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料定你不敢
歩秋雨大搖大擺的來到杜家的大廳內,看著大廳四周古色古香的韻味,還有四周牆壁上的書畫,一邊細細觀摩,一邊笑著說道:「我曾經聽沈老說過,杜老是個窮酸書生出身,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和沈家的金刀鐵馬相比,沈家果然是充滿了文人的氣息!」
「我父親曾經說過,杜老他一輩子都喜歡讀書,而且走的也是政客的路子,所以對於政治婚姻才會看的比沈老那種軍人要重。所謂成也讀書,敗也讀書!」杜飛聽到歩秋雨的話,有感而發的說道。
就在兩人評頭論足的時候,一陣掌聲自兩人身後響起,兩人回頭一看,卻是看到一個和杜月笙長的十分相似的中年人,一邊拍手一邊慢慢走了進來。
「不虧是我二弟的兒子,說的不錯,你爺爺這輩子確實是成也讀書,敗也讀書。」中年人笑著走到杜飛身前,仔細的打量起這個素未蒙面的侄子,而他身後的年輕人一聽杜飛原來是,很早被杜老趕出門的杜月笙的兒子,愣在了一邊。
中年男子打量杜飛的時候,杜飛和歩秋雨也在打量著中年男子,從他對杜月笙的稱呼,不難推出,此人顯然是杜老的大兒子,也就是杜飛的大伯,如今華夏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政法委員會書記杜月華。
杜月華是杜家的老大,也是如今杜家在華夏最位高權重的一人。而杜月笙也曾經在杜飛面前多次提到自己這個大哥,對其推崇備至。不過也提醒過杜飛,杜月華此人雖然看似正直無比,但是能做上如此高權位的人,又有哪一個是簡單的角色,所以讓杜飛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杜書記,您好!我是杜氏集團現任的總經理杜飛,這次是代替我父親應邀來杜家拜訪!」杜飛看著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大伯,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應該叫我大伯才對!既然回來了就好,你父親為何不來!」杜月華聽到杜飛稱呼自己書記,顯得不是很高興,不過興許是見到杜飛有些高興,笑著說道。
「我父子二人,自從我母親死後,早已和杜家劃清界限!這次的事情,我父親原本是要來的,不過他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所以才由我代勞!」杜飛絲毫沒有因為杜月華的笑臉,而有所動搖,依舊一板一眼的說道。
「什麼劃清界限,再怎麼劃清界限,你和你父親身上,終究流著的是我杜家的血!」杜月華一拍桌子,看向杜飛沉聲說道。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因為杜月華的發怒,而顯得氣氛有些凝重,杜月華身後的年輕人更是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連對杜家充滿抗拒的杜飛,此刻也被杜月華的氣場所影響,說不出話來。
不過,這種寧靜的環境下,有一人卻是絲毫不受影響,那就是歩秋雨。別說是杜月華,就算是華夏主席來,在他歩秋雨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屆凡人而已。任你地位再高,和他也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歩秋雨一邊吃著桌上的葡萄,一邊似笑非笑的看向杜月華說道:「對對對!他老子身上流著的是你杜家的血,不過這小子身上,還有一半我華家血脈存在呢!」
華家血脈四個字,瞬間在杜飛的耳邊炸開,讓他猛的一個機靈,重新恢復了先前的淡定。而杜月華卻是饒有興趣的看向歩秋雨問道:「這位是……」
「哦,我叫華穆秋,是杜飛這小子的舅舅!這次怕他一個人來杜家,被你們欺負,所以跟過來看看!」歩秋雨好似在和門口鄰居打招呼一樣的口氣,和杜月華說道。
杜月華當上政法委書記之後,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如此淡定,所以顯得很是意外,不由得高看了歩秋雨幾分,心想著這人是真的對我不在乎,還是根本就是個傻大膽。
於是他微微一笑問道:「杜月笙是我二弟,杜飛是我侄子,他們都是我的親人,又哪裡來的欺負一說?」
歩秋雨看著杜月華展露笑容,心中不由得嘀咕,果然是個政治臉,笑起來比不笑還難看。他看了看杜飛,然後說道:「你們杜家此次要我姐夫和侄兒,拱手將他們打拚多年的杜氏集團想讓,還不是欺負嗎?」
「原來你說的是此事!不過只怕你們是誤會了!我……」杜月華剛要說話,卻是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
「大哥,和他們說這麼多幹什麼!二哥他要不是因為我們杜家的威望,能成為什麼商業傳奇嗎?杜氏集團本來就是靠著我杜家才有了今天,如今我們給他個機會重回家裡,怎麼還不願意?」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又是一個中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樣貌和杜月華相差不大,只是一雙丹鳳眼,讓此人顯得有些陰冷。
「三弟,在小孩子面前不要亂說話!杜飛來,這是你三叔杜月明!」杜月華見中年人進來,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後看向杜飛說道。
「等等,我只認可讓二哥回來,至於這小子,我可沒承認他是我侄子!」杜月明走進來,坐在杜月華身邊,冷哼一聲說道。
「彼此彼此!」杜飛馬上回敬道。
杜月明在杜家是最不爽杜月笙的人,他是現任的華夏公安部部長,當年也是最有希望晉陞為國務院委員的年輕幹部,而因為杜月笙不願意和前任國務院副總理的女兒締結政治聯姻,導致了他的滑鐵盧。
所以見杜飛居然還敢和自己玩文字遊戲,馬上不樂意了,看向杜飛和歩秋雨陰陽怪氣的說道:「剛才我在公安部的時候,就聽到下面人說,我杜家的大門被某人破壞了,呵呵,居然敢在我這個公安部部長的家中破門而入,看來你們膽子還真是夠大的啊!」
說著杜月明的眼睛掃向了歩秋雨,杜飛見狀剛要說話,歩秋雨卻是搶先開口說道:「是啊是啊,我覺得杜部長應該好好責問一下修這房子的公司,居然弄個偷工減料的大門,輕輕一推就碎了,讓杜部長這個統領公安機關的大人物,面子往哪擱啊!」
「油嘴滑舌,頗多狡辯!外面的人進來!」杜月明見歩秋雨不但不害怕,反而敢諷刺自己,馬上面目猙獰的對著門外喊道。
一旁的杜月華見三弟為難歩秋雨,卻是沒有阻止,作為上位者多年,他有一種敏銳的直覺,始終感覺這個自稱杜飛舅舅的人不簡單,所以樂得讓自己的三弟試探一番。
隨著杜月明的話,門口兩個警衛模樣的人,走了進來,看向杜月華和杜月明說道:「杜書記、杜部長有什麼指示!」
「給我把這個擅闖我家的人帶去政治部,我懷疑他是恐怖分子,這次是準備實施恐怖襲擊的!」杜月明指向歩秋雨說道。
這兩人本就是杜月明身邊警衛,聽到杜月明的指示之後,馬上掏出了腰間的手槍,就要指向歩秋雨,杜飛見狀大急,他雖然知道歩秋雨比一般人厲害,可是面對公安部的警衛,還是用槍指著,歩秋雨顯然處在危機之中,所以馬上就要站起來解釋。
杜月明見狀陰森的笑著,看向歩秋雨說道:「你是這小子的舅舅是吧?也就是說你是華穆竹那個賤人的弟弟?正好你姐姐的帳就由你來還!現在給本部長跪下,說不定我還能饒你一次!」
歩秋雨卻是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也沒有看到那黑洞洞的槍口,依舊一副悠閑自在的拿起桌上的葡萄吃著,不過嘴裡卻是含糊不清的說道:「將臣,將他們丟出去,別傷了性命。」
杜月華和杜月明還沒明白歩秋雨說的是什麼,只見早就被歩秋雨安排在大廳外的將臣,行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兩個警衛的身後,然後一手提著一個扔了出去,兩個警衛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拋物線,然後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你居然還有同夥,而且還敢對國家公安部的人動手?」杜月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歩秋雨說道。
一旁的杜月華也是滿臉震驚,對於他們這種地位的人來說,已經太久沒有看到有人敢在他們面前,如此肆無忌憚了,所以一時之間卻是除了驚訝,別無他話。
歩秋雨之所以敢在杜月華和杜月明這兩個華夏政界的高層面前,如此張揚,原因有二。一是,他這個華穆秋的身份,本來就是不存在的,而且華家也隱世多年,杜家只怕是想查也查不到。
二是,對於杜飛父子來說,杜氏集團就是他們的心血,他們的一切,如今杜家想要謀奪杜氏,已經是最糟糕的情況了,所以還不如做事張揚一些,以這種不按常理出牌,來打破眼前的局面。
不過最重要的是,歩秋雨篤定杜家對於這次謀奪杜氏的事情不敢聲張,不然傳出去,華夏政界高官居然謀奪親弟弟的資產,可算是天大的醜聞。而一個政客,最怕的就是醜聞,因為他的政敵很可能會將其無限放大,對他自己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所以歩秋雨笑著說道:「為什麼不敢?你們謀奪我侄子家的公司,不給人活路了,我們還怕什麼?」
「你……你瘋了!我這就安排公安部的人來抓你!你一定是恐怖分子!」杜月明說著就要往外走。
杜月華卻是一把拉住了他,就像歩秋雨所想的一樣,杜月華並不願意把這件事情傳出去,所以才會在知道歩秋雨和杜飛破門而入后,選擇立刻打電話給自己的三弟,讓他穩住局面,不要讓警察和警衛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