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
此為防盜章 梁瓷對上他的視線, 一時雲里霧裡。嘴唇有些干, 就給自己斟了杯茶,車行里的茶入口口感還可以,沒有想象中那麼苦澀,不過也是便宜的茶包。
李容曼這時開口, 語氣帶刺兒:「我其實沒什麼偶像包袱,不過跟王老闆一比,莫名其妙就多了一身正氣。」
王鳴盛轉了轉手中茶杯,女人沒耐性,心情都體現在臉上,他自然不會這樣, 失笑不語,算是讓步。
梁瓷臉上暗含幾分無奈,夾在中間尷尬無比, 默默喝著水,這暗潮洶湧的場面,梁瓷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退避三舍。
空氣中靜謐少頃,交戰煙火味道沒有之前濃郁,她清嗓子:「要不, 我們去吃飯?」
李容曼猶豫了幾秒,看見王鳴盛的樣子,心裡一陣不適, 低頭說:「算了, 飯改天吃。」
梁瓷一臉為難, 她怎麼能夠說走就走,「好歹吃一些,王總也忙了一天了。」
說完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她,李容曼明白那個意思,梁瓷覺得既然說了要吃飯,王鳴盛不推辭就得意思意思,否則不禮貌。
她們兩個是熟人,哪天吃都可以,王鳴盛就不一樣了。
李容曼體諒梁瓷,剛要說話,王鳴盛自個先開口:「李老師既然想改天,那就改天再約。」
她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咽回去。
王鳴盛依舊雲淡風輕不為所動,心思藏得很密實。
李容曼回宿舍,梁瓷回家,本來先經過梁瓷的住處把她送到再送李容曼是最合理省油的計劃,到地方,王鳴盛卻打彎直奔李容曼公寓樓。
梁瓷「哎」了聲,低聲提醒:「你剛才直接把我放下才是。」
王鳴盛如夢初醒:「你們學校的路我還不太熟。」
李容曼心中窩火,還記著仇,一時半會沒完:「王老闆在這裡也呆了十幾年了,還不熟啊?」
他瞟了李容曼一眼,嫌棄的眼神很明顯,絲毫不加隱藏,嘴角卻掛著一抹笑:「是呆了十幾年,但也不至於哪哪都摸得一清二楚。」
說話間到了李容曼樓下,她推門下來,頭也不回的上樓。
車裡安靜了片刻,一個靜靜的開車,一個低頭看手機。學校的路燈有些年頭,燈光已經昏暗不清,校內行人不少,而且橫衝直撞,梁瓷抬起頭幫他注意路況。
王鳴盛忽然說:「梁瓷?」
梁瓷下意識看他,「啊?」
他喉結動了一下,「你是不是對我跟李容曼有誤會?」
她頓了兩秒:「什麼?」
他無辜道:「李老師是個好姑娘,只是我不喜歡太主動跋扈的女人。」
梁瓷不知道怎麼接話,這事本來跟她也沒關係,她僅扮演了一下紅娘,幫他們牽線搭橋,雖說跟李容曼關係好,但也不能插手他們的發展,就看今天容曼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們估計也沒什麼後續發展。
車子剛進博學花園,他打方向盤往超市走。
「超市買盒煙。」他詢問她,「你要不要跟過來逛一逛?」
梁瓷跟他下去,兩人一前一後進超市,這是小區最大的超市,且是地下超市,他步子很大,走了走,拐進賣水果的地方,等梁瓷過來,他已經提了一兜子水果,五花八門,每樣都來了幾個。
水果店在超市入口處,還不屬於超市的範圍,他結了賬,回頭看梁瓷:「待會兒你帶回去。」
梁瓷沉默瞧著他,覺得他可能存在不了解的地方,半天才說:「現在我自己住這,你要是買給高司南或者高教授,可能沒法替你帶到。」
他歪頭看她,難道她跟高永房分居狀態?這可不是正常的夫妻關係,高司南說她想複合,王鳴盛卻覺得她不急不躁,沒有該有的狀態。
便隨口問:「我要是想找高教授,得去哪?」
梁瓷搖頭:「我不清楚,你可以問問高司南。」
王鳴盛眯眼看她,頓時心情大好:「這是順道給你買的水果。」
「……為什麼?」
「我心情好,想花錢。」
「……」這理由梁瓷不知道怎麼回答。
車子停到樓下,她沒開門下車,安靜地坐在後車座,手裡拿著手機和單肩包,王鳴盛解開安全帶,回過身,眼睛凝視後方。
梁瓷忍不住問:「你剛才說不喜歡女人主動的那些話容曼知道嗎?」
王鳴盛一笑:「我不清楚。」
她不解,蹙起眉:「你既然不喜歡她,我覺得應該講清楚。」
他挑眉表示贊同,不過沒說話,梁瓷嘆了口氣,替李容曼說好話:「其實她人品超好。很會照顧人。」
王鳴盛的笑容收了收,漠不關心:「是嘛。」
保姆都很會照顧人,有什麼用?
梁瓷點頭:「嗯,我覺得你們倆挺合適的。」
本來她不是插手別人私生活的人,沒想到他主動提跟李容曼的事,可能覺得她是李容曼的閨蜜,也不算外人,此刻梁瓷就沒忍住,試圖撮合他們。
王鳴盛眉宇微皺,「那你覺得我們倆合適不合適?」
她一愣,啞口無言。
男人邪魅一笑:「我覺得咱倆更合適。」
梁瓷快速的眨了兩下眼,很明顯被他震驚到不知所措,下一秒王鳴盛就笑了,笑聲低沉有力,拉回她的注意力。
「嚇著了?」他問。
梁瓷的尷尬被笑聲緩解,「一點兒也不幽默。」
王鳴盛:「你以為我跟你鬧著玩?」
梁瓷又是一頓,低頭下車,男人已經跟下車,繞過車門走近,她彆扭道:「我到了,謝謝你。」
王鳴盛垂眼看她,發現一件事,她很乾凈,打扮的也很素,就連李容曼手上還帶了個香奈兒的米金手環,她手腕脖子卻什麼也沒戴,就連最簡單的耳釘都不戴,梁瓷有耳洞,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
好像也就第一次見她無名指帶著婚戒,最近幾次碰面,婚戒也摘了。
他兀自笑了一下:「別跟我客氣。」
梁瓷垂眉斂目,「那我回去了,回見。」
王鳴盛幾不可聞嗯了聲,等倩影消失在電梯口才離開。
梁瓷洗了熱水澡輕鬆很多,換上家居服,新買的書散發著書香,剛翻了兩頁,手機作響。
李容曼說:「梁瓷,我心裡有點不舒服。」
梁瓷一愣:「你怎麼了?」
李容曼自我剖析:「大概是很久沒談戀愛,有點耐不住寂寞,看見個男人就發\\春。」
梁瓷不禁想起王鳴盛,咬了咬嘴唇,嘆息:「其實我覺得,還是正八經找個男老師穩妥。」
李容曼笑:「穩妥嗎?只不過是禽獸和衣冠禽獸的區別。」
梁瓷垂下眼,「好男人還是有的,看運氣。」
李容曼遲疑一秒,開門見山:「梁瓷,我感覺王鳴盛對你有想法。」
「……」
李容曼繼續說:「王鳴盛那種人,估計稍微有姿色的,他都有想法,來者不拒那類。」
梁瓷打斷她:「你別胡說了……我一開始勸你想好了再主動,就是覺得他的工作性質不好,接觸的女人太多……」
李容曼說:「可不是,感覺他比女人都了解女人。」
梁瓷:「那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兩人開始扯別的,十幾分鐘才掛電話。
手一伸,不小心碰倒桌子上的東西,飾品袋倒地,裡面的首飾盒掉落,梁瓷彎下腰,從床腿下面摸索到。
打量了幾眼,輕輕打開,一條白金項鏈,吊墜是一塊玉,淡青色的平安扣,小巧,通體晶亮、色澤飽滿,不是等閑的便宜貨。
這是王鳴盛送的生日禮物,好久了,她那天收了很多東西,有同事的,還有高永房的學生送的,一直心情不好,沒拆。
女孩子對項鏈戒指天生沒有抵抗力,她走到梳妝台坐下,輕手戴上。
款式低調,很挑膚色,幸好她比較白,帶起來沒有任何違和。
還別說,王鳴盛的眼光真不錯,不過現在老闆都有秘書,不見得是他自己挑的。
王鳴盛閑了一晌才回會所,客人已經都送走,吳大偉眼神有些獃滯,身體累,心更累。這就是被老闆委以重任的代價。
看見王鳴盛有些驚訝,半吐槽發泄半詢問:「盛哥,怎麼回來了?我以為你出去打野食怎麼也得纏綿到明天早上。」
王鳴盛看過來,嘴角抿了抿,「誰說我出去打野食去了?」
「小田說的,」他幸災樂禍,笑嘻嘻道,「小田說你接了一通電話就走了,還是女人的電話。」
王鳴盛看著他,「下次小田再胡說,你替我告訴他,他這樣容易挨揍。」
正說話小田就走了過來,不清楚事情原委,問王鳴盛:「盛哥,你叫我?」
王鳴盛拉一把椅子坐下,大廳來往都是人,保安在門口值守,「是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