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這種病只有女人會得(一)
我埋怨由夢道:「由夢你想撐死我是吧?買這麼多東西幹什麼?」我目不轉睛地望著這一堆豐盛的袋裝食品,別說是吃,就是看也看飽了。
由夢振振有詞地解釋道:「你說能幹什麼,吃唄。教導大隊的伙食我又不是不知道,那叫一個差!我可不想讓我的龍龍訓練完回去之後,瘦的跟猴似的!」
我哭笑不得地道:「由夢,如果我把你買的這些東西,在兩個月內全部消化掉,那麼就出現一種意想不到的效果。」
由夢追問:「什麼效果?」
我脫口道:「扮演豬八戒不用化妝!」
由夢撲哧笑了,拎著我的胳膊道:「放心吧趙龍,不會的。你這體格啊永遠不會發福,再怎麼吃都不會!」
我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
由夢歪著腦袋道:「別忘了,本姑娘是學醫的!」
我無語。
正在此時,辦公室門被敲響,我和由夢本以為是嬌嬌回來了,頓時覺得有些失望。心想怎麼這才剛剛幾分鐘的工夫,她就回來當電燈泡了?
但是我們猜測有誤,來人不是嬌嬌,而是俄羅斯女警衛沙拉安娜。
穿著一身迷彩服的沙拉安娜,別有一番巾幗之氣,樸素的裝束掩飾不住她身上的嬌艷,那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氣質和風采。
見沙拉安娜進來,我頗有些不悅,正想問她什麼事兒,由夢卻沖她開口道:「沙拉安娜,是你嗎?」
沙拉安娜見到由夢,頓時一愣,臉上綻放開驚喜的神色,她張開雙臂,快步迎了過來,邊走邊驚呼:「是由參謀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一陣小小的擁抱見禮后,沙拉安娜笑道:「由參謀是特意來找我們總教官的吧?」
這句話問的蹊蹺,我皺眉望著沙拉安娜,覺得她好像是在故弄玄虛。剛才在訓練場上,她應該能看到由夢的到來,這時候卻假裝很意外很吃驚的樣子,實在是有些虛偽。
由夢倒是眨著眼睛道:「才不是呢。我來教導大隊有點兒事情要處理,順便過來看看趙總教頭!」
沙拉安娜臉上綻放開興奮的光彩:「不過我聽說你和趙總教官之間……」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卻止住了。沙拉安娜拿一雙異樣的眼睛盯著由夢,彷彿想要知道答案。
由夢卻不置可否,只是淡然一笑,然後回頭望了我一眼,不說話。
我明白由夢的意思,於是搶過話茬兒沖沙拉安娜問道:「你有什麼事情嗎沙拉安娜?大家都在訓練,你跑回來幹什麼?」
沙拉安娜窘異地一笑,望了一眼由夢,道:「能讓由參謀暫時迴避一下嗎?」
我和由夢皆是一愣,由夢的臉色頓時有些微妙的變化,但還是知趣地說了一句:「好,好,我迴避。你們談!」
我從由夢的眼神里發覺到了一絲異樣。
不過,我在心裡很是責怪這位虛張聲勢的沙拉安娜,她能有什麼事情,還必須得讓由夢迴避?由夢生性多疑,她這麼一鬧,會不會讓由夢再產生一些關於我和這位俄羅斯女警衛的誤會?
我心裡暗暗叫苦,趕快叫住正想迴避的由夢,皺眉對沙拉安娜道:「不用迴避。由參謀又不是外人,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
沙拉安娜臉上展現出一絲紅潤,她瞟了瞟由夢,又瞟了瞟我,有些不悅地道:「由參謀在,有些話我說不出來!」
我一陣汗顏,她這樣一說,好像我和她之間果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會不會讓由夢誤會?
由夢也是神情窘異地望著沙拉安娜,嘴角間崩發出些許置疑。
我真搞不懂這個沙拉安娜在搞什麼名堂,心裡頗是不悅。眼見著由夢再一次知趣地挪步,離開了辦公室。
我沒有阻止。
待由夢迴避之後,我不耐煩地問沙拉安娜:「什麼事情,說吧。」
沙拉安娜這才微微一笑,輕盈地走近辦公桌前,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我盯著沙拉安娜要答案,眼睛卻一直撲閃不定地搜索由夢的身影。經由沙拉安娜這麼神秘地一折騰,沒準兒那多疑的由夢會大發雷霆,棄我而去。
沙拉安娜不慌不忙地道:「我想請兩天假,休息休息。」
此言一出,我恨不得將這位故弄玄虛的俄羅斯警衛用塑料袋裝起來,掛在門口晾她三天!
她未免有些過於小題大做了,就為了向我請三天假,她竟然在這裡搔首弄姿半天,還神神叨叨地把由夢支開……我覺得如果她不是在故意離間我和由夢,那似乎再沒有其它理由了。
只是,這樣對她有什麼好處嗎?
無從猜測。
只不過,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頓時讓我冷汗直流,那天半夜我從方教官宿舍里出來的時候,正巧被沙拉安娜看到,她不會拿這件事情在由夢面前做文章吧?
如果真是如此,我豈不冤枉?
一瞬間,我覺得心裡有些凌亂,老天也太眷顧我趙龍了,先後遇到這麼一些匪夷所思之事。而且,這些所謂的女教官女學員,令我交往起來頗顯吃力,尤其是這位俄羅斯美女警衛沙拉安娜,我更是不敢與她過多交談,她手上有我的『把柄』,儘管這把柄不是她想象的那樣。但是很多被公眾所認可的真相,都不是真相。如果沙拉安娜添油加醋地將那件事情傳播出去,那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但是面對這位俄羅斯女警衛,我還是強忍住怒火,裝作平靜地道:「請兩天假幹什麼?」
沙拉安娜低頭輕吟道:「我病了,身體不舒服。」
我皺眉道:「病了讓方教官帶你去看病!」我伸手翻了翻旁邊的資料袋,想找一張請假條給她。
沙拉安娜輕聲道:「這種病看不好,是……是我們女人的病!」
啊?
沙拉安娜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了幾分。看來是我多疑了,沙拉安娜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無聊。
不過我突然記起了以前因為類似之事跟由夢發生的一系列爭端,想來可笑至極。唉,我這人可真夠單純的!
此時沙拉安娜講到這裡,我已經知曉了事情的答案,不過我卻因此捏了一把汗,心想如果不是當初我和由夢發生過類似的爭執,我今天還說不定鬧出什麼笑話來呢……也許我會傻乎乎地勸說沙拉安娜去看病……
那一定很可笑!
我對沙拉安娜道:「像這種情況,我應該先跟方教官說,再由方教官向我彙報就行了。」
沙拉安娜俏眉輕皺道:「方教官說讓我過來找你,她說她也拿不定主意。」
真是拿她沒辦法。我再對沙拉安娜道:「好吧,你可以休息兩天。但是我建議你每天照常去訓練場,大家在訓練的時候,你可以在一旁觀看,那樣不至於你落下太多課目。」
沙拉安娜眨巴著眼睛道:「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我點了點頭,立刻下了逐客令:「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沙拉安娜似乎有些不想離去,窘異地一挑細眉,卻又開玩笑地道:「趙總教官對……對我們女學員的情況很清楚呢。掌握的很清楚!」
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倒是讓我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我追問道:「什麼意思?」
沙拉安娜笑道:「我沒說自己哪裡不舒服,你就能猜得到,你是個聰明的男人,不像有些人,根本不清楚女人的……生理現象!」
我一陣愕然,趕快催促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沙拉安娜道:「趙總教官,你就這麼討厭我?」
我不耐煩地道:「難道你還有什麼事情?」
沙拉安娜急促地道:「當然,當然有。我想請問一下趙總教官,在特訓隊里,允不允許……允不允許發生什麼……男女關係?」
我憤憤地道:「還用問嗎,特訓隊的制度我已經張貼在牆,而且還組織你們學習過。在特訓隊嚴禁亂拉男女關係,一經發現,嚴肅處理!」
沙拉安娜臉上露出一絲詭異之笑,嘴唇輕啟半天,才道:「但是咱們隊里,有一個人,有一個非常無聊的人,總是在內部亂拉關係,不知道趙總教官想怎麼處理?」
我問:「誰?」
沙拉安娜脫口道:「凱瑟夫。這個高傲的Y國侍衛長,已經騷擾過我很多次了,而且瑪瑞詩亞也經常會受到他的騷擾。我很反感他,我記得上次我跟你反映過一次,但是你沒有進行處理。」
我捏了一下鼻子,儘快地調整了一下思緒,道:「這件事情我會進行觀察的,只要一發現苗頭,我會果斷處理。」
沙拉安娜質疑道:「但是如果你直到特訓結束也找不到苗頭呢?凱瑟夫是個聰明人,他不可能讓你發現什麼苗頭,他雖然並不把你放在眼裡,但是關於紀律方面的事情,他會在你面前迴避,他在這方面做的相當出色。」
我皺眉道:「好吧好吧,這件事情我會調查一下。我還有事兒,你先回去吧。」
我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沙拉安娜這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弄不明白,怎麼跟這位俄羅斯女警衛交流,會是那麼的艱難呢?
但是沙拉安娜走到門口,卻又突然來了一個回眸一笑,她對我說道:「趙總教官,不要緊張,你放心,那天半夜裡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我會為你保守秘密!」
我頓時愕然。
望著沙拉安娜離去的身影,在她那流暢、俏美的身體線形中,我體會到了一絲無奈。
我突然覺得沙拉安娜好像是精神上有問題似的,言談舉止都是詭異無比,讓人琢磨不透。
沙拉安娜剛走,由夢便從車前挪步湊了過來
由夢對著沙拉安娜的背影望了片刻,自言自語道:這大屁股扭的,小心甩掉二斤肥肉來!
而這樣一種情況,對於小心眼兒的由夢來說,興師問罪是少不了的。
果然,一進辦公室,由夢就歪著腦袋冷啍一聲,沖我質問道:「你跟女學員之間的關係挺融洽啊,這個沙拉安娜,跟你說了什麼悄悄話?」
我輕嘆了一口氣,道:「什麼悄悄話!她是來跟我請假的。」
由夢嘖嘖地道:「請假?請假也用搞的這麼神秘,還用得著把我支開?」
我道:「有些事情很難解釋……」
話還沒說完,就又被由夢佔了先機,道:「我看你是沒法解釋吧,拈花惹草的趙大教官?」
我有些生氣地道:「別老是拿這種酸不溜丟的語氣跟我說話,行不行?」
由夢振振有詞地道:「你跟那個俄羅斯警衛這麼近乎,本姑娘能不酸嗎?看那個沙拉安娜的樣子,走起路來屁股拽的跟彈簧似的,專門誘惑男人……」
我沒再解釋,也沒再說話,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由夢坐在我的對面,一邊嚼泡泡糖一邊搖晃著雙腿,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幾次想開口打破僵局,但是始終沒有說出口。
愛情這東西真是邪門兒,好不容易見了一面兒,竟然在一瞬間又到了無話可說的境地……
我們就這樣安靜地坐著,誰也沒有再打破彼此的沉默。但是我們的眼神卻始終在無聲地交措著,迴避著,迎合著,一避一合的過程中,或是苦笑,或是無奈,或是酸楚。
就像是在上演一出啞劇。
直到二十分鐘后,嬌嬌從外面走進了辦公室。
嬌嬌朝裡面瞄了幾眼,笑嘻嘻地道:「怎麼樣了,二位的話說夠了沒有?」
由夢這才收斂了眼神,轉而對嬌嬌笑道:「說夠了,早就說夠了。走,嬌嬌,咱們去游泳!」
嬌嬌湊了過來,拉著由夢的手道:「不去,不去了。」
由夢頓時一愣:「時間還不晚,為什麼不去了?我這次出來的主要任務,就是陪你游泳的,你怎麼突然又不去了呢?」
嬌嬌神秘地咯咯笑道:「由阿姨,你又不是不知道,嬌嬌不喜歡游泳呢!嬌嬌之所以要由阿姨陪我過來游泳,實際上就是想成全你們,讓你和趙叔叔見一面呢!」
我和由夢頓時相視一驚,由夢接著問嬌嬌:「就為了這個,你撒謊說是要我陪你過來游泳?」
嬌嬌點頭道:「嗯啦。由阿姨,難道你不想見見趙叔叔嗎?」
由夢俏眉輕皺地咬牙道:「不想。一點兒也不想。」
嬌嬌扮鬼臉道:「由阿姨騙人。」然後望著我道:「趙叔叔你不知道呢,由阿姨呀……她,她經常一個人……」嬌嬌說著說著頓住了,瞅了瞅由夢,由夢正拿一副極具震撼力的眼神望著她。嬌嬌一聲竊笑后,故意提高音量道:「由阿姨經常一個人偷偷地看趙叔叔的照片呢!」
此言一出,頓時讓由夢羞紅了臉,沒臉見人似的,她將腦袋扭向一側,沖嬌嬌道:「嬌嬌可別亂說!別亂說。」
嬌嬌偏偏火上澆油地用手指在腮上輕劃了兩下,搖晃著腦袋道:「嬌嬌沒亂說,嬌嬌親眼見到的!『某些人』的屋裡,枕頭底下、桌子上全是趙叔叔的照片,還不承認……」
嬌嬌一一地揭開了由夢的心事,倒是讓由夢這個平時看起來很外向潑辣的超級美少女,顯得有些羞澀至極,她臉上的紅潤越來越深,俏眉緊緊地皺成一團,噘著嘴巴,一邊害羞一邊嚼著泡泡糖,還不失時機地拉扯著嬌嬌的胳膊,示意讓她別再『揭密』了。
我覺得是時候跟由夢緩和一下關係了,於是走到由夢面前,主動坦白道:「其實我每天也在偷偷地看你的照片!」
此言一出,倒是讓久久含羞的由夢嘴角處綻放出一絲笑意,很輕微的一絲笑,卻足以陶醉我整顆心。
由夢道:「誰相信啊!」
我道:「怎樣才信?」
由夢噘嘴道:「怎樣都不信!特訓隊這麼多美女,國產的、進口的都有,你哪裡還會記得我?」
我捏了一下鼻子,頓時有一種義薄雲天、氣壯山河的豪邁感覺,我隨機編了一首順口溜,故弄玄虛地念道:「天下美女千千萬,只有由夢最鮮艷。無論千年和萬年,由夢永遠記心間!」
一首不太工整的打油小句,讓由夢臉上綻開了迷人的笑。
她善意地了罵了句:「討厭,還縐起文來了!」
罵歸罵,我料想她心裡一定異常甜蜜。
愛情這東西,很難琢磨。千變萬化,千羅萬象。
嬌嬌望著我們逗嘴,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呵呵笑道:「好一對現代版的梁山泊與祝英台……嘻嘻,嘻嘻。」
我和由夢臉皆一紅,我趕快輕咳了一聲,從由夢身邊撤離。
嬌嬌又兀自地自言自語起來:「真好玩兒,真好玩兒。趙叔叔由阿姨,你們太搞笑了!」
我問嬌嬌:「這有什麼搞笑的?」
嬌嬌湊到我的耳朵,輕聲呢喃道:「看你們呀,像是一對……痴男怨女!」
我一陣愕然:敢情『痴男怨女』這詞,都被嬌嬌運用了出來……
隨後,由夢對嬌嬌道:「嬌嬌,咱們既然來了一次,不如就去游泳館看看吧,也許你會喜歡上這項運動!」
嬌嬌嘟噥著小嘴道:「是不是由阿姨很喜歡游泳呢?」
由夢笑道:「當然喜歡啦。游泳可以健身,可以保持身材,還可以提高人的肺活量。」
嬌嬌拎著由夢的手,突然趴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令由夢頓時俏眉緊皺。
事後由夢才告訴我,嬌嬌跟她說的是:由阿姨,你游泳的時候就不怕春光乍泄呀……要穿泳衣的!
我算是真正服了嬌嬌了,同時,我感覺到,嬌嬌也在不斷地成長著,變化著。
她的思想觀念里,已經萌生了很多社會上的感知和認識……
倒是嬌嬌說完這話之後,果真同意了由夢的提議,一起朝游泳館走去。
我坐在辦公室里,叼了一支煙,細想之下,萬千感慨。
但是沒出幾分鐘,由夢和嬌嬌突然又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
結果,我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兒,就被這二位女將一齊押趨游泳館。
――――她們非讓我陪著一起游兩圈兒!
我們找到了游泳館的負責人,進行登記。為了不至於讓游泳館的工作人員太過於緊張,甚至勞師動眾,我們沒打算告訴他們嬌嬌的真實身份。就說是一個朋友的女兒。
確切地說,這個游泳館,算是一個折射著千層關係的大型機關處。裡面有十幾個工作人員,館長是一位三級士官,叫蘇童,是個堪與豬八戒比身材的大胖子。這位蘇館長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入,甚至連教導大隊的情況都不了解,只是一味地『堅守』游泳館陣地,坐享其成,攀比天倫。論及裡面的複雜關係網,提起來倒是讓人相當義憤,對於基層官兵,一般情況下是沒有資格進館游泳的,有資格進入的,除非是局團領導的親屬,或者是機關部門的幹部。當過兵的人都知道,很多機關處的幹部甚至是戰士,都對基層官兵有一定的歧視感。
只是,我們這次進館,確是受到了這位蘇館長的刁難。
這個胖胖的三級士官,見到我迷彩服上的少校軍銜,竟然沒有半點兒的尊重。反而是仍然擺出一副神氣十足的樣子,一邊用牙籤剔著牙縫兒,一邊斜著眼睛打量著我們,開口問道:「哪個單位的?」
我只好回答道:「特訓隊的。」
胖館長倒吸了一口涼氣,將手中的牙籤兒往桌子上一擱,指著由夢和嬌嬌問道:「她們倆,是你的家屬?」
我道:「算是吧。」
胖館長頗顯不悅地皺著眉頭道:「什麼叫算是吧?到底是不是?」說話間,將桌子上的一支筆啪啪地甩了兩下,樣子彷彿有些不耐煩。
我深刻地體會到了『強龍鬥不過地龍蛇』的真正含義。
由夢卻是在一旁氣的夠嗆,看著這位胖館長吊二郎當的樣子,由夢皺緊眉頭憋著一股勁兒,牙齒已經咬的咯咯直響。
我則壓抑了一下內心的憤怒,回答道:「是。這兩位都是我的家屬。」
我撒了一個小謊,其實是不想跟這位胖館長多費口舌。關於他的大名,我早有耳聞,他簡直就是那種『佔山為王』的山大王,不管前來游泳的是誰,他幾乎都不放在眼裡。當然,中校以上,他自然不然怠慢,至於少校之下,那在胖館長的眼裡就是一個蝦兵蟹將,不值分厘。因此,他在跟我這個小少校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友好可言,活像是一位『現代版游泳國皇帝』,氣勢逼人,動不動就斥責幾句。