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徹底敵對
皇上的禦書房內，軒轅馳，司馬銳還有皇後共四個人齊聚在一起，他們此刻商討的正是關於慕容琰叛國的事情。
軒轅馳將自己到達邊關以後所經曆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並且也明確的表達出了自己的觀點，他麵色嚴峻的問司馬銳：“司馬元帥你明明懂得契丹族的語言，那封信也隻是契丹人想要收買慕容將軍的信而已，為什麽你卻不早說出來，並且不肯出兵援助，讓慕容將軍和那麽多兄弟無辜慘死！”
司馬銳淡定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愜意的喝了一口茶反問道：“那麽緊張的情勢下，出現了這樣一份信箋，如果是你難道不會懷疑嗎？至於讓慕容將軍慘死臣承認是臣的失誤，當時他的嫌疑還沒有洗清，所以臣想試探他一下，等到想要派兵的時候意外已經發生了，還請皇上降罪！”
皇上冷眼看著他，冷聲問道：“所以說慕容琰真的是被冤枉的，什麽叛國通敵都是你的無稽之談！”
見他紅了臉，一邊的皇後突然開了口，她起身離開了座位，站在了他的麵前懇求道。
“皇上，臣妾的哥哥隻是為了以防萬一，畢竟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都不希望看到，在那麽慌亂的邊關，不能出一絲差錯，若是這慕容琰真是敵國的奸細那該怎麽辦！”
“那現在的結果是什麽？他是奸細嗎？朕白白損失了一員大將，我大明王朝損失了一個優秀的將軍啊！”
皇上暴跳如雷，幾乎拍桌而起，他對於慕容琰是給予了厚望的，就等著他能接替現在的金不敗，成為北國第二個不敗將軍，可是卻被司馬銳一句不確定讓他慘死在戰場，而且還是帶著這樣的誤會死去。
“朕當初就已經下了聖旨，讓你立即帶著他回來，你把朕當什麽？”
“皇上，臣隻是不希望錯放了一個奸細，如果這都有錯，那麽請皇上降罪吧！”
司馬銳放下了茶杯，一甩衣袍跪在了地上，按照他的意思倒更像是皇上錯怪了他。
皇上正欲開口，卻被皇後給打斷，她跟著跪在了司馬銳的身邊，悲痛欲絕的問道：“皇上，這是怪臣妾，臣妾不該讓自己的兄長那個時候擔下這個擔子，兄長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情是當初不顧一切替皇上拿下了這江山，從而讓世人都認為他的厲害，讓他不得不聽從臣妾的話接下了這個重擔，他一個已經五十五的人，卻還要帶兵打仗，為了不讓北國的江山陷入敵國手中，冒著被天下人說大不敬的危險做了這樣一個決定，雖然他的決定是錯誤的，但是他這顆赤誠的心沒有錯啊！如果皇上要降罪的話，那麽臣妾願意代替兄長，兄長雖然得不到您的賞識，但是在我們司馬家族裏是一個英雄！”
“皇後，你這是後宮議政，你知道該當何罪嗎！”
皇上緊咬著牙關，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他沒有想到皇後竟然已經大膽到了這種地步，現在竟然拿出了她的母家來威脅他！司馬銳一個做錯了事情的人倒還有理了。
皇後重重的往地上了磕了一個響頭，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她一邊搖著頭一邊悲痛不堪：“臣妾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片心意竟被皇上想成如此不堪，臣妾隻是為自己的兄長說一句話，此等關乎天下蒼生的大事，如果不早做決定難道真的要讓突厥人打到鳳城來嗎？兄長和臣妾是為了皇上卻沒喲想到惹來如此大的誤會，既然如此臣妾這皇後在皇上眼中也是多餘的，請皇上下旨廢了臣妾吧！”
“皇後！”
皇上厲聲怒喝道，他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著，軒轅馳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了他。皇上年歲畢竟已經到了，情緒波動如此之大很容易發生意外。不過也不怪他會這麽激動，皇後竟然自己提出廢後一事，這廢後是何等的大事，一旦真的成真，恐怕到時候第一個反的就是司馬家族的人。
沒想打她現在已經如此明目張膽，從剛才到現在，她一直在不斷的提醒皇上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北國的江山有一半是靠了她才能夠打下來的，如果弄得她不愉快了，她大可以讓這江山在顛覆一次。
不可否認現在皇後的母家勢力依舊十分的強盛，皇上雖然耗盡了半輩子，但這收回權勢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若司馬家族真的反了，誰勝誰敗還真的不一定。
“你現在是在威脅朕嗎？”
“天地良心，臣妾隻是不希望兄長的一片丹心卻被皇上誤會啊！”
皇後痛徹心扉的捂著自己的胸口頻頻搖頭，而她身邊的司馬銳也是跟著滿臉痛苦的表演起來。
“妹妹，是哥哥無能！既然皇上要降罪就降，也的確是哥哥害死了慕容將軍，但是你可萬萬不能做什麽傻事啊！”
“夠了！”
皇上閉著眼睛粗重的聲音久久回蕩在禦書房內，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沒有人敢再說一句話，他緩緩的睜開眼，整個人看上去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望著麵前兩個一唱一和的人，他冷笑的搖了搖頭。
“好好好！馳兒，慕容琰為國為民奮戰到最後一刻，戰死沙場，追封他為英武大將軍，入住皇陵！”
“兒臣遵旨！”
軒轅馳不敢相信的跪下了接了這道口諭。英武大將軍，官列正一品，入住皇陵更是多少人想要的榮譽，一般隻有皇家自己的人才能夠進入皇陵，可見皇上真的很看重他，而對於失去他這一件事情更是痛心疾首。
“都退下吧！”
“是！”
皇後和司馬銳相視一眼，嘴角皆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接著便緩緩的走出了禦書房。
皇上看著空無一人的禦書房，無奈的跌坐在了椅子上，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皇上做的好無助，自己喜歡的人，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大臣，或許將來哪一天他連自己的國家都要保不住了！
皇後，真的是越來越大膽了，她難道想要做女帝不成？
安寧王府
皇上追封慕容琰的聖旨一下來，全國皆嘩，但是想必此刻更後悔的應該是慕容世，因為慕容芊是不會再跟他扯上一點關係，這些榮耀也絕對不會屬於他。
第二日慕容琰的告別儀式正式開始，他生前的好友，朝中的文武百官都進入安寧王府拜祭他。皇上讓軒轅馳帶了一副挽聯過來，自己沒有出現。
那副挽聯上寫著這樣兩句話：淒淒寒風跨歲末，淚灑長空萬人悲，魂斷千載永不朽，咽淚無語吊亡魂，上為國痛，下為私哀。
但是慕容芊看著卻覺得十分的諷刺，人已經死了，追封有什麽用？就算封他做皇帝他還能享受到嗎？而那挽聯上的字更是讓她覺得搞笑無比，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他們不嫌痛嗎？
“五王爺到！”
軒轅名身著黑色衣衫麵容肅穆的跨進了大廳，周遭的人紛紛向他行禮，隻有慕容芊紋絲不動的跪在地上，抬起頭怔怔的看著他，她的眼中有一抹讓人不寒而栗的東西。
“本王是代替舅舅司馬銳前來祭拜的，舅舅因為慕容將軍一事傷心過度已經病倒在床上所以不能前來，實在是抱歉！”
軒轅名接過了秀月遞給他的一炷香輕輕說道。
現場的人都好奇的看著他，連軒轅赫連軒轅馳兩兄弟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卻唯獨聽見地上的慕容芊冷冷的嘲諷出聲，在整個大廳顯得格外的突兀。
軒轅名尷尬不已，礙於形勢隻能雙手合十虔誠的閉上了眼睛：“慕容將軍乃我大明王朝的英雄之士，為了保衛國土，為了保衛民眾不惜奮戰到最後一刻，是我們學習的榜樣，他的死本王尤為痛心！”
“煩請五王爺替妾身帶句話給你舅舅司馬將軍！”
慕容芊冷眼看著他，猛的扔下了手中的冥紙從地上站起來，幾步走到了軒轅名麵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米。
所有人都被她的行為所驚到，也一下子嚇呆了。
軒轅名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你說！”
“如果他當初沒有關城門，如果他當初肯出援兵，那麽現在我哥哥該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裏才對！煩請五王爺幫我問一句，他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夢到那些因為他無辜死去的士兵來找他！”
“嫂子！”
“芊兒！”
隨著她最後一個尾音響亮的落下，軒轅赫連和軒轅馳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兩人都是慌忙上前想要拉住她。這裏現在有許多外人，這一番話若是傳到皇後耳裏，她又有的受了。
誰知慕容芊卻猛地推開了他們兩個，麵色因為氣憤漲得通紅：“請你告訴他，我慕容芊就等著有朝一日去參加他的葬禮，到時候一定帶上這十幾位士兵和我哥哥的祝福前來！”
“芊兒，夠了！”
她的話說的很響，似乎是故意讓所有人聽見的，等到這番話說完周圍已經是議論聲四起，那些大臣都不敢相信這個九王爺的側妃會講出這樣一番大逆不道的話來，哪有人詛咒別人死的。
軒轅名雙手垂在身子兩側麵色也是十分的難看，他好心好意前來祭拜，她卻如此不給情麵：“你這番話可知是犯了多大的罪！”
“我現在就等著你母妃的召見呢！還請在場的各位現在就進宮稟告皇上稟告皇後，我慕容芊就在這安寧王府撒野了！”
慕容芊伸出手指著周圍的人大聲的說道，那些人頓時就沒了聲響，各個麵麵相覷不知所措，她這樣說話，誰還敢動一下。
而軒轅赫連和軒轅馳則是心中小鹿亂撞，不知道她突然是怎麽了，想要拉也拉不住，總不能現場打暈了她。
慕容芊挑了挑眉毛，突然靠近軒轅名，湊到他耳邊，以一個外人怎麽看都很曖昧的姿勢貼著他的耳根輕輕講到。
“請你回去告訴你母妃，既然她要挑戰我，那麽好我現在接受她的挑戰，從今而後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會在坐視不理，這場戰爭是你們挑起的！”
“……”
軒轅名詫異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她仿佛一夕之間完全變了一個人，變得一個他一點都不熟悉的慕容芊，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冷意還有肅殺之氣！
“現在我哥哥已經躺在那裏了，我想我沒有其他的東西值得留戀了，所以謝謝她解放了我！”
這句話慕容芊是用正常的語調說的，軒轅名聽在耳裏卻是渾身打了一個寒戰，身上的寒毛全部都立了起來。
“秀月，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