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
小可愛, 訂閱比例不足哦, 此為防盜章
流玉看雨逐漸下大了, 便朝蘇慕晴說:「小姐現在這裡等候片刻,奴婢先回去拿傘, 一會兒就過來。」
蘇慕晴看向了她:「流玉, 你說我今日是不是衝動了?」
「小姐可別這麼說, 是那些人不好,近來的流言蜚語, 可像是刀子似的,夫人柔弱怎受得了?」
「正因為娘性子柔弱, 我才更要強勢些。」
蘇慕晴嘆了口氣, 「行了,你回去拿傘吧, 我不想在此處了, 免得又聽到什麼。我就去那邊的亭子坐一坐, 你快去快回。」
「是。」
蘇慕晴走到了亭子里, 流玉逐漸去了閨房。
外面的雨下得越來越大了,蘇慕晴看得出神, 才記起今日好似沒見到裴清硯?
他上次給的葯極有效果,不僅身上的傷很快就消了腫,就連臉上的傷口也輕鬆的癒合了。
剛這麼想著, 遠處便來了一個人。
他的容貌清雋, 細雨將他的鴉發全部打濕, 水珠自他的髮絲落下。他穿得異常單薄, 身形也看著單薄,那被雨水打濕的梨花落了他滿肩滿袖。
「怎麼了?妹妹?」
裴清硯朝她勾起了一個笑容,蘇慕晴就嚇得哆嗦了一下。
他湊近她半步,蘇慕晴恨不得拔腿就跑。
「你很討厭我?」
蘇慕晴嘴角僵硬:「不是我討厭裴公子,該是裴公子討厭我吧?畢竟上次在定鋒樓……」
「討厭。」
果然……
要是她也會討厭的吧,裴清硯是因為她,才被裴德勝這樣作踐。
「你很有自知之明。」
蘇慕晴:「……」
這一刻,她真的不想那麼聰明,就想做個討厭鬼!
蘇慕晴皮笑肉不笑:「那既然如此,裴公子為何還要送葯給我?」
這話一問出口,對方的眼神微閃了起來,眉頭微蹙:「……順路。」
蘇慕晴被氣笑了。
好,你隨便扯!
正當此時,流玉已經拿了紙傘過來,在看到裴清硯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她快速的走了過去,欲言又止的對蘇慕晴說:「小姐……」
蘇慕晴接過流玉手中的傘,邊走邊朝裴清硯說:「裴公子盡可在此處賞雨,我就先回去了。」
裴清硯並沒有動,仍站在八角亭里。
蘇慕晴神使鬼差的朝後望了一眼,雨珠成簾,從外面透進去,他的容貌清雋得猶如一株墨竹,隨著風輕輕搖曳。
流玉害怕的說:「小姐還是別和那廝說話了,裴公公不喜歡他的。」
蘇慕晴詫異的看了流玉一眼,沒想到裴清硯在下人里都這麼受欺負。
「有人給他送傘嗎?」
「都沒人願意進他院子,誰給他送啊!」
蘇慕晴想起那瓶傷葯,如鯁在喉。
到最後,她還是把自己手中的紙傘合攏,氣鼓鼓的走到八角亭外,丟給了裴清硯:「愛要不要。」
裴清硯微微一愣,而蘇慕晴已經離開了老遠。
一旁的流玉還在她耳邊念叨:「小姐怎麼把傘給了他?公子為人冷冰冰的,不值得別人待他好……」
蘇慕晴沒有反駁,可傘在裴清硯的手掌之中,還是讓他觸及到了一絲溫暖。
他垂下眼眸,眼神變得晦暗難明。
「我的確不值得別人待我好。」
—
蘇慕晴一大早便起了床,她實在擔心謝瑜君。
「流玉,快給我梳洗!」
「這麼一大早,夫人和公公怕是還未起身呢?」
「他們雖未起身,我做女兒的自然得早些請安,在外面候著也好。」
流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她尋了一件石榴紅的煙雲曳地裙出來:「咱們裴府昨日才辦了喜事,小姐還是穿得喜慶點兒好,公公也看了歡喜。」
流玉這麼說著,很快就為蘇慕晴梳妝打扮好了。
蘇慕晴出門的時候,天邊才剛剛泛起魚肚白,白與黑混沌成一片天青色。
等她走到那邊的時候,服侍在謝瑜君身邊的大丫環錦秀也才起身,一看蘇慕晴這麼早就過來了,不由笑道:「小姐可真是孝順,比公子不知好了多少。」
「公公和娘起來了嗎?」
「正起呢,小姐稍等。」
蘇慕晴等了一會兒,很快便走到了正屋。
她昨日提心弔膽了一晚上,畢竟裴德勝殘虐之名滿南陽城都清楚。蘇慕晴生怕謝瑜君吃了虧,昨天還吩咐流玉多留意著。
謝瑜君看見了她,臉色倒是比在客棧時來得紅潤了些:「慕兒,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來給公公和娘請安。」
裴德勝聽罷一下就笑了起來,眼尾帶著三道褶皺:「還是慕兒懂事。」
蘇慕晴觀謝瑜君的神色,彷彿昨夜並未發生什麼事,這才鬆了口氣。
裴德勝看著她蒙著面紗,又問:「那日在客棧滋事的人,雜家還暫時沒找到。」
「不礙事的,反正我的臉也快痊癒了。」
裴德勝橫眉冷對:「這可不成,女子的臉何其重要,雜家是一定要找到那存心害人的小崽子的!」
蘇慕晴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
一旁的謝瑜君便悄悄朝她搖頭,蘇慕晴只好硬著頭皮:「多謝公公。」
幾人說說笑笑,已經到了辰時,可裴清硯卻還未來請安。
眼見裴德勝的臉色越發陰沉了下去,似要發難的時候,小順子卻小跑著過來,心神不定的稟告:「公公,外面有人……」
「人?這一大早,是什麼人啊?」
小順子臉色發白,噗通一聲就給裴德勝跪下去了:「是喻家的少爺,他在門口嚷嚷著和小姐有了私情,還帶了聘禮來,說要娶小姐過門……做妾。」
蘇慕晴的表情瞬間一變:「我和喻元平根本就沒有私情,他胡說!」
裴德勝也耐著性子:「小順子,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仔細你的嘴。」
「公公,小的哪兒敢亂說啊,喻家少爺還說他手裡有和小姐的定情信物,更不幹凈的話都能從喻家少爺嘴裡說出,要是再不過去的話,他就要嚷嚷得眾人皆知了。」
此話一出,都讓謝瑜君的站起身:「這……」
裴德勝仔細安慰著她:「莫要著急,放心好了,若那喻家崽子胡口亂說,雜家也饒不了他!」
一行人走到了客廳,喻元平被護院們給押著走了過來。
他趾高氣揚的嚷嚷:「鬆開,都把小爺給弄疼了。」
裴德勝皺緊了眉頭:「讓他進來。」
喻元平換了張臉似的,諂媚的從外面走進:「恭祝公公新婚了。」
「哼,少奉承,雜家不吃你這套!你說和慕兒有了私情,可有何憑證?」
喻元平抬眼朝蘇慕晴望去,一時之間又看得入了迷。
她雖然蒙著面紗,眉眼卻未遮住。那雙眼眸里滿是厭惡,猶如黑珍珠一般,石榴紅的衣裙,襯得她膚色雪白,眉目精緻。
喻元平心裡一片炙熱,他回去聽了件事兒,說是隔壁鐵匠醉酒之後走錯去了表妹的屋子,兩人雖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到底毀了人家姑娘清白。
他嬸子一直不同意,如今也沒了話說,還求著鐵匠求娶。
喻元平瞬間就想到了自己,他手裡還攥著上次在客棧偷走的東西,如今上門也不怕蘇慕晴不從。
「憑證嘛,自然是有的。」喻元平笑道,「還請公公屏退左右,這東西……可不好給外人看見。」
蘇慕晴忍不住開口:「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你儘管拿出來,好讓我也見識見識,我什麼時候同你有了私情。」
「這可是蘇小姐說的,屆時小姐損了名譽,可別怪我了。」
裴德勝見他說得有模有樣,以防萬一,還是讓那些人先下去了。
喻元平這才從懷裡拿出了東西,上面用素白的帕子緊緊包裹住。
喻元平曖昧的放在鼻尖一嗅,滿是猥瑣:「瞧。」
「帕子?」
「非也,乃是帕子裡面的東西。」
喻元平把東西徹底呈現在三人面前,他們才發現這分明是一女子的貼身小衣。
謝瑜君臊得臉都紅了起來:「你怎能拿這種東西來?」
「這就是憑證啊!可是蘇小姐贈予在下的!?」
謝瑜君一聽,立馬把目光放到了那小衣,旁人不認識,她卻認識。
那上面的荷花,每一針每一線都是她親手所綉。
謝瑜君臉上的血色盡失,朝蘇慕晴望去,誰知她面色陰沉,一直緊緊盯著喻元平看。
喻元平極為得意,大聲嚷嚷起來:「蘇小姐可別抵賴,否則我就把東西張揚出去!」
這擺明了是威脅,謝瑜君剛嫁入裴府不久,女兒又出了這檔子事。
若真按照喻元平所說,她們母女更要成為南陽的笑柄了。
「慕兒。」裴德勝掀起眼皮,朝她看了過去。
蘇慕晴心沉了幾分,這喻元平,還真是拿捏到了她們的軟肋,偏偏選這種時候過來。
她,或許會成為被捨棄的那顆棋子。
簡直咄咄逼人!
蘇慕晴剛想要說話,小順子就在外面大喊:「公公,公子來向您請安來了。」
「這種時候還請什麼安?」裴德勝滿是不滿。
「公子……說有很重要的事向您稟告。」
「那就讓他進來吧。」
話音一落下,裴清硯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的身上染了些宿露,單薄的站在門口,遮擋住了大部分光線。蘇慕晴朝他望了過去,裴清硯那張清雋病白的臉上並無任何錶情。
他朝裴德勝和謝瑜君跪下:「父親,母親。」
裴德勝皺緊了眉頭,用帕子擦著自己的手:「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沒見到客人來了嗎?你若是不說出個好歹來,雜家可就要動家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