼事情。
那是關於五年前的一件大事，而那件大事在張雲的眼裡不過是小得幾乎快要忘卻的芝麻小事了。世事總是這樣無常，一不小心就可能從一個世界被捲入到另外一個全新的世界。是福是禍沒有定論，不過這樣的人生就算張雲知道了一切，他也還會想再來一次吧。他畢竟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烈的人，有趣的事情他從來就不會放過。
所以他現在才會在一棟陌生的公寓裡面，在一個初始的小女孩床前獃獃的想著一年前的往事。
張雲想著那個謎一樣的男人，他太想了解他了，所以他也必須跟著莉莉絲去第七部隊的基地。那裡也屬於K組織，大概總能離那個男人更近一點吧。他又想起那個男人用手中靈蘊化成的長刀無情斬殺那白衣厲鬼時的瀟洒姿勢，內心湧現起莫名的崇拜。雖然那個男人現在被莉莉絲稱為叛徒，不過張雲總感覺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因為人生從來就不會那麼簡單，命運也是一樣。
莉莉絲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早晨的陽光如同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撫摸著麗麗的面頰和她金色美麗的頭髮。她睜開眼睛，依然是毫無神採的眼睛。莉莉絲的藍色眼睛的確很好看，但卻總是像少了什麼東西一樣，讓整個人都沒有神采。當然不代表莉莉絲是個木偶，在很多時候莉莉絲身上那股獃獃的味道都很讓人喜歡。
張雲想著以前黑衣獨眼人，也就是莉莉絲口中的那個第三部隊紅眼死神的吳玄想了一整夜。也不能說突然想起吳玄，只是在夜晚的時候，便回憶了一下自己第一次進入驅魔師這個職業的情況。
在那天老房子里呆了兩天過後，張雲已經能夠內視靈蘊並且能夠控制著自己的大部分靈蘊了。張雲並不知道自己修習靈蘊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恐怖的境界。因為吳玄也並沒有告訴他。這些都是在認識莉莉絲后張雲才知道的，而且原因也沒多少人知道。
在那之後，吳玄便指導著張雲將外顯的靈蘊按照既定的軌跡控制著。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吳玄只是告訴了張雲控制靈蘊軌跡的基本技巧。因為修習靈蘊這種事情，是只有自己才能真正幫得上自己的。畢竟靈蘊是屬於自己獨自擁有。在這個過程中，吳玄還告訴了張雲靈蘊的幾個階段。這幾個階段層層遞進，一層比一層更加有難度，但是修鍊成功后自己所具備的力量也是層層遞增的。
靈蘊的修鍊分為大致三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是強化。便是將外顯的靈蘊按照虛擬的軌跡運轉，這是第一個階段的基礎。比如張雲所看到的吳玄的靈蘊在四肢上流轉，那個時候被靈蘊所強化的人身體也會變得更加強大，骨骼也更加堅硬。個人的戰鬥力直線上升。這只是最普通的強化，在後期可以聚集靈蘊在一處。比如吳玄救調皮鬼時遇到的西裝男人。他便是結合自己身體的優勢——腳長，然後將幾乎所有的靈蘊集中於發力攻擊的腳上。這便屬於高度強化了。第一階段還有第三個小階段。第三個小階段張雲也是見過吳玄使用過的。其實就是對靈蘊的高度控制。在靈蘊集中於一個發力點，強化後攻擊完畢后，馬上強化另一個攻擊點。比如一腳瞪出后，靈蘊是集中在腳上的，但是如果能高度控制靈蘊，隨心所欲的話，可以以極其恐怖的速度將靈蘊又轉移流轉到手上，在通過拳頭髮出第二次攻擊。這樣的話靈蘊所發出的威力更是恐怖無比了。
說到底，第一階段就是對靈蘊熟練的控制。熟練到靈蘊已經能跟上自己意念的速度，那麼第一階段就足矣突破了。
然後是靈蘊使用的第二階段，這也是張雲至今為止也沒到過的階段。所以在西裝男那一腳飛踢過來，他的身前出現了一面靈蘊之盾的時候他也很驚訝。當時他並沒控制自己的靈蘊，卻意外的出現了那盾。那靈蘊之頓便是第二階段初成的象徵——靈蘊的實體化。靈蘊實體化是指靈蘊在脫離或者不脫離自己身體的情況下，發生硬質化的現象，這種現象使得第二階段的靈蘊有產生質變的可能。比如在受到攻擊的時候，第一階段可以通過強化自身體格來抵禦，但是卻還是會不可避免的對身體造成傷害。但是第二階段，可以用意志力控制靈蘊脫離身體並且立即產生硬質化。這樣遭受的攻擊擊打在上面就如同打在一面堅硬的盾牌之上，如果靈蘊足夠強大並且硬質化更加強烈的化，這樣幾乎可以讓被攻擊者遭受零傷害。這一階段在正要修鍊的時候，吳玄卻消失在了張雲的身邊。至此一年，張雲也再也沒見到過吳玄。因此張雲一直處於第一階段的第三小階段，沒有任何突破。因為沒有人指導的緣故，他也不知道如何突破第一階段進入第二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