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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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瓷眨了下眼,「你不說不來嗎?」
李容曼皺眉:「臨時又改了主意。」
梁瓷微笑:「那請你們倆吃飯。」
李容曼跟她沒什麼好客氣, 低下頭, 編輯好地址發給王鳴盛。
非高峰期路上暢通, 加之距離比較近, 感覺沒等多久他就到了,對過飾品店前有個小巷子,他從那邊過來, 停到咖啡店門口。
車位比較緊張, 只能臨時停車。
梁瓷拉開後車門,看了一眼李容曼,低聲問:「你坐前面吧。」
李容曼有些不好意思,嘻嘻笑了下。
李容曼上來, 直接坐王鳴盛身邊, 他眼角餘光掃過, 抿了抿嘴, 什麼也沒說,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輕輕敲擊方向盤,模樣帶幾分清閑。
李容曼主動搭訕他:「梁瓷說晚上請咱們吃飯。」
王鳴盛覺得這個咱們從她嘴裡一說有些曖昧不明,眉宇皺了下。
從後視鏡里掃了一眼梁瓷, 「真的假的?」
梁瓷從後面看過來,笑說:「不知道你有空嗎?」
王鳴盛嘴角上揚,「你請的話, 肯定有空。」
李容曼側頭看著他, 一向心直口快, 也沒什麼好忌諱,插嘴問了一句:「是不是只有梁瓷請你吃飯才有空?」
一句話出口,梁瓷便有些尷尬,王鳴盛表情沒什麼波瀾,反而似笑非笑的反問:「怎麼說?」
李容曼看著他,挑眉道:「你剛才就是這個意思啊。」
他回頭看了一眼梁瓷,四兩撥千斤:「客套話,聽不懂?」
沒等李容曼反駁又說:「你是不是缺心眼?」
說話間到紅綠燈,他從方形盤拿開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扭動手腕活動筋骨,方才說話的語氣低沉平淡,就像一聲感慨,聽在梁瓷耳朵里有些寵溺。
男人一般不都喜歡說你是不是傻,是不是缺心眼,或者喊女朋友傻妞,小傻子。梁瓷不太清楚他們發展到哪一步,看起來似乎還是曖昧不清階段。
李容曼聞言只對王鳴盛「嘁」了句,沉寂了一會兒,眼前漸漸陌生,忍不住問:「這是去哪?」
梁瓷看一眼,不確定道:「昌國路?」
王鳴盛本來就是奔著昌國路去的,直接啟動車子:「嗯。」
車裡安靜了幾分鐘,梁瓷輕輕打量王鳴這款車,主動問:「王總換車了?」
王鳴盛隨口答:「吳大偉的車。」
這才問:「想買個什麼樣的?」
梁瓷想了想,淡淡的說:「二十來萬,太貴的暫時支付不起。」
他點了個頭,嘴角帶上一絲笑意:「不過是個代步的工具,二十來萬也可以……高司南知道你要買車這事嗎?」
梁瓷搖頭,不等她回答李容曼已經開腔:「高司南為什麼要知道?」
王鳴盛被問愣,眼皮子往李容曼那掃:「隨口一問。」
梁瓷沒再說話,靜靜看路上風景,4S店靠近城市邊緣,有些荒涼的地界,附近不見高樓大廈,基本是一層或者兩層三層的全玻璃建築,一家緊挨著一家,全是中低端品牌,高配置也在百萬以下。
下車先瞧了一家,上車看了看內部構造,布置的大同小異,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梁瓷覺得都沒什麼區別,太貴的買不起,所以局限性也比較高。
銷售前來招待,端茶倒水送瓜子,邊吃邊聊,王鳴盛倒是沒客氣,看好兩款,拉開門上車感受了一下舒適度。
梁瓷在身後跟著,他側身瞧她一眼,「感覺怎麼樣?」
「比吳大偉那個視野好。」
王鳴盛失笑:「別只關注視野。」
他推開車門下來,「咱倆換個位置,你到駕駛座感受感受。」
梁瓷依言下車,跟他交換位置。
王鳴盛收放了一下座椅角度,默不作聲的看她。
她一抬頭,兩人視野交織到一處,男人的眼神很深邃,漆黑如墨,讓她有些不自在。
她此時的姿勢有些傾斜,一手握著檔位,所以兩人距離就比較近,甚至連王鳴盛的睫毛都能看清楚。
梁瓷說話有個好習慣,盯著人家的眼睛表示尊重,聽對方說話也看人家的眼睛。
王鳴盛:「慢慢看,最近幾天我都很閑。」
梁瓷挪開眼:「我應該看哪裡?我什麼都不懂。」
他微微頷首:「這幾天有個車展,舉辦方是我朋友,你如果用空,我可以帶你去瞧瞧。」
她抬眼,見他還瞧著自己,抿了下嘴,「在哪?」
他說:「臨市。」
梁瓷想也沒想就說:「算了。」
他問:「為什麼?」
她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會便宜很多嗎?」
王鳴盛笑說:「車展就是變相促銷,肯定會有所便宜,至於優惠多少,不好說。主要是覺得朋友在那,他了解的內幕多,哪些車型好,哪些不好。他的意見肯定比銷售中肯。」
梁瓷不想那麼麻煩,主要是覺得太麻煩他,兩人還沒熟到讓他鞍前馬後的地步,實在不合適。
王鳴盛見她不為所動,也沒再多說,推開車門下來,看見李容曼坐在會客區喝茶,梁瓷跟著下來,兩人邊走邊說。
王鳴盛:「這家車直接不看了。」
梁瓷好奇:「為什麼?」
他解釋:「吳大偉的老婆在這上班,會計,說很多買主買回去三四個月回來找售後。」
她有些吃驚,追問:「是容易出故障嗎?」
王鳴盛點頭:「全是一些毛病,定價20-60萬,細節卻上不去,今年銷量很差,每月總銷量不到十台。」
說著說著就走到李容曼眼前,銷售人員抱著文件,身著職業裝,身材帶幾分乾瘦,見他們有要走的意思,趕緊說:「你看,我們這個車的舒適性配置,其他同價位的車根本沒有。」
王鳴盛沒看梁瓷,直接回了一句:「好,我們再考慮一下。」
對方追了一步:「那麻煩王先生留個聯繫方式?」
王鳴盛只說:「你有名片吧?」
對方想要握住主動權,看王鳴盛似乎不太願意透露,只能說:「有。」
他接過名片,三人並排離去。
李容曼說:「看得怎麼樣?」
梁瓷感慨:「主要還是錢方面的問題。」
李容曼表示理解:「你看我,到現在還騎著電動。」
王鳴盛在後面默不作聲跟著,剛畢業的博士,穩定工作后買車買房,手裡大多沒幾個閑錢,不過起步晚起點也高,雖然都在這哭窮,也窮不到哪去。
他沒有騙梁瓷,的確有個朋友在臨時舉辦車展,還從他這借用了幾個姑娘充當車模,兩人關係還不錯,梁瓷如果經他的手提車,便宜個三四萬也沒多大問題,畢竟都是熟人,王鳴盛這個臉面還是有的。
又看了兩家,梁瓷有些疲倦,興緻也沒一開始高,亂花漸欲迷人眼,逐漸眼花繚亂。
李容曼中間去趟廁所,到地方發現忘記帶紙巾,只好扭頭又回來,這時候梁瓷又試了一款車,從車裡的下來的時候裙子勾到什麼東西,低叫了聲,差點跌倒。
她正要過去,梁瓷身邊的王鳴盛比她先了一步,拉起她的裙子,低頭說了一句什麼,梁瓷忍不住笑出聲,臉上的笑容明媚生動。
兩人貼得很近,王鳴盛的手虛扶著梁瓷的後背,往後退了一步,撤離到安全區域。他抽回手,嘴角微勾,要笑不笑地垂著眼,視線一直在梁瓷臉上打量。
李容曼心頭忽然跳了一下,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似乎從王鳴盛帶著她們到4S店,他就一直圍著梁瓷打轉。
全場下來,跟她講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梁瓷看見李容曼回來,含笑問:「這麼快?你去沒去?」
李容曼收回思緒,耷拉下眼皮,敷衍道:「去了去了,你知道我很快。」
梁瓷拿起包,從裡面掏出紙巾,「你們休息一下吧,我也去個衛生間。」
李容曼答應:「好。」
說完就開始觀察王鳴盛,男人已經收回視線,意識到她在注視自己,笑問:「怎麼了?」
李容曼沉默了會兒,忍了忍,開始旁敲側擊:「你覺得梁瓷怎麼樣?」
王鳴盛端茶送到嘴邊,還沒喝,聞言動作一滯,掀開眼皮子瞅她,「什麼怎麼樣?」
「漂亮嗎?」
他眼一眯,審視她,對她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驚訝,兩秒后才客觀評價:「漂亮的姑娘我會所里全是,不過像你們倆這樣,既漂亮又有才華的,屈指可數。」
說著低頭閉了下眼,吹開杯子里的茶葉星子,喝兩口熱茶,看她一眼,放下茶杯,試探著:「你這麼好的條件,要不……改天我給你介紹個?」
李容曼身子一僵,臉上剛緩和的表情有些僵硬,聲線提高:「不用。」
王鳴盛坐著,見她這樣倒了杯水,推過去:「喝杯水潤一潤。」
李容曼前思後想很多,感慨說:「看樣子王老闆也是情場老手了。」
他漠不關心的樣子,只拿眼瞧她。
「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種話,看破不說破叫禮貌。」
梁瓷直起腰,「下雪路面濕滑,你不住下?」
高司南猶豫了下,沒有說什麼,把皮鞋脫了先把鞋換上,住不住還沒想好,不過嘴巴有些干,需要潤潤嗓子。
梁瓷打開鞋櫃,看見裡面多了一雙眼熟的男士皮鞋,高司南也看見,是他爸的鞋。
高司南有些尷尬,他白天還騙梁瓷說高永房去南京出差沒回來,原本要回的,沒買到動車票,飛機票也沒了,學術大會還沒結束,耽擱住不能給她過生日。
梁瓷似乎看事情比他通透多了,一個字也沒多問,這會兒看見他爸的鞋子整齊的碼在那,毫不猶豫進門,直奔書房。
高司南雖然裝聾作啞,但也早就發覺他們已經分開住,梁瓷搬到了樓下,把原本的婚房空了出來,這一年真是多事之年,婚房的大紅喜字甚至沒褪色,還透著新鮮。
沒多久聽見兩聲咋呼,是梁瓷的,他第一次見兩人守著他疾言厲色,畢竟是兩個知識分子,梁瓷這種性格的女人,估計不是氣急都不會大聲講話。
高司南躊躇不前,不知道是應該上前勸解,還是應該裝糊塗,他覺得父親還是有些喜歡梁瓷的,不單是愛徒那麼簡單,不然不會花天酒地這麼些年,忽然就娶了梁瓷進門。
不過父親自由慣了,突然被婚姻束縛很不習慣。
愣神之間梁瓷就從書房出來,對上他的目光有些不堪,低頭回她自己住的卧室。
高司南下一秒見父親急步出來,邊走邊穿外套,看見他先是一愣,而後說:「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